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随着日阳下而来,盏盏蒸气灯跟随着朦胧月光而绽放,石版路上来往人潮锐减,许许多多的店家也悄悄收起招牌,而相对的某些店面,则是亮起了灯火,一种有别於白昼的宁静繁荣,无声蔓延。
略为急忙脚步声突兀响起,穿着邋遢旧式西装的中年男子,灵活穿梭在零落人群之中,慌张乌眸不断搜寻着目标,尽管外表看起来已经气喘唏嘘,但脚下速度却是不减反增。
担忧。
随着追寻,最后他转进了街道小巷的黑暗中,消去了步伐声音小心前往,依照着直觉不断走入,最后在阡陌纵横巷道一角,发现那道红发的娇小背影。
踏步向前,单手同时抚过那张老成脸孔,消去灵力营造的假象,显露原本清新秀美的面容,柔顺橘发,嘴角因为安心而松懈上扬。是菊之助。
「唉,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就这样冲出来,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耶。」菊之助漫步来到女孩身旁,拍拍肩,帮她撤去脸孔和发色的伪装,恢复本来粉红发色以及原本稚嫩脸孔,同时苦笑抱怨。
优雀没有回头,只是维持着背对姿势不动,低沉情况让他稍感不对,才发现那瘦小双肩正轻微颤抖着,黑暗中则隐约传来了抽气声。叠上她肩的手,缓缓抽离。
「怎么了吗?」带着担忧凝视,他柔声发出询问。
黑暗中她,闻言后立即拉起了右手袖猛力擦了擦脸,像是逞强抬起头眺望着挡在身前的漆黑高墙,出神,发出询问。
「死菊,我...是不是很卑不呀。」似在压抑,口音十分不稳,令人介意。
「还好啦,跟踪、偷看别人约会也不过只是好奇不是?人之常情嘛,何况还是自己好朋友的约会,算不上卑不拉。」抓抓头,菊之助老实回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我不是指这个拉!」愤怒喊话,附加的是强烈肘击,毫不留情打在菊之助那无防备腹部,疼得他立即失神跪倒,两眼瞬间充满泪光。不过显然加害者并未注意,依旧背对,缓声述说着。
「而是...而是...」
就在菊之助忍助哀嚎,吃痛等待着少女答出原因时,她就突然止住了话头,紧接着反覆深呼吸了数次,最后缓缓转身,回应着他,一如平往的活力笑容。
「算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自然轻道,拍拍尤跪坐地面的他,迈步走离。爽朗得令他错愕。
「说实在的,偷看别人约会也太糟糕了,要是被小艾知道,铁定又把我抓去训话。所以我们还是趁早...」
就在优雀如此聊着闲话,像是没事一样走人之时,徐缓起身的菊之助,突然单手将人拉住,凝视着少女背影,沉声询问。
「不可能没事吧,刚刚那样子?」
「我有没有事,自己最清楚!」配合反驳,她猛烈朝后再度打出肘击,不过这次,却被单手接下,牢牢扣住得无法挣脱。怒火顿由心而生,咬牙。
「放手!」暴躁咆啸,宣泄着少女不满,於漆黑巷弄中回荡,猛烈冲击着菊之助听觉神经,令他清楚感受前方强烈火气。
若是平时,为了生命安全他可能会乖乖听话吧。不过,菊之助觉得自己不能放,至少现在还不能放开。现在的她,太奇怪了...
「你在焦虑着什么呢?」小心得发出询问,轻柔温和。虽然明了她很坚强,但菊之助非常清楚,越是坚强,崩溃时的伤害也越大。
「是和小艾有关系吗?」
「和小艾一点关系也没有!」
突然发难,伴随着话语踏落在菊之助无防备脚掌之上,强烈痛楚险些他放手,加上后续蹂躏,差点没翻白眼倒下。不过逞强忍住,惨白脸孔扭曲的浮上苦笑。
真是,此地无银叁百两。
深吸口气,试图减轻着痛楚,凝望向那娇小背影,深深叹气。
「你在气小艾吧。」话语同时,她也顿时一震。这让菊之助了解自己已经抓到重点了,悄悄将发疼脚掌拉离攻击范围,放低音量和缓询问。
「你在气她抛下你这个好朋友吗?气她忽略掉你?」
「我才没有...」少女低声辩驳,但气势已没之前强盛,只是垂首低靡辩解着。
「小艾...小艾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嘛,如今她找到喜欢的人,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怪她呢。这样...不是太过分了吗?」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你很烦耶,就和你说没事了!」温和询问像是碰触到了地雷,惹来强烈反弹,令优雀再度提脚踏下。不过这次已有准备,迅速抽腿,让强烈攻势落空,反倒是攻击方受到痛楚。
「如果真的没事,现在就不会攻击了。」轻轻放开少女手肘,两手叠上她肩,轻按。阐诉事实令优雀无法反驳,满腔怒气顿时散去,寂静不语。
「可以和我说说吗?虽然我没修尔那么聪明,也许无法帮忙解决...不过,有些事情,只要说出来,就会好过些唷。」
「就算我真有事情,也不关你的事,不要管我拉!」闹着扭,优雀咬牙气道。焦虑的声调,听在菊之助耳中,只觉得难过,带点轻叹於少女耳旁述说。
「当然有关系,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轻柔耳语传来,柔和敲击着少女心防,让潜藏於黑暗中、紧咬的红唇松懈。许久,带着些许犹豫的,迟疑发出询问。
「小菊...你认为,朋友应该是怎样呢?」
菊之助闻言虽然有些意外,但也立即陷入深思,最后,不带花巧的认真回应。
「朋友,就是能驱逐寂寞的人,虽然不一定在各方面都能融洽,但,却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没错,生命中最重要的...」优雀像是亿起了什么,嘴角轻轻上扬,但随后却也立即住,黯淡。莫名反应,引起男子关注,温顺的眉,担忧皱起。
「所以,这么重要的人有了归属,我应该高兴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厌恶。」
少女虚弱低下腰,单手抚向胸口紧握,微薄星光映照脸孔,痛苦、困惑。
「你是在忌妒吗?」菊之助低柔的小心询问,纤细手掌依旧贴服着那双肩,在初冬夜里,传递着淡淡温暖,给她些许倚靠。
「忌妒海瑟抢走了艾伊卡,抢走了好友心中独一独二的地位,让自己不在特别...是吗?」友情的zhan有欲...
