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想到昨晚韩以诺对自个儿的一通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他本来觉着,韩以诺昨晚肯定是脑回路接错了,冲他发一阵火之后今儿早起来应该也就没事了。更何况他自己还觉得冤枉呢,老子昨晚被你烦成那样还没来得及说重话呢,你小子先对我发了脾气,我不也一句话没说么。
韩以诺又沉默的摇摇头。
严冬棋简直被他这举动弄得冒火,于是干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站起来就要往房间里面走:“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刚往回走没两步,身后就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躯。
韩以诺从身后抱着他,手臂箍在他的腰上,然后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你这是要干嘛啊。”严冬棋被这姿势整的相当不自在,于是扳着他的胳膊想挣开,但是却被更大的力道又抱住。
“哥。”韩以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又充满磁性,自带立体环绕音声效。
严冬棋的动作因为这一个字停住了,他有点无奈的拍了一下韩以诺的手:“人都说三岁一个代沟,我一直觉得没什么,可是我现在看了,咱俩现在这二又三分之二的代沟挺成问题的,我都不知道成天到晚你脑袋想的是什么。”
“哥,对不起。”韩以诺的胳膊又勒紧了一点儿,严冬棋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无尾熊攀着的那根儿树杈子。
严冬棋哭笑不得:“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就对不起我了,再说就算你干了点儿什么,你哥我舍得怪你吗”
韩以诺抱着严冬棋没吭声,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严冬棋夏天在家喜欢穿一件薄薄的背心,这么贴上去,脸颊就贴在他脖子的肌肤上,温热的触感和熟悉的气息让韩以诺觉得非常安心。
仿佛连带着昨天晚上的不安和委屈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韩以诺竟有点儿不想撒手。
“我的宝贝儿啊,咱能不能坐下好好说话,用这个姿势我老想张开胳膊给你配合一下泰坦尼克号。”怀中的男人语气中带着笑意,声音温和。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对我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韩以诺有点苦恼地想着,然后依依不舍的轻轻松开胳膊。
两个人又在沙发上坐定。这次韩以诺没有像刚才似的坐得那么远,紧紧地贴在严冬棋身边儿,手还放在他的腿上。
严冬棋被他这占地儿的举动弄得挺无奈,只好把空调温度又朝下调了两度。
“说说吧,怎么对不起我了”严冬棋朝后靠了靠,然后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搭在韩以诺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
韩以诺明显有点儿不好意思,声音很小:“我昨晚不应该冲你发脾气。”
“就这么个事儿啊”严冬棋失笑,“我当是什么呢,你看我被你吼了之后一觉醒来都没觉得怎么着,你还老瞎琢磨什么呢,心思那么重。”
韩以诺张了张嘴,但是没想明白该说点儿什么。
严冬棋把手往上挪了挪,在少年后脑勺抓了两把:“哪有什么对不起的,男孩子还能没点儿脾气,那多娘炮。我后来琢磨了琢磨,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我像你这么大那会儿也特烦有人把我当小孩儿。但是这不能怪我啊,谁叫你长得那么快的,我还没来得及把你从我心里从男孩儿转换成男人呢,你得给我一个过渡是不是”
韩以诺咬了咬下嘴唇:“我最烦你每次都觉得我是小孩,就老是不把我当一回事儿。”
“我怎么不把你当一回事儿了”严冬棋睁大眼睛有点儿惊讶,“你现在在我心里简直就是头等大事,都快赶超严芷了好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韩以诺这会儿觉得自己嘴挺笨的,他伸手轻轻把严冬棋受伤的右手抓进手心儿里,“打个比方,你昨晚受伤了就没给我说,要不是我半夜打了个电话过去,我还蒙在鼓里呢。”
“我就觉得这事没必要弄得那么严重,其实就一点小伤,你看我这不也没给爸妈和严芷说吗”严冬棋耐心给他解释,“有的事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跟着瞎着急。你昨晚跑到医院脑袋都淋湿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今晚睡觉前冲一包感冒冲剂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继续,存稿目测要跪,拼了命码码看能不能尽量不断更,事太多,烦。
