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洵试图无视这扰心的淤青,可它随着翘楚的动作,连连在慕容洵眼皮底下晃悠,不断的挑战着慕容洵的忍耐极限。
终于,在某个忍无可忍的瞬间,慕容洵转过被翘楚脖间的淤痕牵扯吸引的目光,一跃而起,背对翘楚不再看她这闹心的模样。手背顺着自己的怒火顺势一挥,炉中的炭火和热茶便溅了出来。
慕容洵的怒气腾腾转化成为炭火和炉子上热茶的热气腾腾,最终的目的地在翘楚的手臂上。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这热气腾腾最终全都妥妥地转化成为了翘楚的手臂“疼疼”!
黑线了三秒钟,翘楚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叫唤:“我去!”
铃兰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她一把将背对着翘楚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慕容洵拨开。冲到翘楚身边,掀开手臂处的袖子关切问道:“主子,你怎么样?”
我怎么样?我想念诗——为什么我的眼中总喊着泪水……
慕容洵转过身,看见了眼前的状况,也暂且丢下了自己端着的高冷,急切而又懊恼的皱眉意欲上前搀扶,却听得翘楚在对她身旁的婢女说道——
“医学上讲,我应该是被烫伤了。按照你们这儿的社会伦理学讲,我这儿估计要留疤了,所以,我有可能将光荣的成为一名嫁不出去的剩女!”
慕容洵想看看她伤口的状况,却被一拥而上的几个婢女围堵在外。他迅速对离他最近的莫婕妤道:“快去宣太医!请太医院院正立刻过来!”
莫婕妤刚想领了慕容洵的指令往外奔,起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翘楚给拽住了。只听得她说:“别去!”
正当大家都诧异她为何不愿让专业人士前来处理她的伤口的时候,翘楚冷笑一声,对慕容洵道:“慕容洵,桃花潭水深千尺,也不及你玩的套路深!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能娶我,从而毁掉联姻了是吗?”
隔着几个婢女围成的人墙,慕容洵并不同翘楚理论,而是一改之前的冰冷,挪开了挡在他们之间的莫婕妤,来到翘楚面前好言相劝道:“你别说话,先过去躺着。要打要骂等处理好了伤口再说!”
“我不!”
翘楚一听慕容洵这样说,莫名来气!一把甩开了慕容洵想上前搀扶的手,“腾”地站了起来!刚想大开“骂”戒,不料因为肚子太饿,一时体内血糖过低,又迅速从坐姿变换成站姿,血压一时尚未适应这样的的高度差,于是头晕目眩之中,头脑中天旋地转,人也晕晕乎乎、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慕容洵慌了神,一把搂住了脸色煞白的翘楚。怀中之人伤痕累累,却依旧有股将人气到吐血的能耐。
翘楚奋力挣脱掉了慕容洵的怀抱,好不留情的命婢女们将他赶出去:“慕容洵以及他的太医一概不得入这寝殿!”
慕容洵哭笑不得:“翘楚,我……你莫要动怒,当心扯到了伤口!你生气不想见我可以,为何要赌气连太医也不要?”
翘楚依旧没有解恨:“真是防不胜防!慕容洵你这个心机boy,为毁婚约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我再容许你的太医来替我处理伤口,还不是羊入虎口?
经过你们的治疗,没疤也会治出疤来。有了这块疤,你就等于有了随时可以不认账的理由!想什么时候悔婚都行,全凭你的价值取向!可你实在太低估一个特工的医学素养了!”
这疤会不会留下翘楚还不能肯定,不过,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不能让慕容洵的人再接触翘楚手臂上的伤了!
若放在现代,翘楚当然不会矫情到在意留什么疤痕。当年她眼角处的伤痕她还觉得性感至极呢!可是她这伤口事关联姻,尤其是在宇文连城意欲唆使北冽反攻南凐的情况下,失去联姻,等于是让南凐提前灭亡。
慕容洵自知翘楚固执起来无从改变,只得认怂:“好好好,我不过去,我就在这十步开外看着,你安生点的。”
翘楚也没时间同他蹉跎,一边被铃兰和钩吻扶着往榻上走着,一边给莫婕妤吩咐道:“赶紧去打一盆冷水来,然后用瓢不停给我往伤口上淋,这样先淋半个时辰,我这只手会不会留疤就全看你打冷水过来的速度了!轻功好的赤练偏生被我派去做早饭去了……哎,心好累……”
翘楚躺下后,莫婕妤便已经按照翘楚的要求,将冷水发过来了。然后铃兰迅速按翘楚之前所说,用瓢不停给那伤口处淋上冷水。
就这样淋了半的时辰,赤练已经端着可口的美味进了门,不巧却跟匆忙前去换盆清水的莫婕妤装了个满怀!
翘楚见满地的牛奶,满室飘逸的奶香味叫越发提醒翘楚的饥肠辘辘!心心念念想看看自己的伤口,然而现在头晕的厉害,已经抬不动胳膊,也无力起身查看了。
“我给你一个标准,你帮我看看我这是哪个程度的烧伤。然后告诉我,我再将对应的处理方法告诉你。”翘楚对身边的几个丫头说。
赤练刚一进门,却看见主子这样的形容,吓坏了。她抽泣着:“主子,呜呜……您怎么糊涂起来,呜呜……怎么说是烧伤呢?您这……明明是烫伤的呀!呜……呜,主子,这烫伤呜……并不会烫坏脑子啊,呜呜……”
翘楚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我咬文嚼字?!翘楚无奈道:“因为医学上统称为烧伤谢谢!到医院就诊都去烧伤科。”
钩吻闻言神神叨叨说:“坏了,没准儿还真会烫坏脑子,你们瞧主子都已经说胡话了!哎呀我还是赶紧的去弄个凉毛巾敷一下额头,别给烫坏了!”
她这样一说,其余的三人立即催促气她来:“赶紧赶紧麻溜的!”
风一样的女子钩吻在众人催促下去取毛巾了。
翘楚苦笑不得:“我说你们还要不要给我看看是哪个程度的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