轻轻询问,惹来优雀厌恶摇头,大声否定。
「不对!不对...」双拳紧握,於眼前战栗,向来苏展眉间锁得死紧,神宇之间更多的,是名为恐惧的异常。
「虽然我真的有忌妒海瑟,但...我更厌恶的是...小艾,讨厌...讨厌死了!」
就在菊之助因这意外言词而惊吓时,狂乱少女也猛烈回身,扣死他的下领愤怒喊叫。
「没错!我讨厌她,讨厌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去约会!为什么要瞒着我喜欢上别人!为什么没有发现我在忌妒!为什么不只属於我一个人!讨厌讨厌讨厌!────」
一句句呐喊伴随着一下下重击,像是宣泄情绪般敲击在他胸膛,爆出一次次闷响,最后缓缓静没,娇小身子软倒,靠着菊之助身躯沉重诉说。
「讨厌我自己...为什么我会讨厌小艾呢,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这样下去───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吞下血水,险些被打死的菊之助苍白凝视着她,双手缓缓叠上她背,淡淡安慰着。而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容,则是挂起了无奈苦笑。
真不亏是姊妹,所烦恼得几乎一模一样呀───本该深爱的人,却起了强烈的恨,因而痛苦。但,他可不希望优雀也和魔染一样,那样太残绘了...必须在哪一步踏出前阻止。
可是...该如何呢?
烦恼。如果是修尔,应该很轻松就能解决吧,但她向来讨厌这种花巧,海瑟也只会放水流...如果是姐姐的话...她会怎么做呢?
微笑。
「你认为朋友是什么呢?」
「咦?」
优雀疑惑抬头凝视,好奇着理由,但在思考之前,就已在那对深邃眼眸诱使下,缓缓得张口回应。
「朋友...朋友是能互相关怀、帮助的最重要的人,是能陪伴一生的人。」
「没错,朋友的重点──就在互相,但现在,你和小艾有互相吗?」
「咦?」突然间,优雀觉得自己很笨,理解却又无法掌握。
「爱是互相,恨也是互相。既然你厌恶小艾隐瞒你,那你也别隐瞒了,大声的把自己的厌恶说出去吧,让她知道你有多么讨厌她这么做。」
看着菊之助那温柔笑颜,优雀倍感困惑,心口音话语而纠结。
「是...是要我放弃这段友情吗?」
「才.不.是.呢。」轻轻扣弹了下少女额头,低首瞧着那张搞不清楚状况的迷糊小脸,用着愉快口吻,舞动着节奏说罢。
「我不是说别隐瞒吗?一切的一切,不只是恨,还有忌妒,以及爱,告诉她你喜欢她、你忌妒海瑟、你讨厌她这么做,最后告诉她,你讨厌这么想的自己。」
凝视着那双迷橙眼,单手抚上那俏丽脸颊,温柔结语。
「去相信她吧,相信你们这些年来的友情不是假的。只要能不再隐瞒,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和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
仰望着那张温柔微笑,优雀心中顿时平静,焦虑、痛苦已经远去,第一次觉得那张笑脸,这么令人向往,就和菊姬小姐一样令人舒服。虽然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人,不过到现在,她才有些许承认。
这个笑容───犯规拉...
