夜晚之际,皎洁月光透着窗口,冰冷洒落在那床上的娇小身躯,照印着她因噩梦而痛苦的脸孔。
是优雀。
伴随着惊恐大叫,她从床上弹撞而起,身体还未坐直,眼睛还未看清事物,那张小脸就猛烈撞上硬物,疼得她当下又倒了回去,捂着鼻子哀嚎。
“呜...好痛..该死,哪个混帐这么没常识站在别人床旁边!”
睁眼往那硬物看去,瞬间猛烈笑意就涌上心头,让躺在床上的她忍不住指着床旁那人捧肚大笑,完全忽略掉身上痛楚。
让她如此不顾形象的,是正坐在床边,手头拿着一卷绷带的海瑟。
此时的他,蔚蓝双眼中明白写着“不爽”两字,俊冷脸孔正因刚刚冲击而挂着两管鼻血,在脸上画出两条鲜红道路,笔直滴落着,展现出极为不相称的形象。
“笑够了吗?”
随手拭去脸上血污,他冷瞪着优雀发问,而对于这问题,她的反应则是快速窝近被窝中,猛烈敲着床板狂笑。
“嗯嗯...哈哈哈阿───呜呜哈哈───再..等一下───呜花挖哈哈────”
觉得她还会笑很久的样子,海瑟干脆起身,到一旁茶几帮自己倒了杯红茶,坐在茶几旁躺椅上静静等着。
过了些许,在优雀笑声终于停下来后,他才缓缓起身走了回去,居高临下看着她再度发问。
“笑够了?”
“嗯,总觉得这样和白痴没什么两样。”她低声抱怨,对没人起哄这点感到扫兴。
“既然够,问,你怎么在这?”
“我才要问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变态吗?”她脸上挂着不信任,斜眼用着怀疑眼光打量着海瑟。
“这不是你房间,是中央戏院的后台休息室。”
“咦?”
听他这样说,优雀这时才发现房间摆设有异,快速打量周围,确认这里的确不是她房间后,当下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对着海瑟打着哈哈。
“阿...说起来我也才刚睡醒嘛,会搞错一两件事也是难免,何况只是弄错房间罢了,就别太计较了。”
“你会什么在这?”不理会被大脑判定为废话的语言,海瑟继续询问。
被问到这点,优雀当下抱胸苦思起来,努力运转的大脑,回想着答案。
从一早起来刷牙洗脸,想到在街上遇见杰提、想到和小艾在咖啡厅闲聊,想到....
想到最后,她突然发出惨叫,连忙弹起身抓住海瑟衣领,对着他耳朵大声叫问。
“小艾呢?小艾她怎么了!还有菊姬小姐,她们两个没有事情吧!”
对那几乎可将人喊聋的叫声,海瑟半点反应也没,只是支手抓住她那慌张脑袋,轻轻转向,然后另一手指向房间对面那张床铺。
“她在那,别吵、别乱动。”
顺着视线方向,优雀确实看见了艾伊卡披了条白凉被、毫无动静的躺在上头,胸口毫无起伏,安静的就像死人一样,这让她霎时凉了半截心。
完全忽略海瑟那句“别乱动”,她焦急跳下床铺,三步并一步的冲到好友身旁,将手放到她鼻旁,一颗摇摆不停的心,在等到确定还有呼吸后才安定下来。
“呼...还好。喂,小艾在这,那菊姬小姐呢?她没事吧?”
“她在剧团休息室中接受治疗。”
“阿!什么!”
再一次,优雀猛然抓住海瑟衣领用力摇晃着。
“菊姬小姐怎么了吗?严重不严重?有没有事?会不会死?”
轻轻一计手刀敲在她脑袋上,像按闹钟般将人停下,海瑟依旧一张扑克脸的冷声警告。
“别乱动。”
“什么叫做别乱动!亏我还在她身旁,却还是让人受伤,这...我实在太没有用了。”
双手依旧抓着海瑟衣领,优雀脸上充满自责,然后低迷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将整整高出她一个头的海瑟用力拉下,对着他大声询问。
“对了!我必须要去道歉才对!喂,冰山男,你知道菊姬小姐在哪边治疗吗?怎么走?可以过去探望吗?”
“我知道,但..你要这样就过去,不冷吗?”
“咦?”
