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拐狐 > 第15章B
    B吃过饭,飞天在一楼打电话,康蓉珍和庆非空到二楼去了,进了屋,庆非空说:“我冲一下澡,你给我搓搓背。”康蓉珍说:“我也好多天没有洗澡了,正好一块洗洗吧。”

    卫生间里有热水器,庆非空只要回到家,热水器就常开着,两个人洗完澡,带着满身的水珠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卫生间里有毛巾,两个人谁都不用,庆非空洗完后进屋开了灯,康蓉珍惊叫一声,随手又把灯关了,说:“你晾宝呢?”窗上安着一台格力牌台式空调,窗帘没拉严,而不远处就是一座楼。康蓉珍摸着黑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住,庆非空走到床前,顺手打开床头柜上的灯,床头柜上的灯是调光的,庆非空把灯开到最暗,问:“有感觉吗?”康蓉珍说:“房间里这个乱,看见了就让人心烦。”庆非空说:“你的悟性太差啦。”康蓉珍说:“什么悟性?”康蓉珍说:“别人一进我的屋,都说气感特别强,都愿意花钱到我这房间里来呆会儿,你怎么就心烦呢?”康蓉珍说:“都还有谁来过这房间里?”庆非空说:“谁都想来,就是不让他们来。”康蓉珍鼻子一耸,嘴一撇,“哼”了一声,说:“我不信。”庆非空说:“信不信由你啦。”枕头在地上扔着,康蓉珍弯下腰把枕头捡起来扔在床上。庆非空走到窗前把空调打开了,窗帘很薄,被风吹起老高,康蓉珍惊叫一声,说:“你怎么回事呢?”庆非空说:“这不凉快吗?”康蓉珍说:“怕热就光着身子到大街里去。窗帘被吹起来,你就不怕人看见?”庆非空说:“现在光着身子在大街里走都出汗。谁的眼带钩,能看见房间里的事?”康蓉珍走到窗前,躲在窗户的一侧,把空调的风扇压在下面,让风向下吹。她从窗前回来,走到床前弯下腰看起床单来了。庆非空说:“你看什么呢?”康蓉珍说:“我看有没有小妖精给画的地图。”庆非空咪咪地笑着,说:“仔细看看,有了告诉我。”康蓉珍对每一块可疑的地方都反复检查着,检查地很认真,庆非空说:“不会有的。人家到现在还是处女呢。”康蓉珍撇撇嘴,说:“你哄傻子呢。我不信这床单上没有小妖精的脏东西?”庆非空说:“告诉你没有就是没有,你不信,不信你就检查吧。”康蓉珍不检查了,他把床单往起一撩,抖一下,反过来铺在床上,说:“身上干了吗?”庆非空说:“差不多了。”康蓉珍说:“趴在床上,我给按摩按摩。”

    庆非空好几天没有按摩了,他顿时感到浑身有一种饥饿感,迫不及待得趴在床上,闭上眼等康蓉珍给他按摩。康蓉珍跪着骑在他的后背上只按摩了几下,庆非空顿时感到眼皮发沉,大脑也随之昏沉起来了,他不感到那是在给他按摩,而是一股气在身上滚动。康蓉珍一边按摩一边和他说话,他开始还不时地哼一句,不知不觉中,耳朵听不到了声音,鼻腔里也发不出声音了,只有不时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呼噜声,有时是呼气发出的、有时是吸气时发出的,发一声就停止了,老半天再接上一声。

    康蓉珍先是感到两只手融化掉了、随后两条胳膊也没有了,只是随着感觉在移动,移动一会儿,她也昏沉了,眼皮沉沉的,身体保持了一个固定的姿势,两只手却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儿,庆非空在嗓子里堵了好长时间的那口气突然呼出了,头抬了一下,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心回到现实中来了。他一动,改变了康蓉珍的姿势,康蓉珍也没有了在功态里的那种感觉了,她感到自己的手还是自己的手、自己的胳膊还是自己的胳膊,说:“你刚才睡着了?”庆非空说:“我刚才进入功态了。在功态里我看到一个仙女向我飘过来,那感觉真舒服啊。”康蓉珍的神态很天真、也很认真,问他:“那仙女什么样?”庆非空说:“这是天机,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康蓉珍说:“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告诉我?”庆非空说:“谁都不能告诉。”康蓉珍说:“连我都瞒着,你找别人按摩去吧,我就不管了。”一边说着,还真停下手来。庆非空说:“仙女走到我身边,说,我是天上派来给你按摩的,以后你就不许找别的女人按摩啦,按摩的事就归我啦。”