立即低头,将温红小脸埋近男子胸膛,缓缓发出最后询问,并希冀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说出来了,我和小艾的关系依旧不能恢复,我───依旧忌妒着海瑟,那该怎么办?我问你。」不知不觉,想要依赖,陶醉这种感觉。
菊之助抬头思考,遥望着星光点点,最后做出了决定,弯腰於她耳边述说。
「那就去交个男朋友吧,这样一人一个,不就公平了。」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像是被震摄到,优雀立即红着脸把人推开,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瞧,菊之助则是回应她一个灿烂微笑,轻松的重复话语。
「不是吗?交个男朋友填补小艾不陪你的空闲,让自己忙一点,不就没精神去想东想西的吗?人就是因为太闲,才会胡思乱想闹扭。」
「我才不要!何况...现在要我去找男朋友,谁找的到呀!」双手叉腰,羞怒的甩头斥责,却换来一句无所谓的答覆。
「那就我来当吧。」
「阿───」
瞬间,优雀愣住了,完全无法理解会什么事情会进展到这种地步,直到菊之助逼近到眼前将她轻轻抱住,才猛一回神,脸孔有如火烧般艳红。
「你你在乱七九糟的说什么拉!为什么我要找你当男朋友!」
「不是说找不到吗,既然这样那找我替代不就好了,反正你很喜欢菊姬不是。」
「喜欢菊姬和喜欢你是两..回..事...」话语才到一半,少女整个人又愣住,只因眼前男子那头飘逸橙发瞬间增长,宛如瀑布洗刷,将男性气息掩盖,凸显出女性特有妩媚。
是菊姬。虽然两人差别也只有头发长短,但这细微差别,就足以让优雀心跳加速、无法自我。笨蛋伙伴以及偶像的转变,尽管知道是同一人,但就是无法控制那高涨的情绪。
可恶...他犯规拉!
「不喜欢男性的我,那换女性的我如何呢?」
满意凝视着那张火红俏脸,菊之助突然起了玩心,轻柔勾起她的下巴、缓缓抬起,看着那逐渐放大的瞳孔,将纯徐徐贴近。
而少女,依旧无法动弹,任凭那对迷惑乌眸,逐渐靠近。
拍手声突然响起。
惊吓之馀,优雀立即回神,猛力推开菊之助,羞红着脸迅速戒备着,双手火焰凶猛窜起。而偷袭失败的他,倒也没多可惜,宛如没事般消去头发伪装,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双扇戒备。
戒备身旁羞怒少女,杀人灭口。
各怀心意,两人目光同时望於巷口,凝视着那发出拍手声之人。
那是位体格十分壮硕的男子,目测上约快叁百公分高,正常人穿还会嫌大的黑绒大衣,紧紧靠在那身夸张肌肉上,彷佛随时都会裂开,全身充满了夸张暴力感。
双手收藏在厚实手套中,颈部缠绕着毛茸茸粗大围巾,脚掌套着巨大木鞋,面容则被宽边的黑色礼帽给掩盖,十分明显的透漏可疑两字,像是十分愉快的在那拍着手。
「真好呀,小俩口关系不错呀。」
听着神秘怪人所发感想,优雀脸上差点没爆炸,恼羞成怒的发跺脚,当下猛烈斥责,身旁火焰燃烧得更旺。
「你这混帐!难道你老爸没告诉你偷窥后不逃跑,是最要不得的吗!」
「不是这个问题吧。」於身后苦笑提醒,摇头摆手道。在讨论逃不逃走前,应该谴责的是,不能偷窥这点不是吗?
「怎么可能无关!这可是偷窥的职业道德!」
就在菊之助建话题有趣,打算配合她说段即兴相声时,一阵嘻笑声就缓缓传来,有如北极狂风般冻结身心,一种莫名熟悉的恐惧,打从心底泉涌。
猛一回看,凝视着那高大身影,竟发现与回忆中的它,如此相似,连同那笑声也一样,令人做。恐怖的猜测,使他身躯不自主的颤抖,双手不自觉环抱起来。
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工会通缉资料明明已经公布,它的毁灭...
「死菊?怎么了吗?」
正打算继续阐诉偷窥逃跑的重要性是,优雀顿时发现,身后那人脸色,居然惨白的不像话,在初冬中冒出大量冷汗、颤栗着,十分不寻常。
不过他并没有答覆,反倒是对面那一直怪笑的壮汉,代替给予回应。停下了笑声,略带困扰的抱怨。
「真是不好玩呀,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听闻至此,优雀再笨都晓得事情和这家伙有关,二话不说就是凝聚起强力火球,让灼热红光将暗巷照耀得光亮,并高高举起。而发现到这点,菊之助顿时错愕的伸手想要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
深绯光球,有如流星从少女手中冲出,流溢着灼热蒸气迎上,毫无阻碍的打落在怪人身上,爆出强烈火舌。顺利得让她愣起...要是不小心把人炸死怎么办?
