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立着的依然是那个老婆婆。
刘一梅甚是恐惧。
“不要怕,孩子。”
不知为什么,老婆婆语气温柔了许多,她对刘一梅说道:“我不该强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有件事我差点忘掉,我所以再次回来,就是想问问你,你的儿子王呱呱,他的表现好么?”
“糟糕透了!”她回答:“他简直叫我丢尽了脸。”
“是啊,我也正是为他而来。”
“为他?”
“你真的以为这孩子不需要改变改变?”
“有个HD的年轻人曾经跟我提起过,说是打针换脑什么的,但我暂时不想考虑。”
“为什么?”
“我我没有太多的钱——”
哼!
“你看看你,哪里有一点点皇上皇的样子!”老太婆痛心疾首,“你将来是可以做皇上皇的,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金银财宝比地上的沙子还要多,你会没钱吗?”
“我有钱吗?”
“你会有的,只要加入HD,你就会做到皇上皇——你不想吗,嗯?回答我。”
“皇上皇?!我,我可以做皇上皇?!”
“你是唯一的不二人选。”
“不能吧,现在什么社会,哪里还有封建迷信的东西。”
不!
“即便在这个社会,你也会非常有钱非常有势力。况且,你不是在这里,你是在异界,你会统领很多的星球,你就是皇上的皇上!”
“我不相信。”
“那就让事实来改变你吧,我还会再来的——”
话音未落,老婆婆又是“嗖”一声不见了踪影。
刘一梅吓得心口扑通直跳。
“哎哟我的妈,皇上皇,听都没听说过,还异界。我连这界都出不去,还去什么异界啊,除非我死掉!”浑身汗毛直立,“乖乖,这是要死人的哟——这天大的笑话,她竟敢开?!”
刚要走,老婆婆又出来了,说:“又差点忘记,我该把磨盘给你去掉。”
手一挥。
刘一梅肩头立即轻松了。
“我们还要见面的——”
老婆婆不等说完,便风刮一样地走了。
望着老婆婆消失的方向,刘一梅不禁叹服起来,暗道:“这到底叫什么功夫啊,来无影去无踪,怎么跟神仙似的?谁相信只是电视里才可以看到的情景人物,我竟能亲自遇见,说出去谁信?”
关于做不做皇上皇,她连考虑都不考虑。至于异界,吓死她,她也不敢想。
刘一梅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答应老婆婆啊,我跟老婆婆学个一招半式,说不定还可以教教呱呱呢。
“下回再遇见这个老婆婆,我一定答应她。呱呱多喜欢练武啊,我要是会个一招半招的,我教他,他肯定服气我,我无论跟他说什么,一定更灵——可惜,我把人家老婆婆得罪了,她不会教我,不可能再收我为徒了。”
刘一梅突然改变想法,不回家了,她要去外面转转。
她返出楼门,习惯性地去车棚推出自行车。
刘一梅需要冷静,要仔细想一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
起风了。
路旁的树,枝条被刮得舞动起来。
迎风行走的呱呱爷爷,抬眼看看天空。
晴朗朗的,一丝云彩都没有。
呱呱爷爷不由蹙起眉头,“好不邪乎,哪来的风啊?”
他停下脚步,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呱呱奶奶问道:“老婆子,你是不是觉得哪不对劲啊?”
“是啊,有风。”
“只怕这风不是好风,我们快走!”
。。。。。。
正值下班高峰,院子里车来车往的,还有很多行人。
有好些四五、六岁的小孩子背着小书包被年轻的爸爸或者妈妈要不就是年老的爷爷奶奶或是姥爷姥姥带着急急忙忙地赶路。
刘一梅一边推车行走,一边思索。
她想:“今天这种被动的局面好叫人难堪。怨谁呢?只能怨自己。当初,我哪怕挤出一点点时间管管呱呱,这孩子也不会差到如此地步。都怪我自己,我真不该忽视孩子的早期教育。”
她心里烦躁,不由想到HD,想起那个推销员。
那家伙说HD有最超前的宇宙科技产品,这个产品的性能是不是真像他说得那么可靠?
如果可靠,花点钱还是应该的。
其实,教育,本来就是要舍得投入的,或许,这正是一个简单可行的好办法,要不要试一试?
“还是别这样!”她暗忖:“我应该相信自己,我有这个能力,我一定能把孩子教育好,一定会让他成为一个超优秀的孩子。”
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好想找谁商量商量哟。
想起远在深山的她爸她妈——不,在她的老家,管爸叫达——想起他们,便留住脚步扶着自行车给他们打去长途电话。
好像好几年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似的。
接电话的是弟弟。
她弟小名叫六六分——当初她达她妈给她弟取名的时候,是指望她弟将来上学能比姐姐强,能学出好成绩,能超过五分,所以取个六分的名字。后来见她弟没有哈起色,就觉见一个六不如两个六好,应该加强一下,于是又加了一个六,叫六六分。后来才知道,她弟连三分也超不过去,白起这好名字了。
她弟问她:“哈事么,姐?”
