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皎洁月光透着窗槛映下,于宽大白床留下十字型的黑影。冰冷冷的晕光,温柔唤醒他的意识,不像太阳般激烈,也不像冷风般残绘,使人舒服的悠悠觉醒,没有一丝勉强。
索亚张开怠白大眼,茫然望着。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目前身处哪里,之所以不想起身的原因,是由于太过疲倦,不只是心灵还是肉体。
直到他看见那过于深邃的黑眼。
“呃!”
没有道理,他就这样被惊吓离开温暖大床,退缩到墙边拿起小太刀戒备。
是他新同居人,一位只穿着纯黑礼服的女孩,此时正跪坐在床上,用着毫无焦距的大眼盯着自己。不是不认识,早在一礼拜前海瑟兄就有介绍过她,好像是叫做黯希吧,外表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小女孩。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那瞬间,他还是被惊吓了。
有股杀气···或者说是饥渴,令人悚然。
“不可以。”
突然间,沙影从房间黑暗一角出现,就像是姊姊训诫妹妹般,面无表情的警告着。身上依旧是那套菊之助所做的浅黄女朴装,毛糙黄发依旧乱七八糟,不过在开口瞬间,索亚明显感觉到她似乎多了点威严。
不过她是在说什么东西不可以,他就不得而知了。
门扉发出叽声的被人开启,也在同时令人熟悉的叫唤传入,引起三人注意,打破尴尬的局。
“索亚起来了吗?”
是修尔,面有倦色的拿着本像字典般厚的书本缓步走进,并在见到三人位置以及索亚持刀模样后,像是十分了解般点了点头。
“好了,小沙影请你把新来的先带走吧,好好教教她食物和伙伴的分别。当然,没有必要的话,能别回来就别回来。”没有迟疑的,朝女孩发出了请求。
沙影点点头,随即不发一语,就牵着对索亚还有几丝眷念的黯希离去,活像是对恩爱姊妹。如果沙影能多花点心思装扮的话,会更为相像。
等两人走后,修尔立即微笑拿起张木椅坐下,随后拍拍身旁床铺示意让索亚过来坐好。而他,也十分乖巧的收起刀照做。
“修尔兄───”
“先别说话,你虽然伤都好了,不过血流这么多,体力还没恢复吧。先都由我来问,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行,这样好吗?”
虽然有点迟疑,但当目光对上修尔那关切眼神后,索亚也就缓缓点头。
而得到对方如此配合后,修尔那关切眼神中立即浮起些微笑意,然后在调整下眼镜位置后,温柔发出询问。
“是你以前的组织动的手吗?”
索亚轻轻点头,对他知道此事完全不讶异,彷佛认为修尔知道是很正常的般。
“会后悔吗?毕竟都是以前的同僚。”
他摇头。虽然是以前的同伴,不过不擅长交际的索亚,除了师兄弟和师傅外,没认识几张脸孔,何况就算真是他们,也会毫不留意的杀掉,所以也就没什么后不后悔。
“可是这样你就再也不能回去了,难道心中没有遗憾吗?”
他依旧摇头。虽然才短短一个月,但他却也已经忘却过往生活点滴,完全没有想回去的想法。
不过在回答同时,索亚也起了疑惑。为什么修尔兄要这样问他───难不成已经讨厌了吗····一个只会杀人的人···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修尔突然说出的话语,让索亚顿感讶异,连忙抬头凝视着他。
“本来我还怕,是自己太勉强你,让你不得不背叛组织。不过知道你是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
脸孔背着月光,使索亚无法看清脸孔,只感受到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微笑,是多么关心自己,使心情莫名激昂起来,当下猛烈摇晃着脑袋,像是在回答修尔,自己一点也不勉强般。
反应剧烈的就连自己是可以讲话的也都遗忘,单纯记着修尔最开始的,只用摇头来表示情感。
也在此时,修尔脸孔突然降下至他脸前,在索亚视线最清楚的角度下,露出忧伤表情。
“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是一副心事重重得模样呢?”
听到这,索亚立即伸手摸摸脸颊,仔细查看脸上表情,想看看是哪里流露出“心事重重”。而这可爱举动,也顿时把修尔惹笑。
“小傻瓜,你的表情没变,我是从你眼神中看出的。顺便一提,就算一个人在怎样掩饰脸上表情,只要稍有训练,就可以很轻松地从他人眼神中看出情绪。至少,你修尔兄我可以。”
听到如此回应,索亚立即露出崇拜眼神,极为认真的点点头。这样率直表现,让修尔毫无理由的愉悦起来,连说话口音也逐渐趋于自然,不再是故作的温柔。
“好,切回正题。小索亚你之所以这么烦恼,是因为艾伊卡的事情吗?因为她看见了一切,同时也让我们知道了?”
索亚稍有迟疑,不过在思考一会后,也缓缓点头。
“害怕被人讨厌吗?被我、艾伊卡、还有其他人?”