「快...快逃!」
「咦?」
不明白菊之助的惨叫,优雀立即回头想要询问,岂知就在这瞬间,胸口就突然炸出破洞,喷出大量殷红溅射,染污他的一身,滚烫得吓人。接着,那娇小身躯,就带着困惑神情倒下。
他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凝视,看着倒地的优雀,失神跪下。身躯无法动弹,像是被冰封般硬,连逃跑都没有办法。下意识已经明了,逃是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好久不见了,小弟弟,我遵守约定的回来了。嘻嘻───」
带着怪笑,它缓缓从烈焰中走出,一身绷紧黑衣已然化成灰烬,显露出丑恶生长的肌肉,以及黝黑肌肤,深褐刚毛宛如野兽遍布全身,高热灼焰丝毫没留下半点伤势。
野兽头颅旁,彷佛羚羊角的坚硬扭曲长着,裂开至耳下的笑容,露出尖锐之牙,粉红蛇信於空中舞动,眼,是记忆中的深红。
是它...没错。菊之助立即从那无法忘却的身影,认出来人身分,连带也回忆起过往片段───那场在风雪中游戏,改变他一生的游戏。紧盯着逐渐靠近身影,颤抖。
时间顿时回到从前,无助、恐惧,空白。
「怎么?不认得我了吗?」
不知何时,那巨大身影已经来到身前,用着那张丑恶脸孔紧盯着愣然的他,撕裂着嘴巴出声,愉快提醒着。
「我就是把你最喜欢的姐姐弄坏的人呀,就这样把她撕成一片片、揉来搓去,然后洒在你身上的仇人唷。」一双巨爪彷佛示范般的舞动,试图让眼前呆然家伙产生反应。但,不论它怎么说,眼前人类就像是雕像般,毫无反应。
这令它火大,鲜红瞳孔顿时放大。
「混帐!快动手呀,别被我吓到!我可是你的仇人耶!快点过来砍我、撕裂我、把我粉碎呀,让我们痛快打一场吧!」
愤怒呐喊,惊动到附近野鼠奔走,却无法让菊之助展开攻击,眼神依旧呆然。这令它感到十分无趣,黯然神情清楚表现於脸上,高举起右拳,缓缓对向坏掉的玩具。
就在这瞬间,强烈火龙卷从身后炸出,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高热,引起它兴趣回身。只见本该倒地小女孩,不知为何的站起身来,散发出惊人灵力,於火焰之中迅速转化成一名成熟女子。
胸口伤势,被烈焰烧灼,焦黑凝血。
「你这家伙!你老爸没教过你偷袭时要先知会别人一声吗!」
变身完毕,在愤怒驱使下的优雀,立即凝聚起宛如岩浆灼热,使周围狭巷墙壁有如春雪般迅速溶解,冒出浓密蒸气,火红能量凝聚成传说中的不死火鸟,鸣空展翅,对着世界咆啸出的力量。
高热迎面,令它笑容再度回归,满意。
「去吧!灼热汇集我手,已着不死炎鸟的姿态重生,顺着风之道,让我的愤怒传达──炎鸟激煌突!」
瞬间,火鸟拍拂翅膀,啼叫着猛烈冲出,於四周化为亮红溶液,猛烈朝着那家伙打去。而也在同时,十二支由火红能量构成的小小优雀分身,则用着高速闪避掉炎鸟攻击绕过,准备抢救着依旧发愣的菊之助。
「有趣。」裂嘴,吐信。
炎鸟崩溃、使徒消散,无处宣泄的高热,朝着四周狂舞、怒吼。就在优雀还无法置信之时,魔人已来到眼前,用着无比怪力单手扣住咽喉、高举,然后大后翻跳,将她重重压制在菊之助眼前。
强烈冲击,令其失神,红唇咳出鲜血。
「这样做你会恨我吧?恨我恨到想杀了我吧?」单手箝制着少女,魔人彷佛疯狂的对着然菊之助喊叫,接着抓紧她衣领,在优雀羞怒注视下,粗暴撕去。
花白洋装化成片片碎花,少女赤裸身躯暴露灼热,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发展,强烈刺激着男子视线。剧痛发自大脑,双手拉扯着发丝,惨叫,勾起魔人兴致。
就在身上那变态被菊之助呐喊吸引目光之时,优雀则是毫不遮掩裸露,遵守怒火冲动,直觉抓准空,强烈焰气立即缠绕右拳,猛烈朝那颗厌恶脑袋上打落。
「别闹了。」
冰冷口音,猛烈偷袭就被魔人轻松接下,火红高热只留下了焦炭,接着就轻松扭转,将那瘦小胳臂从少女身躯撕下,肌肉同着肌肤断裂,沾血臂骨暴露空气,喷出大量浓郁,溅洒赤裸满是嫣红。
神经一条条崩解,无法言语之痛,直达脊椎。
惨叫,发至少女口中,伴随血花充斥焦热巷弄,换来裂嘴满意笑容。
「给我放开小雀!」
就在此时,强烈警告之声由后方传来,勾起它好奇回顾。是名气味奇怪的女人,藉由双足上的后重机器高速冲来,全身充满着强烈杀意,笔直凝视着。
转眼,已到跟前,右脚机器爆出强烈闪光,牵动着带领踢出超越极限重击,对准魔人那丑恶嘴脸袭去。而它那对血红兽眼,也在这瞬间看清那机器模样。
宛如马型,却有着鱼鳞,金黄龙角,拖曳着深蓝蛇尾,厚重金属材质下,是四枚狂暴运转的轮子,后方喷射孔宣泄着高压能量,快速逼近。
麒麟。
「碰!」声响,白烟冒起,满足颤抖。
「这下不错,不过下次偷袭前就别出声了,要不然你是永远踢不到我的。」
单手夹住金属轮鞋的突出龙角,魔人愉快发言,正打算挥拳反击之时,从他料想不到之处,突然被回旋踢击落时下颚。是海瑟,力道不强,却害它咬伤了舌,痛得失神。
也在这瞬间,偷袭的艾伊卡,被抓住的右脚关节突然诡异旋转,将整个人位置调整到最佳射门角度,高高提起左腿并扭转关节,用着另一头麒麟,对准那长着犄角的巨大足球。
闪华。
「麟瞳!Ceilingmode!」
高浓度灵力,近距离炸裂,硕大魔人毫无办法吹离,放开了箝制优雀之手,沿路拖行着之前被溶解又凝固的崎岖路面,最后插进地面数尺之下,冒出大量尘埃飞舞。
「呼───」
缓缓吐气,将左右关节恢复常态,於右手具现化出煌神重炮,挂起兴奋微笑,将枪身对准了凹陷深坑,机身开始运转。那家伙,很强!
