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厨房总是忙碌,不只是要清洗碗盘、处理厨余,还给要清扫布满油污的地面及墙壁、煮菜所用的器具。尤其是在这种豪宅之中,在忙完主人们伙食,接者就是护卫们的食物了。
一边油烟四起,一边则是泡沫四溅,不过却是同样的香气四溢、七手八脚,好几次忙昏头,差点就拿布满肥皂的锅子去盛排骨汤、还没洗的盘子装红烧肉等乌龙事。
而且,想到接下来等护卫吃完后,还要再为自己再忙一次,众女仆光是想就是无力。不过虽然疲惫,却也只是咬牙努力下去,毕竟她们的待遇已经算很好了,还抱怨的话就太没良心了。
繁忙之中总是得开开嘴、聊聊天,否则就太无趣了。
“不过还真看不出来,索亚少爷居然是男的,亏他还长这么可爱。”
其中一名正在洗碗的女仆,突然如此感慨着,并且热烈引起了话题,顿时间得到众多回应。
“对呀对呀,他真是超超超──可爱的!如果可以,真想抱着他睡觉。”
“而且他也很适合穿洋装唷,看起来比洋娃娃还漂亮。只可惜是男的,要不然换上裙子,铁定迷煞一群罗利塔症候群的中年大叔···比如说路希尔老爷之类──嘻。”
“别忘了修尔少爷,说不准他早就下手了唷。以前就很好奇怎么少爷都没教女朋友,整天都跑去救济幼稚园之类的机构,原来是恋男童症呀。”
“别胡说了!”
突然间,今早负责索亚起居的那位负责女仆如此喊着,充满不悦口气的指摘她们的失态。
“女仆们怎么可以对主人指指点点呢!何况还是在工作的时候。再加上,少爷以前不交女朋友是因为已经有暗恋对象,而常常去救济孤儿院之类,是因为斐尔少爷的关系,修尔少爷才没有那种变态兴趣呢,又不是老爷。”
空气顿时凝结,让厨房中只剩余洗碗、煮菜的声音,直到另一名女仆拍上她肩膀为止。
“我们都知道你在暗恋修尔少爷,但别表现这么清楚嘛───”
此言一出,全场大笑,惹得该名女仆是满脸羞红,连手头上工作都迟钝下来,弄得满身肥皂泡泡。
“你你···你们在说些什么拉,我对修尔少爷只是单纯对主人的···的···的尊敬!对,是尊敬,绝绝──绝对才不是呢!”否决得很大声,但却也没说不是什么,只是羞红笨拙工作着,回避众人目光。
不过见她这种害羞神情,大伙虽然没停下手头工作,却也开始拼命用言语捉弄她。一下祝她早日成△凰,一下又称她少奶奶的,弄得她好几次差点工作不下去。
静悄悄────“咦?”
突然间,整个厨房就此寂静下来,除去燃烧声、流水声外,别无其他。
对于忽然寂静下来的气氛感到恐惧,她慌张抬头望去,却只见一片血红,天版上、地板上、墙壁上,全是有如蕃茄的深红,有如油漆般慢慢滑下。
而人,则全都瘫软于地,浓郁殷红则从咽喉处慢慢流出,染脏了衣物、染脏了身子、染脏了地板与墙壁、染脏了她的鞋。
尖叫还未出口,冰冷触感就自脖子传来····然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推da最后一名女仆,全身装扮着黑衣忍装的凶手,缓缓从怀中拿出宣纸擦拭手中小太刀。而在他做此动作之时,其他六名相同扮装的黑衣人也来到他身后站好,并由其中一名发出询问。
“角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候命令,见人即杀。”被称为角的黑衣人,用着低沉男声如此回道,不过却引起另一人不满。
“等候命令?见人即杀?没有比较详细的说法吗?”
“指示就只有歼灭两字,我还能说多清楚。反正就先待着,等其他组差不多时,再出去就好。勤劳只会碍事。”
听到如此,其他人也就没有意见,只是再把周围炉火、水龙头关闭后,乖乖找寻干净地方休息,拿出怀中刀悄悄保养。
不过就在此时,厨房门却缓缓开启,顿时震惊到黑衣七人,使其立即找寻隐身之所躲避,并持刀等待时机。
“对不起,有人有看见一个看起来像小女孩的绑粉红色辫子女孩吗?要不然就是穿着女装的怠发男孩?”
伴随着稍嫌细弱的询问,一名留着褐色长发、穿着洁白休闲服的少女从门缝后探头探脑出现。是艾伊卡,带着找寻没去吃晚餐的优雀及索亚的任务,来到了厨房。
本来是预期会见到许多人忙进忙出的景象,哪知推开门后却是一片死寂,本该洗碗、煮菜的女仆们全数软躺于地,四周围全是腥臭的血液。
“这───!”
还来不及惊叫出声,冰冷触感就自脖子传来····接着她就───支手架住刀刃,立即回身肘击,配合强大灵力重重打在偷袭之人腹部之上。气劲贯穿了肉身,抢先击破身后门版,之后才响起碰撞之音,将口吐殷红的他打飞而出。
杀手?仇家?现在是怎么回事!
艾伊卡在将人击倒后,脑子顿时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现在情况,只是脸色苍白的跨步冲向地上那群女仆,运起治疗圣光准备救治。虽然知道可能来不及,但自己内心不允许她有一丝错误判断而耽误人命。
也在她准备弯腰,抱起那离自己最近的女仆之时,三把怠白利刃从三方杀来,逼得艾伊卡不得不暂时放弃救人,将手中圣光转换属性,猛烈挥出。
右拳猛烈打在右侧刀刃上,以力逼开来者左掌巧妙拍开左侧砍击,带上柔劲使其迎上正面刺杀,接着迅速飞越起身往左方侧踢,右拳则是顺势化作手刀,往前方那人刀柄打去。
左侧之人一时不及闪避,只能用右手应接她重脚,并在猛烈骨碎声后,笔直朝后方飞去。而也在此时,隐藏于他身后的那名黑衣人立即从影子中抽出数把影苦无于手,巧妙避开撞来伙伴,往艾伊卡身上射去。
甫打落前方那人兵器,她立即就感受到影苦无的袭来,刚下猛一咬牙于空中硬转身型,将本来要踢向右侧的脚灌输灵力,改在空中画出圆弧,将零落暗器全数踢碎。
也趁此机会,前方之人,立即抢攻而上,放弃检拾武器机会,猛掌打击在艾伊卡咽喉,让她嘴角顿时溢出鲜红,缓慢了行动。而右侧立即补上利刃,砍向她腰际。
刀光,血痕。
深红黏稠自艾伊卡腹部,以及左侧黑衣人脸上洒落空中。就在怠白小太刀将人剖腹同时,她由下而来扫上的左脚,也精准落于袭击之人脸上,打落数颗带血牙齿,以及大量鼻血。
人倒地,血滴落。
艾伊卡右手迅速抓住打落在喉部的正拳,以其为支点,俐落翻身到他身后,用左手使出治疗圣光治疗腹部大量出血,并迅速使出背撞,将黑衣人撞去迎向左侧再度飞来的影苦无。
虽然那人即时挥手打掉同伴的暗器,但在下一秒,他被抓住的右手却也立即被艾伊卡扭断,且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发出,就被以断掉手臂为炳,整个人当作球棒把后方迎上、那之前被踢断右手、用左手持刀砍来的黑衣人猛力打飞,并使其撞上那于后方用影苦无偷袭之人。
瞬间,就在艾伊卡把手中黑衣人抛去,准备给予那撞在一起、且还有作战能力的黑衣二人最后一击时,一种不明危机感立即涌上心头。
不过还不及细想,三道黑影就立即从脚边女仆尸体影子中窜出,持着怠白小太刀,精准刺进后背、前胸、以及腰际。
穿出体外的刀刃,带着殷红。
还来不及感应到痛,之前撞在一块的黑衣二人,也立即赶到,快速将两把小太刀镶进艾伊卡双肩,制止她双手继续攻击,同时做势要将其截断。
而也在这瞬间,那三名偷袭的黑衣人,也分别将刺进她体内的小太刀分别往上、下、左方向拉扯,意图很明显───分尸。
“以战神卡尔邦姆之名!”