依旧有点迟疑,不过在听到修尔提到自己后,立即用力点头。
修尔当下伸出手,轻轻揉着索亚那头,在月光下散发美丽光泽的漂亮怠发,轻声安慰道。
“放心吧,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讨厌你的。尽管全天下人都因此而害怕你、讨厌你,我也不会和他们一样。”
索亚再度凝望着修尔,眼中神情霎时有点复杂、也有点湿润,然后默默点头。
“不过,尽管如此,你还是在意艾伊卡的态度吧。毕竟,她也是伙伴不是。”
没察觉修尔的口气,已经从询问句转变为肯定句,索亚只是稍微思考一下,就毫不迟疑的点头回应。
说到这,修尔脸上立即露出苦闷,有点迟疑说道。
“不过她对这种事情可是很在乎的说,要想让她完全不在乎,可能有点难唷。”
听到这,索亚心情也随着修尔表情而低落起来,直到那个天使玩偶闯进自己视线之中。
那是个可爱的小吊饰,只有索亚大拇指左右大小,一个用着木棉和绒毛布填充出的天使。穿着洁白天使袍,挂着和蔼笑容,小巧光圈以及可爱的小翅膀。
“这个送你。”
像是回应着索亚递来的疑惑,修尔如此微笑说道,同时将他的小手轻轻打开,并将那天使玩偶放上去。
“这可不是普通的天使玩偶,它可是身价上■的神奇灵具唷。只要是好孩子得到它,就可以许下三个愿望,而它就会在满月夜晚引起奇迹呢。”
索亚当下疑惑抬头,像是不懂为什么修尔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至于玩偶身价的真实性,则完全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修尔继续揉着那头漂亮怠发,十分温柔地解释。
“因为索亚是好孩子呀,所以这娃娃不给你还能给谁呢?我相信,只要对这娃娃许愿,艾伊卡一定能够理解你的。”
说到这,修尔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对着索亚露出和蔼笑容。
“而如果有这娃娃达成不了的愿望,那么到时,就让我来代替这娃娃帮你实现吧。”
过了响久,声音柔柔回荡。
“谢谢····”
索亚房门外,菊之助以及沙影、黯希三人同时咬下嘴中干,然后卡康卡康的吃着。
“修尔骗小孩的技巧真是越来越高了,天使?许愿?看来得找天向他讨教讨教。”
边如此说着,菊之助同时将身前最后一块干放入嘴中,俐落了结。
然后,一种异样的杀气立即垄罩全身,使他毛骨悚然。
“饿。”
没抢到饼干的小小黯希,发出小小抗议,然后轻巧扑到菊之助身上,张开樱桃小口。“小雀,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正坐于自身书桌前阅读教典的艾伊卡,突然抬头发出了询问。
“没有,嗯...大概没有,怎么了吗?”放下手中杰提所写的新小说,她稍微凝想一会后,如此答覆。
“也没什么,只是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惨叫....可能是错觉吧。”
“大概。”
两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是艾伊卡位于三楼的房间内。房间里的摆设极为简单,除了她因为睡前看教典的习惯,而把木床移到书桌旁外,其他都和公司内其他房间差不了多少。
唯一特别,可能只有没有窗户这点,因为被她改造成小型祭坛,祭侍着战神的神像。不过由于本人会照明术法,所以也就没有光线不足的烦恼。
而现在,艾伊卡正十分恭敬的看着战神教典,将心灵沉淀于清澈之中,这是她锻链灵力的方式,也是寻求心灵平静的方法。而相对于如此认真的她,此时跑来艾伊卡房间的优雀,则是霸占了她的床铺,拿着小说吃着零食,表现得十分悠闲。
就在艾伊卡感觉到惨叫声,而从静心状态下醒来的二十分钟后,由于不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再次静下心境,她也就放弃阅读教典,望着祭坛深深叹了口气,而这样的举动,顿时引起好友注意。
“怎么,小艾你还在为下午的事情烦恼呀。”优雀慵懒一翻身,滚到床边撑头看着好友发问。
“这样真的对吗?”
像是在回答般,艾伊卡口中喃喃念道,心思也回到了那时。
她不是笨蛋,虽然那时候有点冲动,但在帮索亚治好伤后,却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在深思之后也可以猜出,那些尸体生前可能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不过尽管如此,索亚杀人依旧是铁般的事实,她依旧想把他送到保警部处理。就算真有什么不得已,也要由保警们来抉择、审判官来决定。
但...随后过来的修尔先生和海瑟先生,居然....
“就算索亚真是有苦衷,也该由审判官来决定是否无罪才对。他们这样私下决定,还毁尸灭迹...太过分了,而且对死者也太不尊敬了。”她十分困惑的呢喃着,口语中充满太多不确定情感。
也在此时,海瑟所用的灭尸手法再度映入脑海,使她不由自主的发颤。
而且还是用那种方式...太过分了。
优雀无力趴躺于床,再度滚了一圈,将手中小说丢到一旁,闭着眼休息,同时出言劝着好友。
“你就别太在意了拉,老狐狸不是说过了,那些人都是想带走索亚小弟的杀手,简单来讲就是坏人,那种人死了也是活该。”何况又不是认识的,死光了活该。
“就算是杀手,也是人呀!只要是人,就没有人可以任意剥夺他生存的权利。索亚这样做是不对的,而海瑟先生他们忽视法律和公理的举动,更是不对!”
艾伊卡说得十分正气凛然,但听在优雀耳里,那些也都只是无意义的坚辞,虽然不讨厌,但也不会十分认同,尤其是扯上自己和朋友的时候。
而她眼见优雀如此漠不关心的模样,腮邦子立即鼓得高高,当下就想来场凛然演说,来好好纠正好友这要不得的失礼态度。
不过就在此时,一名意外访客到来,打断了那尚未发表的精采演说。
是海瑟,态度故我的站在门外,彷佛此时来找艾伊卡是天经地义一般。
“请问...有事吗?”
艾伊卡半掩门扉的有礼询问,虽然经过下午那事,以及对他身分的怀疑,但她却无法对海瑟表露出反感,依旧是往昔的客气口吻。
“关于下午的事,可进吗?”他如此说道,像是询问,但身体却已经准备入门。
“咦?”