然而就在准备攻击瞬间,一支手按上了她肩,是海瑟,无语摇首制止着,同时指着身后一伤一呆的家伙。回头望去,艾伊卡才忆起两人存在,这才慌慌张张的收起煌神,改展开金属羽翼。
看来得要改改会忘我的缺点了。
边扛人逃离,艾伊卡苦笑着叹气,带着歉意的为昏迷好友治疗着。
「不错呀。」
看着空荡荡的巷弄,魔人拍手赞许着,鼻孔中尤挂着两管血渍。身后杨起了巨大蝠翼,缓缓拍动,吹起碎石、尘埃舞动,已经复原蛇信,抖动着。
伸手擦去脸孔血污,望着星光,冲刺飞起。
消失在无垠夜空。
.................................
灯光是黄白色的,配合着粉黄涂刷使客厅显得十分光明,和落地窗外星空的黑暗对比。长羊毛地毯温暖铺於脚下,隔绝着地面寒气,围绕着黑木方桌放置的同色沙发,坐落着众人,气氛有些许沉重。
目前在场的只有海瑟等叁名男性,以及两名类女孩的非人发呆。海瑟沉稳端着柳橙果汁,坐在中央面墙处,认真凝视着手中纸本思虑;修尔则是难得凝重,将脑资讯中整理出来,配合之前发送资料,清楚且迅速告知。
重伤优雀,在刚刚接受过艾伊卡治疗、接上手臂后,被安置在房间里头静休而索亚则是被修尔留在里头,负责看顾昏迷少女。
消耗掉不少灵力治疗的艾伊卡,在客厅相连接的餐厅中,边听着修尔报告,同时盯着烤箱,拿捏着消夜饼乾的时间。就在烤好端出之时,也是修尔口头报告接近尾声之时。
「所以说,假如资料都没错误的话,那名魔人就十分有可能是已经登记死亡的S级魔人──苏达坦。曾在十年前,横行奥德兰克达,犯下多起强暴杀人罪和屠村案件的疯狂家伙。」
听着结论,艾伊卡缓缓回到座位,将烤好饼乾和个人饮料放置,对於发言内容毫不在意,只是担忧的望向对面菊之助,缓缓皱起秀眉。
那张秀美脸孔,此刻惨澹无神,整个人无力陷在沙发之中,凝视着天顶蒸气灯然。憔悴模样,找不出以往优雅,连身上那件沾满鲜血西装也没换掉,浑身充满平时他最厌恶的血腥臭味。
完全不像是她所认识的菊之助。
「如果真的是那该死没死的家伙,老板,你说该怎么办呢?就资料上显示,被它锁定的人,除非玩腻,否则可是绝不罢休呀。」修尔挑了块饼乾送入嘴中,转头望向沉思海瑟,苦笑等待方案。
「除迎战外,别无他法。」冷冷回应,同时将手中资料文件摊开,拿起笔在对手过往犯案时间统计表上打圈,接着不语。莫名举动,令艾伊卡稍微愣住,用着求助目光望向修尔。
海瑟开会时的哑谜,她向来不得其解。
「咱们老板的意思是,从过去资料显示,那家伙最快的话,很有可能等下午夜就会找上门了。而就目前而言,虽然我方实力不太能敌,但由於除魔师公会是公家机关,所以晚上不提供协助,只能自求多福。」
喝了口桌上咖啡润喉、醒神,回应着专注听讲的她,继续为那上辈子可能是哑巴的上司解说。曾几何时,这已经变成他的专业了...叹气。
「如果说要找熟人帮助,虽然海瑟认识了不少只能用变态来形容的家伙,但那些家伙的行踪和他们的实力一样。而席老师和百眼魔王虽然都在奥德兰克达里,不过离我们这荒郊野地,也有不小距离。
就算全力冲过去,在失去公司的灵力防护干扰下,可能不到几分锺就被人给发现了吧。然后就是中途拦截,thegameover。」
听完他这番有点苦中作乐的解释,艾伊卡也了解为海瑟所指,点点头,凝着眉继续朝着修尔发问。
「那该如何迎战呢?」有过短暂对决,她十分清楚对手的难缠。
不论是被偷袭时的瞬间反应、还是在麟瞳攻击瞬间,抢先往后倒去,避开最强冲击的做法,都可以证明那魔人并非只有力量。而能对上封印解除过后的小雀,还能毫发无伤,并且将人伤成这样,也说明它的实力绝非一般。
那家伙,非常强。
放下手中杯,对於询问,海瑟就像是完全没思考的直接回应。
「由我和沙影合体阻挡,修尔、索亚牵制,你伺机用封印回滥攻击。」
「然后海瑟就会变成肉酱,我和索亚像是蚊子样不被理会,那个苏达坦接着就光明正大捏死我们的菊之助后,潇洒走去。」
修尔后仰躺在沙发上,叹气说道。不是讽刺,只是就事论事,从盘子中挑过几块饼乾食下,抛下资料本,环顾两人。
「就算海瑟你和小沙合体,防御能力确实增加不少,但对方可是过去横行奥德兰克达的S级魔人,就算冠上魔王称号也不为过的变态,就算你比灵子合成金属还要硬,也有可能照样被轰爆。」
从桌上端起属於自己的黑咖啡,於面前闻一会浓稠香味后,回应着众人视线继续表达着自己意见,嘴角挂着惯例微笑。不为什么,只是讨厌老着张脸。
「就资料上看来,苏达坦在近距离从未输过,这点对没有专职的近战人员我方而言,十分不利。所以...与其防御,还不如由海瑟和小黯希合体,配合艾伊卡联合抢攻。」
用速度来取代技巧吧,毕竟海瑟和艾伊卡都只修过圣堂防卫的体术,对上一般妖魔也许差别不大,但对上这种心、技、体都处於巅峰的魔人战士,打近身战只会吃亏。
