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这辈子就想谈恋爱 > 十一 孔雀东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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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雯。”懒洋洋的声音,君茹姐姐叫我。我回头问:“干吗?”

    “打够了没?”

    我看看林天雨,已经乌眼青了,看样子比较惨。我一跃而起,踹他两脚,追着君茹去了。

    那个男的挣扎着,自己爬起来,捂着淌血的鼻子,拽住君茹,道:“打完我,就这么完了?”

    君茹一笑反问:“那你想怎么样?他就住我家楼下,要不你回去找他。”

    男的很窝火,便一跺脚道:“他妈的!我告他去!一臭当兵的,还怕治不了你!”向院子里狠狠瞪一眼。

    “敢——!”君茹姐,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他的鼻子尖:“你敢去告他,我就说你耍流氓!”她蓦地转身,带起一阵微风,裙子唰的旋起来,正好扫在我脸上,一只细长的手垂在我眼前,我牵住了,跟在君茹的裙子后面,象一只狗,心甘情愿的被她领出去溜。

    她带我上康乐(天津一个比较有名的冷食店)吃冷饮。我记得我吃了好多冰激凌球儿,吃爽了。就有问必答。

    她问严振宇买到火车票没?我说买到了。

    她又问什么时候。我摇头说林天雨知道,他跟他买的。

    她领我回家,走到过厅,严振宇家门口了,她没进屋,只靠在门框上,问:“什么时候走?”

    严振宇抽烟,不搭理她。林天雨在旁边说:“四天以后。”他一偏脸,看见我躲在君茹的裙子后面,那熊猫眼,闪出一道冷光。

    我往后一缩,紧紧抓住君茹的裙子。君茹扭身上楼去了,我也牵着她裙子,急忙跟上去。

    我一晚上都在提防,林天雨的打击报复。他好象把这茬儿忘了,我都睡了,他也没来揍我。

    转天,我和严振宇又去游泳了,不想林天雨也跟来了。振宇挺意外的问他:起这么早?

    林天雨笑了笑说:看着你呀,别想不开。掉水里不上来了。

    严振宇问: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别装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严振宇不说话,望着河对面。清晨的海河,水面上还飘着雾,太阳也还没冲破云层,可从云缝儿里漏出的光,足够耀眼夺目了。对面的张自忠路上,人和车都还少,桥上也是少,可一会就热闹起来了。

    严振宇把鞋脱了,站起身,双手抄在口袋里,光脚走到水边,走过来又走过去,弯腰拣起个石子,向水面一抛,石子儿,在空中划出三道弧儿,在水面上跳了三次,激起涟漪,也相继扩大,散开,没有了。他向水里走,裤腿没卷,都湿了,他不管继续走,水都没过膝盖,他还在走,真的很象要投水。甭担心,会水的人,想死也死不了。

    我只是觉得,穿着湿衣服,比较难受。就喊:“你那衣服不要了。”

    林天雨说:“妻子如衣服,不要就不要。”可是,谁家的妻子,能多到,禁得起这么扔啊。

    再说,即便对衣服严振宇,也很苛刻。过夜的脏衣服,绝不肯穿,穿过了,就得洗。那时候,家里穷,没有几身衣服可换,他没参军前,我几乎天天看见他在水池子边洗衣服,非常仔细的搓。严振宇可说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干净的。

    太相信他的水性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往水深处走。

    “林天雯。”林天雨,声音低沉,冷冷看着我。我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望着他,使劲装得可怜一点儿,同时迅速的想对策。硬拼?别指望我这么蠢。那只有跑了,他跑的比我可快,不过,那是在陆地上。到了水里,嘿嘿,林天雨,豁命的扑腾,也只能保住自己不被淹死。

    我瞟一眼水面,应该看到严振宇的!可……河面只有微波荡漾……

    我惊了,回头看着林天雨,叫“哥……他……”

    林天雨停在水上的目光收回来,笑说:“别想蒙混过关,咱俩这事,完不了!”

    看他不急,我也不急了。可他应该来逮我,然后揍我呀。他却走到水边,站了会儿,也开始来回溜达,也是抄着口袋,望着海河。

    夏天,早晨还是有点凉,我打了个寒战。跑到他身边,牵住他的衣角。

    他低头,扫我一眼,手从裤口袋抽出来,揽住我,感觉他的手捏着我的肩,很使劲。“没事儿,一会儿就冒出来了。”他的声音和表情分明告诉我,不仅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我害怕了,我想起那年,差点害死林天雨,我也是这种感觉。我突然挣开天雨,冲进水里。“天雯……”林天雨大吼,我一猛子扎下去,什么也听不见了。

    拼命游到对岸,没有人。我踩水,看见我哥,水没过他的大腿,他身子前倾,手拼命向前伸着……

    我急忙往回游,就快挨近他了,我被他从水里捞出来,还没站稳,一巴掌扇过来,倍儿响,带水音儿的,我跌到水里,林天雨薅我起来,我死命推开他,指着他说:“咱俩两清了,你不许在打我!不然我不也不上来!”

    林天雨又急又怒,听我这么说,也怕了,嘴一裂,不知是笑还是哭。他后退到岸上,我也就上来了。

    我象狗抖毛一样,甩了甩头发。脱了衬衣,拧干了,搭肩上。觉得脚上,很不对劲,一瞅,鞋掉了一只。

    看见严振宇那双干净的解放鞋,端端正正摆在河堤上,撇着5度角,好象他还笔杆条直的站在那。

    我把光着的那只脚丫子,踩进他的鞋,那一刻,我竟然想起小时候背过的诗: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不会是现代版的孔雀东南飞吧?

    我一屁股坐在河堤上,裂开大嘴,哇的哭开了。

    林天雨在我旁边坐下,楼住了我,说:“没事儿的。他水性好死不了的。”他咽了口唾沫,气喘吁吁:“咱们,咱们赶快回去,叫人来!”

    我抽泣着,被他扶起来,趿拉着严振宇的鞋,天雨拎着他另一只鞋,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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