这点让艾伊卡顿时慌张起来,虽然说她无法对海瑟起敌意,但也无法在大半夜的让他一个大男人进到房间里头,这就算是以前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后头跟来优雀,却使这不可能成为了可能。
“这不是冰山一号吗?杵在这做啥?进来呀。”
就这样,海瑟就光明正大的在艾伊卡面前走进房间,并顺手拿过本来是她在坐的椅子坐下,而让房间主人陪同好友一起坐在床铺上。
对于海瑟这不知道该说是恣意还是随性的举动,她像是早已习惯,当下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在坐好后,专心等待他的开口。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说明一下,下午那件事情。”
“你是想要我别乱说话吗?”
艾伊卡如此插话,脸上神情极为复杂,而海瑟见状,则是点头表示。
“有一半如此,虽然现在就算你讲了也没用,但却可能会影响公司营业。”
“那另一半呢?”发问的是趴坐在艾伊卡身旁优雀,张着狐疑大眼,打量着眼前海瑟。而被询问的他,则是毫不犹豫的低头道歉,顿时吓了两人一跳。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不、不,没...谢谢。”艾伊卡面对此突兀状态,本来是想习惯性的回答“没有的事”,但事实上,却也真给她很大的困扰,而且也不想收回坚持,所以在结巴一会后,改说出另一句口头禅回应。
而在道歉完后,海瑟盯着她继续解释道。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对你来讲可能很难受吧,身为神官人员,却给眼睁睁看我们作出违法举动,不过这都是必要的,请你见谅。”
“这不是必要,就算索亚真有苦衷,也该是由审判官来决定,而不是这样私下解决。”脸色不自觉难看起来,口中同时如此反。
“对,你说得没错。”
“咦?”海瑟如此直接了当的话语,顿时又吓了两女一跳。
“或许正常来讲,是要这样没错,但,这样正常的举动,对索亚的伤害却是不小。”他说到这,稍微清了下喉咙,接着看着两女疑惑表情继续。
“如果交给审判官处理,最后多半也是因自卫杀人而无罪释放,何况他还未成年。但只是这样,就会在除魔师公会里,他的资料上留下污点,这样子,只要有心人士,都可以知道他的过去是名杀手。”
见到艾伊卡两人依旧是不明白的模样,海瑟当下向后仰躺,闭眼继续说道。
“换的方式来讲,如果是你们,在完全不了解索亚之下,知道他曾是名杀手,同时在身为除魔师期间杀过人,这样你们还会想要和他组队,或是给他有关人命的委托吗?”
优雀毫无考虑的摇头,而艾伊卡则是在迟疑会后,才犹豫的缓缓摇头。
“这样就对了,看看,这样一个污点对他将来除魔师的工作会有多大困扰,我们有必要只是为了形式上的东西而毁掉他的前程吗?”
“或许你说的没错。”艾伊卡苦叹口气,表情凝重回应。
“但,当时的他,可不只是自卫杀人,而是屠杀呀。”没有半点活口,甚至在自己阻止之后,也依旧想要追杀毫无战斗意志的人,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罪行。
“那又如何呢?情况有什么改变吗?”
艾伊卡看着海瑟,回答不出来。情况的确没变,毕竟痕迹都被掩盖了,不过...如不这样想,如果接受他的说法,她觉得自己就会改变。
“我知道你在厌恶什么,不过...你在讨厌索亚杀人之前,要不要先想想,他的背景呢?”
“背景?”
“他可是从小被当作杀手来养大的,对他而言,或许这样做,一点错也没有唷。毕竟没有人教导过他,杀人是不可以的、不可攻击无反抗的人等...有道是不知者无罪,不是吗?”
被他这样一提,艾伊卡才想起这点。并没有人教过他呀...
而看到艾伊卡一附若有所思的模样,海瑟当下默默点点头,随即站起离去,推开了门停住,背对着两人说道。
“我并不想改变你的想法,只是不想因为这点事情使你和索亚两人产生间,毕竟我们都是伙伴不是吗?”
等海瑟走了一会之后,艾伊卡才慢慢回醒过来,望着已经掩上的门扉呢喃。
“是呀...是伙伴呢。小雀...能麻烦你...咦?”
等到这时,她才发现本来坐在身旁的好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留下一本小说和满床零食。
“要走也先把垃圾带走呀。”一声苦叹,随即十分认命的开始整理。
。。。。。。。。。。。。。。。。。。
“呼───真累人。”
“海瑟”在从艾伊卡房间走出后,立即慵懒长叹口气,倒躺在客厅沙发椅上,顺手拿起桌上白开水优雅喝了数口。
“当然累呀,伪装成大冰山....虽然你装的一点都不像。”
听到熟悉声音,“海瑟”立即将头后仰,挂起一抹微笑的回应,然后被身后那人,像是在打蚊子般,赏了两巴掌在他左右脸颊上,顿时痛得他连忙起身、发出低。
是优雀,在打完人后充满疑惑的看着自己红肿双手,随后也不管“海瑟”由在哀嚎,好奇发出了询问。
“死小菊,你这面具的质感真好,该不会和小说写的一样,是用人皮做的吧?”