见她疑惑,海瑟当下很好心的指了指房间一角的等身镜,然后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的优雀,在愣了三秒后,立即发出惊人惨叫。
镜中的她,那娇小身子有如法老领域中颇受人之的木乃伊般,紧密缠绕着一圈圈、沾有褐色药物的白色绷带,将那青涩曲线完全展露,就像受到了什么严重伤害。
就连同脸部一同缠绕,仿佛那张可爱小脸已经被什么严重伤害毁灭。
不过,她惨叫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除了绷带,她什么也没穿。
“这是什么情况呀!”
用着细小双手遮掩着肉体,虽然被绷带缠住看不出来,但她此时正火红着脸颊,迅速缩到角落,大声对着在场唯一男士吼叫。
相对于她的惊恐,海瑟则是神情无改,用着十分简单的话语回答问题。
“因为你全身中度烧伤,所以我帮你包扎。”
“我中度烧伤?怎会...不对!你帮我包扎!”
听出海瑟话中的不对,优雀再度发出惨叫。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你这家伙居然未经同意就窥视少女的肉体!这可是足以处一百次死刑的大罪呀,你这个大变态!”
随着她愤怒斥骂,一发巨大火球就在吼叫中笔直往海瑟身上打去,不过强烈火势才到中途,就被他用手中血红巨斧劈散,化成没有威胁的火花飞散。
“对危急病患做出适当医疗救助,是不犯法的。”将手中血斧收回体内,海瑟理所当然发言道。
“别辩解了!剧团里有这么多女性,为什么会是你来帮我包扎,分明就是你这变态在做变态行为!”
“因为没人会烧伤急救,要不...”
“要不?”
说着,海瑟脸上就闪露出厌恶神情。
“你以为我想看呀?”
极为尖锐的话语,在瞬间化作尖刃刺进优雀那毫无准备的少女心扉,在瞬间造成了几乎将她撕裂的伤害。
“我的...身材...真有这么滥吗...”
少女的自尊,毫无保留的被严重打击,变成无速快残破不全的碎片,散落一地。
过了一会,见缩在角落的优雀那一副低迷模样,海瑟当下缓缓退去身上大衣,向前走去,轻轻放在她那瘦小肩膀上,遮住那木乃伊身躯。
“咦?”
对着她抬头望来的疑惑神情,海瑟依旧冷着张脸向她发问。
“你不是要去探望菊姬,穿上,我带你去。”
“谢谢....不过,我的衣服呢?”
对他这举动感到害羞,优雀红着脸蛋轻声道谢,并在背对海瑟将大衣穿上的同时,小声询问着自己衣物的下场。
“在浴室,还剩点碎片,要带回当纪念吗?”
“不用了,我只是想知道,我特别去工会买的那套防火布料所做的内衣,下场如何。”
不过看来...那九千G是白花了,真不应该看到广告就买下手的。
深深叹了口气,在用海瑟那件黑大衣遮掩住身体后,她就踏着沮丧脚步,轻飘飘往着门外走去。
“内衣...需要防火?”
被独自留在房间内的海瑟,在对着空气发出如此疑问后,才带着错愕表情跟着优雀走出。
顺手将门给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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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微风缓缓吹进,调皮在菊姬秀发间玩耍,让橘黄色发丝飞舞,阻碍的她的视野。一身洁白长袍松塌塌披在瘦弱身子上,浅黄肌肤隐隐约约显现,带着几低湿润汗珠。
白袍之下,一双iu长美腿毫无掩盖暴露空气中,随着主人的坐姿,撩人的放置在淡蓝色床单上。但这令人遐想的景致,却被那双腿上所布满的丑恶且狰狞的乌黑疤痕给完全破坏。
“如何...非雀小姐,我的脚还有救吗?”
脸上那淡淡笑意依然,深邃黑眸静静看着坐在身旁的那名黑袍女子询问,口语中没带半点焦急、担忧等负面情感。
被称为非雀之人,全身包拓脸部全被种不透光线的漆黑布幔遮掩,不仅看不出长相,就连身材曲线也是隐隐约约,如没开口,几乎无法辨别性别。
“没救。”简洁有利两个字,毫不保留从黑色布幔下、非雀的嘴中送出。
听到这不幸消息,菊姬脸上意外的没有半点伤感、悲痛,只是了解的“喔”了声,然后带着好奇询问。
“是吗?那原因是?────”
“因为这不只是伤害,除了那打进你大腿骨中的奇怪物质外,还有种异常强大的生命能量。你的脚无法移动和上头的疤痕,全是因为肉体无法承受那力量所造成的。”
“所以?”
