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大宝被拐后刘小黑就和邻居闹不和,那个失踪了八个人的房子现在也没人敢住,有人说是闹鬼,有人说看见刘小黑把他们八个给杀啦!”一位姓王的老伯向徐月三人陈述着这三年来刘小黑身上发生的一切,“他们八个在这里的时候也是很坏,巷子里的人都讨厌他们家,不过我们到不理他,可那刘小黑是被他们家给欺负坏了,大冬天的,他们家三个娃把刘小黑家窗户给砸了,小黑上他们家去理论,可人家死就是不承认,还把刘小黑打了出来,一棒子下去,这刘小黑可就直不起腰来了,听别人说是打坏了,可皮外边又看不出来什么,小黑说要去检查,那家说他是讹人,事情就这么被他们盖过去了,你说气人不。”
“王老伯,你能描述一下他们八个人的相貌年龄什么的么?”徐月问。
王老汉摸了摸胡子,说道:“啊,这个呀,他们家老爷子叫郑海山,今年刚过七十七,老伴性任,六十多了,当家的是郑二本,媳妇叫秦淑芳,好像同岁,刚奔四十,三个孩子,最小的十五,老二十六,老大可懂事,刚十七啊,这孩子咋就失踪了呢。”王老汉想了想,又说:“也不一定是失踪,前两天我可听人说,老郑家八口子人是让那刘小黑给杀啦,有人亲看看到的呢。”
“有人亲眼看到了?那人是谁,请问他住在那里?”徐月眼前一亮。
“诺,就那个就是。”王老汉指向巷口。
巷口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一脑袋的头发都变成了白色,穿着一身紧身的运动服,上面满是油污。
“呃…叔?”徐月刚向前走了一步,那男人就窜了起来,伸着舌头大喊不要杀我,一边喊还一边用脑袋撞墙,手舞足蹈的。徐月显然是被他吓到了,蹭的一下就钻到了陈图的怀里,陈图推了推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三人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那男人拉开,这时候墙上早就是血迹点点,惨不忍睹了。“没事,只擦破点皮,没有什么大口子。”徐月说。
“你们是?”那男人似乎缓过了神来,两眼迷茫的看着徐月三人。
“我们是警察,想要找你了解一点情况。”汤程杰拿出自己的证件给男人看了看。
“你们终于来了,我跟你说,刘小黑杀了人,我亲眼看到的!”男人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声音颤颤巍巍的,像是快要哭了一样。
“你别激动,事情是什么样的,你慢慢和我们说。”徐月说。
“那天晚上我照常去收水费,走到刘小黑家发现他家多了一扇窗户,我就好奇的往里看了看,屋子里很暗,我隐隐约约的看见刘小黑像是在锯什么东西,眯眼睛一瞧,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啊,就是邻居郑二本,他们家以前就丢过人,我猜肯定都是让他给吃了,他家每天都在烤肉,人肉啊。”说到这里,男人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手舞足蹈的就跑出了巷子。
“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刘小黑,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可能会再次进行作案。”尘土推了推眼镜‘“他的目标就是那些和他有过过节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人。”
“糟了!”三人齐声大喊,下一个死的人,可能就是郑三。
这个时候胡鹏已经把郑三放回家去了,三人赶回警局的时后已经熄了灯,月光下不知道什么站在警局门口,三人仔细一瞧,人体烤肉!一个被烤的看不出五官的头颅被缝在了一条大腿上,它们在凛冽的寒风中笑着,让人毛骨悚然。
这次,刘小黑索性就把尸体放在了警局门口,不管他想要告诉警察什么,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悬案组在没有耐心等待他自己找上门来了,“行动!去郑三烤肉店!”汤程杰冲着他们三人喊,悬案组四人顾不上舟车劳顿,虽然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可案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容不得他们休息半刻。
寒冷的月夜突然起了风,一片枯叶在寒风中随着垃圾飘摇,他们舞蹈在尘世间,烤肉上,一乍起,一惊落…
这个时候郑三刚回到家中,他失魂落魄的打开了灯,倒满了一杯烧酒,继而往里放了些白色粉末。“玲啊,我对不住你。”郑三呜咽着,隐隐约约的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手里还拿了一把大花剪。
“刘小黑!”郑三窜了起来,“我知道是你,你跑不了了!”随手拿起一把剃肉刀,郑三大踏步的往门口走去,那把刀,他和李玲用了七年,只有有重大喜事的时候才被拿出来用用,那是他们爱情与事业的见证,刀刃发出森森寒光。