“我才不干呢!管他是用人皮还是鸡皮,面具戴久一样会伤肌肤。这是用灵力伪装的拉。”
他边说同时也边把头上假发、脸上伪装撤去,恢复成本来秀丽面孔。是菊之助,穿着海瑟的黑风大衣,红肿的双眼捂着发疼脸颊,带点哭腔的对她抱怨。
“你认出来也就算了,干嘛打我呀?这样很痛耶。”
“难得嘛,我从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对冰山打下去,难得现在可以动手,当然是不客气了。”她十分得意的叉腰笑道,让菊之助看了真不是滋味。
“算了,你有什么事吗?还特地跑出来找我....该不会只是过来打我这一巴掌吧?”他无奈询问着。
“差不多。”
他跌倒了,像是华夏京剧里的特技“尸倒”一般,笔直往后倒去,发出碰的一声,看得优雀连忙拍好叫好。
“其实也没这么夸张拉。”看到如此精采表演后,优雀当下满脸嘻笑的蹲在菊之助身旁,老实说出自己来意。
“只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要和小艾这么讲呀?该不是什么陷阱来是有啥诡计之类的。”
“你要听表面、还是事实?”仰望着她,菊之助挂着淡然笑容询问。
“先听表面好了。”
“表面呀,那十分简单,我不希望伙伴之间起纠纷,何况索亚这么有趣,把他抓去关太可怜了。”
“那事实上?”
“喔,因为被修尔救了半条命,从鸭仔蛋的命运中逃了出来,在被胁迫下揪顺便帮他办这事了。至于有没有陷阱还是阴谋,我就不知道了。”摆着双手耸肩,表明自己确实不知详情。
“鸭仔蛋?”优雀对这陌生名词提出了疑问。
“对,就是鸭子蛋,那种直接打成熟鸭蛋打开,生吃那种糊在一块雏鸭肉的心食物。”
“那什么叫鸭仔蛋的命运?”
菊之助缓缓起身,踱步到阳台旁,望着窗外星光长叹。
“如果可以,我不想要在提起。”
优雀漠然,不再提此此事。理由不是因为他此时表现出的忧郁气息,而在他刚刚藏在假发下,于后脑勺的染血包扎痕迹。
原来如此,蛋壳和脑壳...这是笑话吗?
“对了,那这样...正牌海瑟在哪呀?”
“喔,他在地下室调教黯希,教导正确餐桌礼丁。”
“这话怎么听起来色色的?”
“会吗?字典上写,调教乃教育指导之意,哪里会色?是你思想有问题吧。”
................................
索亚睡着了。
虽然两人聊的感觉不错,不过由于他实在太累了,所以没过多久,娇小的他就这样倒在床上入眠,一双小手则是下意识紧抓着修尔裤管,让人不得不刘了下来。
第三声斑鸠鸟后,修尔缓缓放下手中那本书名为圣骑士之斗Bridget完全操纵指南的字典厚度的书本放下,深深打了个哈欠,同时不经意的关看到索亚睡姿。
“说真的,老天爷可还真不公平,为什么身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还要好看呀。”他脸上难得露出了无奈,玩弄着少年怠发抱怨着。
其实修尔也不算难看,至少没人认为他丑,秀气的面貌配上万贯身家,照理来说倒追的人应该不少...但可悲的,认识他的女性,不论一开始对修尔有没有好感,到最后结果,不是看上菊之助就是海瑟...还有人是看上他老爸。
“真是够了,在这样下去,要不要考虑加入忌妒团呀...虽然他们有点反社会,但至少圣诞节当天还有礼物可以拿...虽然是男人送的。”
想到这点,他身体立即起了鸡母皮,慌张摇着脑袋想把那心画面甩出脑海。而这样的举动,又再度使他的目光停在熟睡的索亚身上。
别太宠他....海瑟如是说着。
而自己,真的很宠他吗?
他疑惑着,也反省着。或许,对于一个诱拐过来的外人而言,自己是太过宠这小子了,但是───明明知道如此却也无法改变,或许是补偿心理吧,对于小孩子自己总是过于爱护。
呵,很好笑吧菲尔,对你的亏欠居然补偿到别人身上,真是不管怎么想都让人生气,如果你还活着,也会如此叫骂吧。
月光浅浅映在索亚俊美脸孔上,被怠亮发丝反射成为光晕,使整张脸孔朦胧起来。大大眼睛,如月般细长眉毛,小巧鼻头和微张的浅红小口,真是让修尔越看越觉得他当男人实在太可惜了。
突然,一种恶作剧的情绪涌上心头,而身体也立即执行。当下抽出拿出纹章卡将被索亚紧握的裤管部分切除,然后兴高采烈的跑去沙影床铺下翻着。
“我记得前年圣诞夜的时候...我有送...她会摆哪呢?阿找到了!”
说着修尔就从底下钻出,手中还捧着盒少女用的化妆盒。那是他之前见沙影实在太过于邋遢,就好心送她一柜衣物和这盒化妆盒。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有了打扮用具,沙影依旧故我,整天弄得像是流浪汉般。
找到了必须用品后,修尔立即对着熟睡索亚起了奸笑,然后坐回床上,用纹章卡将脱落裤管接回,同时用睡眠纹章保证他不会中途醒来后,立即拿起口红等化装用品,开始在那可爱小脸上大兴工事。
首先用粉使有点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然后用上淡红口红在那小嘴上点缀,将眉毛修饰得更为秀气后,令人惊艳的俏丽脸蛋就在他眼前展现。让修尔在赞扬自己化妆技巧之余,也感慨起为什么索亚不是女的。
要不然光源式计画好像也不错的说....嗯,算算看,如果他十六岁救生女孩的话,等女孩十八岁时我就四十几岁了,也还算可以,在吃点禁药弄点手术,那时外表应该可以维持成二十多岁...
一边思考着龌龊计画,他手上也没闲着,单手解着索亚上衣纽扣,另一首则从沙影床铺上拿起她替换用的女仆装,准备顺便帮索亚换上....
