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枯叶缤纷,片片洒落庭院石版走道,伴随凉爽金风告知秋的来临。扇页咻得展开,划破落叶轨迹,回转舞动操弄其随之飞扬,於空跳出琦丽。
年华少女婀娜,一袭秋铃菊浅黄长振袖拖曳旋扬,两手绣球花图样折扇动作,於满天枯黄中跳着、舞着、恣意玩耍,彷佛风精活泼捉弄。
最后无声节奏静止,双扇合拢左右挥出,落叶顿时从中分散,化作飞瀑洒落周围,白云长袖跟随缓缓飘下,少女低首谢幕,初秋景致映衬着和服上的盛开秋铃,形成美丽图样。
少女缓缓开眼,宛如黑夜般的乌眸,束於腰间柔顺,却是别於血统的淡橘,与着身上秋铃同色。嘴角浅笑,踏着草履漫步走向走廊石阶,那头,坐着个小小人儿。
纤细单手拎起合拢折扇敲下,将那出了神的魂,轻轻敲回那颗小脑袋中,令他吃痛,水汪汪大眼无辜眨着。
「菊,怎么没乖乖在厅上练舞,跑到这来打混,要是被奶奶知道,我可救不了你唷。」
「人家讨厌跳舞嘛───」
小小人儿有着漆黑短发,神宇眉间有着和少女相似容貌,乌溜眼眸因微不足道疼痛而红肿泪汪,抚着连伤也没有的白净额头仰首抱怨,可怜模样,看得她微微窃笑。
娇小身躯同少女般,穿了套纯白雏菊纹振袖,宽松服贴於身,配上那秀美脸庞,以及稚嫩童音,彷佛雏人偶活动起来,令人错认的可爱。
「明明人家一点才能也没有,这么复杂的东西,怎么可能学得起来。反正姊姊跳得这么好,家主给姊姊当不就好了,而且姊姊也很喜欢跳舞不是吗?」
小手拭去眼角泪,红着眼珠抬头质问,看得少女是无奈摇首,扇子一挥,又是一下扣敲,打得小脸更是无辜。
「明明就是自己懒惰,别推卸到才能上面,只要你能把那些缝缝补捕的时间都拿来练习,姊姊可以保证你跳出来的绝对不会比我差。」
「可是---人家又不喜欢跳舞。」
对於少女说辞,他只是低首,把弄着腰带上装饰花结,揪着小脸苦闷。
「人家比较喜欢缝衣服嘛,跳舞又要记脚步、又要记顺序、还要配合音乐,麻烦死了,还是缝衣服比较好玩。」
说到这,娇小的他突然兴奋站起,拉起振袖翩翩转起,宛如蝶儿展开翅膀,秀出美丽色彩,娇羞朝着少女询问。
「怎样怎样,好看吗?这是人家新缝的唷!连修尔少爷都说好看呢!」
看着他那喜悦神情,少女吃笑轻揉着那头代表血统纯正的柔顺乌发,低下腰身凝望着那对纯真乌眸,含笑说道。
「你喜欢缝纫,姊姊知道,缝出来的衣服也都很好看,但是呢学习、传承流风院家的舞蹈,可是身为独子的你,所必须背负的命运唷。」
被少女这样一说,男孩兴奋之情顿时也消散,嘟起小嘴喃喃抗议。
「为什么不是姊姊呢?姊姊这么喜欢跳舞,而且也跳这么好,如果是姊姊当家主的话不就好了。」
轻轻转身,坐落到他身旁,眯眼仰望着和煦日阳。
「因为流风院家的舞,女子是不能跳的,所以只能由独子来继承。」
「那人家要当女生!」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男孩喜悦击掌,拉着少女过长袖口直撒娇,绽放甜蜜笑容。
「整天只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待在家里头缝衣服,不用跳舞也不用听奶奶唠叨,你看你看,好不好好不好!」
「性别可是不能改的唷。」
柔声打碎天真妄想,瞧着男孩失望小脸,发笑,伸手拍着那头漆黑发丝安慰。
不过他还未沉溺沮丧太久,又立即闪露希望,仰望着少女,兴奋发表。
「那人家就和修尔少爷结婚吧!」
过度自然的口气,令她险些无法反应,稍微思索会后,提出反问。
「菊,你真的知道结婚是什么吗?」
「当然!」男孩用力点头,脸上自信洋溢。
「就是住在比家里还要大的房子里,每天都吃着好吃的东西,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算整天都在玩也没有关系。」
「或许是吧?」少女摸摸他头,秀丽脸孔除了苦笑外,无法其他。带着点不忍,继续破坏小孩心中的梦幻未来。
「不过,男生和男生是不可以结婚的唷。」
「咦────可是...可是...修尔少爷是这么说的呀?」娇小脸孔倍感困惑,眨着乌溜溜大眼,寻求解答。
「修尔少爷可能搞错了吧。」
「修尔少爷骗人───」最后希望破灭,童颜顿时染上愁云,再度仰首哀怨凝望少女,朝着她诚心乞求。
「姊姊真的不能成为家主吗?」
「当然不行,姊姊我可是女孩子唷。」
伸手向天,张开玉葱五指,阴影迅速留於美丽脸孔,漆黑眼瞳,闪动着同日耀眼光芒,微启红唇,轻轻对着无边天际述说。
「更何况,要是成为家主,那我就不能完成梦想了。」
「梦...想?」
感受到男孩传来的好奇眼光,少女当下紧张查看四周,在确定无人之后,立即起身,踏着轻快脚步来到他身前,压抑着紧张、兴奋的低声述说。
「嘻嘻,我想要成为首席的女演员,站在舞台上,穿着漂亮衣服、跳着美丽舞蹈,唱歌、演戏,让台下的观众笑着、哭着、欢喜着,就算只有一次,也想要感受舞台上下交织一起的感动。」
眼中闪露梦幻,从袖中拿出折扇开启,托起及踝袖口挥出、转身、旋出完美圆弧后收拢蹲下、和扇,然后望向男孩,嘴角带着淡然微笑。
「就算无法成为首席,但我还是希望能成为演员,不再只是跳给自己看,也想要跳给更多更多的人观赏。」
「可是,我们不是不允许在外人面前跳舞的吗?奶奶会生气的。」仰望着那充满希望的美丽脸孔,他顿时担忧起来。
「小笨蛋,你不说、我不说,奶奶她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听闻至此,男孩顿时也露出了解神情,随后脸上绽放兴奋笑颜,跳下石阶拉着少女手袖,凝视着美丽容颜说道。
「那那,到时候姊姊身上的漂亮衣服,让人家来做好不好!保证会做得漂漂亮亮的!」
率真言语令她讶异,但看见那乌溜大眼中的期许,脸孔当下温柔起来,拍拍那头柔顺黑丝,给予肯定。
「好呀,那时候你就做衣服,姊姊来穿,一起在舞台上表演。约定好的唷!」
「嗯!」
男孩用力点头,白皙脸蛋顿时染满桃红,同着少女一同笑起。
愉快之声,回荡於秋风之中。
.................................