赌上最后机会,艾伊卡立即高声呐喊战神之名,将全身灵力一口气释放出来,制造出强烈灵压阻缓众人行动,然后愤脚向前踢去。
不再留情的力道,立即在前方那黑衣人胸口响出骨碎,让人连同口中涌出的大量浓稠飞离视线。接着该脚迅速后踢,在洁白灵光下,把身后那一个打成无齿之徒,所造成的冲击,更是让他连哀嚎都没有,就此后仰倒地。
而右腹旁黑衣人,在眼见如此后,迅速加强手中力道切割,不过才将艾伊卡腰际撕裂不到一公分距离,已经回防的左脚,则让他同之前两名伙伴,在清脆碎裂声下飞离。
此时黑衣二人的刀,已经串透了艾伊卡肩骨,带着殷红出现于背后。
猛烈头落在一名脸上,使其伴随着鼻口血花倒下,而紧接重脚,则在另一名惊觉不对,想要逃离之前,由跨下用力踢上,让人在无法言喻的痛苦下,口吐白沫倒地。
结束····脑中想着这两字,艾伊卡疲倦跪倒,创伤部也在此时在衣服上缓慢留下血渍,痛苦也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灼热而来。
咬着牙,她蹒跚站起,猛用将背抵着身后墙壁,借力把肩膀上两把殷红刀刃推出体内。剧痛,让她想起昨晚晚餐,被她切块的猪肉,大概也是如此,尤其身上这两把还镶进骨头。
刀刃摩擦骨头的声音,比剧痛更让人不能忍受。
用着治疗圣光恢复双手自由后,接着就是把体内另外三把刀拔出,然后继续治疗。虽然已经流到地上的鲜血让她感觉身体遭透了,模糊双眼也告诉她失血量的庞大,不过却感觉不到痛,因为已经麻痹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确定自己不再出血,伤口全部愈合后,她漫步过去,一一检查女仆们之中是否还有活口。不过这点早在她检查之前,就已经知道答案。
无一幸存。
怀着黯然心情,她的眼缓慢移动到零落在地面的黑衣人上,踏着森然脚步靠近,随即二话不说,数拳连发,不分醒着还是昏迷的将他们手脚骨全部打断,让惨叫声回荡在宽大厨房之中。
接着随手踏著名意识最清楚的肩膀,口中凛然发着询问,一种与她平时完全对比的冷绘。
“为什么要这么做。”
“拿人钱财,只是如此罢了。”知道碰上铁板,该名之前被伙伴称作为角的黑衣,忍着骨碎剧痛轻挑回答着。而这回答,却让他肩骨同四肢一起粉碎。
“呀!───阿!···呃───呵···”
“人命是不可用金钱换算的!”无视他全身冒汗颤抖得痛苦模样,艾伊卡冷言喊道,同时挪开脚掌,蹲下将人抓起继续询问。
“是谁派你们来的?是否还有同伴?来这个目的是什么?”
“破军星、有、杀光这屋子的人。”得了一次经验,角这回用着平版语气重点回答。不过虽然没碰到逆鳞,但她听闻回答后的愤怒,却也让他被抓得十分难受。
“杀人者,将下地狱,接受冥王之惩戒。”冰冷吐出此言,艾伊卡缓缓将人放下,并出乎他所意料的使出治疗圣光,将其身上,除了四肢骨碎的伤势全数治疗。
而且不只是他,连同其他伙伴也都遭受相同待遇。
“为什么要救我们?”身为唯一能够正常问答的角,如此压抑着痛楚询问着。
“因为这样放着不管,你们一定会死。”像是理所当然,艾伊卡简单回答。
“你不就是要杀了我们?”嘲弄。
“除了遵循法理的审判长外,没有人有资格夺取他人的未来。”
平缓情绪后,艾伊卡背对着他,闭着眼如此回答。接着就疾步冲出厨房门外,有如道旋风,迅速消失在角的面前。
“真是残绘的家伙···”他在眼见艾伊卡离去后,愤恨盯着已经不再有任何反应的手脚喃道。
“让我这样,还不如杀了我···可恶!”
··································狭小空间中,传来衣物磨蹭的声,然后在不久后,于索亚低叫声中停止。
“痛!”
“怎么了吗?”优雀关心询问。
“太窄,进不去。”十分制式化的口气,听得她顿时冒火,用力敲床板喊叫。
“怎么可能进不去!再给我试一遍....”
听闻要求,索亚虽然无奈,也只好继续努力。不过由于实在太窄了,不论怎样都挤不进去,所以只好放弃,用着遗憾口气回报。
“不行。”
“可恶...别放弃这么快!听我指示──先深呼吸,然后缩小腹...有照做吧?这样应该就行了。”她十分谨慎指示,不过却没多大效用,进不去的还是进不去。
“流血了...”最后,听到索亚如此冷淡说着,优雀也不好再使人为难,当下遗憾混杂难过的答话。
“算了,你出来吧。”
得到这声回应,索亚就放弃手头举动,整理好服装丁容后,抱着那条长裤走出浴室,并且正准备帮忙把沿地衣物收好之时,却发现优雀像是受到什么严重打击般,畏缩在床上画圈圈。
“优雀大姐...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一想到连我本来的裤子你都穿不下,有点难过罢了。”
“嗯,臀部那边都会卡住。”索亚虽然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不过基于好心,也就点头附和。只不过,这样反而使她打击更大,立即陷入苦恼模式。
如果是现在的裤子也就算了,但连以前的旧裤子,索亚都穿不下...这不就代表自己的身材,连一个未成年少年都比不上吗?
虽然屁股翘不翘这点并不很在意,但连个少年都比她丰腴就感觉很受伤。
“可恶,我不相信!一定是裤子缩水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突然间,她奋力而起,其猛烈之威势还险些撞倒身旁索亚。然后三步并两步走到衣柜旁拉开柜门,不断从中丢出衣物找寻,让本来就已经洒满衣物的房间又添上一层花色地毯。
“等等,我再拿一件给你试穿,那件可是上个月才买的,我肯定它绝对没缩水,你一定可以穿...”