“没有所以,除非能让你肉体强化到可以接受那能量,或者把能量提供者给消灭,否则完全没有办法。”
“这样不是还有救吗?”菊姬脸上带着小小疑惑。
“因为,这两点不是正常医师可以办到的。”
“那小姐你呢?”
“我是死灵术师,而且,我只是来看诊的,那小子没叫我治疗。”说得十分理所当然且无情。
“是这样没错拉。”
菊姬伸手轻轻抚着那双已经无法行动的双腿,脸上挂着微笑,双眼视线十分温柔。
看着她这举动,正缓缓起身的非雀突然发出询问。
“觉得感伤吗?”
“不。”菊姬轻轻摇晃着头,将视线慢慢移至非雀身上,然后向后方那铺上厚实垫子的墙壁躺去,整个放松回道。
“没什么好感伤,命运就是一本由神所编写的剧本,身为演员的我,除了乖乖接受外,什么也不能做。既然如此,感伤只是种浪费。”
“你的心可不是这么说的。”
菊姬稍微愣住,在盯着非雀那被黑布掩盖的面貌一会后,随即展开了甜蜜笑容。
“这是曾被人称为‘百眼’之人的力量吗?”
“不,只是结合过往经验而成的直觉。”
听到她这么说,菊姬当下轻叹口气,单手遮脸苦笑述说。
“是吗?可能就像你说的吧,在我内心对于这种退场方式不怎么满意,但,却能接受,只是有点遗憾。”
“遗憾?”
“遗憾我为什么没有死在那时候呢。”
残酷话语轻易地从她嘴中说出,脸上微笑不变,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某种诡异色彩,让自身感觉在瞬间改变,整个人散发着无法捉摸的气息。
话语中口气,不是对人生的绝望,而是种对某项事物的渴望与追求。
略带可惜的微笑。
而对于她这番话语,非雀那被掩盖的脸孔随即露出厌恶,当下转身离去,不再多说半句。
十分明显的表现。
才推开门,两道人影就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很眼熟,蔚蓝长发,万年不变的冷淡面孔...是海瑟,此时正站在大门后,像尊石雕,冷冷盯着刚走出来的她。
而另外一人则是个不认识的娇小木乃伊...或者像是木乃伊的家伙,穿着好像是海瑟的黑色风衣,来回在门外踏步徘徊,脸上混杂了迟疑、焦虑、慌张等情绪。
“你在这干嘛?”
不理会不认识之人,她当下对着身前海瑟问道。
“等你。”
海瑟冰冷吐出回答,顿时惹的她一阵轻笑。
“怎么,这么殷勤,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吗?”
“没有,只是想这么做。”
“奇怪的家伙。”
轻轻丢下这话,非雀就直接穿过他身旁,往着出口道路走去。
而在之后,海瑟也跨步跟上,不过才没有走几步就给身后的优雀拉住。
“等等,你这样就要走拉!”
“不然呢?”海瑟居高临下斜眼看着,口语中不带半点温度。
“陪我进去呀,要不然这样...怪不好意思的。”她难为情的别扭讲着。
虽然之前想也没想的就冲过来,但到了门口,脑袋因路途以及其他琐事冷却下来后,这才发现自己正准备做件十分不礼貌的事。
所以...拉人垫背是必要的...
“那就不要进去。”对于优雀的话语,海瑟依旧冷淡,两眼望着非雀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副完全不想理人的模样。
“可是!”莫名激昂起来,优雀对着他大声喊道。
“在这种情况,没尽到保护人的责任,我不是应该要去道歉吗!”虽然有点难为情...以及害怕。
“那就去呀。”说着,就甩开她的掌握,头也不回的向非雀缓步追上。
“哼!一点也不体贴少女心的大冰山兼大变态!”
看着海瑟消失在转角的身影,脸上充斥不满的优雀,当下用力摆了个鬼脸,大声斥骂着。
接着在犹豫了一会后,才走到菊姬房门口,来回深呼吸三四次,鼓起勇气,十分有规律的轻敲着门。
“对不起,我是中午在剧院的那位除魔师,请问可以进去吗?”
