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了许久,卿君思及,若自己当真不卖个面子给他,这家伙说不定真罚了子衿他们!到时候要营救他们,又得费一番思量。这一次的烂摊子才刚刚收拾掉。
其实这一次也怪自己太过冲动,这当牛做马的三天便是教训。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便撞得你头破血流!
“不就吃顿饭么!”萧卿君凛然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端起了饭碗。
“你坐了本王的位子!”正要开吃的卿君被突然闪过来的一道人影吓的呛住了。可是那人言之在理,自己的确是坐在了他七王爷的位子上了。
这人什么时候这般讲究了?坐了他的位子吃个饭也要指摘?卿君忿忿站起身:“王爷请!”
夜无俦入了座,端起他的白瓷小碗,用他那自小培养出来的贵族气质细嚼慢咽起来。
卿君站在一旁赏心悦目了好一阵,方才意识到,这小桌旁边似乎只有一张鼓凳!
环视了一周,偏厅有好几张太师椅,她便彪悍地将碗筷暂且放在桌子上,白了慢条斯理吃饭的夜无俦一眼,小跑至偏厅去搬运椅子。
奈何这太师椅看着不大,密度倒是不小,估摸是什么名贵的木材制成的。卿君这小身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它依旧纹丝不动。
卿君远远看着夜无俦细细享受美食的模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思及方才自己离开他桌子前的霸气离场动作,今日这椅子若搬运不成,岂不丢人丢大发了?
卿君目测了这稳若泰山的太师椅,迅速在脑中给它受力分析。最后得出结论——关键在于减少阻力!润滑以减少机械阻力?改进外形以减小空气阻力?减小自重以减少摩擦阻力?这些念头貌似都显得无厘头。
在相同条件下,用滚动摩擦代替滑动摩擦能大大减小摩擦阻力。卿君仿佛看到了学生时代的物理老师手执教鞭、摇头晃脑念叨这句!物理大大,爱死你了!
受到启发的卿君思如泉涌,若是利用“滚动摩擦原理”设计出来个滚动轴承,用滚道搬运重物以减小阻力……那不就容易多了?
可就为了搬张椅子,吃顿饭?貌似太劳师动众了点儿。想到这儿,卿君不免有些颓败。
卿君折腾了半晌,卧房那头传来了夜无俦慵懒的声音:“这太师椅使用铁花梨木制成。铁花梨木,顾名思义,能像铁一样沉到水里,用普通锯子都无法锯断。你若搬不动,也不算什么太丢份的事!”
卿君怒了,一路小跑到夜无俦旁边低吼:“为毛早不说?为毛我折腾了大半天才说?!存心的吧你!”
夜无俦悠悠放下了他的白瓷小碗和鸡翅木筷,看了眼卿君额头渗出的汗珠,似乎甚为满意。他望着卿君,饶有兴味道:“本王食不喜言,阿卿多担待。”
“卧槽!你这几日不都过着废柴般的日子吗?每天不都是吃饭睡觉打豆豆?若当真食不言寝不语,那老子这几日敢情都是跟鬼在对话呀!”卿君怒道。
“阿卿若是没地儿坐,可以坐本王这儿!”
卿君迟疑了望过去,那人根本没有将屁股从鼓凳上挪开的意思。
卿君先是画了个圈圈将夜无俦这厮诅咒了一通,继而又自我批评了一通!
夜无俦这货睚眦必报,自己早已然领略过。他昨夜那样被自己摧残了一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现下处于下风境地,完全是自己的大意所致!
今日这顿午膳必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他必定是想借故惩戒自己,让自己站着吃顿饭。
卿君想着自己虽称不上什么大丈夫,倒也能屈能伸!站就站,难道还真坐他腿上去不成?!
正当卿君内心剧烈活动,分析这货的阴暗险恶用心的时候,人突然失去了重心。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被夜无俦强行抱进了怀中,而自己正稳稳当当坐在那人……腿上。
正当卿君错愕之际,夜无俦的大掌已然覆在了卿君的小腹之上。倒也没做什么猥琐举动,只是很亲昵的摩挲了三两下,而且据目测,夜无俦面上坦荡的很,卿君便也没有采取阻止行动。
牺牲名节、色相,熬过这顿午膳之后便溜之大吉!这里是夜无俦的势力范围,她待在这里,尤其是这货醒了之后,她觉得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
“多吃点儿,你还太瘦了。”夜无俦趁机又摸了两把卿君的小肚子,似乎没有什么赘肉,手感不佳,遂抱怨道。
本是亲昵宠溺的言语,奈何卿君听来却如同屠夫对自家饲养的小猪仔说着:多点儿养肉,好早点儿宰了。
卿君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胡乱巴拉了两口饭。仓皇匆忙间又呛住了。一阵密集的咳嗽声中,夜无俦恰到好处的给自己拍打着后背,愁眉道:“到底也是荣国公的千金,你姐姐那般端庄,怎么你却如此不羁?难不成你是捡来的?”
“我……我当着外人自然规行矩步,步步生莲啦!反正我什么丑态你也都看遍了,也用不着跟你拘谨了不是?”卿君反驳。
夜无俦嘴角抽了抽,道:“倒也在理!”
卿君继续吃饭,坐在这个“真皮沙发”上真真不是一种享受,而是煎熬!这夜无俦自从好了苏醒之后便是一副春心荡漾、花枝乱颤的节奏,莫非,这药里面有着某种“兴奋剂”的成份?
越想越揪心,卿君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夜无俦撩拨起卿君一束青丝,边在手中把玩,边冷不丁在耳畔说道:“你说,在本王眼皮子底下私制私售,该判个什么罪名妥当呢?”说完,似乎还为难得摇头叹气。
卿君心下了然,这货开始公然威胁勒索了,自己自然不能示弱,放下碗筷,转头对曰:“不管什么罪名,我一人担当,莫要为难他人!”
“可是本王怎会舍得降罪于你?”夜无俦粗糙的手掌又开始在卿君细腻的脸上摩挲,目光迷离潋滟,“何况,本王何曾说过,非要为难谁不可?”
卿君方想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自惭一番,夜无俦的唇已然将自己的唇封住,继而辗转流连,好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