“我没关系。”看着埋首于衣柜中,不断抛丢衣物出来的娇小身躯,索亚默默退后数步,避开服装空降攻击,看着墙壁上的时钟好声劝戒着。
“吃饭时间过很久,艾伊卡大姐会担心。”
“没关系,少吃一顿又不会死,先来穿穿看这件再说。”完全没听出话语重点,优雀只是挂上微笑随口回应,拿着件粉红色长裤来到他面前,如此要求。
而他,则是在看了看那件不只是粉红色,还镶有蕾丝的长裤后,再看了看优雀充满期待的脸,冷淡表情立即添上笔痛苦。
“我可以不穿吗?”总觉得穿这件比穿裙子还丢人。
“不──行。”笑容,十分灿烂,让索亚第一次体会到“踏上贼船”这话的意思。
就在他迫于无奈以及胁迫之下,接过长裤准备到浴室中进行第一百二十次努力之时,一道细微,却确实存在的莫名杀意,惊起他的防备。
“怎么了吗?瞧你一脸严肃的。”
就在她这句询问同时,房门突然传来“扣扣”敲响声,让索亚神经立即紧绷,抢在优雀之前侧着身子来到门前,单手放置大腿旁,小心将门扉拉开。
而这些举动,则也让身后优雀紧张兮兮起来,不留痕迹聚起灵力,让朱红跳跃于手,凝视着逐渐开启之门。
“对不起,我是来整理房间的。”
门后是一位不起眼女仆,抱着打扫工具微笑朝两人鞠躬。这点让让优雀松了口气,彻去手中烈焰,没好气拍了下索亚背部埋怨。
“真是的,你太紧张了拉,害我也被你吓到。”
背后窗户突然破碎,一道黑影伴随着满天晶莹碎粒落地,猛踏地面有如箭矢冲刺,来到优雀身后迅速持刀挥砍。
持刀断臂,螺旋飞浮于空,溅洒殷红在优雀脸上,污了那娇小脸蛋。
是索亚,于瞬间来到她身后,抽出绑在大腿上小太刀,用怠光于空中划出圆弧,斩断偷袭之人手臂,在肘关节上留下红白分明的漂亮切口,让惨叫回荡于宽广房室中。
而那女仆也在这瞬间,立即蹲身拍地,从影子中抽出数把影苦无,对准背对她的索亚甩手射出。
影子无声划破空气,然后在她愕然下被优雀及时使出的火焰打去。紧接下一秒,强烈火柱就迎面袭来,带着窒息热浪,有如洪水般迅速将其吞没。
最后等优雀发现出手太重时,烤肉味已经布满房间之中...“呃,抱歉。”看着焦黑倒地的女仆,优雀苦笑致歉。
不过她好像没听进去...或者说听不进去。
同一时间,索亚在斩断手臂后,立即向后跳去避开黑衣人忍痛发来的数把影苦无,并快速将影子用灵力具化成相同暗器,瞄准射出。
虽然该名黑衣立即作出闪避动作,但速度上却已经来不及,胸口、咽喉等要害纷纷镶进了数把影苦无,断绝他一切生命征像,让血红缓缓玷污黑裳,无言向后倒去。
然后...“优雀大姐,攻击窗口。”
索亚迅速飞扑趴下,同时如此命令,而她虽然疑惑,但却也立即照做,运足灵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他来一招最强术法,用力往窗口砸去。
“灼热汇集我手,已着不死炎鸟的姿态重生,顺着风之道,让我的愤怒传达──炎鸟激煌突!”
瞬间,巨大火鸟充斥整间客房,用强烈灼热溶化、燃烧一切摆饰,用力拍拂翅膀吹起热浪粉碎窗帘,然后猛烈冲出,将靠窗的水泥墙壁溶化,然后撞出室外、飞上天际,于夜空划下美丽炫霞。
留下五具焦黑人影倒下...存活机率,看来不大。
“耶...抱歉。”看了看自己尤在冒烟的手掌,优雀抓了抓头苦笑致歉。
而此夸张场面,也让索亚然,过了许久才从微焦地面爬起。
稍微检查身体,确定除了那浅绿洋装被掉落火星烧出几个小洞,露出少许肌肤,以及背部因刚才术法还留着灼热外别无伤势。
之后他立即从大腿刀鞘上,拿出宣纸擦拭着手中染血小太刀,并在清洁完血渍后,小心将刀收入刀鞘,然后转身朝门口冲出。
“喂!等等,别这么潇洒走掉,至少先解释一下吧?”
来不及缅怀满地已经被烧成灰烬的衣物,眼看索亚想要走人,优雀当下猛扯他裙角,想把人拉停。不过人没停下,裙子倒是被她顺势撕到腰际,扯出好大裂缝,露出索亚那绑着小太刀的白皙大腿。
两人盯着那裸露肌肤,沉默已对。
“阿──抱歉。”连忙放开手中裙角,优雀呆然致歉。不料这却让少年起了很大反应,冷淡小脸顿时闪过惊恐,连忙挥手回应。
“没关系,不需要道歉。”说话同时,眼角也不经意扫过被优雀道歉过的尸体,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是吗?”她抓抓头发,为难看着地面尸首。
“我可以问问,这些家伙是什么人吗?不小心就...要是不知道身分,这样压力很大耶。”
“是我以前组织的人,应该是来完成任务...我未完成任务的。”看着脚边,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焦黑,索亚如此冰冷回应,口语中完全听不出有半点怜惜。
“也就是说───他们是坏人?”
“可能。”对于坏人,他实在没什么确实观念,不过他们是讨人厌的家伙这点,他可以确认。
老是在他和修尔兄出去玩时,跑出来打扰,要不然就是三更半夜很累的时候偷袭,早上的时候吵人....听到这样回答,优雀像是松了口气外,轻拍着胸口吐气。
“这样就好,是坏人的话,就算不小心解决掉,心情也不会太糟。”
尽管心底那份难受感还是会在,但只要这样想,罪恶感也就不会太重───至少可以刻意被遗忘,就像是以往杀害那些魔物一样...大概吧。
想到这,优雀不免就苦笑起来,看得索亚是莫名其妙。
“对了,你刚刚这么急是要走去哪?”突然停止笑声,优雀转头好奇询问。
“修尔兄有危险!”被这么提起,他刚下也想起这事,发出了低呼。
“老狐狸?他怎么了吗?”