将话发出去后,优雀一颗心就开始扑通扑通猛烈跳着,整个人陷入严重紧张状态,待在门口不敢动作。
说要来道歉时,心中一点紧张也没,但到了房门之后,许许多多想法却突然浮现出来,顿时让她烦恼起来。
不知道菊姬小姐伤得怎样?会不会很严重?会不会想见我?
最重要的是,会不会责怪自己...
虽然她本来就是来道歉,并准备接受挨骂的,但...一想到心中的偶像责骂自己的那副画面,心中难受不已。
顿时也因为这原因,加上垫背的跑了,当下整个人踌促不安起来,害怕菊姬不想见她,或者对她责骂。
因为她居然没有保护好她。
就在此时,门后柔柔传来一句“请进”,打断了思考,也使得还在烦恼的她不得不硬的头皮开门走进。
在门后,依旧只有一件单薄白袍,用着粉红薄被覆盖丑恶双脚,带着微笑坐在床上,然后在优雀走进之后,脸上立即浮现讶异。
“你...还好吧?”
对于这略带关心的询问,优雀用着不在意的大笑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摆出轻松态度回应,同时也为菊姬没有责骂自己而感到放心。
“没事没事,身为除魔师,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倒是..菊姬小姐你没有事吧?身体还好吗?”说着,脸上就浮现了无限担忧。
“还好...阿!站着说话不方便吧?坐下来谈吧,顺便让我向你致感谢之意。”
菊姬单手指着之前非雀看诊时,放在床铺旁的板凳,同时单手将床旁柜子中拿出两个茶杯,并且持茶壶为杯子倒满红茶,放在柜子上。
既然主人都这样说,而且也着实想近一点和偶像对话的优雀,当下就挂着害羞微笑来到菊姬身前坐下,快速喝了口茶。
“这茶很好喝唷...呵呵...”
“是吗?你喜欢就好,如果想要吃点心的话,柜子中还有一些,请随意。”菊姬看着眼前那和平常比起来显得乖巧过头的优雀,微笑指着柜子说。
“阿!那谢...不对!我不是来这吃东西的!”突然间,优雀如此大叫着,顿时吓了菊姬一跳,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愤力起身,弯腰道歉着。
“对不起!居然害你受伤,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呆楞三秒,菊姬突然掩嘴忍笑出声,让还处于弯腰状态的优雀是满脑疑问,不得不直起身,看着好像很快乐的她发出询问。
“我...有做错什么吗?”
“没..没有,只是觉得你太过认真了,反正我又受到多重的伤害,你这样道歉真是难得...不,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然后就不知道为什么想笑,真是抱歉。”
“不不,能让菊姬小姐高兴,是生为戏迷的我得荣幸。”见菊姬笑得欢喜,她脸上也跟着浮现愉快微笑。
看着菊姬脸上笑容,优雀眼中慢慢流露出崇拜。
果然,菊姬小姐是位平易近人的好人,而且很勇敢。
尽管中午才被那种恐怖怪物袭击,还受了伤,才到晚上就像是完全没发生过一样,脸上笑容没有任何阴影、恐惧,并且谅解没有保护好她的自己,真是太难得了。
就像她在舞台上所演出的角色一样,人格高尚且温柔。
“不过...菊姬小姐究竟是受了什么伤呀?”看着菊姬笑脸许久,优雀不带任何负担的轻松问出。
既然人家都说不是多大的伤,她之前愧疚的心情也就没这么深。
“没什么,只是双脚再也不能动罢了,不是什么严重伤势。”
对应着优雀,菊姬也带着笑容说出,口语中就像是在述说隔壁家小猫生了般轻松。
“是吗?只是双脚再也不能动了呀...哈哈哈───”
“对呀...哈哈哈───”
气氛突然寂静,然后优雀发出惊天惨叫。
“怎么了吗?”菊姬明知故问道。
“当然,这这...这怎么能算做‘没什么’的伤呢!这可是..可是...”
不敢对着她的视线,优雀痛苦的看着地面,整个人瞬间陷入了严重自责,当下用力折腰,不断喃喃着道歉话语,眼框迅速染湿。
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失去了双脚,就代表了菊姬再也不能演出、抹杀了她的演艺生涯,几乎是完全毁灭了她的人生...而且她才正红、正处于顶端、正年轻,就招受如此打击...
