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话让刘一梅心起波澜。
暗道:“我呀,还是不能考虑HD,我得考验考验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无能,就真的教不好一个小孩子——我就不信搞不好这个臭小子!”她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我要亲力而为,对,就是这样,这样教育出来的小孩才有意义——不错,弟弟有一点说得对,呱呱最缺的就是时间。我若把时间给他赶上去,不愁他学习上不来。但是怎样才会有时间呢?
——对,辞职!我得自己亲自带孩子管孩子。”她想:“或许,这就是希望,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转念又一寻思,自己辞掉工作,是不是可惜啊!
是啊,这事情来的太快,突然做出决定,是否唐突?好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是不是犯傻啊?
可是,不辞职,孩子就会被耽误。
坚决辞职!
不过,这工作真的要离开,却十分舍不得。
不舍得呢,孩子的将来,就少有光明。
弟弟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真有些搞不懂哪个是孩子哪个是狼。她舍掉的是工作,不是孩子,但得到的是什么,是狼吗?显然不是,——是孩子。
那么狼跑哪儿去了?
就是欸,狼呢?
无论怎样颠来倒去地想,也想不明白狼去了哪里。
她不明白工作和孩子和狼三者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转换。最后实在想得头疼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她只好放弃不想了。但这个问题她一定还得要想,这是个逻辑问题,她必须搞清楚。否则,她混乱的思维会影响呱呱。
决定了,我就做一个专职的妈妈!
想到此,所有阴霾被风吹散,心里现出晴朗的天空,立即给老公打过手机去。
。。。。。。
呱呱爸爸接了电话。
刘一梅问老公:“你还在家?”
老公电话里说:“我在外面。”
“咱爸妈在不在跟前?”
“咱爸妈不在,是咱家的同乡金大爷,我来他这儿给咱爸拿东西。”
“拿什么?”
“驴粪蛋。”
“哎呀,你没把这东西搁家里吧?”
“还没拿呢,你怕啥嘛。”
“噢——”
呱呱爸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妈妈:“你说。”
“呱呱奶奶打电话告诉我说,咱呱呱得小红花了!”
妈妈:“我知道,是他捡了个手机缴给了老师,老师给了他一个小红花。”
“你知道?”
“八辈子以前我就知道了。”
“这下你该美了。”
“我美啥呀——”她说:“我觉得呱呱捡了手机应该先交给妈妈然后再缴给老师。”
“为什么?”老公问。
她回答:“先让妈妈看看,这个手机好不好,然后由妈妈决定这个手机是不是需要缴给老师。”
她老公问:“要是你觉得这个手机好,财迷心窍,迷西了呢?”
“不会,”她笑道:“我才不会迷西呢,你应该明白我。”
“我明白!”她老公道:“你的良心,坏掉啦,真该撕拉撕拉地搞坏你。你,我,你明白?你是想拿上这个手机跟人家讨报酬,你是想要撕拉撕拉响地钱票票!”
呱呱妈妈突地笑出了声,道:“你,真正的好,真是我心里的虫,我,心里咋想的,你统统明白,——还有,老公,我跟你商量个事。”
呱呱妈妈很快把自己的决定对呱呱爸爸讲了,不等呱呱爸爸表态就挂了电话。
她抬眼注视远方,表情很是刚毅。
刘一梅眼神不好,只是觉见天边好像现出朵云彩。
天空里刮起了风,清冷清冷的。
她凝神往远方眺望,就见那块云很快地飘了过来。
——正瞅着这块云发愣,忽然觉得自己站在云头上,飘飘悠悠地飞上了天。
自行车成了一匹奔腾的骏马。
她骑在马背上,这马就嘶鸣开了,只听一阵马蹄响——
“哒哒哒。”
转眼之间她落下云头,来到一处所在。
。。。。。。
呱呱爷爷背着呱呱的书包,快步走向小树林。
虽然六十多了,但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奶奶后面跟着,寸步不落。
忽然,奶奶看见树林那边起来一团乌云,惊叫:“老头,快看,那边是啥?”
呱呱爷爷手搭凉棚往那边打望,“不好,老太婆,是杀手啊,杀向小树林了!”
“那还等啥啊,老头子,快跑!”
两人立刻往那边飞奔而去。
。。。。。。
金老汉家里头,呱呱爸爸和金老汉相对而坐。
两人还在叙话。
呱呱妈妈电话里跟呱呱爸爸商量的事情,让呱呱爸爸犯愁,收回电话,他的眉头拧起个大疙瘩。
他坐在凳子上,“咳咳”地直叹气。
呱呱爷爷的同乡金老汉,名叫金州,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胡子拉碴手指粗裂满是老茧。
他坐在对面,见呱呱爸爸咳声叹气,问道:“咋地了,你媳妇子要辞掉工作自己带孩子?”
一口浓重的地方话。
呱呱爸爸不胜其烦,道:“我这个老婆想一出是一出,她认准的事,一万头牛也拉不回来,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真搞不明白她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也许是好事呢?”
“嗯?”