虽然优雀还是一脸茫然,不过索亚可没空解释,再多说了句“有危险”后,立即抽出小太刀冲出房门,有如电闪般消失她视线之中。
而她缓步追出,看着索亚贴墙奔驰的背影,无奈摇头。
“这小子还记不记得自己穿的是裙子,跑这么快,内裤都被看到了。”
................................豪华客房中弥漫着血腥,碎肉夹杂着红的、黄的、白的、绿的黏稠,混着破碎大脑和碎骨于地面流动,腥臭脏器伴随着黑衣破片洒落在白长毛地毯上,而同样躺在其中的小太刀,则是毫无污染的闪亮着怠光。
剩余两名黑衣人,身体恐惧颤抖,如临大敌的紧张持刀戒备,同时不断用着高速游走,深怕只要一停下,就会落得和地上那摊碎肉同样下场。
海瑟冷淡站于黑衣二人包夹之中,脸上充满着被打扰的不悦,用着温怒眼神打量着吵他休息的家伙,右手用力张合,做着准备。
“温斯顿家训,杀鸡儆猴,对于来犯敌人,一律给予毁灭,所以,别天真我会放过你们。来吧,赌上生命来做垂死挣扎。”
他闭上眼,十分挑发言,右手同时朝右侧横放,等待那两人攻击。不过可惜的,那两名黑衣人在听闻此言后,却是对看一眼后,立即朝左右方向逃离。
“就这样?”
海瑟冷哼一声,于转瞬间双手分别对向两人,让体内血液透出手腕形成奇型腕轮,并由环面上伸出血之触手汇集于掌上,编织成血柱快速射出,迅速贯穿两人胸口,快速将人拉回。
接着,手掌贴上两人头颅。
“血红祭礼───”
由头颅为中心,强烈震波撼动着黑衣二人体内,压迫着两人血液朝外奔驰,由全身毛细孔射出,并于最后扯破肌肤,有如洪水瀑布般喷发,夹带着鲜红脏器以及黄白相间脑浆往前方溅洒,只留下被挤压成碎块的白骨笔直跳落在海瑟脚旁。
冷眼看着已然化成“物体”的两人,海瑟紧握毫无血垢的双手,低言嘲弄着。
“真讽刺,我为了除魔师而得到的能力,能发挥最大力量的对象居然是人类。”
肉色触手缓慢从他衣角下穿出,并化作小型兽嘴,伸出舌头缓缓舔食着地上血污,彷佛那是甜美食材般。不过海瑟知道,她只是单纯想要吃而已,为了应付无时无刻的能量消耗,需要大量养分。
虽然吃这些,好像会拉肚子。
“够了,离开吧。”
有点厌烦的挥挥手,出言吩咐着,而于他融合的黯希也十分听话,立即用触手解开海瑟上衣,从那布满伤痕的胸口以肉团的姿态脱离,落于地面,快速扭曲蠕动成原本少女型态,并用那即地秀发编织成黑色礼服,为赤裸身躯遮掩。
踏着赤裸双脚上前,小巧的她丝毫没理会身后海瑟感想,立即把脸部分割成触手与进食用大嘴,不断伸展拿取地上尸块吃食,活像古老的恐怖电影。
海瑟虽然没什么感觉,但总觉得自己要是习惯黯希这种作为,就会离人类这个名词越来越远,所也当下也就别过身去,打算放任她在这进食,自己则顺便去找下修尔,问问他目前状况。
好端端看书看到一半也会被人砍....摸着脖子上,那已经愈合的伤口,海瑟心情不免痛恶起来。
就算不会死,但可会痛呀!
心中打定主意,要是这一刀是被修尔陷害的,这次铁定要让他尝尝不打麻醉被开心剖腹的感觉,看那小子以后还敢不敢丢麻烦过来。
及腰黑发被人类头骨束起,并绑上巨大深红色蝴蝶结作为装饰,在房间白亮灯光下无风摇曳。
不丰腴却充满取线的苗条身材,被深紫单衣所包覆,只露出胸前和腰部的线条。胸前以及双肩上,用着森白、诡异的不知名头骨做成铠甲,装备在瘦弱身子上,发出凛然寒气。
手上拿着把超出身高一尺的巨大镰刀,其刀身呈现墨黑,刀刃呈现怠白,刀柄呈现朱红,并在刀与柄的连接处,用上人类头骨固定,并用七支手骨紧抓刀刃。
脸是普通瓜子脸,在几丝刘海下,墨色般瞳孔有如猎豹紧盯着猎物,脸上毫无任何表情,浅黄肌肤上的淡红小嘴,缓缓张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就这样站在门口,十分自然,彷佛她本来就在那里一样,但海瑟却是到现在,才猛然惊觉她的存在。
接着,镰刀无声无息,却极为快速的划过,斩断他的右臂。
没有痛楚,那右手臂就像是自然脱落般,安祥掉落地上,陷入染满血污的长毛地毯中,静静躺着。
但,这样却远比感到痛楚还要可怕。
“黯希!合身准备!”
海瑟迅速向后跳开,避开少女第二下镰刀,同时敞开衣物露出赤裸胸口。而进食到一半的她,在听到命令后,也立即融成球型,飞撞而来,然后镶进海瑟体内,迅速于之同化。
最后在融合完毕后,海瑟翻身落地,将自身血液融进地面血污后,于左手上做出巨大血钻,小心戒备。脸上神情虽依旧冷静,但冷汗却是从额上缓缓流下。
地面上充满着血肉,最适合他的力量。
左右手都同样灵活,所以并不会有差别。
同黯希合体后,肉体强度则也变强数十倍。
但...他就是有种,无法取胜的感觉。
嘴角,不由自主泛起微笑。
“你是谁?”彻去笑意,海瑟冷绘发问,血钻同时高速转动,发出嗡声。
少女小嘴再度缓慢闭合,虽依旧没有声音,但学过读唇语的海瑟,这次却可已轻易得知她的话语。
(因果律的惩戒者...来此消除不该存在的生命...)