    康蓉珍高兴了,嘴上却说:“你别拿这话哄我高兴。你是不是心里想着小妖精,拿这话哄我玩的?”庆非空说:“你怎么知道的?”康蓉珍说:“我什么不知道?你还真用着我,心里想着小妖精啊?不干了,让小妖精来按摩吧。”一边说着,从他身上下来了。庆非空却翻身躺在床上,拉住她的手,说:“只按摩了后背,前面还没有按摩呢。”康蓉珍说:“你心里只有小妖精,让小妖精给你按摩吧。我让给她。”庆非空“嘿嘿”地笑着,说:“她还没这资格。”康蓉珍说:“这就对了。她那种档次的,连成都洗头房里的三等小姐都不如。快把她打发走,不能让她在老师身边了。”庆非空说:“打发到哪儿呢?”康蓉珍说:“把她甩给师爷。”庆非空“嘿嘿”直笑,说:“那你得叫她什么呢?”康蓉珍说:“我不怕。我就叫她祖师母。”庆非空说:“要不这样吧:你回去给沈青说一下,她特别愿意到总部来。”康蓉珍说:“我还想到总部来呢,有这种好事还轮不上她。你要是让人家伺候师爷,估计也不行。”

    飞天在楼下的打完电话也到楼上来了,进屋听见庆非空和康蓉珍两个人的说笑声。飞天走进庆非空的房间,见房庆非空和康蓉珍被笼罩在台灯的灯光里,康蓉珍抬头看了一眼,见一个朦胧的影子忽忽悠悠的飘进来,吓得一声惊叫。飞天却“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你们别动,我拿录像机给你们录一段像。”康蓉珍说:“小妖精吓死我了。”飞天跑到另一个房间拿了录像机对准庆非空的时候,康蓉珍已经提了裤子在绑腰了,她离庆非空远远的,在暗影里背对着飞天,说话一串嘟噜:“老师,快起来穿衣裳,这小妖精要害你了。”庆非空却躺着不动,说:“摆好录像机,把咱们三个录一段吧。”飞天说:“录你们两个就行了。在成都时没录下那段最精彩的表演,这一段也不错,录下来了,就叫《桑拿女和庆大师在一起》,准能轰动气功界,让别的功法组织也取取经。”康蓉珍说:“要录录你。”一边说着,伸手去夺飞天手里的录像机,飞天顺手给了她,说:“还没录呢。”

    康蓉珍拿了录像机却不会用,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以后不能让小妖精玩这东西了,瞎录。”飞天说:“老师就是让我随身带着录像机给老师录像的,不让我录,你给录?”康蓉珍对庆非空说:“快给她没收了。不能再让她瞎录了。”飞天说:“下边有你的电话呢,你先去接了电话,回来再说吧。”康蓉珍似乎不大相信有她的话,说:“我今天刚来,谁会知道我在这儿呢?”飞天说:“打到19号了,鲁戈让人打到这儿来的。”康蓉珍信了,一边向外走一边说:“谁的电话呢?”

    康蓉珍去接电话,飞天随后把房门在里面锁上了,庆非空问她:“是不是老家来的电话找她的?”飞天说:“你爹有电话吗?”庆非空说:“敬国家里有。”飞天说:“他有也不是他给打的电话。”庆非空说:“谁打的电话?”飞天说:“我怎么知道?”庆非空说:“楼上的电话不是跟下边串着吗?怎么让她下去了?”飞天说:“你不让她到楼下去,她在这儿打完电话,谁下去挂那个电话呢?”

    康蓉珍到了一楼,一楼的门开着,灯也亮着,但话柄好好地在机座上放着,她怕走了以后有人再打电话找她,就守在电话机旁等着,等了好长时间,她突然明白过来了,说声:“这浪妮子,捉弄我呢,看我饶得了你?”一边说着,起身走出房间,顺手把门碰上了。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防盗门一响,把二楼、三楼的灯都震亮了。

    康蓉珍怒冲冲地上了二楼,二楼的门却关着,她在外面敲防盗门。防盗门是铁皮的,她把手背过来,先用食指的关节叩门,再改用拳头擂,铁门发出“空空”的声音,很低沉,而木门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在家里即使听见了,也很难分得清是谁家在敲门。庆非空说:“去看看是不是在敲咱家的门?”飞天也脱光了衣裳,她走到中厅再转身回来,随手关了房间的门,说:“不是咱们家的门响。”房间的门半开着,听起来声音大些,关上门,双重隔音,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康蓉珍越敲越响、越敲越急,把邻居都惊动了,对门开了门,隔着防盗门伸着脖子向外看了一眼,随即把门关上了。这一次,康蓉珍不仅敲门,而且喊人了,喊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先是喊飞天、后喊老师,最后老师和飞天交叉着喊。这一次庆非空知道是敲谁家的门了,他说:“你怎么把她关在外面呢?快开门让她进来。”飞天故作莫名其妙地说:“把谁关外面了?”庆非空说:“别不像话了,你不怕把四邻都惊动了,打电话把公安局的人叫来?”一边说着,起来要去给康蓉珍开门。飞天抢先一步,说:“你光着身子呢,还是我去看看敲谁家的门吧。”