就在他纽扣解到胸口前第三枚之时,眼角突然注意到了某样不该存在的东西。
一枚泛着乌光、约只有小指大小、话着熟悉纹章的小图钉,就这样从索亚上衣上掉落下来,在洁白床铺上闪耀着。
“可恶...太大意了。”
暂时放弃扒光索亚衣物的举动,修尔脸色凝重拿起那枚图钉,然后迅速毁坏。虽然他明白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这种追踪纹章图的画法,可是每分钟回传资料一次,公司位置和索亚房间位置绝对早就被得知了。
然而不这样做,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都只注意到索亚和艾伊卡的事,居然忘记检查是否有追踪装置,就把人给带回。呵,我还真是优秀的军师呀。
看来给必须换得地方了,虽然公司设有结界可让魔物无法自由进出,但对于一般人类可完全没则,我可不想生活在每天晚上都怕被人暗杀的地方...
不过...如果只是她们的话,那还好商量,问题就在海瑟身上,那就算被暗杀也死不了的家伙,铁定会以对公司只有坏处没好处的理由否决,真是麻烦呀。
该怎样理所当然的带索亚一起搬走呢?
火焰在午夜的此时,由温斯顿除魔公司的客厅燃起,然后迅速扩大到整栋建筑,形成化学中所谓的爆炸。
红光而过倏忽即逝,将木造建筑物的屋顶扮随楼两房间一起炸上天边,将木头隔间全数炸成碎块,在星光夜空下释放美丽烟火。
修尔的书本、菊之助的衣物、优雀的珍品、海瑟的秘密箱子等等...镶有火焰防护或洪水防护纹章的物品,有如陨石般重重落下,依照重量不同而依序镶近大地怀抱中。
灰头土脸的优雀身影,在将堆在自己身上的杂物轰飞后,从公司遗骸中爬了出来,东看西看一会后,傻笑对着周围道歉。
“对不起,好像...太大力了。”
碰!
忍怒的艾伊卡立即狠狠敲了她脑袋瓜子,把人打趴于地,同时愤愤骂道。
“什么叫做对不起!要是道歉就能了事的话,世界上就不需要保警了。过来!坐好!我今天一定要让拟知道天地之间的公理,纠正小雀你不用大脑的毛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半夜玩火!”
“呜────”
眼见好友已经发动说教模式,身为罪◇原凶的她,也只能默默不语,乖乖听艾伊卡说教了...至于还被埋在土里的死小菊就先别理他,毕竟发怒的小艾比三头黄金暴龙还可怕。
抱着尤处在昏睡状态下的索亚,修尔利用反重力纹章卡的效力缓缓从天空落下,然后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公司,脸上泛起了微笑。
“现在情况?”
还有一半身体处于地下室楼梯的海瑟,用着不能称做好的脸色,咬牙朝修尔询问着。
“也没什么,不过只是某人终于发挥‘建筑物杀手’这称号的能力罢了。说真的,上次席老师还很惊喜的和我说,我们公司只要再过半个月还没爆炸,就可以破历史纪录,让她赢到不少彩金...可惜,看来她是赔定了。”
修尔说着,就用单手画出十字架,为那受他尊重的导师,默默哀悼。
“那家伙休想领到这个月的任何薪资!”
在钟响十二声的同时,海瑟狠声留下了此话。
····································
迷迷糊糊,在早晨阳光照映下,索亚茫然地从像是白云般厚重却不闷热的大床之中坐起,望着天花板那华丽装饰灯发楞。
等过了几个数秒后,才开始惊觉这里不是他那单调小房间。这里是有点夸张的广大空间,一整片墙全是透明的落地窗,四周琳琅满目堆满著书柜和一些装饰品,底色是浅黄色,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耀眼光晕,感觉比公司那破旧小房间高贵数百万倍不止。
不过没感觉到任何敌意,所以暂时应该没关系吧?
怀着这想法,索亚在确认身上服装完全没被人碰过,依旧是那件沾血衣物,小太刀也还留在身旁后,开始回想昨晚睡前记忆。
然后脸无法制止温红。不过脸红原因,究竟是因为他抓住修尔大腿睡着这点,还是他居然在别人面前毫无防备睡着这点,就不得而知。
“索亚小姐早!”
突然,如此女子合喊声,唤醒了他意识。转头看去,只见一排年龄大约二十多岁、穿着打扮和艾伊卡大姊平时的女朴装扮类似却不相同的女性们,站在离床扑有不小距离的大门弯腰喊着。
而对于这陌生词汇,他在东看西望后,纳闷指着自己,并向女朴们确认后,才知道她们是在叫唤自己没错。
而这时,一位看起来像是领导的女朴向前走了一步,并有点害怕停下脚步,用微笑掩饰不安的有礼道歉。
“十分抱歉的,让您穿着如此污秽衣物入眠,不过由于昨晚我们没人可以接近您,所以请见谅。”
索亚并没在意,毕竟由于以前训练,就算他处于熟睡状态,也会持刀驱赶碰触自己之人。但···自己昨晚为什么会毫无防备睡着呢?
看着陷入沉默的索亚,该女朴立即大著胆子,从身旁另一名女朴手中拿过托盘,小心翼翼走近,放置在床铺旁的柜子上。
“索亚小姐,请麻烦更衣,因为少爷和老爷他们已经在外头吃早餐了。我们会在门外待命,有需要请通知一声。”
“等。”
就在一干女朴准备离去时,索亚发出了目前为止第一句问句。
“这,怎么穿?”