然后,枯黄叶片随风飘落,星斗夜空则呼应的洒下雪花点点,带来了冻人寒气,为荒静大地铺上白银地毯,反射着天际萤光、闪耀。
男子独坐天地之间,靠着一株幼树,黯然凝望着地面,无视逐渐掩盖身躯柔雪,依旧单薄浴衣穿着,任凭冰寒将其包围。
觉得有点冷,缓缓缩了起来。
「在想什么?」
一把伞突然出现,为他挡去满天白雪,引起注意。抬头,见到熟悉脸孔,冻脸孔缓缓扬起微笑,摇首,回应着,同时也让额上堆积雪花晃去。
「是在想过去的事吧。」
修尔将伞悬挂在幼树乾枯枝干上,为两人隔绝掉白霜,拍掉地面雪花,坐落他旁,递上温热的罐装啤酒。
「每次你情绪低落时,都会跑到这里,所以我就想你会到这。果然。」拉开易开罐,不若平时着细细品尝,而是大口豪饮,在寒风中喝出白雾。
「姊姊就是在这里被我拖累的。」学着身旁友人,菊之助也大口灌下滚烫酒精,驱逐掉体内寒气,让苍白脸孔有了些许红润,却依旧死气。
「虽然老家那头有安置衣冠冢,但,她的尸骨是在这的,因为...完全无法回收,所以就这样留在这里,只种了株树苗表示。」
「所以你想死在相同的地方?」觉得冷,从口袋中拿出纹章卡安置於地,瞬间变出温暖火光,溶解着雪水,也驱逐着寒气。
单手将铁罐握成铁块,朝着无边雪景丢去,菊之助淡然回应。
「我只是想,最后和姊姊说声...对不起。」
「死人是听不到,也不会高兴的。」把玩着空罐,修尔低喃说着,像对自己也像对菊之助,黯然声音於寂静世界中显得沉重。
「就算是如此,但我还是想这么做。」伸手试图抓取雪花,却怎样也无法碰触,最后将手缓缓高举,对着遥远天际。
「是我害彼得潘无法逐梦。」握紧,却依旧什么也没抓到。
「所以温蒂代替消失的彼得潘飞翔吗?」将空罐安放脚旁,眺望着无际黑暗,轻轻发话,确认着友人心意,也同时反驳。
「但温蒂绝对不会是彼得潘,就算能飞,他也依旧是他。」
没有否认,只是带点哀伤。
「只是假装而已,要不然,没有了梦,则只会坠落。」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你又要再一次令彼得潘消失呢?」
听着询问,菊之助缓缓将手垂下,嘴角带着苦笑。
「因为,天亮了。」
雪花持续飘着,默默的将两人身旁染成霜白,森林中的景致已经模糊,夜空星光在白银世界中显得黯淡,孤寂世界只有橘色暖焰陪伴。
久久。
「对不起。」菊之助低声道歉。
「我以为你已经说过了。」从怀中拿出新的热啤酒递过,自个则拉开另一瓶易开环,遥望天际雪景缓缓喝着,浓裂酒精於脸上染过浅红。
「是对你...还有海瑟的。」捧着温暖,这次不急牛饮,细细感受着。
「真的很抱歉,明明知道...或许,是我下意识认为这样可以让你们不再管我,才会这样说的吧。」
「海瑟和我都不是好打发的唷,想气走我们,只是讨打。」说到这,修尔当下从口袋中拿出纹章卡往隔壁递过。而接过卡纸,菊之助也没多问,就往脸上浮肿贴上。
「你该庆幸,动手的不是我,要不你这回别说溜走,连能否下床都是问题。」
漆黑浓雾从腰际涌上,缠绕右手化作坚硬甲壳,紧握,发出卡咯鸣响。
「你是过来补打的吗?」看着那非人之手,菊之助意外平静。
「不。只是有些事情好奇,想来问问。」退去手上变化,然后轻轻伸手,从他衣服后领中,有如变魔术般抽出张纹章卡,两指钳着把玩,嘴角杨着诡异笑容。
看到这情况,菊之助立即了解,今天大概是没隐私可言,本无生气的脸庞,顿时疲倦的叹出。虽是疲惫,但也稍微有了人样。
「还说是猜,你根本是跟踪过来的。」
「今早看你和优雀这样,叫我怎能不放张卡片跟听呢?我向来不错过好戏的。不过,这张可没画追踪图纹,可别污赖我呀。」
飘了他一眼,反正无关紧要,菊之助也就信他,回头继续望着飞雪,拿起温啤酒浅尝,等待着问题询问。
「问吧,不过最好快点,时间上,那家伙也快来了。」
「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认真?」对於好友询问,回应着纳闷。
「对於那丫头,你是认真的,或者和以前一样,只是认为她...可以代替菊姬姊?」回头凝望,不意然望见那眼波下的颤动,不言,只是等待。