一阵打斗声过后,街上便再次没了人。
悬案组赶到这里时郑三已经躺在了地上没了呼吸,地上一片狼藉,随着寒风吹散的,还有郑三的一条胳膊。
“来晚了。”徐月捂着嘴,蹲在地上哭了。
“刘小黑,这次你跑不掉了。”汤程杰咬了咬牙,“你看地上的血迹,除了郑三喷出来的血,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痕迹。”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滩血迹说,“刘小黑受了伤,一定跑不远,顺着血迹快点走,一定能追上他!”徐月打电话通知了蒋所长后便和他们追了上去,四人现在已经是被累的头昏眼花,连身提素质堪称是全省第一的胡鹏都有些支撑不住了,他们四个人这样上去,能追得上受伤的刘小黑么?蒋所长很快就到,可四人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还是个未知数,他们只有奋力一搏。
四人沿着血迹向前跑着,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弯,却还是没有看到刘小黑的身影,这男人的毅力也算得上是极致了,这样一个疯子,走到哪里都是定时炸弹。
跟着月光的指引,四人又转过了两个胡同,终于看到了刘小黑的身影,刘小黑一手拿着砍刀,一手拿着一条胖胳膊,显然他是要把郑三做成烤肉,现在的刘小黑已经不是那个爱子怜妻的好男人了,他是一个连杀十一人的变态恶魔。汤程杰掏出了枪,颤抖着指向刘小黑。
“呵呵呵,行了,把枪放下吧,到里面没有子弹。”刘小黑冷笑着说,“看这里。”他摊开手,几颗子弹从他的手心里滑落,叮叮当当的掉在了地上,好像是警钟在不断的鸣响着。“你们手枪里的子弹,早就被我偷走了,就前一晚,哈哈。”他笑着,几滴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滑落下来砸在子弹上,“你们是傻瓜么。”刘小黑挑衅着,挑起了刀指着汤程杰,“我给过你们警示,也给过你们提示,更给过你们求救的信号!可你们警察都只顾自己的个人利益!丝毫不会担心我们这些穷老百姓的安危。”刘小黑咆哮着,眼睛里闪烁着几滴泪花。
“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杀了人就是正确的么?”徐月向前走了几步,死死的盯住刘小黑,她不是想拖延时间,也不是想压下刘小黑的情绪,她只是愤怒,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知道答案。
“呸,你真恶心,你们警察不管事还不让我管事啦?别人杀了人你们不抓,凭什么我杀了人就要坐牢!”刘小黑挥舞着尖刀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多年前,我的孩子刘大宝被人拐走,那人和我用了同样的手段,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是我的老师,那天晚上我去报案,可你们警察居然说这纸条是我伪造的,孩子失踪未满2小时,不予以受理!你们这就是在间接杀人!你们警察都杀了人,我杀一两个人有什么不行!”他仰望着天空,眼泪盖住了整个脸庞。“一年前,我的爱人在寻子的路上吃了毒肉不幸身亡,我报了无数次案,把郑三告了无数次法庭,最后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给我办理!我的妻子,是我最后的希望了,然而你们却包庇犯人,不予办理。是你们,造就了今天的我!!!”刘小黑弯着腰冲悬案组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语气中尽是对自己的嘲笑,对他们的嘲笑。
四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的,包庇罪犯的警察始终是有的,,尤其是在小地方,只要你有钱有势,几个轮回下来连你杀了人都可以不用坐牢,可这种情况正在改观,甚至说几乎消失了,只可怜刘小黑的灵魂夭折在那个年代,是精神压力造就了现在的他。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呢?
刘小黑擦了擦眼泪,摸了摸刀子:“我早就想死了,不过在我死之前,得先杀了你们这帮败类。”
说着他便举着刀冲了上来,此时徐月扑通一声昏倒在地,她是因为长时间的连续工作得不到休息,饮食又没有好好供上,连累带饿的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了地上。陈图慌忙的跑过来抱住徐月,他用宽阔的臂膀环住徐月,后背留给恶魔,眼睛看着安全地点,他流着泪,一句话也没有说。
刘小黑的咆哮声回荡在巷子中,徘徊在云彩间,胡鹏和汤程杰的拳头显得无比沉重,这场恐怖的生命游戏,是时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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