少女默念完毕同时,镰刀则被高高举起,然后消失于海瑟面前,没有风、也没有移动的轨迹,是真正的消失,无声又无息。
然就在就海瑟持起血钻,用着强化后视力找寻少女消失的踪影时,那道纤细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他背后,将镰刀用力斩下。
...............................碰───艾伊卡脸色苍白的无力倒在安静走廊旁,疲惫不堪大口呼气,本来洁白休闲服被染成墨红,褐色长发被无数血垢黏成一块块,完善保护身躯的白光战甲也一闪一灭,只剩下朦胧光晕。
本来···她以为刚刚会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自己被偷袭,而且太轻估敌人,没有用上全力。
本来···她以为,凭她一人应该可以把遇袭这事通知给大伙,并且救援其他人,把那些无视法律的罪恶人类全部抓起。
不过,看来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可以肯定的,她绝对比那些黑衣人任合一人都还要强。但一次对上七人···还连续三次,实在太勉强了。
在把厨房那些杀人歹徒全部制服后,她刚下就想要去警备室通知。不料,在那却是相同的景象,本来一个个高大◇武却温和的战士们,全部都被截断咽喉,洒满整是血红倒死于地。
然后,相同装扮、数目黑衣人再度偷袭而来。
那次虽然一开始就用上全力,但却也还是挨了四五刀,才把那七人制服。不过也消耗了大半体力和灵力,受到血液感染的腹腔,也散发着灼热,脑子完完全全沉溺于半昏迷之中。
之后她又到了女仆休息室、打扫间、浴室等地,想要警告并保护那里的人,但那里不是没人,就已经是死尸遍地,并有同样的阵容再次袭击而来。
情况完全没有预兆,在刚刚不久前,她明明还在餐桌前享受着美味餐点,整栋房子虽然安静,却有女仆们忙进忙出,展现富贵人家中和谐。
但现在,完全一片死寂,虽然走廊上和各种开放式空间都没有异状,连血腥味都没有。而事实上,比较多人聚集的密闭房间里,却已经没半个活人。
好累···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艾伊卡却是勉强起身,准备往另一间房间探查。就算脚步有点虚浮,神智有点不清,但她依旧有种必须要把那些恶人打败,救出剩下还没遇难之人的想法。
何况在经过那几场战斗后,她也开始担心起伙伴们,毕竟自己居然打得如此狼狈,其他人虽然说都比她厉害,但如果不小心,也是很有可能出意外。
尤其是优雀───她可没有多大警觉。
想到这,她立即咬紧牙根,继续跨步向前,打算对一间间房间展开地毯式搜索到好友为止。
一种已经不能称做责任感的执念,驱使她行动。
就在艾伊卡推开第五扇门扉───游戏室的门扉同时,一道熟悉的黑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使其立即做出反应,摆出备战状态。
不过,那身影却没有理会她,只是在面前停留几秒后,立即反弹离去,持刀迎上房间天顶上某人──很眼熟,是索亚。
浅绿洋装裙摆飞舞,倒立于天花板上索亚,丝毫不在意曝光的踢脚把左侧袭来影苦无打偏,同时挥刀格挡住前方黑衣人砍来小太刀,并藉由反作用力迅速弹向后方墙壁,避开侧后方偷袭。
紧接着,面对再一次由左右包夹而来的攻击,以及两人后方连发影苦无阻止他有效移动的那人,心底立即做出判断,往左方冲去。
眨眼间,墙上只留下无数影苦无镶着,人则是伴随着浅绿,来到那黑衣人怀中。
没有给他反应时间,索亚立即反手持刀,于那人面前回转一圈,左脚打直的开脚蹲坐于地。而接下来,就如同之前伙伴般,他咽喉立即多出血红切痕,于天空溅洒美丽深红弧线,让浓郁血液至索亚头顶飞跃。
而在右方黑衣人想要前来扑杀同时,索亚当下右手贴地、右脚撑起,用力将身后已经成为尸体的该人踢出,遮挡后方那名的视线,自己则同时用力旋转身形,快速滚到袭来那人脚下,避开砍击。
就在小太刀于地面敲击出声之时,索亚也从他跨下来到背后,迅速起身后翻,跪坐至那人肩膀,用着浅绿裙摆遮掩他视线、白皙大腿肚夹紧他脸颊,然后用力往右扭下。
正当仅存那名黑衣人挥手打去扑来的伙伴尸身时,索亚裙摆下也同时响出骨碎之声。
正当仅存那名黑衣人挥出数把影苦无时,索亚也顺势落地,用着高速贴地冲刺。
最后,索亚他无声站起,挥手将刀身上血迹震去,怠白眼眸毫无任何情感的直视虚无,浅绿飘逸裙摆于空中大幅度飘舞,藕白秀腿于裙摆裂缝中立出。
身后那人则溅洒殷红倒下,死于咽喉切裂。
也在此时,他发现了艾伊卡,也发现了她脸上显而易见的愤怒。
“你在做什么!”
洋装衣领立即被强横抓起,发出些微撕裂声,不过在艾伊卡怒喊下完全被掩盖。娇小身子像是毫无重量,被虚弱的她支手高举至面前,被那略感狂暴的褐眼怒视。
“之前那次,我可以当作你不懂事而原谅你。但,现在你在做什么,恣意杀害生命,你这样做和这些杀人恶徒有何不同!”
“都一样。”
“咦?”
“都一样的,我和他们。”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也或许是此时虚弱的艾伊卡已没有上次的气势,这回被质问的索亚,毫不退闭地直视她回应,口语中毫无情感起伏。
“都是被训练出来的刀,用来杀人的兵器,而我只是在执行兵器应有的任务,把敌人歼灭。”
怠色眼眸毫无畏惧,早在昨晚和修尔兄对过话,并回想起以前和优雀大姐的对谈后,他就这么决定了。不想勉强改变自己,就算被讨厌也无所谓,照着想要的去做。
因为他不认为这样有错。
不过对于这样的话,艾伊卡则是完全不能接受,在不满问话的同时,抓住他衣领的手,也不自觉越发用力。
“你在说什么!你不是逃离了他们,来当除魔师了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保护众人和平的除魔师!”
“只想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样是不对的!”
看着愤愤不平的艾伊卡,索亚冷静说着。
“或许艾伊卡大姐你是对的,但我只想当我自己。”
“你!”
顿时之间,见他如此毫无罪恶自知,艾伊卡当下就举起拳头准备打下。不过或许是之前战斗所造成的伤害太大,加上怒急攻心,这一击尚未打下,整个人就无力倒下,带着他胸前大半布料昏厥过去。
索亚看了看脸色苍白、昏倒于地的艾伊卡,再看了看自己坦裸的胸,又看了看地面横死的六名黑衣人以及众女仆尸身,最后把视线移到打从一开始就畏缩于墙脚、完全被众人忽略的仅存两名女仆身上。
索亚缓缓将小腿以下的裙摆用小太刀切下,绑在胸口避寒,然后拉住艾伊卡的手臂,延路拖行至那两名女仆身旁。
“帮忙照顾。”对着其中那名短发的如此说道,并在她颤抖点头答应后,立即转身离去。
索亚心里了解,他们目标十分明显,不是身为叛徒的自己,那就会是暗杀对象的修尔兄。虽然不清楚这次师父为什么会如此铺张,把无关人士给牵扯进来,完全和以往行事不同的浪费时间,不过这些他并不关心。
所关心的是,修尔兄现在有没有事?
既然不在房间里,也不在之前讲的游戏室,那会在那呢?
