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戴维斯今天非常兴奋,一大早他刚刚到达机场便接到通知,他的那架F-16已经修好了,这会儿正停在跑道边上等着他呢!
“这么快?这可真是没想到!”戴维斯欣喜地对着值班中队长说道。
中队长拍着戴维斯的肩膀,递给他一张纸,说道:“好吧,我猜你大概想拿回这个。”
那是戴维斯前几天交上去的调离申请报告。
“哦,对不起,少校!”戴维斯有些难为情地低头说道。
“没关系,戴克!走吧,今天咱们得好好飞几圈了。上级命令最近这两天要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咱们得跟那些苏-30轮流值班。我想你一定有些迫不及待了,是吧?”中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向更衣室走去。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这可真是太好了!”戴维斯跟在后面笑着说道,“但是为什么?因为关塔那摩?”
“还能为什么呢?”中队长耸耸肩说道,“好了,上去活动活动筋骨吧。你来作我的僚机,可以吗?”
“当然,非常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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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塔那摩大爆炸发生后三个小时,一艘美国运输舰从海上打捞起乘坐在救生艇上的三十几个人,这些人自称是“斯特维格”号货轮的船员。他们告诉舰上的美军他们的船被一伙武装人员抢走了,那伙人还劫持了他们的船长沃伦-安德鲁先生。
听说他们是“斯特维格”号的船员,海军随即将这些人移交给了美军情报部门,对这些人展开进一步的调查。美国情报部门如获至宝,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国土安全部、军事情报总局……几乎所有的美国情报和侦察机构都派员参加了对“斯特维格”号船员的调查。船员们向美军情报人员如实讲述了遭遇海盗的全部经过,包括每个细节,但是他们显然对之后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
经过全面详细的调查,情报部门在几天之后得出了结论,认定“斯特维格”号是在当天午夜时分被一伙身份不明的恐怖分子占领,那些恐怖分子在将除了船长沃伦-安德鲁之外的所有船员驱赶下海之后,驾驶那艘船袭击了关塔那摩基地。从现场勘查的情况来看,恐怖分子们在袭击发生前已经逃离了“斯特维格”号,至今去向不明。
至于那些恐怖分子的身份,从船员们的讲述以及现场发现的一些证据来看,应该是属于西亚的某个恐怖组织。因为据船员们说他们其中一些人说的是带有很重的阿拉伯口音的英语,在爆炸现场也找到一门经过改装的2管火箭炮残骸,经过残留物质提取分析,这门火箭炮不久前曾经在西亚的某个山区使用过。
美国政府和司法机关立即向所有加勒比及附近海域的国家提出协查要求,请这些国家帮助查找一艘身份不明的小型快速商船以及身份可疑的阿拉伯口音男子。但遗憾的是,由于美军士兵当天凌晨在事发现场的恶劣行径,周边国家对美国人提出的这种对目标缺乏清晰描述的要求反应十分冷淡,有的甚至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态度。这使一些美国官员有理由相信,这些国家即使发现了那些恐怖分子怕是也不会逮捕他们,倒是很有可能向那些人颁发质地不同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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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当“斯特维格”号发生剧烈爆炸的半小时前,在距离关塔那摩不到十海里远的地方,一艘小型商船也在黑夜中悄然沉入了海底。这艘船就是先前被“斯特维格”号的船员认为是海盗船的那艘。在与安德鲁船长和阿卜杜拉等人汇合后,船员们便打开了底舱进水口,然后与安德鲁船长等人一起转移到早已潜伏在一旁的“海星”号上。十几分钟后,那艘船就自行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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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海星”号悄悄浮出了海面。
尽管几百海里之外的关塔那摩仍然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但这里的海面却很平静。在“海星”号左舷不远处,是多米尼加共和国的贝阿塔岛,岛上靠近海滩的地方有一座修建不久的庄园,那是周奕在两年前买下来的。
周奕在庄园的海滩上修建了一座大型游艇码头,足有五百英尺长,为的是停靠他那艘著名的巡洋游艇“威廉大帝”号。不过这会儿“威廉大帝”号并不在这儿,此刻它正作为周奕招待几位亚洲客人的特殊工具停泊在泰国普济岛。
“海星”号的了望手看到码头上走来了几个人,并向这边发出可以靠岸的信号,于是报告了约瑟夫船长。几分钟后,“海星”号顺利地靠上了码头。从潜艇上下来了四个人,为首的是安德鲁船长和约瑟夫船长,后面跟着两名“海星”号的船员。
杰瑞-奥利弗正站在栈桥上等着迎接他们,看到安德鲁等人走下潜艇,赶忙快步迎上前去,笑容满面地说道:“我得祝贺您,船长!你们干得非常漂亮!”
安德鲁船长有些失落地同杰瑞握了握手,说道:“谢谢,奥利弗先生!”