那一定是比死还难过吧。
想到这,优雀心中的自责是越来越沉重,娇小身体缓缓颤抖,用着不成语调的哽咽持续道歉着。
看见她如此模样,坐在床上的菊姬,立即出手将正为自己遭遇而泣不成声的优雀扶起,温柔拿起床头柜上的卫生纸擦拭她脸上泪痕。
“别在意,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道歉。”
温柔话语,瞬间感动了优雀悲痛心扉。
菊姬小姐人实在太好了,受到如此打击还能轻易原谅自己,而且还故做镇定模样,安慰着自己,真是善良又伟大的人。
但这样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够而...
温柔的举动不仅感动优雀的心,同时也让她陷入更深的自责,使她当下用力抓住菊姬为自己擦泪的手,发出宣示。
“让我帮忙吧!”
“阿?”像是对这话不解,菊姬露出了疑惑表情。
“对!我要帮忙,说吧!不论钱还是力,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去做,只要能让菊姬小姐的脚恢复,不论是什么是我都答应!”
“不用了。”
“别这么说!菊姬小姐的脚会这样,都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够无法保护你所照成的,都是我的错,我这么做是应该、必须的!请不要顾忌我的感受!”她的表情极为认真。
而看着她那认真表情的菊姬,则是在回应了她一个令人错愕的笑容后,整个人放松往后靠去,倚着墙壁回绝。
“还是免了,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
听到这话,优雀顿时错愕了会,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焦急喊着。
“这怎么会事没有意义的呢?只要能让你的脚复原,‘不论机率百分之一还是千分之一,只要成功了就是百分之百’,而且,‘一旦放弃,将永远无法得到结果’不是吗?”
菊姬顿时露出喜悦微笑。
“还真是耳熟呀,这些不是我已经曾演出的台词吗?”
“没错,这些话曾经鼓励过我,也让我度过难关,所以我都一直记得,也是我的座右铭。”优雀脸上泛着兴奋红潮如此自豪说道,看在菊姬脸上,顿时觉得有点讽刺,让她不自觉的回应。
“努力是没有用的。”
“咦?”顿时间,优雀只觉得自己得了幻听,居然会从菊姬小姐嘴中听到这种毫无希望的话语,当下用力掏了掏耳朵,但...却没因此解除幻听。
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菊姬用着无力语调缓缓述说。
“人生只是本神所编排的剧本,让众多演员在其中演出名为命运的戏剧,而身为演员的我们是无力改变剧本的,只能安分接受,就算在怎么努力也是枉然,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该失败的一定会失败。”
说着,觉得有点口渴,菊姬就缓缓拿了红茶优雅喝了口,然后转头望着已经愣住的优雀继续说道。
“所以,既然神要废掉我这双脚,不论是谁都无法改变,相反的,如果这只是过度,那就算我什么都没做,我的双脚也会好起来。努力是没有用的,因为命运会安排好一切。”
“不对!”
突然间,优雀如此大叫着。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消极,凡事不去努力怎么会知道成果,而且就算这一切都是命运,人定是可以胜天的!只要怀抱着希望前进就一定会抓住梦想,这些不都是菊姬小姐在剧中所禅述的理念吗!”
看着如刺激动的她,菊姬脸上再度泛起了那让人错愕的诡异微笑。
“虽然我很高兴有你这忠实戏迷,但,现实和戏剧是不同的。或许你确信那是事实,但,对我而言,那些只是虚幻的空谈。”
“可是...可是...在舞台上!”
优雀焦虑的讲着,不过,话还没完全讲完,就被菊姬毫不客气的微笑打断。
“那些只是我所扮演的人,并不是我。”
看着眼前那张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却充满着陌生的笑颜,优雀心中某处开始动摇,双脚不自觉慢慢退后,最后退到门边、无路可退之后,当下立即甩开门扉冲出,用着最高速消失在菊姬视线之中。
“哎呀,看来我又少一个戏迷了。算了,反正以后可能也不太需要。”
缓缓闭上双眼,她稍微移动身子,让自己完全躺下,在几番深呼吸后,安分休息着。
“小菊呀,刚刚那从你房间冲出的木乃伊...嗯...应该...是怎么回事?你没有事吧?”