“我有个邻居,是亲弟兄俩,一人一个媳妇。老大、老大媳妇呢,做小买卖,特能挣钱,天天挣啊挣,累个臭死,可真是挣了不少钱,哪有片刻的功夫管孩子?结果呢,他们的孩子上小学花了一万多,初中花了四万多;读高中,五万;上大学,花了小二十万。还不算每年的学杂费、伙食费、零花钱。挣的钱,都给学校搞了赞助。花尽了,还拉了不少的饥荒,结果,才上了个三本。”
“噢,老二、老二媳妇呢?”
“老二、老二媳妇都是下岗工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俩呢,共同培养孩子,孩子初中、高中、大学,都是自己考上的,额外的钱,一分没花。一路顺风顺水,都是读的重点。”
“这孩子考上大学了?”
“考上了,E大,有名的重点。”
“E大?”呱呱爸爸吃惊地瞪大眼,“这所大学岂止有名,它可是重点中的重点大学啊!”
“就是啊!这可是人家娃子自己考上的,一分钱没花。不仅没花,现在好些人还自愿赞助他呢,年年有人管穿管饭,还有奖学金。您看这事弄得,颠倒了个颠。谁说老大老大媳妇拼命挣钱就对,老二老二媳妇就没有挣上钱呢?”
“嘿,别说啊,金大爷,您还挺会开导人,我一下就让您说服了。”
“嘿嘿。”
呱呱爸爸搓着两手,高兴地说:“看来,我媳妇还是小有头脑,不笨。嘿嘿,她也算聪明——”
“欸——”金老汉说:“是你聪明,你不聪明,媳妇子能聪明到哪去?”
“不过,我担心她管不好孩子。”
“没管呢,咋就知道管不好?有你在,稍稍点拨点拨她不就抵了。。。。。。”
“好啊,有您在,您点拨我就行。”不过,这话只是心里想的,没敢说,怕他笑话。
“那么,”金老汉说:“我和你爸的事——”
“我是担心你们,金大爷,你和我爸妈都是将近七十的人了,干啥不好,为什么还要组织起来,去打什么仗嘛。”
“这其中,肯定是有道理的。”
“你们几位老人,好好地过好晚年不好?”
“欸——”金老汉说:“老汉我闲不住,就想多动弹动弹。再者说,我们不就是多个活动项目?有啥么!我早就想明白了,我没什么事情干,正正好可以和你爸妈同心协力地共同帮帮你的小孩子,这有什么不好?也算做些贡献嘛,对不对?何况我即锻炼了身体又增长了见识,多好。”
“金大爷,我真是服了你们了——”呱呱爸爸无奈地说道:“你和我爸一样,都是这么固执。但我要说,您和我爸妈一定要注意身体,遇事千万不可以强来,一定要适可而止,千万别勉强自己,千万别把自己累着,别给自己找麻烦。”
“你就把你的心放得宽宽的吧,你的实情好意,我领了——”金老汉笑道:“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谢你!”
“好吧,金大爷,我该走了。”
“再坐会儿吧,孩子。”
“不了,我还有事,您请留步。”
金老汉送呱呱爸爸,边往门外走边说:“哎呀呀,看看老王哥哥多有福气,养了你这么个好孩子,你这孩子多好,真是个好孩子啊。。。。。”
呱呱爸爸被夸得难为情,显得很不自在。
“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记——”呱呱爸爸说,“我爸要种花用的驴粪,您这里还有吗?”
金老汉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刚有一些,都让二贩子收走了。不过你别失望,老王哥哥要,我一定给他攒着。”
“好吧,到时候我来取——”
“用不着你跑!”金老汉笑道:“以后再要驴粪那,我让墙棍送去。”
“墙棍,它会送驴粪?”
“它会送。”
“我怎么没看见它?”
“它领着弹弓去市场了。”
“它们去市场干什么?”
“买牛肺子。”
呱呱爸爸本来就惊讶,这下,更是惊得要呆掉了,“它还会领别人去市场?”
“它会。”
“它会自己买牛肺?”
“这有啥嘛!”金老汉骄傲地笑道:“我这墙棍啊,可能耐了,比我儿子都强。”
“金大爷,您就会说笑,怎么可以拿狗狗比你的亲儿子嘛?”
哈哈!
金老汉爽朗地笑道:“可以比可以比——”
呱呱爸爸苦笑笑,刚要作别,却见金老汉院子里起来一道刺目的白光。
“啊呀,金大爷,小心!”
扑上去就拉金老汉好保护他。
没拉住。
一片白花花,什么也看不见。
呱呱爸爸不由地伸出手遮住双眼。
待白光过后,睁眼再看——呀呀,金老汉怎么没了?
他去哪儿了?
金老汉的院门外面——除了那颗大柳树,只有呱呱爸爸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耶?!
金大爷呢?哪去了?为什么不见他了?
他四下张望,找不到金老汉半点影子。
怎么只剩下我?我不是做梦吧、是不是做梦啊?
他掐掐自己,齁疼。
不,不是做梦。
怪事啊,怎么白天遇鬼啊?!
不然,为什么刚刚还和金大爷说话,怎么转眼之间说没就没?现在,为什么单单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这里?是啊,他并没有离开这儿,为什么那个金老汉——金大爷,却踪影全无,早已经没有一点点的声息,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现实当中,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好奇怪哟!
金老汉不见了,一个好好的、真真实实的大活人——
只是那扇院门还开着。
========小小分割线========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新人新书,实属不易。
高声念佛,众生平安。
恳请各位书友围观点击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