菊之助别过头,对他提出抗辩。
「我从没这么想过。」
「你在把人甩掉前,都是这么说的。」看着那越来越惨白的俊貌,修尔暂时停下话语,将仅剩的热啤酒丢到他怀中,将人烫回神。
「在哀悼过去恋情前,先想想现在吧。」
捧着手中滚烫,菊之助缓缓望向身旁友人,最后苦笑,改凝视着雪白地面。
「我不知道,以前也没有这种经验,十分自然的就说了出口。」回想着当时情况,苦笑嘴角,渐渐扬起温馨。
没有心悸,也没有什么过份的欲求、妄念,完全没有以往恋爱的感觉,只是看着她充满精神的模样,不论好坏,心情也会积极起来,令人舒服的感觉。
「想捉弄她,看她笑、看她生气蓬勃的样子,如此而已」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吗?」针对他的答覆,修尔缓缓吐出白雾。打从心底厌恶着他用「也没有这种」这样感觉为数巨大的台词。听在他这个连「一次」也没有的纯真少年耳里,还真是刺痛。
听着修尔给的结论,菊之助稍微愣了下,接着就缓缓摇起了头。
「没这么崇高,也许...只是想分享那种光。」扬首,望着天际上,那已经被白芒遮掩看不清的星光,笑着,带点懦弱。
「光?」带着不解。
「是的,光....充满自信,也充满勇气。」阖上眼,他细细述说。而修尔对此,只是仰躺於身后矮木,毫无节制的提出严厉评判。
「自信?勇气?那是因为大脑太过空洞,才导致的愚昧行为吧?」真是奇怪的理由,还以为是这小子吃腻大鱼大肉,想换换口味当犯罪者...
虽然她好像不适用儿童性保护条例。
「或许吧,不过,我就是会被她的举动给吸引。」欣然接受,泛起苦笑,出乎修尔意料的洋溢着傻气。
崇拜、也向往,那是自己所没有的气息,待在身边就会变得乐观起来,令人温暖...得想要独占。
「所以,因此而爱上她?」
转头,带着自嘲,令修尔错愕的视线。
「算不上爱,只是软弱的男人,卑不的想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所以呢?」挂起轻挑微笑,嬉笑说道。
「就算这样,你还是想和她一起不是?那理由是什么,也就不太重要了。」
「不是你先问起来的吗?」赏了计白眼,却无法令修尔有半点尴尬,厚脸皮的继续自己话题畅言。
「不过听你这么讲,那么那小妮子大概就是能实现你小时后梦想的人吧...除非你最后又突然冒出一句,“她和我都搞错了”然后把人甩了。」啧,啤酒喝完了,早知道就多带一点。
「等等?什么梦想呀?」脸孔闪过错愕,忽略掉想要反驳的句子,将重点放在梦想两字。什么时候有的梦想,他怎么不知道?
「阿,你忘了呀。」搓着手,试图让手指关节灵活些,最后放弃,直接从怀中拿出露指的绵手套戴上。温度越来越低了...雪倒是逐渐停下。
「就是小时候你和我说过的呀,找个心爱的女人,组成一个普通的小家庭,生的叁个女儿,不要有男孩子,就算不会很有钱,也要过得十分安祥...」
「这是你的梦想吧───修尔“少爷”!」不好的记忆窜上心头,令他整个人打起寒颤。真是不愿想起,小时后所干过的蠢事...平时拿来取笑倒是不错,但回忆,免了。
修尔“少爷”闻言,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就是苦笑───十分尴尬接勉强的嘴角抽动。他和他一般,同样不想回忆呀。
「是吗?那是我的呀。」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是小时后的自己扯着“小菊”的手,像花痴一样喊出来的话,有点毛骨悚然。打定主意,修尔立刻变化话题。
「那么,你将来会想怎样过呢?和那个终年发育不完全的。」
突然询问,让菊之助然,未来───他从没去思考的东西。
「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她可连表示都还没表示呀。」想来,要她回想起刚刚晚上的事,铁定又会是一顿毒打(炸)吧。要不要先去医院定位比较好?
