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拐狐 > 第12章E
    E庆非空出去了一趟之后,突然说他要写一篇关于“功德”方面的文章,文章的内容是“修炼”必须积“功德”,有了功德“功能”就上去了。

    他不出去了,也不让人们去打扰朱九成,朱九成在研究有关预测中国未来的那本书、也在预测中国的未来。那本书是梁芷屏的,梁芷屏走的时候还要带回去,在梁芷屏回去之前要把那本书看完、研究透。

    庆非空写稿时是不能打扰的,但必须有女人陪着,有女人才有灵感。过去有个什么人物写文章时一只手握笔,一只手摸着女人的小脚才能文思泉涌,庆非空不摸女人的脚,但摸着女人写文章,就比一个人在屋里写得快。

    庆非空不让别人到朱九成的房间里去,但他不时地到朱九成的房间里转转,问问朱九成书中预测的准不准。在他的心里,他不是想知道哪件事预测错了,而是想知道哪件事预测对了,只有预测对了,他所最希望的那件事才是绝对准确的。

    朱九成不提读书还好,一提那本书脑袋就发懵,到现在一页也没看完,但庆非空每次问他,他都说正在看。问他哪些事是准的,他又一片茫然,说:“我看了一部分,怎么不像是搞预测的书呢?”庆非空不耐烦了,说:“这本书是世界公认的大预言,发达国家都秘密成立了研究机构研究这本书,我们国家各种气功组织也都到处搜罗人才秘密研究这本书,怎么就不是搞预测的书呢?这本书里的事是人家在功态里预测出来的,不是教你怎样搞预测的。我是让你用你的方法去预测人家预测出来的结论准不准的。”

    朱九成的心里豁然开朗了,开始从头看。想看的时候心里很开朗,但翻开书心里就又迷糊了,书中密密麻麻的字让他看了就发懵,书中所预测出来的内容,他真的不知所云。两天后,庆非空又到朱九成的房间里来,说,人家梁芷屏要回去了,问他看到什么地方,他说,他看了几十页,有些事是不准的。庆非空说:“哪件事不准呢?”朱九成说:“书中预测中国无力偿还外债,拿哈尔滨交给日本管理,才引起书中所写的一系列事件,这件事是错了。”庆非空说:“你怎么说人家的预测是错的呢?”朱九成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件事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庆非空说:“国家机密能让你知道?说不定现在正在谈判呢,等谈好了一公布,事就成了。这件事是你说的不对,不是人家预测错了。”第一件事就被庆非空否定了,朱九成的心里变得空空的,庆非空再问他什么事预测错了,他的头懵懵的,懵了好长时间,说:“书中说,到时候中国发生内战,苏联参加战争这件事就预测得不准。”庆非空说:“你怎么知道到时候苏联就不参加战争?”朱九成说:“苏联早解体了,还参加什么战争?”庆非空说:“书是有苏联的时候预测出来的,最近才偷运到国外出版的,所以书中就有苏联。”朱九成说:“苏联解体这样的大事他都没有预测出来,那还有准吗?”庆非空不耐烦了,说:“苏联一夜之间解体了,就不能一夜之间再建起来吗?让你看书你不看实质,专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人家梁芷屏走的时候还要带走这本书,你这样看要看到什么时候呢?你要是看不完,就从后面往前看,看多少算多少。”

    看书从后面倒着看是古代就有的事,否则就不会有“倒背如流”这句成语了,朱九成突然“悟“到庆非空的这句话还真有禅机在里面。庆非空走后,朱九成就从最后一章开始看,最后的那一章还不到一页,看起来也省劲儿。那一页还真有了禅机,他记住了一个男人和一具白骨,那具白骨是仰卧在地上的。他不知道那具白骨是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迫不及待地向回翻了两页,找到倒数第二章的开头儿。庆非空真不愧是大师级的人物,一句禅语就能让人“悟”出无穷的奥妙,就能激发他的读书积极性。倒数第二章写了一个女人被人干了,被什么人干的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看清了一个“灵魂飞翔”,就以为是女人被干死了,女人死了蕴含了什么意思不清楚。再往前翻,那一章有好几页,长了他就不耐烦,看几行就眼花缭乱,就发困。看书是差事,不看就混不了饭了,他就强打精神,拿着书漫不经心地溜下去,溜了好长时间,他只记住了人操狗、也记住了狗干人。他听说过人操鸡,人操狗的事他还没有听说过。就是地球爆炸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人和狗毕竟是不会互操的,像这样的描写一定蕴含了什么,而他却没有在这种描写中悟出什么。

    吃过饭回来的时候,朱九成把梁芷屏叫住,悄悄地问他:“那本书你看过吗?”梁芷屏咧着嘴呵呵地笑着,笑出的声音轻飘飘的,说:“我没看能推荐给庆老师吗?”朱九成说:“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梁芷屏说:“那么厚的一本书,让你几天之内都看明白也够难为你的。无论什么样的书,关键的话只有一句,其余的话就是围绕着那一句写的,你只要把那一句看懂了,其余的就不用看了。”朱九成说:“我已经看了好多句了,还是没看明白。”梁芷屏说:“你是没有找到那关键的一句。要不这样吧,书留在你这里,你慢慢读,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把书还给我就行了,但你千万不要被人看见了,知道了你有这书是要坐牢的。”