、找个妹子
“反正我不想你有事儿瞒着我。”韩以诺还是挺闷闷不乐的。
严冬棋被他说的心里挺软和,觉得有这么一个贴心小裤衩真是挺好的:“行行行,以后肯定不瞒着你,就算半夜起来上厕所也把你叫醒给你通报一声,您看这样妥吗韩少”
少年听了这话看上去挺满意,想笑又要绷着,然后胡乱的点了点头。
“唉,真不明白你一天到晚较什么劲呢。”严冬棋有点儿惆怅的看着韩以诺。
韩以诺被问得有点愣,因为他的确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老要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计较。
“你不问问我这只手是怎么壮烈的吗昨晚非要问非要问的,今天也不见你吭声了。”严冬棋挥了挥手上的那只爪子。
韩以诺今天光想着昨晚跟他哥生气的事儿,把这事儿都忘了,这一提才想起来:“要问的,怎么回事儿,有人在酒吧闹事”
“可以这么说吧,”严冬棋点了点头,“我带着保安过去劝架”
“他们把你打了”韩以诺眼睛猛的一睁,一副“卧槽敢打我哥老子分分钟灭你全家”的姿态。
严冬棋被他着急的表情逗笑了:“没,是我自己不小心,一巴掌摁倒沙发沿上的玻璃碴子了。那些小孩儿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见到我手流血了,那一个个吓得跟被点了穴似的。”
韩以诺挺心疼的把严冬棋的手捧起来,皱着眉头仔细端详了一下:“疼吗”
“还行,不算特别疼。现在小孩儿打架全是虚张声势,不像我们当年,晚上打群架,把书都搁在教室抽屉了,就往书包里搁半块儿砖,之前受伤那才是实打实的疼。”严冬棋不以为然,回忆起当年还有那么点儿骄傲的意思。
韩以诺把他的手又小心翼翼的放到沙发上,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昨天,送咱们回家的那个”
“你说穆子礼啊”严冬棋微微眯着眼睛看焦点访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人挺好的,昨儿晚上跑前跑后的。”
韩以诺有点儿不高兴的抿了抿嘴:“他谁啊,没听你说过。”
“我认识的人多了还挨个跟你说啊,你记得住吗”严冬棋没看他,继续认真看着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口,“前段儿时间在酒吧认识的一个朋友,挺聊得来的。”
“之前我军训给你打电话那晚,你说跟人聊天,是他吗”韩以诺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问。
严冬棋愣了一下,想了想,侧头笑道:“你别说,还真是,我俩就那时候认识的。不愧是年轻人,记性就是好,你不说我都忘了。”
韩以诺还想继续问,但又不知道问什么,也不知道严冬棋会不会嫌他烦,只好跟着严冬棋坐在电视机前面儿看电视,看着屏幕发愣。
“那人是个搞艺术的,之前听严芷小同学说觉得理科没意思,之后学文的话想弄什么艺术特长生。就这个穆子礼,还在美院上课呢,我估摸着以后他搞不好能帮上一把。要不然我哪来的闲工夫没事儿在酒吧交朋友,那我不得累死。”严冬棋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挺随意的补充了两句。
韩以诺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心情好了一点儿,于是伸手把遥控器拿过来,调到军事台,然后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然后半个身子倚在严冬棋身上乐呵呵的开始看电视。
“我还没看完呢。”严冬棋无奈抗议。
韩以诺微微的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不好看,咱们换个台。”
“简直是服了你了。”严冬棋翻了个白眼,也没换姿势,任由比他高大的少年蜷在他身边兴致勃勃的看电视。
转眼的工夫,严芷和韩以诺就升到了高二。两人一人选了文科一人去了理科,还好薛楷在高一第二学期考得不错,和韩以诺仍然呆在一个班。
高二的课更加紧凑,还带着晚自习,韩以诺每天早上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严冬棋光在一边儿看着都把他们学校领导的十八辈儿祖宗都问候了个遍,每天有一半时间都琢磨着要给这小子做点儿什么补一补。
他接到周海的电话时挺意外,他俩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主要是因为这死胖子一向见色忘友,和女朋友打得火热时从来把他忘的干干净净,这会儿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非要他晚上出来见一面。