突然一声担忧的老者叫声吵醒了她,使她再度起身,睁开眼眸看向来人。
是耶旯,剧团的总经理...
“没什么,老爹你可以别太在意,倒是我这边有个不幸消息要和你讲讲。”
“这里是哪里呀?...头好晕...”
漆黑房间中,艾伊卡迷迷糊糊从床上觉醒,单手扶着脑袋看着黑暗空间朝自身询问。
不过她脑子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应该说是想要回忆,却老是卡在某处而无法继续,整个人浑浑噩噩地搞不太清楚状况。
突然间,匆促脚步声连番传来,但等到她察觉之时,房间大门已然被推开,重重撞上墙壁发出巨响。
睁着模糊双眼,她缓缓将头转向门外光源处,并不是想要看清楚是谁推开门,而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娇小身子就在这瞬间,猛力扑向她怀中,将脸用力埋进她胸口,然后寂静不再动作。
而在艾伊卡发呆之下,这暧ei姿势就这样持续了数分钟,直到她两眼瞳孔慢慢有了焦距后,才略带不确定的发问。
“是...优雀吗?”
怀中人没有出声,只是点头表示。
“怎...怎么了吗?”
依然是身体自然反应,下意识用着关心口吻询问,而忽略自身目前最想问的。
“我们回去吧。”
“阿?”
“回公司去吧,我现在...不想留在这里....”
低头看着怀中娇小黑影,艾伊卡没有再出声发言,只是在迷惘的脸挂上了微笑,轻轻点头。
“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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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街道上没有半点人迹,只剩下淡黄路灯呼应着天幕上银月闪烁,夏夜凉风缓缓吹拂。
穿戴白袍、有着到脚跟的乌黑长发、两眼充斥冰冷的女子,在这样的夜,于天空中飘浮,就像一篓幽魂,闪露着微白光芒,往着奥德兰克达郊外移动。
“这就是...现在的奥德兰克达吗?”
出了市区,飘在夜间草原之上,女子突然转身,如同发色般乌黑的眼眸,遥望着奥德兰克达最著名的地标──中央楼。
“真是令人不快。”
厌恶神情一闪即逝,女子伸出白袍下赤裸藕臂,朝着身旁一株大树挥去。
白光闪过,整颗树就开始扭曲变形,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化成一栋带有古老气息、破旧不堪的尖顶式教堂。
女子缓缓飘进其中,穿越了一排排长椅,到达了教堂讲台上,急速转身,背对着没有放置神像的神位,用着低柔声音呼唤。
“回来吧,我所创造的子民。”
呼应她的话语,四枚血红色光球就瞬间凭空现形,已着四种不同动物的外貌漂浮在女子面前,诚敬低首。
见身前四枚光球到来,女子再度伸出赤裸藕臂,朝着光球们伸出。
瞬间,只见光球们身上窜出无数红丝,在空中编织出无数美妙轨迹后,残绕上女子手臂,接着,就像是在输送能量般,将体内红光一股一股传输到女子身上。
随着女子吸收红光的时间,光球慢慢黯淡,等到女子将手臂收回之时,光球上的光芒就只剩下烛光般的微弱。
只有一颗是例外,闪耀着刚出现时那耀眼洪光,不断晃动,就好像再害怕什么似的。
“风之灵...是吗?...你失败了。”
看着那颗颤动的光球,女子柔柔发出询问,然后飘下讲台,来到那光球旁,伸出手掌,有如安抚小动物般轻轻抚着。
“不要害怕,未知的存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懦弱的心。”
女子闭上了眼,将记忆与着光球同化,藉由自己的眼来帮它透视当时的一切。
“是吗?逐渐脱离因果律的男子,不被神所接受的存在,所以才无法用灵觉、感觉来判断这不存在的存在....”