    梁芷屏的最后一句话把朱九成的心里说得阵阵发冷。

    梁芷屏回到房间,见庆非空和飞天两个人正在床上你咯吱我一下、我咯吱你一下打闹着玩儿,她呵呵地笑着,说:“还写作功德的文章呢,就这一会儿都不放松,文章什么时候写出来呢?好了,把时间都给你们,我不在这儿和你们争风吃醋了,我该回去了。”一边说着就收拾东西。庆非空说:“不是说明天再走吗?”梁芷屏说:“那是昨天说的。”飞天说:“你走吧,你走了我们也该走了。”梁芷屏说:“我走了把老师让给你一个人,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玩吧。”飞天说:“你丢东西了。”梁芷屏说:“没丢。那本书留在这儿吧,让朱老师看完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还给我就行了。”飞天说:“你那串佛珠不要了?”梁芷屏说:“我说怎么有件事想不起来呢,你不说我倒忘了。佛珠被人照过相、也录过像,那是有纪念意义的,不能丢了。”一边说着,把佛珠从床头柜里拿出来,掂在手里,说:“怎么这檀木佛珠轻了呢?”庆非空说:“怎么会轻呢?”接过来,感到确实轻了许多,飞天说:这哪里是什么檀木?准时用水泡过的。”庆非空说:“不是檀木就没意思了,扔了吧。”梁芷屏说:“我可是个重情义的人,不能想要了就要,想扔了就扔。就凭被人照过相、录过像,我也要保留一生。可惜照片没有了,要是有照片,我放大一张挂在床头的墙上,每天伴着照片入眠,那才是真正的浪漫。”飞天说:“你想要?你想要我现在就给你照一张。”梁芷屏说:“现在照就没意思了。就那种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让人偷拍出来的照片才是内心世界的自然流露,才有意思,在镜头前演戏有什么意思?”飞天说:“你要是感到没意思,就不给你照了。”

    梁芷屏把佛珠装在箱子里,装了整整一箱子,一提,还挺重的,庆非空对飞天说:“你去叫九成,让他把箱子提下去。”

    飞天和朱九成回到庆非空的房间的时候,两个人像是在等他们。朱九成笑着说:“师妹这就走吗?”梁芷屏笑着说:“不走怎么着?再不走老师就不高兴了。”朱九成说:“老师没说过这种话。”梁芷屏说:“没给你说过吧?我在这儿打扰几天,挤得老师的心肝宝贝没处住,一个劲儿往你被窝里钻,老师能高我的兴吗?”朱九成“嘿嘿”地笑着,说:“我给你提箱子吧。”

    朱九成提着箱子在前面走,梁芷屏跟在后面,出门儿刚走几步,飞天突然说:“梁姐,你的裤子上一摊什么呢?”梁芷屏没看裤子、也没问在什么地方,她两个拇指一个插在裤兜里、一个勾住裤带儿,边走边说:“刚才你出去那会儿,你的胶水瓶子倒了,流了我一身。”

    房间里没有了梁芷屏,庆非空的文章写得更快了,几天后,一篇名叫《修炼的步骤》就写成了。修炼要分两步走的,那就是一边修炼一边积“功德”,“功德”积够了,就会“登堂入室”、就会“大成”。登不了堂、入不了室、练功只会强身健体什么的,永远也不会“大成”。至于做“功德”,那是最简单不过了,只要到寺院里看见“功德箱”就够了。有些人往“功德箱”里放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还是灾难不断,没有得到好报呢,那是因为你把钱放错地方了。因此,做“功德”一定要把钱放在能帮助你解决问题的地方。至于哪个地方能解决你的问题,那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大成”也是从寺院里贩来的,但贩的只是那个音,却不是那两个字,寺院里的那两个音是“大乘”。但“大成”也不是他瞎编的,孔庙里就有“大成殿”,在某种意义上,倒是跟这两个字沾了边。

    当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画了一个句号。那个句号是手带动着意识、意识带动着宇宙画下的,那种感觉不是手在画,而是宇宙转了一个圈儿,那个圈儿有鸡蛋那么大。

    之后,他拿着写的稿子去找朱九成。朱九成拿起稿子看时,见庆非空写的跟日本字一个样,他多数的字不认得。他拿着稿子问庆非空,庆非空歪着脑袋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不认识,但又不说不认识,他说:“我这就是在功态里写的。那都是宇宙的信息。”“功态”里写的那些字不是人人都能看懂的,就连悟出那部《功德经》的庆非空不在“功态”中的时候,也一样看不懂自己写的字。那些在“功态”中写的字是需要后世有高“功能”的大师们去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