外边儿不算太冷,因为正在下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从中午就开始下,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下的很是费劲,因为地面温度高,整个路上都糊着融化了的雪水,泥泞成一滩。
严冬棋裹紧身上的大衣,两步窜进酒吧里面,一抬头就看到周海正坐在酒吧一角玩手机。酒吧里灯光昏暗,手机屏幕的光打在这货肉嘟嘟的脸上,看上去又恐怖又好笑。
“你这是要干嘛啊大冷天儿把我叫出来。”到了冬天,严冬棋就不大爱喝店里的酒水,觉得冷得很,于是干脆两步走过去坐在周海对面儿,一副洗耳恭听的大爷姿态。
周海看到严冬棋坐过来之后,立马把手机撇到一边,扯出了一个神秘兮兮的嘴脸:“你猜猜看,我今儿要跟你说点儿什么”
严冬棋简直想一巴掌糊在他这张肥脸上:“周大爷,您这是说相声呢吧,还带抖包袱的不是”
“你怎么这么没劲,叫你猜你就猜,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周海不为所动,又朝严冬棋抛了个媚眼儿。
“你行行好吧大哥,”严冬棋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有什么事儿赶紧说,以诺十点钟下晚自习,今儿外面下雪,车不太好走,我要去接一下他。顺便也把严芷送回去先。”
周海每次提到韩以诺都有点儿冷嘲热讽的意思:“严大爷,您今年才刚二十六岁,能不能别把自己搞得跟四十六一样的单身父亲一样,成天围着孩子转,瞅瞅你那三句话不离韩以诺的德行,我真是不愿意看。”
严冬棋也知道周海老是觉得自己挺吃亏,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答道:“我也不是天天操心,刚赶上今天下雪了不是。”
“小严同志,不是我说你,咱能不能不要因为你那入土的初恋女友一个嘱托就把自己栽进去啊我问你,你还准备养韩以诺多久”周海斜着眼睛看他。
严冬棋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韩佳也说只要让韩以诺在自己跟前儿长到十八岁,哪怕之后卖了都行。卖是不可能了,虽然照韩以诺现在这个成色,绝对能卖个好价钱,问题是自己也没什么渠道能拐卖人口。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本来想着就一直这么呆着就行,等韩以诺经济能了”严冬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海越来越不忿的表情,声音渐渐没了底气。
周海痛心疾首:“好我个严大爷,老子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儿这么傻逼啊你凭什么养到人家经济,你是欠他姐弟俩的还是怎么的啊你说你养你爹妈养严芷,哥们儿没二话,这是你应该的,但是这小子算怎么回事儿啊”
严冬棋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只好挠了挠头发:“反正我爸妈爱小孩儿你是知道的,要我养了这没两天就把人家孩子又扔了,估计我娘得把我腿给打断了。而且严芷和韩以诺关系也挺好的,俩小的是个伴儿我觉得。”
“你觉得个屁,你就在这儿扯淡吧你,反正哥们儿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他娘的是个生意人,干个啥事儿亏本儿了你划得来划不来”周海把面前的桑葚汁一口气干了,说话的时候张着一张血盆大口简直变态。
严冬棋敷衍的点点头:“行了,知道了,我回去肯定琢磨这事儿。”
“琢磨你得好好琢磨”周海说了一半突然拍了下脑袋,“正事儿都忘了。我不是跟你说娜娜有好多挺不错的小姐妹吗,前一段儿时间我给她说了你这事儿,特积极给你物色呢。”
严冬棋早把周还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这会儿突然被他提起来才想到,一时间也起了兴趣,“啧”了一声笑道:“周大爷,没白跟你当兄弟,你自己吃肉还能记得给我留口肉汤,不错不错。”
“那必须。”周海得意地笑了一下,“我俩在家里商量了好久,找出了俩挺符合你标准的,而且娜娜把你照片给自己的小姐妹都看了,可喜欢你了都。”
严冬棋听着有点儿不靠谱:“不是,你做事儿能不能靠点儿谱,你就把我照片这么撒出去,会不会显得老子有点儿饥渴”
“没事,现在的姑娘就喜欢你这种长得帅还饥渴的。”周还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儿猥琐,“而且你一年多没对象了,你要是真一点儿不饥渴,哥们儿就只好大义灭亲带你去医院瞅瞅了。”
“操,真是什么嘴里吐不出什么。”严冬棋被他说乐了。
“给你看看照片,你选一个,要是觉得都差不多,可以俩都见见,选一个喜欢的再好好深入了解。照我对你的了解,绝对一个月之内就能拿下了。”
严冬棋把手机接过去,来回划拉着看了看俩姑娘的照片。长得都挺不错,都是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气质纯纯的漂亮妹子,勾的严冬棋心里有点儿痒。