怀抱着这疑问,他迅速奔驰而出,准备往下一个可能地点找寻。
而也在他身形完全从游戏室里消失后,从他手中接过艾伊卡的女仆,恐惧颤抖立即停止,十分熟练的从影子中抽出两把影刀,朝怀中艾伊卡以及身旁另一名女仆胸口刺下。
“别以为就只有你会伪装呀。”
灌注灵力的两把折扇,在另一名女仆微笑下精准挡住她的暗算,并趁人惊讶之余,展开扇骨挥出。一把在那伪装成女仆的杀手咽喉上,留下深刻血痕,一把则是轻松的把涌出血红挡住,不让其脏污身上衣物。
她就这样,捂着不断喷出血污,于身后重重倒下。
那杀手倒地之后,菊之助也消去脸上伪装,露出原本俊秀脸孔,缓缓站起用着扇子去身旁过于心的腥味,望着房门口,挂上遗憾笑颜道。
“真和修尔说的一样,那小子除了杀人外,其他都还不行呀。连确认都没确认,就把重伤伙伴交给陌生人,这也未免太不小心了。就算不是杀手、魔物之流,遇到色狼也可是会让人遗憾终生呀。”
收起扇,他改将视点移到地上那染满血污的艾伊卡身上,摇摇头的准备将人扶起。虽然不是交给他,不过看在伙伴一场,就顺便把人带回她房间安置吧。
弯腰扶起艾伊卡,菊之助缓缓走出游戏室中,拉起之前被艾伊卡打开的门扉,转身阖上。同时,对着里头众女仆尸身,深深鞠躬致歉。
“抱歉,来不及救你们。”
..........................同样是那间装饰华丽的书房,同样是修尔两父子,坐在同样的沙发椅上,喝着同样的红酒,脸上同样挂着微笑,但却没有那份轻松了。
看着修尔用纹章卡于桌面上所做出来、由光幕构成的敌我分布图,路希尔浅尝口杯中红酒,调整下颈子,十分厌倦口吻抱怨。
“真是的,不是说是超一流的杀手集团吗?怎么连目标外的非必要人员也杀,难道不知道从买一批新奴隶训练是很烦人的吗。”
“可能就是想让你烦吧,但想让你恐惧的可能性也狻大。”修尔看着在短短几分钟,就已经显示没剩几个我方人员的光幕地图,脸上虽然还挂着微笑,心情却好不起来。
或许,他跑来这避难是错的。
对于他的话语,路希尔则是讽刺轻笑出声,将身躯陷入沙发真皮中,玩弄着酒杯念道。
“这种屠杀是很好的警告没错,不过可是山贼行径,既粗俗又没风格。何况,这样就想让我恐惧,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对于父亲这种态度,修尔早已习惯,毕竟大半时刻他也是如此。不过这次,想到光幕地图上那些迅速消失、代表我方人员的绿点中,有不少是从小陪他到大的,心中多少有些难过。
最多就这样。
要他去救人,去做那种拿己之弱攻彼之强的蠢事,三个字,不可能。何况等发现之时,也都死得差不多了,加上自己极有可能就是对方目标,这样还会冲出去,那人不是疯子就是笨蛋。
路希尔快速饮去杯中佳酿,拿起桌上酒瓶优雅得再为自己填满一杯,然后将右脚叠上左膝,后仰身体朝儿子询问。
“你那些朋友没问题吧,虽然都是很有实力的样子,不过对上这些杀手,再有实力都没用唷。”就算是传说中的S级,脖子被抹上一刀,可也是会死的。
“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先担心你自己吧。”
“我?”他露出讶异表情,并在修尔认真点头后,发出诡异笑容。
“我你是不用担心,因为...”
“因为等下他就不会害怕死亡了。”
低沉男声,打断路希尔话语,强烈惊起两人注意。
那是个穿着和族忍装的高挑男子,并在那乌黑衣裤缝上深褐色软皮甲护身,脚上则穿着涂成乌黑、鞋底缝上厚重布料的铁制战靴,右手臂上则装备着巨大鲜红手甲,一个于手背处长着漆黑眼睛、形状诡异的手甲。
脸上并非像其他闯入杀手,用黑布遮面,而是将那有如读书人般秀气脸孔显露。梳理整齐乌发由铁制护额固定,本来感觉和蔼的细长△眼,用着狠毒愤恨直视路希尔,脸孔有到从右上至左下的深刻刀疤,为整个人添加种肃杀之气。
“我想,你应该是不认识我了吧,路希尔?毕竟你恣虐商界这么久,被害者这么多,很难一个个都记起来吧。”
那刀疤男如此说着,虽然带着微笑,但却没有半点笑意。
“路卡尔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路希尔张开双臂开怀笑道,身体却是同着修尔站起,缓缓退到儿子身后。
“要是没有你的资助,我怎么可能会有今天呢?对于你的大恩,我可是每年都会在你坟前祭祀。不过瞧你现在身子骨这么硬朗,看来我以往所花的花钱,都浪费了。”
“至少我妻小都会收到。”他笑,看起来却像是哭。
对谈听到这,正拿起纹章枪戒备的修尔,大致上也了解来龙去脉。老故事,铁定又是被父亲骗光资产的可怜虫,于毁尸灭迹后侥幸活下来,并依照惯例回来报仇。
不过,真能够见到父亲的,他可能是第一个吧。
居然能瞒过纹章卡的效力,无声无息来到周围,一定不是普通角色....“不过话说回来,挚友你今天前来...还带这么多小朋友,是来做什么得呢?”路希尔摸着山羊胡,微笑询问...然后稍微愣住,用着认真神情确认。
“那些黑衣服的小伙子,是你带来的吧?”不是可就麻烦了。
“没错,你不觉得他们的举动很眼熟吗?和五年前,当我发现你走私禁药时候,我家所遭遇的情形一模一样呀。”被称为路卡尔的刀疤男,边摸着右手手甲边平板叙述着。
“是没错,那么你今天的目的...”
“没什么,只是想把当年你给我的,全部环给你罢了。让你体会一下被灭门的滋味,然后再砍断你的手脚筋,在你面前杀光你妻小,最后把你丢进海里!”
路卡尔用着狰狞微笑叙述,同时右手一挥,轻念道“影双刃”。顿时间只见从他手甲背上眼珠中流出漆黑浓光,然后于双手上形成两把精致到有如艺术品般、刀身刀柄皆为漆黑的小太刀。
“这位是路卡尔先生吧?”修尔突然微笑插话,卑微的发出请求。
“现在我了解,您这几个月来对我的暗杀,只是个人私怨,不过您想想,对于当时的情况,不人我可完全不清楚,就这样把小弟列为目标,进而妨害我生存自由,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路卡尔秀气脸孔闪露过一丝不屑,转过身朝他笑答。
“听你这么讲,好像是把诱拐我得意弟子这罪名,忘得一干二净呀?”
“人总是有选择栖身之所的权利,如果你想,我可以还你。”修尔耸耸肩,如此答应。
“哼,反正也只是叛徒,我也不想要了。何况就算除去这点,你也还是得死!”
“理由?”未持枪的左手,轻轻调整眼镜位置,露出别有意味的微笑。
“没什么,只因为你是他儿子。”
“是吗?那这样如何。”突然间,修尔将纹章枪快速指向路希尔的脑袋,并按下保险。
“我说儿子呀,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被枪口指着的他,保持着微笑表情无变的发出询问。同时在路卡尔视线无法到达之所,用着手势朝修尔询问相同事情。
“没什么?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修尔口头如此说着,左手则是敲了左侧大腿两下,使用隐藏在其中的纹章卡,用心灵传送方式回答路希尔询问。
───我刚刚已经把求救信号发出,等下就会有超强帮手过来了,所以先配合拖点时间吧。
说完同时,他立即带着商人典型微笑转头面对路卡尔,缓慢且字正腔圆的同他谈判。
“怎样,我亲手把这颗脑袋交给你处理,藉此来换我平静生活如何。如果你想,不人我还可以免费附赠,送他上西天或者凌迟处死等服务。我相信,我的手段应该是比你多且惨忍。”
“你以为我会答应吗?”秀气脸上浮现轻视。
“就算不这么作,他的性命我依旧可以轻松取得,你的提议完全无利于我。”
修尔十分同意的点头,左手调整完脸上眼镜后,有点愉快再度发言。
“那我说得详细点好了...你报仇完,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或者问,你能做什么?