「可是这样,就没时间使用封印回滥。而且要是没击中,那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动弹。」焦虑望向修尔,少女担忧提出问题。
毕竟那招是让G石瞬间出力最高,所发出的强大能量冲击,要是没有一击毙杀,那等到G石冷却完毕、到可再度使用时,已经是数分锺到数十分锺之后了。
「如果,改采用我和海瑟一同抢攻的话,风险将会提高不少,甚至可能无法找到机会给予致命攻击。」
「我可没说要用封印回滥决胜负。」看着艾伊卡脸孔瞬间闪过的讶异,修尔再度挑出几块饼乾下肚,然后单手指向正把手中柳橙汁一饮而尽的海瑟身上,笑容越发奸诈。
「比起那种夸张的大招示,他的血红祭礼,不是更能确实破坏生物内外?」
「只要有能量防御,无效。」对於伙伴提议方案,海瑟立即纠正缺失,冷声提醒着他这招的致命性缺点。哪怕是最薄弱的能量层,都可以轻松防御此招。
「所以才要你和艾伊卡一起快攻呀。」
看着修尔嘴角笑容,海瑟顿时明了他的意思,当下也不再询问,闭目思索着对战方式。不过,艾伊卡依旧还是搞不太懂的望向解说员,带着歉疚等待答案。
「就算你身体变成这样,也依旧可以使用战神的权能吧?」挂着苦笑,修尔提出询问,并在得到肯定回应后,后躺进沙发中,姿态轻松解释。
「这样不就对了,利用战神权能消去苏达坦的魔力防护,接着就用血红祭礼做内部破坏。虽然这对魔人之类的,几乎算不上重伤,但若是能击破大脑或着魔血魂等重要部位的话,那可谓一击杀魔呀。」
「不可能的。」
久久没有动静的菊之助,突然出声否定,缓缓低头面对众人,虽然嘴角有弯出幅度,却感受不到笑意,双眼无神的远视着虚无。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打败它的。」
「对於它,你知道些什么吗?」悲观话语勾起修尔注意,放下手中咖啡杯,凝视询问,最后望着那张哀伤面容,泛起耐人寻味之笑。
「不,是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被这样提起,众人视点顿时凝聚菊之助上,静默等待。这令他无奈,垂着眼眸注视地面,缓缓吐气摇首。
「不用猜测,它确实是冲我来的没错,要杀的对象也只有我,所以只要不待在附近,就不会有事。它不会在我视线以外的地方杀人。」
看来,果然不只是因为优雀重伤,才变成那副呆样的...
肯定着心中想法,修尔继续询问。
「我就先不过问,你是怎么惹上那头早就该死的魔人,但是听你口气,想来是和那家伙对战过吧。为什么这样做,不可能打败他,我希望知道理由。」
疲倦抬头对上他递来的认真凝视,随后低下,望着桌面那盘逐渐减少的饼乾,双手交握轻轻打颤,双眸中瞬间闪动着异样情绪。恐惧。
「不想说吗?」看着这样的他,海瑟询问着。
「这是个游戏。」
突然发言,令众人宁起眉头。
菊之助伸手拿过之前艾伊卡放在自己身前的热可可,虚弱喝起,让冰凉身躯获得热能。低靡凝视着杯中,那充满热气的深色液体,尘封久远记忆,破碎展现眼前。
张口,缓缓说起。
永远忘不了,伴着血腥的游戏规则。
「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共有十次逃跑机会,获胜方法只有杀掉鬼,否则就是被鬼杀掉。而每被抓到一次,身边的东西就会被夺走一次,而被夺走事物的重要性,一次会比一次大,最后...则是夺走性命。」
空气从话语结束瞬间,就陷入了寂静,宽阔客厅中,只剩黯希咀嚼饼乾之声陪伴,无人言语只是对望。最后修尔率先开口,失去笑容的认真问道。
「是──十年前吗?」
菊之助点头,给予确定答覆,眼睑垂下闭目,放下手中杯续道。
「那时候我被抓到了九次,最后一次,由於除魔师公会率众围剿它,才活了下来。」只是──已经太迟了。心,彷佛纠结。
听闻至此,修尔再度静默,同时无声制止了艾伊卡想要安慰的举动,大约明白了些事情,知道安慰只是重揭伤痂。缓缓长吸口气,对着他和声询问。
「那时候的游戏,没有随它的死亡而结束吗?」
「本来是该结束了。」沉重向后躺去,恢复到最初模样,无神凝视着上方黄白蒸气灯,微张着小嘴轻轻发声。低靡姿态,令艾伊卡同情,心情也跟着沮丧。
「只是现在,它不知道为什么复活了,游戏又继续了...」
开始,也结束。窗外的风,正呼呼吹着,舞动着粉绿窗帘。
「理由?」
海瑟突然打破沉默,放下手中杯,硬把话题扭转回正题,注视着有点无法进入状况的菊之助,冷声发出询问。对於他的过去、恩怨,半点兴趣也没。