啪一声,挥掌打在他胸口上,令菊之助讶然吃痛一声。
「你这是在炫吗?只要是从学院出来的当届毕业生都知道,被你告过白的,从来没有一个逃过,只是也没有一个不被你甩掉就是了。」口气,带着稍微...或许有点浓郁的忌妒。
微笑,拍开好友手臂。
「是吗?我倒是不记得。不过,就算如此,和她的相处关系可能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吧,在除魔所和她一起上班,帮她多注意危险,然后每次菊姬公演时把她一起丢到特别来宾席,被她勒索特约精品,然后充当跑腿...」
「听起来好像和现在没什么两样。」不过从用暴力威胁,变成光明正大的威胁。阿阿,难不成他这个好友,其实是被虐狂?那一切疑问都解决了。
无法听到修尔心声,菊之助缓缓抬起头,闭眼轻声回应。
「我也不想改变,更不想因为我的关系,使她失去那份光。」
「那家计该怎样处理呢?」脑海中细细回想,然后朝他问出这关键。
「我记得没错,你除魔所的工资多半全拿回去孝敬山中那群老不死,菊姬的钱也都不是捐出去就是回馈给剧团,真正是给自己用的,也只有靠服装设计师身分所赚来的微薄薪水。」
而且不但没名气,甚至还没人要,与其说是赚,还不如说是赔。真搞不懂,明明只要用菊姬身分,常穿自己设计的服装,那菊之助这个名号也会很快打上去,为什么要这么坚持这点要靠实力呀───
明明作其他事情常混水的说。
「这点不用担心。」微张开眼,嘴角扬起自傲微笑。
「最近有家大厂在注意我的设计图了,只要成功的话,那以后生活就可以不用筹了,只是可能会常常需要和海瑟....」
说着,菊之助脸上笑容突然化,黯然低首,不再言语。
「怎么了吗?」看着他,修尔故意装傻询问。
「你好卑不...明明都已经放弃的说。」眼框,缓缓湿润起来,肩头微微颤抖,带着鼻音沉重指责。
「这样子,叫我怎样忍心抛弃!」
明明可以毫无牵挂的,为什么要让我去想,为什么───要让我去想,已经放弃的未来,就这么想让我在遗憾中逝去吗!
红肿泪框,迅速留下两道滚烫水痕。
见他如此,修尔依旧微笑,不卑不亢,仰头见风雪停止,当下起身收起挡雪之伞安放一旁,拍拍那好友肩头,轻声述道。
「天亮了,依旧可以作梦,别这么早放弃。相信你的伙伴吧,我们到现在的任务成功率可是百分百呀,要是让它掉下来,我们的老板可是会发狂的唷。」
「这不是任务!」
「早就是了,我们自己委托给自己的任务。」
修尔抬头眺望远方,那逐渐逼近的巨大身影,正缓缓迎来,当下右手一伸,硕大的纹章枪顿时宛如变魔术般出现,瞬间上膛,瞄准着天空射出灿烂火花,一派轻松。
「不期待你能立即加入战斗,不过,至少希望你能动动那双脚,有危险就快闪,别呆呆的给人打就好。就像过去的任何一场战斗相同,逃跑,不是你最在行的吗?」
话语结束,那身影也清楚出现於眼前,硕大躯体散发强烈存在感,裂开嘴角嘻笑,腥红蛇信於空颤动。
「我希望你们刚刚讨论的不是遗言,而是用来对付我的方法,要不然,我会非常生气唷!」鲜红瞳孔瞬间放大,强烈杀意铺天盖地而来,震撼着空间。
眼见此景,菊之助当下想提醒好友快逃,他知道修尔有这本领的,只要解放一点那份力量,没道理跑不掉。但...他却半点离去意味也没,好生悠闲的整理着手中纹章卡盒。
那张斯文脸孔上,洋溢着与他气息毫不相符的战意。
「修尔...这不像你的作风,你向来不是最怕事的吗?」咬牙,忍声陈述。
「是没错,但───我最厌恶别人动我东西,你忘了吗?」迈前一步,不让他看见脸上狞笑,充满挑衅的朝那大块头扬声放话。
「放心放心,你想打,我们会好好的陪你打一场,而费用也不用太贵,就用你那条狗命来代替吧。」反正只有熟人和将死之人,讲话,也就不用太节制了。
「凭你?」黝黑肌肉颤动、暴涨,专注於身的瞪视,令修尔倍感压力,却无法令他放弃,那轻视的态度,只会让怒火...越来越盛。
「当然,不是。」
纹章枪立即朝地面射出,青白闪光顿时闪露天地之间,卷起雪花片片翻腾,夹带着光芒冲往天际,最后化作萤光消散,而出现在其中的,正是温斯顿除魔公司一干人等,个个整装待发,充满战意。
这,让苏达坦,十分愉悦,喜悦得颤抖。
「来吧!痛快玩一场吧!结束这拖了十年的捉迷藏!」
「不行!」
就在气氛纠结一触即发之时,菊之助突然呐喊出声,憾住了海瑟等人,而苏达坦则是向来不急抢攻,微笑静待他们决定。
「你们是打不赢的...」
鼓起心中最大勇气,从那令他战栗的杀意中缓缓站起,避开那对鲜红眼眸注视,菊之助压抑着不断喘息的胸口,低声说道,脑海中早在苏达坦出现同时,就已经是浑沌一片。
过往记忆,鲜红的不断闪动,恐惧宛如潮水。
多希望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逃避这份恐惧,但是...他不能。
「你们要凭什么。」呐喊,压抑着沉重指责,引起少女们的注意回身,凝视着痛苦环抱己身,颤栗言语的他。
「凭力量,连我们之中破坏力最大的优雀都无法伤他,凭技巧,艾伊卡和他交手过,应该知道才对,凭智慧,那你们就不会笨到和他正面挑战,他可是S级的魔人呀!过去奥德兰克达的噩梦!」
其中一名,缓缓迈开步伐,长筒防雪鞋踏着厚实雪地,无声靠近,宛如猎豹。
「更何况,他还有能无效攻击的领域呀!不是知道只有领域才能对付领域吗?为什么...呃!」
快速、准确强烈上踢落在不断张合的下巴上,成功止住话语,令前一秒锺还口若悬河,试图说服同伴快退的菊之助,吃痛的脱离地面。而出手攻击的娇小少女,则是趁这地心引力失效瞬间,对准那毫无防备的肚子。
使尽全力的打下去。
寒风吹过,刮起雪花片片────呼呼鸣声。
「这样舒服多了。」看着倒在雪地中,因剧痛缩在一块的菊之助,优雀看起来真的很舒服的发出感言。令后方伙伴,一阵冷汗,只有对面的魔人看得津津有味。
「为...为什么要打我...」红肿泪框,宛如小妇人般,菊之助横卧地面哭诉,却无半人可怜,徒招来优雀愤怒斜视。
「欠打的人被打有什么不对?」少女压抑怒火踏步到菊之助身前,严厉发出评论,其洋溢的杀气,顿时掩盖掉他身旁魔人气息。令他...稍微好过一点?