他拿起托盘中那剑浅绿色洋装询问,让女朴们完全愣住。
“那就和裙子一样,不过只是花俏点,没什么特别穿法。”刚刚说话的那位,如此苦笑答着。
“裙子?没穿过。”
“需要我们帮您换上吗?”有点迟疑,不过她还是如此问着。
“讨厌这样,说穿法就好。”拒绝女朴提议,他十分坚持如此说着,接着就拿起那洋装,跳下床、走进房间一角浴室之中。
而哪些女朴,也就开始生平第一次,口述帮人介绍,如何穿着洋装···还隔着一扇门。
································
“索亚小弟还睡真久,看来他伤得可还真不轻,平常这时候早就起来的说。”
在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的宽广餐厅里,坐在长型餐桌旁的优雀,嘴里叼着汤匙仰躺在椅子上,十分不满抱怨着。尤其在肚子倍感饥饿,却又不能开动之时。
碍于现在这房子主人那,必须等到所有人到齐才能开动的规定,所以当下她显得有点不耐烦。
不过这话才刚出口,她就被身旁艾伊卡严厉斥责。
“小雀这样说太失礼了,还有!女孩子该优雅一点,请坐好。”口气显得有点硬。在这看起来就很高贵餐厅里,她总觉得有股压力存在,深怕一个不注意破坏了这里感觉。
这或许就是穷人自觉吧?
“艾伊卡说得没错,女孩子就该优雅点,至少和我一样,这样才不会显得失礼。”柔和声音应和,同时挑起某人杀机。
说话的是菊之助,坐在优雀对面,穿着古式女性和服,优雅且娴静的坐着,说话同时也用着双手捧着茶杯,将其中温热液体缓缓送入嘴中,不熟识他的人,或许会误以为他是个优雅女性吧。
不过如此优雅的他,则是在话语后立即被一把灌满灵力的怠制汤匙打落椅子。
“你就这么想变性吗?死小菊!”优雀起身,如此愤怒喊叫着,但立即就被艾伊卡用拳头制止。
“呜───小艾你最近越来越暴力了。”趴在餐桌上,优雀如此哭诉。
“是小雀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艾伊卡语调一完,当下立即紧张朝首座修尔以及他身旁那面貌与修尔相似,感觉稍微年长点,留着帅气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道歉。
“路希尔先生、修尔先生真是抱歉,我在此对友人失礼举动道歉,马上道歉,立即道歉!”
“别太紧张、别太紧张,我向来不会介意,你说对不对呀?儿子。”
那名被称为路希尔的中年男子,挂着与修尔平时相同微笑,在好言安抚艾伊卡后,转头朝着身旁修尔寻求认同。
他是修尔父亲,同时也是拜索司财团董事长、这间豪华大房主人、在昨天众人无处可归,经由修尔介绍而收留大伙的大好人。
而就在他发出询问时候,在身旁修尔则也挂起与之相同微笑,和声点头答应。
“当然,艾伊卡你也就别这么紧张了,我这老爸只要看到美少女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怪罪呢。对不对呀,犯罪者?”脸上充满着微笑,言语中却充满揶揄,让路希尔表情顿时有点硬。
“难得见面一次,你就要这样糗我吗?”身为一名父亲,路希尔立即轻咳两声,故作威严训诫着。不过显然修尔不吃这套,当下取笑反。
“不知道是哪个老爸,在儿子难得带朋友回家住还要收钱的,你先不慈、我当然不孝。何况,你连娶三名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妻子可也是事实呀。”
“嘻。”
眼见那两父子互相吵嘴的有趣模样,艾伊卡一不注意就笑了出来,引起众人注目。等她发现自己干了啥失礼事后,脸上立即染上大片羞红,连忙弯腰道歉,并随即羞愧的低头正坐起来。
这有趣举动顿时引起众人大笑,也让路希尔和修尔吵嘴暂停,只是看着她微笑。这些举动让艾伊卡感到更为羞愧,差点想把头给埋到餐桌底下,但想来这样更丢脸,才没执行这念头。
“但未免也太久了吧?”从新回到椅子上的菊之助,不免如此抱怨着。
“都早上九点,索亚还没起来实在有点诡异,要不要派人去叫一下,要不然再等下去,这顿就要变成午餐了。”要不是碍于餐桌主人规定,他真想不管索亚抵达就先开动。
毕竟在公司里,可是先起床先赢,只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当好一起想要吃饭罢了,尤其是早餐由善解人意的艾伊卡接手后。
“别急别急,有道是饭就要人多才好吃,何况饥饿,可是最好的调味料唷。”尽管路希尔如此讲,但对在场大部分人包拓海瑟在内,都不怎么能认同。
毕竟他们至少已经饿了一小时多了····
就在此时,餐厅大门缓缓被开启,一道人影背着阳光出现,引起大伙注目。
然后在看清来人之后,优雀率先并出爆笑,连人带椅往后翻去,而其他人除了海瑟以及沙影、黯希外,则是都是看傻了。
那是个娇小女孩,身穿件贴身无肩浅绿洋装,将瘦弱身躯完全遮掩,赤裸手臂穿戴着蕾丝花纹长手套,明显强调出性感曲线,将若有似无的高贵气质添加在原本俏丽之上。
丝制裙摆轻飘于脚旁,娇小臀型在微风吹拂的浅绿薄布下展露无疑,毫无实料的扁平胸口,在衣领上的蕾丝花边装饰下,有了些微起伏,更带出小女孩的美好之处。
很漂亮的女孩,不过这并不是大伙傻住原因。而是因为女孩那头怠色发丝、被上了淡妆却不掩熟悉的脸孔,和有别于平时、带着些许厌恶的表情以及那不断拉扯身上衣物的小举动。
十分明显的,他是索亚····
首先恢复的是路希尔,拿起身前茶杯,带着点感慨口气望着修尔说道。
“原来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呀,这等待可还真是值得。不过人家还未成年,就带回家来,不太好吧。”
“别把全天下人看得和你一样,他是除魔所的同伴,没有其他,还有···”