乌黑眼眸缓缓睁开,女子举起另一支手,对着光球挥出一道彩霞,然后抚它的手发出白光,让白光配合著彩霞慢慢融合进血红光球之中。
“现在,我就赐给你有如鹰般锐利之眼,给你用肉眼看清这世间的权利,然后....用这力量,将流风院菊姬的生命能量带回,让她成为神诞生的祭品。”
突然之间,女子身旁其中一颗光球发出了灼热烈焰朝着教堂入口处射去,然后这道火焰就像是撞上了透明墙壁般,在空中爆开,散成火花四溅。
“出来吧,偷窥者。”
女子转身,两眼看着那片无人空地发出警告,而在这之后,一道女声伴随着窜烧起来的火焰从那块空地上传出。
“我还以为我躲得很好呢。”
火焰持续燃烧,并逐渐形成人形,然后化成一条条鲜红彩带往四面八方飞去,将藏在其中之人显露出来。
她有着一头火红长发、有着不经整理的狂野发型,身上穿着鲜红底镶有火焰图腾边的魔法师长袍,在长袍下则是鲜红兽皮所作成的紧身短裤和无肩短上衣,将火辣身材完全展示而出。
脸孔上有着意外稚气,但两眼间却有着超脱那份稚气的坚定,挂着高傲的笑容,笔直与着对面那白衣女子相望。
现形之后,她立即从胸部夹缝中抽出本小册子,并放置身前快速打开。
“将将──以除魔师公会最高行政首长之名,我──魔染.轩要逮捕你这企图危害世界和平的邪恶之徒。
你没有任何权力,也没办法找律师,所说的一切将不会成为呈堂证供,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将会被视为犯罪,你所犯得罪足够让你处一百次死刑,也就别在期望有办法获救,乖乖被我逮捕吧!”
听完那名自称魔染的女子讲完这一长串话后,白衣女子脸上闪露出厌恶。
“是吗?神的走狗。”
“喂喂!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
突然间,魔染像是很生气般,将小册子放回胸部中,对着女子喊叫,让她顿时愣了下。
“没听到我花了这么多唇舌、讲了这么长一大串吗?你就只有‘神的走狗’四字敷衍过去,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好歹也呼应着一两百字嘛!”
再度听完魔染话语,这次女子笑了,掩住嘴角轻轻微笑。
“很有趣。”女子缓缓漂浮而起,回覆成之前冷漠说道。
“为了回敬你的笑话,就让你成为神之血肉吧。”
“那我还真是荣幸。”
魔染灿烂笑着,同时双手一挥,运用灵力汇集大量火元素,并将之形成一只具有九条尾羽、全身燃烧着烈焰的巨大金鸟,放置在空中不断拍拂翅膀。
“不过,我从不相信有神──凤凰鸣神降!”
随着简短祷文,巨大金鸟立即带着灼热,往着白衣女子冲去。
但,就在金鸟撞上她之前,一支燃烧着烈火的兽爪,准确接下那头火焰巨鸟,并将它完全吸入手中。
见到此情况,魔染脸上浮现了趣味微笑,将视线从女子身上转到那之兽爪的主人。
那是头将近两尺高、全身鬃毛带着烈火、有着野兽般手爪和脚爪、以及一颗凶狠狮子巨首的生物───就像是月神领域中,以凶狠、暴力、懒惰出名的狮兽人族。
但,眼前这头生物,在它那猛烈张开的狮嘴中,有着张惨白人面───如果按魔染形容,那就像是张未上色的华夏国剧脸谱,看来十分诡异。
“火之灵,这里就交给你了。”
女子如此命令后,就带着其他三颗光球从空中慢慢消失,连同整栋由她所创造出来的古老教堂一起。
“喂喂!等等,这样就要走拉,至少也留个姓名,要不然我以后要怎样抓你!”
眼见女子逐渐消失,魔染当下慌张叫问着,同时双手连番挥舞,一只只和刚才一般的巨大金鸟,分别用着各种不同角度朝那女子追击,不过却都被那火焰狮怪人给吸收,丝毫没法攻击。
“爱莲娜...我的名,被抛弃的人。”
就在女子完全消失的瞬间,空气中缓缓传来了这话,遵循着魔染请求,知会了她的名字。
听到这名字后,魔染瞬间陷入了沉思。
“爱莲娜...好耳熟呀?巷口卖鸡排的吗?...别傻了。”
起身跳跃,她飘然闪去火之灵突然发出的火焰球,然后轻轻落地,脸上略带不满的出言责骂道。
“喂,你这头笨蛋狮子,难道不知道别人在想事情的时候不能打扰吗?真是没家教。”
火之灵完全忽略她的发言,漫步走向前,两手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是火之灵,火焰的支配者,为了我伟大之主,献上你的生命吧!”