「我怎样都...」
「闭嘴!首先欠打之一,就是不相信伙伴,你就这么喜欢那个满是肌肉的羚羊男吗?想以死殉情的还怕我们打扰!」
「我不是...」有点无辜。
「闭嘴!再来欠打之二,就是给我半夜偷跑,在我们找你找的要死要活的时候,高高兴兴在这给我赏花赏月赏飞雪,好大的闲情逸致呀!哈!」
「我没有...」有点可怜。
「闭嘴!最后最欠打的就是!」娇小臂腕迅速将人整株拔起,拉到面前,用着不知是怒是羞的火红脸蛋瞪视,压抑着口气喊叫。
「有事没事乱对我告白做什么!还搞得全部人都知道,最过分的是,丢下这烂摊子给我,自个就准备去死得一乾二净!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嘛!相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宰了,手段还会惨忍到你下辈子看见我就直接脑溢血!」
最后指责,宛如核融合爆破一样,强烈轰炸於两人之间,险些没把他轰聋。晃去了眼前环绕的星星,才想开口,却就被优雀一把甩去,吃痛得无法言语,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去。
「给我活下来,要解决你的人,是我。」高举右手,两指对天起誓,斩下。
看着那娇小背影,菊之助当下也不多话,只是默落静静微笑。
相信我!
一起战斗!
别死。
虽然优雀没有出声,但他确实听到了怒骂声中的涵义,也感受到她担心自己的心情。老是这样,遇到自己难为情的事,就用激动态度来蒙混。
还是小女孩呀...他缓缓摇头。
但,这次的敌人,是靠努力和毅力也打不倒。除非,奇迹。
然而,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正是因为它...
不会发生。
踏着白雪地毯,优雀回归战斗阵行之中,与好友相互击拳之后,单手挥舞,装上连弩十字弓,鼓吹灵力使身上数把铁剑媒介漂浮,vsfr之威能凝聚,心情之激动,完全反射於力量之上。
感受到隔壁吹来的热风,修尔稍微动动身子去寒,凝视着前方悠闲魔人,像是故意一般,扬声提问。
「可以开打了吗?各位。」
瞬间,黯希同海瑟融合,肌肉组织默默剧烈变化,蔚蓝长发方便束起,右手血钻顿出,急旋发出低鸣,牵动着大气,风雪同漆黑风衣颤动,冰冷凝视前方之敌,脸孔充满厌恶;
青翠绿光闪耀,艾伊卡金属四肢上凝聚硕大形象,煌神火炮、罗煞巨拳、麟瞳战轮、凤翼银翅。G石闪耀,钢铁神兵,少女战意盎然,微笑等待,淡褐秀发飘逸鼓动於空;
白银发丝反射着月光,同着周围雪地般光亮,稚气脸孔充满严肃,妖异的金黄瞳孔快速读着天地动向,雪白厚实的紧身忍装,不只保护着那青涩身躯,也与雪地融合,模糊视线,双手yoyo,蓄势待发。
修尔微笑,不发一语做出暗号,战斗毫不知会的快速展开。
由优雀吹出激斗开端的号角,用着璀璨烈焰。
孤立於雪地中,菊之助默默看着大伙冲向那粗壮身影,景象意外的和十年前虚像重叠,顿时间令他分不清时间所在,同样的雪、同样的地点、同样不敢动作的自己。
会输,哪道看不见的墙,然后───红...逃...死...