「为什么会无法击倒,就算S级,只要是生物,就有弱点。」肯定口气,从过去上百场战斗而来得到的事实,用着血肉换来的认知。蔚蓝双眼,闪露着疑惑语质疑,对着那意外软弱的伙伴。
「这一年十一个月二十八天,你该是最清楚的。」
稍微楞了下,被质问的他久久,露出苦笑,轻轻摇晃着头。
「不同的,就算以前也曾经过上无数A或S级的魔物,但---那个魔人,和它们,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脑海中闪动着当时血腥,数十名救援除魔师於眼前碎裂,血花同着雪花沾满全身,滚烫红流令白华更为冻人,猖狂身影狞着笑容扬武。
颤抖环抱,无法动弹,面容闪露恐惧。
「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知道,只凭我们是绝对伤不了它的...没有人可以。」
「你只是被过去局限,别用旧的资讯评判现在情势。」
海瑟起身,穿越修尔与木桌,来到他身前低头俯瞰,轻轻吐气,不熟练的为他打气,试图给予信任。
「相信自己实力,也相信我们,现在不比过去。」
轻笑,带着点揶揄,令海瑟稍微一愣。
「我们的实力,我很清楚,就因为这样,才不能相信。」缓缓抬头,嘲弄神情下,有着绝望的眼神,毫无生气,凝视着遥远彼端。
这让他些许不耐,冰冷脸孔闪过怒气。
「不相信,我们可以保护你?」
「连自己亲人都无法保护的人,有什么能耐保护来我?」低头别过注视,苦笑,话语充满讽刺。
碰!
一声闷响,菊之助整个人突然飞出,猛烈撞上一旁五斗柜,伴随着众多摆饰摔落地面,秀美脸孔上有着明显拳印、淤青,红肿眼框带着水光,深红从鼻腔中流下。神情充满愕然,以及深深歉意。
是海瑟,在艾伊卡讶异之下,猛力挥拳打击,出手完全不留情面。本是冰霜的脸,此时洋溢着压抑怒火,动手之拳,紧握颤抖。杀气吸引了黯希注意,小女孩自发性的来到身旁,手中饼乾不放啃食。
瞬间发展,在场唯一少女完全无法反应,只能呆然看着两人,无法言语,心中顿时七上八下,慌乱得没有头绪。至於修尔,则是漠不在意,静静观望着一切。
紧握之拳,被左手用力压制。
「抱歉。」痛苦起身,菊之助垂着头虚弱道歉,不过却没人给予回应。对此,也只能歉笑,摇摇头,转身离去,朝着房间方向走去。
没人将其拦下,只是目送。艾伊卡尽管担忧,但在身边人皆没动作下,也没有理由去将人拦下,毕竟...她对他们之间的情况,并不了解。
「或许你们不相信,但这确实是事实。」
突然,就在他开启门扉同时,被对着众人,缓缓开口解释。
「它有着能令攻击无效的特殊能力,不论多强劲的攻击,都没有用的。」
话语甫完,接着,脆弱木门就缓缓关上,发出闷沉撞击之声。
之后,室内一片寂静,气氛严重凝着,除了正用着舌头舔拭饼乾装盘的黯希外,其馀人士皆垂首不语,充满了尴尬。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索亚搀扶之下,优雀拖着伤愈不久、体力未复的虚弱身躯,缓缓来到众人眼前。本以为可以参与到讨论,岂知除了愁云惨雾外,她什么也没看到。
有种不好的预感。
斜眼看到优雀来到,海瑟毫不理会询问,轻轻「哼」了声就转身往楼下练武场离去,连带本安稳坐在沙发上的沙影见状,也立即跳下追随而去,而正试图啃食盘子的黯希,则也追在她屁股后面,快速跟随。
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带着小鸡的母鸡,不过那座冰山此刻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却令她怎样也笑不出来。
而见到海瑟离去,修尔则也跟着起身,黯淡着神情经过优雀身旁,往房间走去,憔悴模样令索亚担忧,当下也担忧的跟随而去,陪伴进入房间。
一时之间,客厅之中,就只剩下艾伊卡和优雀两人。
对视相望,窗外微风卷起片片落叶。
「是这样呀,那个家伙...是死小菊的仇人,而且现在还要追杀他?」
听完艾伊卡为她解说,优雀皱眉点头回应,脸上神情百感交集。不只因为菊之助的事情,也因为眼前友人那略感疲倦的微笑。
(去相信她吧,相信你们这些年来的友情不是假的。只要能不再隐瞒,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和以前一样,是最好的朋友。)
菊之助的话语,於耳边缠绕。
虽然有点抱歉,但现在比起他的事情,她更烦恼的是小艾和自己的问题,焦虑低下头去,陷入苦思。
该说吗?就像死小菊说的一样,相信我们所经历过的。
可是,要是和他说得不同,要是...小艾因此───讨厌自己...