继续当杀手集团老大是不错,但在失去报仇动力下,这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工作,你又能当道几时呢?何况等你年老,实力不再时,你又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你底下想篡位的人解决掉吗?不被其他被你残害,想要报仇的人们解决吗?”
修尔言语至此,眼见路卡尔被自己挑起危机意识,他立即换上推销员的嘴脸,像是在为隔壁老太太讲解投保好处般,流畅提议着。
“但,只要你现在放弃杀害我的意念,我可以代替你接手破军星、为你管理,并将所赚取的金额五五分帐,照顾你到老死。且帮你隐藏身份和住所,让仇家无法找到,让你安享晚年。
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动用势力,帮你购买新身分来替代路卡尔这个死人,让你可以回到普通人的身分,娶妻生子平安一生。”
“不过...要是你执意想为了一时复仇感,杀了其实和你妻小性命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我,这些可就都只是空话了。”修尔脸上露出无奈苦笑。
“这么优厚,理由是什么?”听完他的推销,路卡尔脸上泛起微笑的询问,手上双刃也微微低下。
“没什么,只是不想死而已。”微笑。
路卡尔闻言,立即爆出惨笑,扶着护额微微摇头。
“真不亏是畜生的儿子,果然有畜生的行径,有这样的后继者,你也该瞑目了吧?路希尔。”
“很不赖吧,这就叫做虎父无犬子吧。要是没有这种程度,才没资格当我儿子呢。”被询问到的他,轻轻点头,十分大方承认这点。而这点,让修尔及路卡尔两人顿时一震。
而也在此时,修尔眼角正好瞄到父亲对自己做的手势。
───来玩点刺激的吧!
一个他每次看见,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手势。
“该不会?”修尔发出疑呼,而路卡尔则是瞬间来到他身前,手上双刀无息落在依旧微笑的路希尔身上,轻松在他腹胸交叉而过,将人分成四块、落于地面。
不过,所溅洒出来的,却不是鲜红血肉,而是无数精致木头齿轮、骨架,晚餐咀嚼过的食物残渣、红酒。脸上仍旧是栩栩如生的微笑,不知道用什么材质作成的肌肤,在灯光照射泛着红润,就像是真人般。
木甲机关人───瞬间,修尔脑海中回想起这个名词,同时也想起之前父亲好像有和他炫认识了木甲术的名人,然后...认知道自己被骗的事实。
“好小子,想用这种木头假人来骗我?可惜你伪装得太假了。”路卡尔压抑着怒火,愤声念道。
我也是受害者呀!
修尔心中大声回荡起这句,不过却没机会出口,因为路卡尔在出言同时,手中双刀也以肉眼所能捕捉的最高急速挥洒而来,逼得他只能连忙用纹章枪挡住这杀着。
不过没多大功效。
右手墨色刀刃重重镶进同为乌黑的纹章枪中,其强烈力道将持枪双手打上,另一把墨刃则于空中画出半弧,由下方空而上,往修尔右手协下砍去。
就在刀刃切开衣物,正于肌肤上留下血痕同时,修尔右脚也快速往路卡尔肚腹踢出,逼他不得不将砍在纹章枪上的小太刀回拉,用刀刃阻挡这击。左手攻击也因此缓了一秒。
而就在小太刀撞上修尔踢出右脚时,一阵强烈黑光立即从碰撞处爆出,只见巨大漆黑光球立即出现于两人中央,制造出强大推力冲击着,将修尔本身有如狂风中的枯叶,迅速吹飞,避去断臂之难。
而路卡尔则是在强烈冲击中,轻念声“影轰斧”,将双刀化回黑雾再转变成半人大的精致乌斧横挡于前,将光球所引起冲击完全阻挡。
“该死老爸,难得相信我一次不行吗!”重力冲击下,修尔狼狈于地面翻滚,同时如此低骂。而手头上则也趁机,迅速将腰际放置纹章卡的卡片盒拿出,并依照记忆取出目前合用卡片,快速藏进袖口、衣领、裤角和装填进纹章枪中。
最后算准时机,翻滚跪起,对准目标就是连发火箭、冰箭等箭系术法。
也再此时,路卡尔也从那重力波中脱离,再度将黑雾幻化成影双刃,于身旁黑华乱舞,将连发袭击而来之术击打散,身影同时高速往前冲刺,转眼间抵达修尔身前。
右手刀刃挥下,于空中闪动乌光。
修尔连忙用枪格挡,让墨刃与乌枪对撞,让右手因此麻痹。
左手刀刃横劈,瞄准他腹胸切下。
“卡片抽换,复刻──仿!玄龟之舞!”
而他,则是迅速启动左手掌上纹章卡,于瞬间制造出淡白灵力风包围自己,并掀起强烈冲击,趁路卡尔不备,将人猛烈吹飞。
“卡片抽换,空间术法等级二──黑暗阻隔!”
在了解对手速度惊人后,修尔再也没有打牵制战的意愿,左手连忙换取纹章卡运用。顿时只见他左手闪耀着强烈乌光,然后整个空间就失去了光明,陷入绝对黑暗之中。
“幻术吗?”
路卡尔于翻身落地后,眼见四周变成漆黑一片,反应快速的将影双刃换成影轰斧,单手横档身前小心戒备四周,空出来的左手,则是由将周围黑暗化作苦无,俐落瞄准着自认可疑之所,无的放矢。
霎时间,房间里四处零碎响着物品碰撞之声。
“果然...不只索亚,连这家伙的灵觉也是如此,感应能力差得可以。”
早就溜到房间另一角,并用纹章卡制造防护的修尔,观看着左手掌上的光幕地图,确认对手方位低声苦笑。右手同时将纹章枪高举,对准埋身于深邃乌暗中的那人,扣下板机。
“卡片抽换!复刻──仿,炎鸟激煌突。”
熊熊朱红迅速汇集于枪口,紧接着猛烈扩张体型,吞噬掉周围黑暗,转化成同房间大小的巨型火鸟,于空中展翅叫,然后用力拍拂着炎翅,化作高温能量冲击而出。
火红从出现的那一刻,就映入了路卡尔视线之中,让他寻到了修尔方位,也让他嘴角流露出微笑。面对灼热炎鸟突袭,他不闪不避,轻声念道“影牙刃”,将双刀转化成两尺长的野太刀,摆出拔刀姿态。
乌黑眼瞳,直视那致命烈焰,缓缓阖上。
然后,消失。
───四隐绝阵...计都罗喉...瞬狱杀!
巨大火鸟从中一分为二,本浓郁不可分的黑暗也被撕裂出一条道路,露出原本房间影像,接着才传来咻的响。
然后,水泥建构的监硬石墙,在此砍劈之下,就此化为粉,伴随着无形气流冲击至走廊,深深穿进对头墙面之中。
轰隆之声,顿时响彻云霄。
击中物品后,路卡尔睁开眼,打量着方才那招的成果,竟发现手中挥出之影牙刃,并未沾染血迹,身前除了满地碎石外和满天烟霾,别无其他。
“跑了吗?”