结束。
「别小看我!」
高热气流从优雀身躯散发,冲飞溶解雪水四溅,伴随着激昂呐喊,右手弩弓对准目标连射,发发箭矢於空化作小型焰鸟,精准且快速抢攻,强烈焰气蒸发飞散水花,白雾弥漫身影。
嘲弄,苏达坦瞬息摆出备战姿势,名为武术的完全体态,敏捷点出右掌,巧妙切开炎鸟热浪,毫不费力使其分散,穿越己身袭向后方林木。也在这瞬间,金黄yoyo从左右炎火中出现,趁其大意,捆绑双手。
炸裂,来自魔人身后鸣响,呼应着红莲闪华,海瑟、艾伊卡藉着厚实雪地消去声响,分别从其左后与右前突然现身,加速冲刺,嫣红血钻低鸣、罗煞巨拳咆啸、它则兴奋笑起。
同时重踏於地叁寸,扭转身躯挥出,风削。
破坏力最大距离。
魔人双掌猛然朝内互击,yoyo细线立即被扯出空,强烈力道牵拖远方娇小持主非愿冲来,苏达坦则趁机脱离束缚,厚实两掌贴服斜前、斜后袭来猛烈,回转身躯,推出。
毫无留力两人,瞬间错愕,化作流星奔驰失速冲出战斗范围,魔人则是止住回旋,对准冲来少年,重拳夹带风破呼啸打出。不过所击中的,并非血肉,而是深紫光束,异常重力波动使它拳劲微低,索亚向上弹离,强烈攻击落於地面打出深坑,人则巧妙翻滚回归地面。
攻击未因此结束。
顺着重力牵引,魔人下之拳立即顺着圆弧,转身形成上钩之势,目标正是索亚背心。然而也在这瞬间,黑影,立即遮去了星光,大气传来焦味。是它最喜欢的危险气息。
当下放弃意图,右足点踏,迅速大退,接着天空就击下数道灼热红柱,於初冬地面烧出小型烈阳。是优雀,被索亚手中yoyo牵扯,带领虚空飞舞,以身旁漂浮铁剑五、六为媒介,隐密强袭。
充满破绽的浮空姿态,引不起苏达坦注意,反是笔直朝一旁正赶来的艾伊卡冲去,出人意料的打得她措手不及,同时也避开了后方修尔的寂静偷袭
阵型瞬间打乱,但,修尔嘴角却露出微笑。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场面出奇的对我方有利。
地面厚实的雪地,和冰冷的气候,以及...因盛怒不断放出强大灵压的优雀,每一项都可隐藏我方动向。只要将灵压调整得比优雀低调,那就几乎不可能被抢先察觉行动。
这么一来,对於战术成功的可能性,将会大幅提升。
不过然而,在成功之前的大原则,却是...
这家伙果然是个乐於享受战斗的家伙。对於各式攻击,并非用本身力量抵抗,而是用最小力气回应,不只如此,还特地压抑着力道,要不,光拳压可能就具有强烈杀伤力了。
这是个机会,获胜的机会。
为了抓住这机会,他在之前就吩咐大伙一开始要放水了,好让这家伙轻敌,将力量降到比我方正常值还要低的程度。虽然是个危险的赌注,但赌对了,他的运气果然一向都很好。
接下来就只要抓到那瞬间...
快速拍出右掌,将袭来巨大铁拳拍离,同时抬脚重踏,踩住偷摸绑来的高速yoyo,并且顺势跳出,避开四面八方射来的炙红光束,往着那银发人类身前逼近。
不过在将其打成肉块之前,那不像人类的蓝毛家伙,却已经率先将人拉开,并侧身旋来一计高速上段踢,时机抓得非常好的往后脑勺踢下,虽说被踢到也不会有事,但它却也还是快速於空中翻滚,闪避、然后落地回击。
真没想到,感觉会出乎意外的好,实在舒爽呀!
宛如刀切裂开嘴角,微笑起夸张角度,粉红蛇信愉快颤动,鲜红瞳孔充满着喜悦。
虽然说自己已经把力道放水到和这些小东西同等级的地步,但能和自己撑这么久,也该是赞许的,尽管利用了气候和一些令人厌烦的小技巧,但他们的合作还真是无懈可击。
手掌横放切出,刺落在袭来焱鸟嘴中,随即在烈焰纹身之前,跨步打出,击碎术法核心构成,轻松消去那夸张高热。
在不动用真格的情况下,大概很难击杀任何一人吧。不过相对的...只要撕裂一人立威,这份平静的默契,将会立即破裂。这是经验。
侧头避开yoyo,同时高速转身,单掌切在那近乎音速冲击的直线轨道上,让那小东西,偏离本来目标,朝远方高速冲出。而那边则当好是攻击网的缺口....果然是算计好的。
红瞳一晃,暗自订正。能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那个蓝毛,不过若只剩他,那也没什么用了。不过...从刚刚到现在,感觉好像有哪里有问题───
跨步横冲,贴着迎来血钻冲刺,享受着浓郁血腥於耳边低鸣,左拳打直自然送出,擦过海瑟脸颊,带出殷红血痕溅洒,然后瞬间分离。接着,艾伊卡从身后偷袭,补位,煌神炮管怒旋疾风,高热蒸气。
无数光弹瞬间击发,朝着苏达坦四周广大范围无差别轰炸,令其反应不及,被广大爆破卷入,轰离白雪地毯,失去平衡得浮立於空。对战近半小时来,首度脱离地面。防御体态崩毁。
远方修尔,立即打出指示。微笑,火红箭矢,顺发打出。
恶魔蝠翼展翅,舞空拍开那微弱暗算。但也於那瞬间,银发少年也同时迈步,踏出瑞雪纷飞,消失残像。徒留下一个金黄yoyo原地空转,身隐白芒之下。
───四隐杀阵改...罗喉...
娇小身影瞬息来到硕大身影之前,在千分之一秒下,金黄yoyo瞬间击中那对宽大翅膀,打破苏达坦於空中恢复的架式,并且高速回旋,牵引着透明丝线成圈包茧───不过这次并非防御,而是将那魔人身影,完全束缚!