但这样下去,我还能继续和小艾做朋友吗?
然而,就这样维持下去,只要...一定可以的...吧?
时间一分分经过。
躁郁逐渐累积,闷在心中像团被束缚的火,大量思绪交错,令优雀脸上神情越来越为复杂。思考到了最后,彷佛已经达到临界点般,脑袋里的某种东西顿时断线。
管他的!
「小艾!你听我说!」
瞬间,优雀立即抓起身旁好友那双金属手臂,慌乱凝视着那讶然容颜。整个人彷佛豁出,与其说是大脑思考出来的结论,倒不如说是因无法运转,才直接照着菊之助之前提议的狂乱行动。
「我!...」
然而,就在她即将表白一切之时,将今天的事情,艾伊卡所隐瞒的,以及自己真正的感受说出时,在那因慌乱而略显扭曲视点中,优雀看到了,那熟悉的担忧。
本该冰冷的金属手掌,覆盖着。心,温暖。
「小雀,你没事吧?」艾伊卡看着她,关怀询问,瞬间令优雀止住话语。
咬唇,别过头去,不敢直视那份关怀。
「没什么...真的,我没事,不用担心了。」
她,还是没有勇气。
改变。
艾伊卡带着疑惑,注视着此刻格外奇怪的小雀,担忧情绪是越来越深,看她难过却不能分摊,心情倍感痛苦。
突然间,像是灵光一闪般,她脑海中顿时浮现了答案,讶异的望向菊之助房门,然后回看着身前好友。理解的笑,浮现嘴角。
「放心吧,没事的。」
「咦?」艾伊卡突然安慰,令优雀疑惑抬头。
「菊之助会没事的,不论是再强大的敌人,我们都会保护他的,不是吗?」拍拍那娇小肩膀,艾伊卡带着鼓舞打气,突然扯开的话题,让疑惑的她,脑袋上更是飞舞满天问号。
「小艾等等,为什么会突然扯到笨菊身上呀?」
「为什么?你是在担忧他吧,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唷。」带着暧ei微笑,艾伊卡凝视着好友,双眼中充满着梦幻光芒,用着肯定语气帮她加油。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你也要好好努力唷。」
优雀顿时愣住,有如中了石化术法一样硬,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字句,最后,大脑里才刚断过一次的某种东西,现在又变成崩裂无数碎块,散落一地。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拉!」
羞红着脸,起身呐喊,针对艾伊卡口中的潜藏涵义,进行强烈否认。
尽管她平时很迟钝,但这方面可是非常敏感。毕竟,这可是她向来用来玩弄小艾的暧ei口气,是不可能会认错的。
只是优雀怎样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被反揶揄的时候,而且对象...还是那个死菊!
「我怎么可能会和笨蛋菊在一块拉!」
「别隐瞒了,我已经知道,其实你们被袭击的时候,是在约会吧。」理解的微笑,肯定的问句,以及那一副准备嫁女儿期待神情以及些许寞落,看在优雀眼中,彷佛数道箭弩,精准刺进心里。
她现在可以确定,小艾,真的误会了。
这种感觉,还真不好受呀────
「等等!我和小菊才没有在约会拉!」把守最后防线,优雀叉着腰装出火怒表情,大声否定着。
「那你说说,为什么菊之助被袭击的时候,你们两个会独自待在暗巷里头呢?」
一针见血,直击问题中心,打得她完全无法反抗。总不能说出真相吧?说自己跟踪小艾的约会,然后因为很难受而躲到暗巷之中,然后死笨菊他...
(不喜欢男性的我,那换女性的我如何呢?)
美丽脸庞立即闪过脑海,漆黑如星般的迷双眼,淡淡红唇所吐露的温柔话语,挂着诱人微笑缓缓逼近...
要是当时没有人来打扰───
猛然惊觉时,优雀竟发现自己正出手抚自己的唇,出神忘我,硬视线对上好友眼中的期待,顿时一股热气直冲脸颊,羞得她当下转身跑出,不敢再看好有一眼。
可恶!
都是死菊害的!
脑羞会成怒,在这瞬间,那某种已经变成碎块的东西,现在则连粉末都不剩,完完全全陷入理智丧失状态,抓狂冲动只想找的人用力扁上一顿。
对象不用说!就是菊之助!
就这样,满怀泄欲心情,羞怒少女立即冲到菊之助房门前,二话不说直接提脚将门踹飞,发出砰然巨响飞入室内,随后跟着杀入其中。而见到此景,担忧好友一不小心谋杀亲夫的艾伊卡,当下也连忙追随进入,治疗术法则已经准备完全。
「笨!蛋!菊!───....咦?」
漆黑室内了无声音,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除了地面横躺着一张门版外,其馀依旧整齐乾净,只是由於窗户敞开,被阻拦不住的冰冷寒风猛烈侵袭着。
菊之助,则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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