“卡片抽换!空间术法等级四──重力弧光!”
就在他正以为修尔逃走之时,身旁厚重烟尘中,顿时爆出如此话语,也同时凝聚起强烈灵力,隔着浓烟散发出强烈紫光。
猛烈回头看去,只见所追寻目标,此时正蹲坐于脚侧,脸上泛着胜利笑容,双手持枪指向自己,最后则在他注视下,扣下版机。
接着强烈黑紫光柱就由枪口奔流而出,化作凶狠利牙,刺向胸口。
血光修尔胸口处顿时多出条惊颤血痕,冻霜他那笑容。深紫之光伴随手中纹章枪,一同于影牙刃撕裂之下,分做两半。浓郁液体连接着刀刃,于空中溅出红霞弧光。
接着...他身躯就随着冲击,往后飞去,被划做两半的紫光也在同时贯穿了天顶,打落尘埃点点。
“可恶!”修尔张口怒骂,声音却因喉头血液而阻,显得微弱。强烈痛觉刺激神经,让他身躯忍不住卷屈颤抖,连做出反抗的力气也没。
深深吐气,路卡尔将刚才迅速紧绷起的感官放松,冷眼走至修尔身旁,一脚将人踢正,并用力采着他侧脸,压抑怒气询问。
“说吧,路希尔那畜生躲去哪了。”
“X你O的王八,把你心脏脚拿开!”
没有回答,嘴角淌着殷红的修尔,有别于平时优雅的用着粗俗言语斥骂,同时因胸口伤势而无力的双拳,也奋力挥出,不过却在路卡尔重脚踩踏下,无力落下。
“我要你说,路希尔那畜生的下落。”
上方传来的冰冷询问、胸前仿佛在燃烧的剧痛、自己判断的失误...种种因素化作电流,强烈刺激着修尔那名为愤怒的神经,让他双拳强烈紧握。
“混帐...”
“嗯。”路卡尔顿时察觉不对,将脚移开修尔脸面,手中影牙刃当下立即挥出,猛烈往他颈部砍去。
也在这瞬间,于修尔心念运转下,比无月夜空还要深暗的乌黑,迅速从腰际涌出,朦胧垄罩全身。右臂则快速高举,阻挡住那迅速砍来的凶猛墨刃。
接着,在路卡尔讶异表情下,修尔露出了狰狞笑容。
“给你看看,名为绝望的力量....”
而在黑暗之下,身体结构正迅速改变。
然而就在此时,修尔视线一角忽然自房门处,看到那道熟悉的娇小身影。怠白短发、小巧可爱此时却闪露惊慌的脸孔,以及那身变得破破烂烂的浅绿洋装。
───是索亚,十分凑巧的赶在这一瞬间出现。
这,使他犹豫。
是否该展现那非人一面....也因此,身上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本来人体肉身。
也趁此破绽,路卡尔立即将影牙刃转换成双小太刀的影双刃,急速旋身砍击,劈落于修尔后颈。
“修尔兄!”
接着,修尔就在索亚惊慌喊叫下,无力向前倒去....还活着?
丧失意识之前,修尔稍微转头,回望着那砍击自己的小太刀。
是用刀背呀...察觉这点后,他就放心的阖上眼,陷入昏迷之中。
接着身躯重重落于地面,黑框眼镜在撞击下变成破片,大量血液从胸口伤痕流出,染红了身上白衫、地面,脸色有如尸体般苍白。
眼看到这,索亚则是立即拔刀冲出,然后消失于空气之中。
──第一杀...罗喉...突然降临的灾难铛!
刀刃撞击之声回荡。
本该砍击在路卡尔腰际的小太刀,被那两手影双刃交叉格挡、准确接下,将这能把巨岩俐落切成两半的绝招牢实挡住。
“真是堕落的姿态。”
路卡尔斜眼看着砍击而来的他,口语如此冰冷评判,同时将手中双刀用力挥出,将那娇小身躯重重甩去,让其于地面拖行数十,才缓缓停下。
索亚虽然想立即爬起,但使用罗喉的后遗症却也在此时爆发出来。只见他双肩、双手臂灿出带肉血花,掀起强烈据痛直攻内心。
表面神情依旧,但冷汗却有如雨水滴落,加上被甩出时候受到的撞击,让他现在连动手指的能力也没,只能颤抖凝望着路卡尔询问。
“师父,想对修尔兄怎样?”口语十分淡然,眼中却有藏不住的担忧。
路卡尔没立即回话,只是自顾自的先行对着右手臂上的诡异手甲发布指示,接着就见三名黑衣人赶来,朝他行礼后,迅速把重伤昏迷的修尔扛走。
“本来还在烦恼,要怎样传话给那畜生,米尔西休克拉瑟你来得正好。”
交代完一切后,他将刀刃化回黑雾收进手甲背眼珠之中,悠闲漫步到索亚身前,脸上毫无任何情感的吩咐着。
“带话给路希尔,就说他唯一子嗣目前在我手里,想要他活命的话,就在后天午夜零时,来到和族领域的古睿山脚下茶室。听清楚了吗?”
“想对修尔兄怎样?”索亚不理会询问,怠色眼瞳冰冷直视路卡尔再度质问。不过他这举动,却只是惹来一笑,嘲弄的笑。
“什么时候,你有资格来问我话了?你这个反叛者!”
重脚一踢,落在索亚腹肚之上,强烈冲击着内脏,使他呕出殷红,软倒于路卡尔铁靴旁无声嘶叫。
“本来是想杀你,来给其他人看看叛徒会有怎样下场,不过目前还需要你传话,所以────就先把你力量收回吧。”
说着,路卡尔就伸手按下右手手甲上、那颗画有乌黑叉形的按钮。然后,一种莫名吸力就尤其中,牵引着索亚软倒身躯,从他体内缓缓拉出一团团乌黑光芒,吸进手甲上那颗漆黑眼球之中。
“之后,要是还能活下来的话,记得帮我传话。”
将索亚体内乌光吸干后,路卡尔丢下此言就转身离去,留下淌流鲜血的索亚独自一人。不像来时飘邈,而是悠闲缓步离去,并于经过沿途恭敬待命的黑衣人时,发布各种命令。
“让第十三队进来收寻失踪小队....”
“先请医疗队到山脚待命...”
“半小时后,准时焚烧此屋...”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索亚努力想要起身,想去通知其他人,修尔兄被绑走,以及等下他们就要烧房子的事情。可惜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力量被夺走、双手、腹部的剧烈疼痛,种种因素使他只能于地面微微颤抖,无法动弹。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道有点耳熟的声音于耳边发起。
“真是笨蛋一群呀,那种木头做的精细假人,怎么可能远距操控。要是能的话,战争就不需要士兵了。”
索亚缓缓转头看去,只见身旁地板被掀开而起,一个与修尔有点像,却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从其中露出半截身躯,朝他笑道。
“yungby,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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