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华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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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雷的伤还没好利索,他自己和我都不当回事了,慕容蓉到是上心的很,她也不生我哥的气了,见面就缠着我带她去找林天雷,林天雷是江湖中人,走江湖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会走到哪,我就更不知道了。只好去他的叫花窝里等,慕容蓉每次都是空等一场,怅然若失的走了。
我送她回家,有一段路,很背静,每回走到这,我总浮想联翩:如若从暗处冷不丁窜出几条黑影,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我一翻口袋,一毛也没有,怎么办呢?开打吧!
走到有路灯的地方,慕容蓉松开我的胳膊,拍拍心口,缓口气。我笑说:“瞧你那样儿!吓的跟兔子似的。”虽然她比我高,而且还比我大四岁,可这会儿在我眼里,就象个一见虫子就尖叫的小小小女孩儿。
“你知道什么?”她诡异的说:“这条路上总出事!我听我妈说,她们学生还在这挨过劫呢。”
“是吗?”我说:“我走那么多年了,怎么不见人来劫我?”
“胡吣!没见过还盼着挨劫的!”慕容蓉半笑半恼的说。
这时身后,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有两个男的已经赶到我们前边来,横身站定,我往右晃,他们往右截我,我往左闪,他们往左堵我。
我不是江湖中人,但这场面,就算瞎子拿屁眼都能看清楚,就是冲我们来的。就两个小毛贼,我不怎么害怕,甚至有点跃跃欲试,好象期盼已久的事终于到来。可我还是按耐着,没支声儿,因为还不确定对方是否真具有攻击性。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对面的两人却说话了:“好狗不挡道!那么大个子,早该断奶了,还那么四六不懂!”
挑明了,这是要找茬儿打架。我正为没有对手发愁,竟然有人送上门来做陪练,自然心花怒放,表面上,还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冷冷说:“让开。”
招来一串漫骂。
“嘿!他妈的!这小子!够棱的!”
“鸭子毛没长全,嘴到挺硬!行!老子陪你。”
“哥几个,上!给他拿拿笼。好好整治整治他!”我很熟悉这些厉行程序,慕容蓉小声哀求道:“别理这些人!咱们快走吧!”她缩在我身后,死死攥住我的胳膊不放。我回头,又有几个人从黑暗里纷纷走了出来,眼色贼贼的,相互比来比去……好象断了后路,心一沉,这是不详之兆。
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个寒战……
这阵势我见多了,不过那时主角是我哥,现今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作主角,看着风光做着难,我也想象林天雷那样潇洒自若,可偏偏不是那么回事,心里开始发毛,感觉身后阴风飒飒,头上冷汗涔涔……我没敢动手。
他们先是推推搡搡,我搪开他们的手,便挨了一记耳光,下手狠了点儿,让我陡然一惊,我甩掉慕容蓉,只是下意识的,拔刀猛砍。这几个人,都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摆那挺唬人,当真动起手来才知道,闹半天全是男子汉臭豆腐。其实全都不敢上,就会骂骂咧咧耍嘴皮子,真应了伟大领袖的话,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我越战越勇,如入无人之境,耳朵里只听见舞刀时挂起的尖啸,眼睛里只看见走刀时映出的弧光……多年不练的套路,竟然一气呵成,不曾忘记半招儿。我想我林天雯打今儿起就算正式出道儿,标志着一个新的时代挡也挡不住的到来。好象称霸武林,也不过谈笑挥手间的事。
一声惨叫,我急忙收手。定神一瞧,有人身上挂了彩,衣服血洇洇的,我举刀一瞧,鲜血淋漓,顺着刀身滑下来,我顿时傻眼。那个人捂着血口子,眼睁得大大的,瞪着我,嘴也合不上了,大口大口的直倒气,我怕他死了,他要死了,我得蹲监狱,那一道道铁门,一扇扇铁窗,鸟都飞不出的地方,我可不想进去。我咬住手指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气大了吹倒了他。
眼前骤然大亮,我眼睛一阵胀痛,忙拿手罩在脸上。好一会儿才看明白,原来路口还停着一辆面包车,车门开了,走出来三个男的,最后出来的我也认识,那不是吴凤祥。
吴凤祥带人过来笑眯眯的道:“哈哈!萧峰!”
我不好意思答应,所以什么也没说。
“牛——呀!”那个‘牛’字在他鼻腔里拐了八道弯儿才出来。
“你是刚出道的吧?以前我可从没听说有你这一号。”拉家常的口气,好象什么都好商量。
他拿眼瞄着我,看得我浑身变扭。他轻笑道:“萧峰啊,你伤了我的弟兄,你说怎么办吧?”
我摇摇头,老实的说:“不知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的手下伤成那样,就这么算了?你说,这以后我还怎么在街面上混哪。”他一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苦相。
我说:“不关我的事!是他们自找。”
他语重心长的说:“小兄弟!话可别说的太绝。这事情总得了!我也不为难你,要不咱这样吧。”他商量的口气指指受伤的人说:“你既然给他放了血,那你也总该出点血吧,这就公平了!”
我撇嘴一笑。
“笑什么?”他眼眉一抬,好奇的问。我没话好说,冲着他挖鼻孔。
他说:“咳!怪我没说清楚!你自己择,扎哪都行!意思意思吗。找个台阶咱两都好下台呀。”
我越听越有气,嘲天喷冷气,道:“切!我干吗要听你的!我要想跑,你拦得住吗?”