因父亲询问而从冲击下恢复过来的修尔,脸上立即浮现无奈反着。接着再度抬头望着女装索亚,深深叹气说着。
“他是男的。”口气十分感慨。
此言一出,路希尔立即将刚入口茶水喷出,而那些负责帮索亚换装的女朴们则也全露出不敢置信表情,同时朝着索亚慌张道歉。
不过索亚完全不了解她们道歉的理由,也不怎么注意,只是依旧拉扯着身上那件轻飘飘衣物,看看能不能不让它飘来飘去。
而把这举动看在眼里的修尔,嘴角立即浮起疲惫苦笑,然后出言制止那些女朴道歉。
“好了好了,虽然觉得你们会搞混是有点夸张,不过既然都穿上了,那也没办法,现在再去换掉不就好了。”
“是。”为首女仆哀怨点头,半点也不敢说是因为见索亚有化妆,才带女装过去....毕竟主人的嗜好,下人不能多问呀。
“吃完再换。”
突然,久久不语,快要被人遗忘的海瑟发出如此强硬命令。
“要不,不敢保证能制止黯希,她饿昏了。”
随着海瑟话语,众人缓慢将目光往他身旁看去。那个也快要被他们遗忘的黑发女孩,两眼虽然还是一样无神,但却直直凝视着菊之助,嘴角还滴着口水。让人感受到,要不是沙影此时压在她身上,黯希人可能就先“开动”了。
瞬间,知道黯希真面目的菊之助和修尔立即吩咐上菜,而其他不明就里的闲杂人等,则是看不下去她饥饿模样,也就不反对了。
至于索亚...反正穿起来好看又人畜无害,也就没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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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已经是黄昏时刻了,在为修尔朋友介绍完家中环境、名胜、艺术品后的路希尔,此时正坐在书房里那张舒服真皮沙发上,挂着轻笑同着儿子讲话。
“看来,你这次带了不少麻烦回家。”
正自动自发从酒柜中拿杯子的修尔听见此话,行动突然直,面露不满的转身笑道。
“是谁给谁惹麻烦还不一定,我这两三年来可都没在管事了,要是有什么仇家雇用他们,最有可能只会是想找你报仇,而连带拖累我。”口头上边念,手上也俐落帮自己开了瓶红酒,为自己也为父亲倒了一杯。
路希尔轻轻接过,放置嘴边浅尝,注视着深红在玻璃杯里闪光。
“这也可不一定,毕竟你在离开前做的事,可都是激烈到连我都甘拜下风呀。”
“别拐着弯骂我下手不干净。”来到父亲对面坐好,修尔脸上苦笑巨增,一副腆当年模样。
“好了,别谈这些,现在事情比较重要。你现在把人都带来,该不会是想把这当避难所吧?先说好,这栋房子可没有什么可以抵挡那种暗杀组织的防护,就算待在这也不见得安全。”
修尔脸上立即浮现感兴趣笑颜,放下酒杯问道。
“听这样说,难不成你已经知道最近找我麻烦的组织是什么了吗?”
“破军星,这两三年情崛起的杀手组织。”路希尔毫无迟疑的悠悠答道。
“虽然是新成立的,但其独创的影子戏法却使他们快速出名,一下子就成为属一属二杀手集团,号称没杀不死的人。”
“那让他们失手,可还真不好意思。”口头上这么说,但修尔表情却是喜悦的。能让这样的杀手组织偷袭了一个多月都还没事,说不得意,铁是骗人的。
不过路希尔当下立即泼他冷水。
“别太高兴,破军星最出名的第二点,就是不管多久,只要接下任务,哪怕要追杀两三年都会不断执行的毅力。就情报显示,他们领导最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人总会松懈,而松懈那一刻就是死亡之时’。”
“是吗?看来不清理清理,我会有很久睡不好觉呀。”
听见如此,他心里立即有了打算,双手交叉手指不断敲打,脸上则是诡异微笑。也在此时,像是不习惯沉默般,路希尔立即提出询问。
“不过说真的,你也还真大胆,把那种人带在身边,要是一不注意,死了可就不好玩了。”将身子向前倾去,路希尔直望着儿子,脸上那份笑容与其说是关心,到不如是好奇。
“那种人...你是在说索亚吗?”
“当然,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可是乖乖的,但就资料显示,他打从十岁就已经是那组织中出名的暗杀者,不分老弱妇孺,死在他手上的人,可不比你害死的少呀。说不准,现在的他,只是在演戏骗你信任,等到你松懈...”
说着,他就带着诡异笑容摆出砍头手势。不过修尔只是继续品尝着佳酿,等到杯中物完全消失于咽喉之后,才缓缓回应。
“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他闭起眼,慵懒往身后沙发椅中躺去。
“要真是这样,不是很有趣吗?我体验过很多事,就连死亡也都有过,不过就只差了被人背叛。不过...对于他,我很放心,所以背叛的感觉大概是体验不到了。”
“这么信任他?”路希尔露出别有趣味表情,拿起红酒边喝,边打量着他脸上神情。
“不,是信任我自己。”
笑,缓缓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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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自树丛空中映下,浅绿草皮转为昏黄,在这栋为于郊区山半腰上别墅旁,有着美丽枫叶林,以及涓流小河,就像图画般美好。
而在这如话景象中,一道娇小人影正在深绿枫叶树下,十分灵巧操纵溜溜球,不断改变手势舞动出各种花招,最后一个收手,让球回到手上,然后缓步走出,蹲在地面之上翻阅著书籍。
“等级十四ThreeLeafClvr(YOYO花式技术)结束...接着是...”