    她也光着身子呢,她躲在门后把房门开了一道缝儿,惊天动地的声音传进来,她从门后探出头来,伸着脖子向外看着,说:“谁呀,黑洞半夜的,不让人休息啊?”康蓉珍怒冲冲地说:“你干什么呢?快开门!”飞天笑着说:“是崔姐啊?不是让你下去了吗,怎么又上来啦?”康蓉珍说:“快开门让我进去!”飞天说:“让你到一楼睡呢,你上来干什么呢?有事明天再说吧。”康蓉珍说:“一楼锁着门呢,让我进去拿钥匙。”飞天说:“你等等,我给你拿去。”随手把房门关上。防盗门有个链子跟防盗锁连着,只能开个门缝,进不来人,飞天从门缝里把钥匙扔出去,说:“这是一楼的钥匙,自己开门睡去吧,别大半夜吵人了。”一边说着,在里边把门反锁上了。康蓉珍拿了钥匙不走,还在外边敲门,飞天回到房间,庆非空问她:“怎么没让她进来呢?”飞天说:“心疼了?好好的给她连升三级,让她给你当妈,她不享那个福,跑回来受罪也是自找的。今天就让他在木沙发上睡一夜,知道这儿受罪了,明天乖乖地回去享受她的三级待遇。要是她成了你妈,来了我赶紧把床让给她让你跟着吃奶去。”庆非空忍不住“呱呱”地笑着,两眼向着飞天一闪一闪地扫着,说:“给你也升三级吧。”飞天说:“你是不是六畜呢?用过谁了都甩给你爹啊?我可不当你妈,要当,还是让老妖婆去当吧。明天给全国的弟子下个文件,用电话先内部通知一下也行,就说康蓉珍连升三级,成了师祖母了。电话我给打。”庆非空以为他真要打这样的电话,赶忙说:“你别胡闹。”飞天说:“这是抬举她,怎么是胡闹呢?把通知发出去,生米做成熟米饭,你的目的不就实现了?”庆非空说:“谁有这目的呢?”飞天说:“连人家康师兄和鲁戈都看出来了,你撅什么尾巴拉什么屎,你瞒你自己还行,还能瞒得住我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庆非空听不见敲门的声音了,说:“不敲了?”飞天说:“没人开门,她老敲不嫌烦啊?早晚有不敲的时候。”庆非空说:“你去看看她是不是走了。”飞天说:“他不走到哪儿去呢?她喜欢给咱们站岗就让她站去,不用管她。她要是在门外藏着,我一开门又溜进来怎么办?要去你去。”庆非空真得想去看看,飞天说:“你要开了门,我就把你推出去关在外面,让你光着身子下去和她一起睡沙发。”庆非空刚想动身,随即又躺下了。

    飞天第二天起来后,庆非空还没有醒,他半张着嘴来回打着呼噜。飞天坐在床沿上,捡起晚上用过的一块卫生纸,用拇指和中指的指甲捏着卫生纸住一角,侧着身子趴在床上,把那团卫生纸悬在他的鼻子上方,再一点儿点儿往下坠。坠到鼻孔处,庆非空一呼气,把卫生纸吹开,一吸气,把卫生纸吸过去,毛茸茸的边沿蹭着他的鼻尖,他皱着鼻子侧过脸去,反倒不呼噜了。飞天的胳膊支着身子,把卫生纸递到另一边,探着头、咧着嘴、瞪着两眼瞅着卫生纸向他的鼻子慢慢移动,神情特别专注。庆非空伸手去揉鼻子,却碰着了飞天拿着卫生纸的手,他睁开眼,懵懵懂懂地问:“什么东西呢?”飞天迅速跳到床上,骑在他的身上,用卫生纸堵住他的嘴。庆非空憋着气,脑袋来回摆动着,两手推着她的手,飞天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说:“堵你嘴的东西。”庆非空把卫生纸夺过来看了一眼,翻过身骑在飞天身上,用卫生纸堵她的嘴,飞天两只手捂着嘴来回摆动着脑袋。庆非空一只手往她的嘴里塞,腾出一只手咯吱她,她的胳膊紧紧夹着咯吱窝来回扭动着身子。

    庆非空塞不到她的嘴里去,不塞了,拿着卫生纸闻了闻,他的闻相很特别,上嘴唇向上翻着,一边闻一边皱鼻子,就像叫驴闻母驴的屁股的样子,不同的是,叫驴闻过之后,都朝天上伸着脖子翻嘴唇,而庆非空也只是耸耸鼻子、翻翻嘴唇,没有伸脖子,他从床上下来之后,飞天的两只手还捂着嘴和鼻子呱呱地笑着不敢松手,边笑边说:“你还闻什么呢?总比你吃的那东西干净。”庆非空自己闻过了自己的手,伸手让飞天闻,飞天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侧着身子蜷曲成一团,眼向上斜着,笑着看着庆非空,笑了很长时间才喘过气来。笑够了、笑得精疲力竭了,反倒有一种宣泄过的快感和轻松感,比晚上的宣泄还轻松,晚上的宣泄只痛快了,但心里不轻松。她笑得眼里含着泪,心里的沉闷感在笑声中宣泄出去了,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庆非空拿着那块卫生纸说:“这都是宝贝,不能糟蹋了。”说着从房间里走出来。二楼不做饭,用大桶盛了几桶酒放在厨房里,准备勾兑后卖给弟子们的。他走到厨房打开桶盖,把那块卫生纸在每个桶里涮了一下,再把酒挤在桶里。飞天跟进来,说:“你那是干什么呢?”庆非空说:“这上边有我的精华,不论谁喝了,就会在他们肚里长大,就会给我生出一群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