「炎灵凭依,具现化生,成为我的武器,成为我的工具───V.S.F.R!」
宛如排练千遍的歌舞,於索亚攻击停滞瞬息,优雀立即挥指瞄准,身旁漂浮铁剑立即从身后射出、包围目标、凝聚,用着最大极限出力轰出,集中落在魔人身躯,溶解破坏。高热能量带来压力,强制抑制动作。
白银茧中,冒出焦烟。
也在这时,艾伊卡、海瑟,同时来道两旁,前者伴随跳起、后者重足踏地变化血钻以待。修尔则是持枪,快速冲上,时间把握得正好。
──陨星!
被少年独留於后方yoyo,瞬间失去阻力冲来,激飞重重白雪,消失於冰寒寂夜,准确沿着直线轨道,重击在魔人头部,让硕大人影立即翻倒,毫无防备露出腹部空给舞空艾伊卡。而她,也立即准备。
乌铁转轮极旋,火红巨拳凝聚强烈能量,蒸气暴冲喷出,空气为之凝结。
数枚重力球至修尔枪中出现,趁着艾伊卡高举左手重拳聚气破绽,接连打落在半空宛如蝉茧般的魔人身躯,强烈引力干扰,使其违反物理常识,宛如炮弹冲向她的最佳攻击位置。海瑟,也跟随跳起、火红压力则持续释放。
接着,众人,集中对准头部。
「我所信仰的战神──卡尔邦姆,请在此赐我破坏根本的力量,罗煞!Ceilingmode!」
火红光芒蓄而不发,凝聚於罗煞巨拳,轰击在苏达坦那被包裹的首级之上,强大破坏力道,顿时将缠绕银丝、深红能量完全消去,也将其力量完全冲散,露出脆弱的单纯肉身。
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差,海瑟右掌,也同时抓住那长着羊角的丑陋脑袋。
血红祭礼!
成功。修尔兴奋握拳。
「原来是想趁我的力量被消去瞬间,破坏大脑吗?」
时间彷佛停止,於半空中,海瑟就摆着上冲攻击姿势,同着横躺魔人一同凝结,丝毫不受物理法则影响,漂浮。然后,海瑟落下,但伸出手臂却没跟着掉落,依旧停滞在舞空苏达坦的脑袋后方。
断臂涌出血红,无法反应的海瑟,毫无办法的重重摔落地面,也在这片刻,冻结的空间解放,脱离右腕才失去凭藉,翻转掉落,一样喷出浓郁。
而魔人,则也顺势落下,享受着血雨沐浴,高举着左拳,黝黑肌肉夸张暴涨。打下。
大地炸出鲜红,染红数尺雪白,也染红了众人身躯。
轻松翻身於所击深坑旁站好,情势变化至今,还未到半分。
「不过?你们是否搞错一件事了?」舔拭着拳上鲜血,粗壮的它,劳是一派悠闲询问,身上肌肉却迅速紧绷、暴涨,闪露出结实光泽。
反应、不能。
漂浮於空,艾伊卡双瞳呆然,丝毫未听进那支字片语,越过了那硕大身影,凝视向它脚旁的广大深坑。心跳。
破烂碎肉混着污红溅洒着满地,白色粉末点缀,躺在那一旁角落的,是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物体。叁分之一不到的残馀,宛如废弃物一样,歪斜摆放,骏逸脸孔溢出血痕,蔚蓝秀发染成深红,仅剩着手臂折成数段,眼瞳翻白凸出。静止。
张开之口,却是无声。
「咿────呀!」
突然呐喊,艾伊卡整个人顿时绿光大作,直冲天际、将数据武装能量全部集结,於空拟化出晶绿大剑,金属双臂紧握火红剑柄,白银羽翼展开,额顶晶石、金黄G字闪耀,映造着双目愤怒。
「G晶石Ceilingmode!封印回滥!」
瞬息、斩落而下。宛如流星。
被强烈气流惊醒,修尔顿时才从剧烈变化中回神,眼见艾伊卡...不,连同一旁的优雀和索亚也都开始准备攻击,当下扬声想要喝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达坦举头凝视,含笑,接着凝结。
「领域力量可不是灵力,而是心之力,就算你们能暂时消去我的力量,但...只要不打碎我的信念,就不可能击碎我的领域───零!」
就在剑锋即将砍中之时,攻击要再度静止,不明力量令封印回滥的强大冲击,转眼化为须无,使艾伊卡就这样维持着攻击姿势停下,不论怎样使力,都无法再让晶剑移动。
「怎...!」
最后,整个人随着刚才冲劲重落於地,但,剑锋却没跟着下来,依旧静止於苏达坦额前叁寸。过於诡异的画面,令她无法反应,接着漆黑之拳,就来到面前。
一秒内,优雀手中焰鸟聚集成型,溶解出大量水气;索亚罗侯陨星冲出,消失於白银世界;魔人侧身闪避突然恢复动力、冲刺掉落的晶绿刀刃,挥拳打出。
修尔恨啧了声。
艾伊卡瞬间放弃巨剑,於攻击来临,及时用金属双臂交错挡,双足踏稳,准确接下那猛烈重击。「碰!」强烈巨响,震动着枯树乾枝。
坚韧手臂,在少女无法置信眼中,快速龟裂,轻松化成无数碎块、喷射,无数无数的打进柔软胸、腹之中,一抹嫣红咳出,点点伤处染红衣裳。宛如急流枯叶,被拳劲给猛烈吹飞。
解决一个。
重踏於地,迅速往右方飞击,正面迎上散发着亥人热浪的焰鸟。
未被附加意义的能量,就算在强大,也和没有一样!