“阿,索亚小弟原来你在这呀。”
突然一道熟悉喊叫,将他意识从书本中唤回,回头望去,只见优雀正一蹦一跳来到面前,陪同自己蹲下,十分好奇观望着他手上书籍,然后好奇发出询问。
“摇摇技术推广会发行....这是什么呀?”
“修尔兄给我的,说练熟会变强。”索亚如此老实回应,同时将书本直接递给优雀来满足她好奇。而她也毫不客气收下,边翻阅边提出疑惑。
“是吗?这怎么看都像玩具,熟练之后真的会变强吗?还是那老狐狸指的不是战斗,而是别的?”比如说play(角色扮演)之类的。
“不知道,但我相信修尔兄。”说着,由于教学书被拿走了,索亚当下起身,双手各持一个溜溜球开始练习,将本来单手花式应用,改成双手并行。
而看到索亚开始表演,优雀注意力当下也被从书本中引出,开心看着两颗溜溜球在他手中翻腾、变化,舞动出各式炫丽花式。
“不过说真的,刚刚还真为你担心呀。”
忽然间,优雀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发出如此感想,让他顿时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疑惑看着她。不过这点倒是引起优雀抗议,并要索亚别停下来,有话就边耍球边讲。
他虽然莫名其妙,不过也还是照做。
“因为毕竟昨天才发生过那种事情,今天小艾就把你叫去房间里,而且一待就是两三小时,我还真怕你是被小艾分筋错骨,打到连求救都不行。”
她看着索亚表演,口气夸张叙述着。而听见如此,他脸上立即浮起疑惑,等手上练习有空闲之时,出言询问。
“艾伊卡大姐有这么凶吗?”
“当然!”优雀十分肯定用力点头。
“虽然大部分时间小艾人好到不可思议,不过对于罪犯、魔族等,下手简直是把人当杀父仇人般的扁。先别说魔族...就目前而言遇到的...虽然都是些低等魔族,不过可都没半个活下来。
至于那些杀人犯、强奸犯,虽然那不是我们除魔师工作,但小艾常常会私下接这种案子,把那些坏蛋扁到连他妈都不肯认他,然后丢到保警部。之前还在学院时,同班有个家伙强暴民女被她知道,当场还被小艾打到差点成了废人,你说她凶不凶。”
“为什么?”
“大概又是战神教义吧。所以说,我最讨厌宗教了,好端端把个温柔少女变成这样,真是造孽呀。”说着优雀就无奈叹了口气。
“可是战神教义没这条呀?”
“咦?你知道!”听到索亚突然这样回答,她脸上顿时充满惊奇。而索亚则是在Arudthewrld(YOYO花式技术)结束后,老实答应着。
“嗯,刚刚艾伊卡大姐就在和我讲这个,还有杀生是不对的之类。不过,我没听到里头有要对付魔族和罪犯的教条。”
“是吗?那大概就是以前小艾在教团的导师的错吧,真是误人子弟。”她愤愤不平说着。就她看来,小艾就是正义感过剩这点不好,虽然麻烦惹得没自己多,但惹到的却常是大麻烦,还害她男人缘急速下降。
无法出言,索亚用点头代替回应,同时专注练习着溜溜球技法。
“不过说真的,你还真喜欢这身装扮呀。”在知道小艾找他是做什么后,优雀在放心之余,也把注意力转移到索亚那身洋装上。
而听到优雀如此说,索亚一个恍神,溜溜球就这样笔直敲上脑袋,痛得他当场蹲下。
“我也不想,但没时间,也没人给衣服。”捂着头上肿包,他不耐看着身上那件冷得要死、凉飕飕的裙装,厌恶抱怨着。
本来早餐过后,索亚是要随那些女仆去换成修尔兄弟弟的衣服没错,不过却被修尔以下午没充裕时间为理由,被强行带去练习溜溜球,而他又不想让修尔讨厌,所以也就没办法换。
至于午餐之后,他则又被艾伊卡带去房间教导人的真谛、战神教条、做人道理以及善与恶之分,在努力不头晕之余,也没时间找衣服换。
而到现在...女仆们都在准备晚餐,所以也找不到人给他衣服。虽然讨厌这身完全不利战斗的扮装,但在不想裸奔之下,却也只能继续穿着。
“是吗?───对了!”听到索亚如此讲,仔细想想过后的优雀,也就理解,并用力敲了下手,露出笑颜询问。
“我那边还有几件裤装,如果你要的话,现在可以先借你穿。”
“穿得下吗?”他有点好奇。
“当然了,我们两个体型又...没...差到哪里去...”越说是越心伤,自己体型居然和个十三岁小男孩差不多,这真是情何以堪。
不过难过归难过,在索亚答应之下,她也还是把人准备带去房间拿衣服了。毕竟他可是她的小弟,不好好照顾一下怎么行呢?
突然间,索亚立即转身面对森林,抓起数把影苦无就激射而出、贯穿森林,惊吓出一群群飞鸟逃离,并同时护住身旁优雀,抽出小太刀戒备。
怠色眼眸顿时有如利刃,扫视着树林。
“怎么了吗?”眼见如此,优雀当下也拿出两团烈焰戒备。
寂静许久后,索亚缓缓收起刀刃。
“大概是错觉,没事。”
“喔,既然没事,那就走吧。”听到如此,优雀也跟着消去火焰,牵起索亚小手,继续往着别墅里走去。
“目标确认,歼灭任务执行准备....”
数道黑影,于树影之中低声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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