“末甚事,心里头麻烦,想跟妈说说话。”——用的是地方家乡话。
“咱达咱妈都不在,有哈(啥)话你跟额(我)说吧。”
“你个娃娃家家的,额跟你说哈(啥)呢么,咱达咱妈干哈去了?”
“看戏。”
“你为哈不去呢。”
“额在家编剧本呢。”
“你?就你还会编剧本?”
“额编的剧本好着呢,咱达咱妈都爱看,他们现在看那戏就是额编的,——不信?不信等咱妈回来你问咱妈。”
“不用问,额知道你厉害得很,你行,要上天呢——”
“姐,你有哈话跟额说一哈哈(下下)怕哈呢么。”
“算了哇,额不说咧(了)。——欸,你末有哈(下)地?”
“额不哈地咧。”
“为哈么,为哈不哈地么,不哈地咱家吃哈么?”
“咱村办了个‘铃声儿响悠悠小剧团’,就连咱村的倒倒密,——姐,你应该知道倒到密,就是过去叫狼孩嫌名字不好听的那个后生,现在叫倒倒密。就是村东咱老叫八爷八爷家的,他不是有个傻女子,还要嫁给额哩——你知道不知道呢?姐,就是要给额提亲的那个傻妮子,倒到密就是她哥哥,额俩一起还在在你那儿打过工呢。就那个后生,现在叫倒到密。”
“说的哈么你是,乱七八糟啰里啰嗦地——额认得他,咋地咧?”
“额和倒倒密都加入铃声响悠悠小剧团咧,都是剧团里的骨干分子哩。”
“那地呢,地咋办呢?”
“地都包出去咧。”
“你们这是干哈么,放着好好的地不去种,瞎折腾哈么?”
“舍不得娃子套不住狼!姐,你都已经知道咧,现在咱村新上任的书记好得很,经济发展快着哩。盖医院,建剧场,办加工,搞旅游,前进路上,一步一个台阶捏。咱村全体村民都是土地入股都是股东,——欸,姐,呱呱这娃儿,最近学习有木有哈进步?”
“唉,不要再提了,一提,额就伤心。”
“这么说,他的学习差得多?”
“差得很,不是一点半点,额都想哭。”
“不要这样么,姐,伤心落泪最伤身,其实额最懂你的心。依额说,你干脆把工作扔掉算逑。你在家一心一意教育后代比哈都好。”
“你这是说哈呢么,放着好好的工作额不干,咋能叫额说扔就扔呢。今后我娃子要吃饭呢要上学呢,额们缺钱花咋办呢?”
“欸——,姐,你就是脑瓜木得很,你和娃子最缺的不是钱,是时间,你应该考虑咋地能把娃子教育好才是正路捏。”
“你以为额是白痴?额黑个白日每天都在想,额就想咋地能快快地把他教育好捏。”
“你错会额的意思了,姐。额看电视,好多好多的娃他妈都把工作辞掉了,一心一意地就在家看娃儿呢。姐,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别不爱听。额认为,呱呱这个娃子,脑筋呢不是十分灵光。额认为,你应该快快让呱呱这娃子变一变脑筋。”
“听你这么一说,你比额还能捏。”
“能不能地,额不敢说。就是有一天大白天额做梦,额梦见有个叫HD的公司,说是打上一针,就能给小娃子换大脑捏!实在不行,你也给他打上一针换一个脑筋。据听说,这脑筋换完了,快得很,比化学反应还快捏。也花不了多少钱,你就换一个给他,有哈么!”
“要换脑就应该先给你换!”
“说哈呢么,姐,你总是拿过去的老眼光看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娃子吧,工作还,等娃子大了,回过头再干怕哈么!”
“你是说额不要工作,专门看娃子,你这话当真?”
“你看你,姐,额是呱呱亲舅舅,是你亲弟弟亲得不能再亲,跟你胡说个这干哈么,额还能害你?”
“甭管你说成个哈,额就是不能辞掉工作!”
“那呱呱的大脑你不考虑给他换?你可得想想清楚,千万不要耽误了娃子——你换是不换?”
“额暂时不考虑。”
“你就是咱达说的那样,不撞南墙你不死心!”
“用不着你来教育额。”
“——你不看电视,你哪懂得国际大事呢?咋,额姐夫末跟你把国际大事讲一讲,海湾那疙瘩又闹事捏——”
“你姐夫忙得很!”姐姐继续对弟弟道:“他比额还忙呢,哪顾得上跟额说这些,——算了,不跟你说了,额挂了。”
收回电话,刘一梅内心踌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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