「优雀!地面攻击!」
就在优雀即将轰出炎鸟激煌突瞬间,远处修尔突然呐喊,令她稍微迟疑,强大力量就跟着往地面砸去。雪地瞬间化作汹涌暖潮,白芒烟雾遮掩双方身影,暴冲而出的强大气流,不偏不倚将她轰到了菊之助身旁。
乌黑铁拳,则在挥空前止住,顺着之前扭身回转。不过,本当迎击对象──那个银毛小不点,却在冲刺之前,就被那家伙给出掌拉下,令它打算叁秒解决的期望落空。
没关系,他不来,我过去。
宽大翅膀立即展开,拍拂,硕大身影顿时有如炮弹,於地面水潮划出深刻切痕,笔直朝那两人冲去。尽管他们立即闪避,但,苏达坦身影就突然於空中虚无重踏一脚,已着完美的四十五度角,转眼到来。
乌瞳闪露恨怒,修尔立即将索亚那瘦小身子抱进怀中,保护、同时遮掩视线,深邃黑雾瞬间拢罩,半身肉体变化出黝黑甲壳包覆,白皙的人类之手,转眼漆黑。
黑暗
宛如冬风,冰冷袭上
带来
名为绝望的力量
拳与拳交互撞击,两道绝对暴力於空气中纠结,强烈气劲喷散,白雪顿时退去,露出乾枯大地、转眼化为粉沙。
未尝败绩的乌黑铁拳,迅速龟裂,爆裂涌出金黄液体。
剧痛,冲击修尔神经,令他怒火狂烧。但...挡下了,光这点就已足够。
前倾身躯,正想加强力道将魔人推开之时,苏达坦却抢先一步,将打出右拳迅速拉回,同时牵引着他失速冲出,自个则顺势跨出左脚、重踏,左掌瞄准目标,正是胸前索亚。
「混帐!」
瞬息之间,修尔立即将那娇小身躯拉开,催动黑雾涌上胸前,拟化出漆黑甲壳,防护着空门大开的胸口。不过,毫无意义。
魔人手掌贴上,强大力道顿时令他胸口凹陷叁寸,甲壳破碎,大量金黄体液从中涌出,还是人类的脸,扭曲痛苦咆啸。那双眼,却依旧凝视,其中明显怒火,令苏达坦愉悦得颤抖。
碰!
「打完了呀,那死了吗?」
环顾着周围惨状,男子不意吹出了口哨,双手撑头悠闲来到魔人身旁询问,没有丝毫被称作恐惧的表现,大方且自然。
「没有。」抚着不断涌出血红的后脑,它看起来十分欢喜的坦承自己失败。
「全给跑了,明明这么弱,却这么能干,人类还真是有趣的生物。」
尤其是那个蓝毛的,要不是及时使用领域,脑袋可能就爆了吧。才轻轻碰到而已,就已经是这样,可怕的能力...要是发展成领域,可能没多少存在能与他为敌吧。
人类就是有这么强大的可能性,才会让它如此着迷呀!
「跑了?那还不赶快追。」不明白眼前那家伙在狂笑什么,男子只是不耐烦的指责,不意却换来苏达坦的血红瞪视。
「就算是你令我复活,但也别想因此来命令我。虽然这是我定的游戏,但既然是游戏,那就必须遵守游戏规则,逃跑的人,是可以拥有休息时间的,这段时间,谁都不准去打扰战士的伟大休息!」
「怎样,这种态度,是想和我打吗?」挑衅口吻,令它厌恶。
「不会打的,和你着种毫无力量,只懂依靠领域的家伙,打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更何况,也不可能会获胜...不过就算如此,你也别想要我改变规则!」
面对魔人传来的杀意,男子立即闭上多馀眼眸,伸手投降,嘴脸依旧笑笑。
「好好好,我不吵你,你就慢慢的玩吧。」
「哼,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确认成果?」
「主要是这个,不过也有来问你有没有需要什么服务的意思,如果能让剧情变得更精采的话,我是很乐意为你变动规则的。」男子说说,同时轻轻做了个礼,轻挑态度令人不悦。
倒是不错方便就是。
止住血后,魔人缓缓站起,背对着他述说。
「我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这场游戏,虽然已经用领域把整座山的外层空间给冻结起来,但你都可以自由进出了,难保不会有人和你一样卑劣,可以窜改规则。」
高傲微笑,把魔人话语当作称赞。
「没问题,我会让她们很忙很忙很忙的。」
「哼!」
不削鼻音,苏达坦立即张开广大蝠翼舞空,迅速消失於夜空之中。
看着他远去身影,男子苦笑摇首。
「要不是那个性,令它不喜使用领域,那么,这个奥德兰克达哪还会有他敌手。不过...也是因为它那个性,才会发展出这种领域吧。」
慵懒伸着懒腰,他缓缓张开右手,平空呼唤出将近十公分厚重的褐皮书本、自动翻页着,一种奇异力量也跟随往四面八方扩散。
「好了,接下来该修改哪段事实呢?亚所司还是G迪奥.亚雷斯呢?维斯也不错───不过他好像还活着呢...」
一边喃语,男子裸露於服饰之外的肌肤也逐渐裂开,露出一颗颗乌黑眼眸,闪露着诡异乌光,於寂静夜空。最后,像是终於决定,他带着愉悦拿起了书上附赠的笔,轻快修改着其内容。
最后轻轻合上、不论书,还是众多眼眸。挂着诡异笑容,遥望着天际星空。
「HMX-13,这此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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