“哦,行了,船长,别为‘斯特维格’号难过了,下周你就会成为‘博拉东尼’号的船长了!”杰瑞拍了拍安德鲁船长的胳膊安慰道。
“那么他们怎么办?”安德鲁指着潜艇说道。
杰瑞看了看潜艇,轻松地说道:“放心吧,约瑟夫船长会送他们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渡过一阵假期。我保证他们不会对您的将来产生任何影响。而您只是一位死里逃生的幸存者。”
杰瑞接着又对约瑟夫说道:“约瑟夫船长,你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补给完之后就得马上离开。您把他们送到巴西海岸的坎普斯,您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那儿会有人把他们接到其它地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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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911”事件以来,还没有哪一次袭击能够像发生在关塔那摩基地的大爆炸这样惊天动地。对美国海军基地的袭击就等同于是对美国领土的直接打击,已经有很多评论家将这次袭击与珍珠港和世贸大楼相提并论。尽管从伤亡人数上看它与后两者差距很大,但从意义和影响上来说,关塔那摩基地的被毁并不亚于两栋世贸大楼的坍塌。
不过与十二年前的“911”袭击事件相比,这次爆炸并没有给白宫带来更多发动反恐战争的借口,相反的,倒是引来国际上更多的指责。尽管五角大楼在当天上午就召开了临时新闻发布会,当众宣布了对一名海军少将的撤职,这名将军据称就是下令封锁关塔那摩监狱爆炸现场和阻止医护人员对囚犯进行救治的那个愚蠢的官员,同时当时负责现场指挥的海军陆战队少校也被停职接受调查。但恶劣的国际影响已经无法挽回,没人相信那只是两名军官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更加令白宫感到沮丧的是,就在爆炸发生后的第四天,德国电视一台播出了一个访谈节目,是对从关塔那摩监狱中趁乱逃出来的一名囚犯的独家采访。
被采访者名叫阿卜杜拉-扎哈尔,原先是德国亚堔工业大学的一名讲师,半年前在比利时被美国特工秘密逮捕,不久就被送到了关塔那摩监狱。电视屏幕上的这位讲师尽管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但仍然可以看出长期折磨在他的内心深处留下的难以驱散的阴影。
扎哈尔躺在病床上面对镜头,向观众详细讲述了自己被捕的经过,以及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经常连续几天给我吃发霉变质的食物,有一次甚至四天没有东西吃,……他们一口咬定我是恐怖分子,并且不停地折磨我,……那些人用鞭子抽我,然后在伤口上喷辣椒水,……他们把我扒光衣服捆在太阳底下爆晒一整天,没有给我一滴水,然后到了晚上,一个军方的医生过来检查我,但不是为了救治,而是想看看我的身体到底产生了哪些反应,……我被绑在墙上的两个铁环上,然后一名士兵从二十米外向我开枪,用的是橡皮子弹,他们以此来测试那种子弹的打击效果,……一个身材魁梧的女看守不停地踢我的下身,然后戴着橡胶手套用力捏我的睾丸,她还把一根带有毛刺的橡胶警棍插进我的肛门……,”,电视里的扎哈尔对自己所遭遇的种种非人折磨就讲述了长达三十多分钟,其间还不时掀起衣服暴露出身上的累累伤痕。
“……很多人死于疾病、拷打,还有一些人因为表示反抗而被当场打死,……那名怀孕的女囚犯躺在地上,周围的几名警卫对着她腹部连踢带打,他们说是在给她做人工流产。我看见那个女人身体里流出很多血,后来没过几分钟就死了,……是的,我亲眼看见的,就在我面前不到十米远,当时有几十名囚犯都看见了。……”
整个采访节目持续了一小时五十分钟,为了说明节目的真实性,全部是不间断的连续摄像,中间没有任何删减和编辑。
节目播出之后,全世界都为之感到震惊,欧洲国家的反应尤其激烈。在节目播出后不到一天,德国、法国、英国、比利时、荷兰、匈牙利等等十几个欧洲国家相继爆发了声势浩大的群众抗议游行,强烈谴责美国政府的罪恶行径。长期以来国际舆论一直对关塔那摩监狱诟病有加,但美国政府对要求关闭该监狱的呼声一直无动于衷,现在,这种愤怒终于得到了最终的爆发!
由于扎哈尔在讲述中引用了当时那名特工说的“就算是中南海,只要我们愿意也一样可以进去抓人”,在中国也爆发了类似的抗议活动,数万名愤怒的群众聚集在故宫门前的天安门广场上,高呼反美口号,有人甚至打出了“打倒美帝国主义”这种已经绝迹很久的标语。在北京和上海相继发生了激愤的青年学生冲击美国使领馆的事件。尽管中国政府显示出了令人尊敬的克制,但美国驻华大使还是接到了中国外交部的照会,要求美方对该内容做出合理的解释。
在美国国内,电视采访节目的播出也引发了大规模的抗议浪潮。从联邦调查局提供的数据来看,在爆炸发生之后的两周里,共有大大小小五十多起不同规模的以反战和反政府为主题的游行在全美二十多个城市爆发,在华盛顿和芝加哥的游行参与人数达到了五万多人,部分示威者还与警察发生了冲突。有示威者高举着写有“把我也送到关塔那摩去”的标语牌,而头上却戴着麦考利总统的卡通头像面具。一名在爆炸中丧生的士兵的母亲手举着儿子的大幅照片伫立在白宫门前的草坪边上,照片上写着“TELL_ME_PLEASE,WHAT_DID_MY_SON_DIED_FOR?”(请告诉我,我儿子究竟为什么而死)
麦考利政府的民众支持率在几天内跌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仅仅比197年“水门事件”后的尼克松政府高了不到两个百分点。
最近几天白宫里的人谁都不敢招惹麦考利总统,一连串的坏消息使得这位一向平易近人而且不失幽默的总统变得脾气暴躁起来。更不幸的是,似乎整个美国政府都受到总统这种坏脾气的感染,频频做出一系列让人瞠目的举动。
就在几天前还以为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大大改善政府号召力的白宫官员们,面对这一结果显得十分沮丧。他们原以为关塔那摩的大爆炸会给他们带来另一次“911”。因为在“911”发生之后,人们纷纷走上街头谴责恐怖分子的罪恶行径,支持政府对恐怖分子进行严厉打击。当时的布什政府也因此而获得了整个当政期间最高的民意支持率。但结果却如此的出人意料,麦考利和他的幕僚们不得不重新对目前的形式做出评估了。
然而,令麦考利总统头疼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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