他微微一笑,摇摇头,向身边的人递了一个狠厉的眼色,那人从车里薅出一个女生,我心底惊叫:慕容!?慕容容什么时候落在他们手里?
慕容容被人反拧着胳膊推到我面前,披头散发,泪眼蒙蒙。我目瞪口呆,一时间,无话可说……
吴凤祥眼睛却似笑不笑的瞄着我。明白了,人家早下好了套,竟等我们来钻。我真是个雏儿!原以为有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心豹胆,有一把削金断玉的钢刀利刃,就能闯江湖!
难怪林天雨笑话我:“道行还浅,你还太嫩,有你练的。”当时我还不服气!放眼一望,模模糊糊立着几条黑影,眼泪流到嘴里,苦咸的。吴凤祥砸砸嘴,说:“亏你还叫萧峰呢?老八,过去摸摸,看他是不是尿裤了。”
就见那个老八在众人的哄笑声里,满脸邪气贴上来,弯腰伸手来掏我的裆,我向后一撤步,飞起一脚,踢中老八的裤裆,他哎呦叫了一声,夹紧腿,手捂住小肚子,弯着腰满地出溜,那德行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梗着脖子,横了吴凤祥一眼。
吴凤祥笑的有些惨淡:“好!萧峰!”脸色骤变,恼羞成怒,揪住慕容蓉的长头发。我跺脚,在心里暗恨,我早就说过让她绞头,她就是臭美,不听!这下可好,让人抓个正着!慕容蓉疼得呲牙裂嘴,死死咬住下唇,忍住没喊。我是一向有些看不起慕容蓉的,娇气胆小,明明是个累赘,要不是为了她,我至少还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可这时,就冲她那份宁死不屈的劲头,什么事儿,我都得扛住呀!
吴凤祥阴狠的笑说:“小美人!今天,我要玩个够!”他瞥着我笑了一声,短得刺耳:“萧峰,你没见过吧!女人扒光了是个什么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茫然的说:“见过!”
吴凤祥一楞,说:“那我就让你在见识见识!我怎么玩女人!”
玩?女人?我在傻也明白吴凤祥要干什么,可我又说不上他要干什么。
慕容蓉厉声喊:“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吴凤祥笑吟吟瞅着我,那表情是日本鬼子看见花姑娘时,特有的嘴脸。手伸到慕容蓉身后,慕容蓉啊的惨叫了一声,我背后一凉,心跟着哆嗦一下,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慕容蓉身子扭来扭去,不停的挣扎……
吴凤祥笑着问:“你不想救她?”他半是启发,半是怂恿的说:“救她容易,只要你一刀。”
慕容蓉嘶声喊:“别信他的!快跑!叫你哥来!”
吴凤祥带着慕容蓉退到墙边让开路,笑说:“跑吧。我不拦你。”说着手伸进慕容蓉的领口,慕容蓉疯了似的,豁命的挣扎,连吴凤祥也罩不住了,上来几个人才治住她。
吴凤祥瞧着我,我心里很乱,我知道,扒光衣服,肯定不止扒光衣服,底下还有事,可到底会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扔下慕容蓉自己跑?不太仗义,将来传到江湖上,我还怎么做人?不跑,不跑我又能怎么办?
“这样吧,萧峰。”他还是万事好商量的姿态:“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三分钟以后,你要走就走。”他瞥着腕上的表,开始记时。
我看一眼我的刀,心发凉,手打颤……
再看一眼慕容蓉,她嘴角红肿,披头散发,好不可怜……
耳边是吴凤祥在数着时间……
我攥紧刀柄,想死活就是它了,把心一横,举刀要刺,突然想到,刀子那么长,这要扎下去,用力,怕伤着骨头,不用力,又怕扎不透。吴凤祥鼻子里喷冷气道:“不敢?”
我走到慕容蓉面前,从她裙子口袋里掏出手绢,慕容蓉眼里泛着泪花,望着我,我也差点儿没哭出来……
后退两步,手绢垫手心上,握住刀身,深吸口气,眼一闭,心一横,手起刀落,腿上嗖的一凉……牙关紧咬,一发狠,启出刀来。接着,钻心的疼,我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浑身发冷,哆嗦个不住。
有人拍手,我抬眼见吴凤祥喝彩鼓掌,笑瞅着我不怀好意,把慕容蓉往旁边一扔,振臂高呼:“楞着干什么?还不扁他!给我往死里打!”那些人如狼似虎的朝我扑来……
正楞着,一拳重重捣在鼻梁上,把我凿得五迷三倒,这下不用吃芥末,一股酸辣直冲面门。还没等我爬起来,软肋就挨了一脚,疼得我就地一缩,心想:完了!完了!索性蜷成团,护住头,任人拳打脚踢。
我渐渐支持不住,手脚软了,不听使唤,我被人抓住头皮,向后猛扯,脖子差点没断了,挨一顿耳刮子,打得我耳朵里嗡嗡直响任什么也听不见,迷迷糊糊见吴凤祥过来,对我说话,然后就朝我啐唾沫粘痰,我嫌恶心,可没力气躲,一个鞋底盖过来,眼前就黑了……
后来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撕扯我得衬衣,还哭着骂:“该死的东西……连个背心也不穿!……”我想睁眼,可是睁不开,骤然间,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袭遍全身,我叫起来,喊得很大声,撕心裂肺,可就是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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