他又来回看了看,最终敲定了其中一个黑长直无美瞳的素颜妹子,然后把手机还给周海。
周海看了一眼就乐了:“我就知道你得选这个,我多了解你啊,你眼神儿一瞟我就知道你要找什么妹子。娜娜还非要推荐另一个,说是和你有夫妻相。”
严冬棋笑了笑,从兜里摸了烟给周海递了一根,周海连连摆手:“不抽,家里那口子鼻子尖的很,闻见我抽烟就要闹着和我分房睡。”
“操,秀恩爱可以去死了。”严冬棋笑骂了一声,给自己点上。
“这姑娘叫邓晓晓,比你小三岁,也是开网店的,买什么我不大清楚,听娜娜说性格特别好。这样吧,我给咱安排,刚好我这谈了这么长时间,你也没见过我对象呢,四个人一起吃个饭。”周海把邓晓晓的照片发给严冬棋。
严冬棋点了点头,抬手看了一下表就站了起来:“行吧,就先这么定,时间定下来你再给我说,我去接俩孩子放学。”
周海也跟着站了起来,严冬棋挺惊讶:“干嘛呀,你不一向是不跑到十二点不回家么,我上个礼拜进了点儿新酒,你要想尝尝就到吧台点就行了。”
“不了,”周海站起来把撂在一边的羽绒服穿上,俩人一起朝外面走去“娜娜给我发消息了,说是在家里煮了小馄饨当宵夜,等我回去吃呢。”
说完之后还笑得一脸幸福。
严冬棋简直羡慕嫉妒恨:“你够了啊,单身狗还能不能活了还吃宵夜,都胖成这样儿了,看看你那性感的小肚腩。”
“你懂个屁,”周海不以为然,“有肚子说明生活幸福,不像你,一手摸上去还有腹肌,这说明什么呢,没对象闲的只能运动了呗。”
他不等严冬棋反应过来就一溜小跑跑到自个儿车跟前,完了还扭头扯出了个胖乎乎的嘲讽的笑容。
严冬棋站在后边儿看着,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只好冲周海摆了摆手让他快滚。
作者有话要说: 叫弟弟快认清或者表明心意的呼声非常高,我可以理解,但我必须要声明的是,我写的是都市轻喜剧没错,但并不是和现实脱节的乌托邦。弟弟明白自己的感情一定是很艰难的过程,毕竟每个人不会下意识的把自己定义为喜欢同性,况且弟弟还在青春期中,异性恋尚且迷茫,更何况喜欢上自己的哥哥,这必须要有一个过程。其次,有人说周海总是介绍妹子,是个阻力,但我私以为这是最正常的相处方式,生活中决不会有好哥们儿撺掇自己的朋友喜欢同性,这是最起码的人之常情。再者,对穆子礼的排斥普遍非常严重,其一,我认为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成熟男人,说不上德艺双馨,但绝对可靠,并不比韩以诺差在哪里,只是输在感情的起跑线上罢了,其二,他对韩以诺的态度也绝对是正常人的反应,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事实不过如此,不必要被人诟病至此。我从来不图我的角色,行文进度会让每一个人都喜欢,也觉得过度的解释只会让人觉得跳戏或者心生厌恶。但是我认为有时候解释是有一定必要的。这么冗长啰嗦的解释不会再有第二次。就叁十酒而言,无论是悬疑,玄幻,还是言情,纯爱,文字一定会高于生活,但绝不会脱离生活。
以上。
、邓晓晓
和周海吃饭的时间定在下午六点,严冬棋站在衣柜前面有点儿纠结,他是没所谓究竟要穿什么才能显得帅,他只是在琢磨着到底该穿得随意点儿还是正式点儿。
太随意的话让人家妹子感觉不到自己诚挚的内心,要是穿的太正式,那他丫的这不就真成一个相亲会了么。
他穿着件儿背心在衣柜前面晃荡到都开始打喷嚏,才终于摸了一身衣服出来。
深色牛仔裤,黑色羊毛衫领口能若隐若现的露出锁骨,带着点儿男人特有的性感。外面再裹一件浅驼色的呢子大衣,严冬棋在鞋柜前面的全身镜那儿照了照,觉着如果能再配一副金丝边眼镜,他都敢把自己的高中学历直接篡改成海归a。
周海把吃饭的地儿定在一家私房菜馆,七拐八拐还挺幽深,但是外面的车停的那叫一个密密麻麻见缝插针。严冬棋找了好久才在一个角落里停下车,急急忙忙的进了饭店。
外面刮着呼呼的老北风,店里面却绿意繁茂,刚一进门还看到了一个小型的假山,有水流顺着石面流到下面的一洼池水里。
严冬棋挑了一下眉,这死胖子今儿的逼格有点高啊。
他给门口的一个长得挺清秀的小服务员报了周海的名字,这姑娘把严冬棋带到一个叫做“绿意居”的包厢。
严冬棋在路上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家店装修的的确别致,每个包厢都是用三色磨砂花玻璃屏风隔开,屏风上还搁着吊兰,绿叶垂下,很有些“城春草木深”的意味。
他微微眯了眯眼,这样的装潢怪不得有这么多客人,别说菜好不好吃,就这环境也绝对符合了现代人那点儿微薄的艺术情操了。看来这家店的老板也是个懂艺术的。
拐进包间,其余三个人都到了,严冬棋有点儿不好意思,第一次见人家姑娘就迟到,简直就是要负分滚粗的节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这地方太难找了。”严冬棋一进门没顾得上看人,就先开口道歉,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俊朗笑容。
周海替他打圆场:“这天气出门就是挺费劲的,没事,我们也是才到。”
包厢中间是个四面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