语调结束,紧跟而来的是,高达数十尺的巨大火墙,已着惊人气势开天辟地冲来,并在魔染身前重重倒下,将方圆数十尺间化火海。
“真是的,又不是面积大就很厉害。”
鄙视看着被自己阻挡在魔法防御壁外的火海,魔染稍微清了清喉咙,挂上自信微笑,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祷文。
瞬间,魔法防护壁解除,无数巨大金色火鸟飞出,边吸收着原野上火焰,边已着圆型轨迹往火之灵冲去。
不过并没有发动攻击,只是在它身旁不断环绕飞行,在瞬间将身旁温度提升到接近百度,并且持续上升。
“愚蠢,火焰...是不会畏惧热...也绝对不会被热攻击!”
火之灵单手紧握,然后一阵灼热波动就从身上迅速传递到地面,已着放射性扩散出去。
察觉到这点,魔染当下立即腾空飞起。
而也在下一瞬间,整块大地就突然变成滚热岩浆,将地表上的一切全部焚化,并且散发着灼热高温,将大气扭曲,模糊视野所能看见的一切。
紧接着,岩浆中就射出一颗颗滚烫岩浆球,瞄准着魔染,持续不断发出射击,在天空画出无数鲜红轨道后,重重掉回地面岩浆之中,然后再激出其他岩浆球作出攻击。
虽然说,只要会飞行术法,闪躲移动速度缓慢的岩浆球只是小意思,但,当攻击的颗数,从一颗变成两颗、两颗变成四颗,到最后,在岩浆球等比倍数成长下,闪躲的难度也已着等比倍速成长。
在越来越密集的攻击下,魔染闪躲的空位越来越少,几乎好几次都必须用上术法将岩浆球打散,要不然,以岩浆的高温,光经过身旁就足以让她中度灼伤。
但,身楚于如此险境之下,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静静等着那有趣的自然现象。
这是个实验,实验...在一个高温环境下,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形成无氧状态,才能让一个由火焰所形成的物质完全消灭。
慢慢的,岩浆球虽然依旧攻击,但温度却也越来越低,到最后,在失去高温之下,那些岩浆球就变成普通岩石块,有如雨滴般快速落回地面,而地面岩浆也快速冷却,不再喷发岩浆。
“看来是时间到了,真快...我都还没计时呢?”
就在魔染瞧不起的视线下,位于她所创造出来的火焰旋风中的那位火之灵,已着慌张步伐冲出然后无力倒落在地面之上,全身燃烧的火焰,此时已经熄灭。
“为什么...火..被火熄灭了...”它再连续几次喘息后,奋力站起,口语间像是不敢置信的对着地面发问。
对于这个话题,魔染没有回答,只是将那些还在转圈圈的巨大火焰金鸟全部打散,不给它有吸收火焰回覆力量的可能性,然后快速从魔法师长袍中抽出一把水蓝色匕首,并在上头附加灵力,往着火之灵身上丢去。
没有力气闪躲,被匕首正好击中的火之灵,当下发出激烈惨叫,然后全身就冒出了浓郁白烟,并慢慢消失于白烟之中。
“这问题,下地狱去问你化学老师吧。”
魔染轻轻落回地面,鄙视看着那团白烟笑道。
然而,正在她准备过去将自己那把匕首检回时,白烟中突然冲出一道红光,以她完全没办法追击的速度消失于天际。
她愣愣望着红光离去的天空,如此过了数十秒后才有了反应,对着无人空地露出无奈苦笑。
“居然给溜了,这下可麻烦,算了....大不了睡觉时会被暗杀,没什么没什么。”
说着说着,她毫无水准的打了个天大哈欠,然后将魔法师外袍脱去,单手垂挂右肩上,然后从背后臀部上拿出之前一直藏着的酒葫芦,十分熟练的单手拿起,用嘴咬掉瓶口,接着大口牛饮。
“阿───工作完后一杯激烈猛酒,真是──太!───过───!瘾!───拉!”
边说,她也边打了个酒嗝,整个人顿时沾满了酒气,踏着平稳脚步往着奥德兰克达走回,同时碎碎念着明天该办的事务。
“嗯...上午就先睡觉吧...然后在去找雪丽儿玩,顺便通知一下TT会长今天晚上的事情...然后...阿..对了...要去温斯顿那边报告...”
满月的夜,映着女子身影,慢慢消失在市区。
平静夜,有如奥德兰克达一如往常般,安静、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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