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慕禹轻手轻脚回到杜筱所在的房间,此刻的杜筱早已入睡,浑然不知虫子钻了进来。这只虫子特别喜欢待在杜筱的身边,不断地骚扰她。
杜筱因熟睡而微微开启的小嘴红润有光泽,某位虫子心痒难耐,向杜筱伸出了魔爪,她发上的白色绒球察觉到了主人有危险,轻巧的身姿映入虫子的眼帘,想要捍卫主人免受虫子的危害。
“我知道你喜欢娘子,更是护主,但是我不一样,我是她的相公,是她将来共度一生的伴侣,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
小白球站立着。
“事已至此,为何又拦着我。”
小白球猛地炸毛。
“你说的我明白,可我并没有做任何超过的事情。”
小白球很怀疑,赤红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欧阳慕禹。欧阳慕禹投降,正直的脸庞瞬间显得乏力很多。
“是,我承认最近经常偷袭睡梦中的她,但是你不觉得那是夫妻间的情调嘛,就是因为娘子总不承认与我的关系,所以我才想加把劲,或许明日便可光明正大告诉他人,杜筱乃我的娘子。”
“怎么了?你说让我最近不要不娘子睡在一起,对她不好……”欧阳慕禹沉默,随后声音带着一丝阴郁:“我发现与其和你谈论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欣赏娘子的睡颜比较有趣,你就给我安静的睡觉吧。”
门外传来声响。
“不用藏了,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房门被推开,出现在他们房内的是杜筱不久前刚认得干弟弟星痕,星痕低着头走近欧阳慕禹身边。
他发誓,他只是好奇而已,绝对没有偷窥的想法。
“说,你看到了什么?”欧阳慕禹微笑着询问他。
星痕摇头,“什么也没有,只是听到姐夫在自言自语。”不骗人,他确实只有听到,根本不敢往里看,就怕看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我知道你想问的事情有很多,但是现在不是那个时机,迟早你会知道的。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应该去睡了,否则会引起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星痕依言退后,在他离开房间前,欧阳慕禹又说了一句。
“记得别和你姐姐说。”
待他回到自己房间,点燃了紫楹香,闻着空中淡淡的香味,再度回忆起那些事情。
姐夫似乎异于常人,不能说似乎,是很确定。
他知天文,明地理,他们每到一处地方,姐夫总会第一时间给姐姐讲述关于这个地方的某些事,有此可见他的阅历十分丰富,绝对不是普通的公子哥。
普通人拥有空间玉根本不算大事,但是他的空间内储藏了大量的食物以及物品,每样物品的价值堪比稀世珍宝,却被他毫不怜惜的拿来讨好姐姐,果然这就是富人的做法。
就在他以为姐夫是个有钱,善于用药的文人之时,姐夫拿出了碧寒剑漂亮的把冰块削成了冰花,他深深被姐夫的剑技所折服,感叹他挥剑的速度与力量,只是此等炫技在杜筱眼中成了制作冰沙的简单过程,她看不懂啦。
欧阳慕禹出剑速度极快,眨眼间收回,空中留下的仅是他的剑之残影,饶是用剑高手都难以清楚地看清他的剑招路数。
姐夫在他心中是万能的,不仅拥有无边的知识,还做得一手好菜,随便一条鱼那也是美味的存在,不像另一位,除了简单的菜肴十分入手,还特别爱用蛋做菜,吃的他记忆尤新,至此后,看见蛋便敬而远之。他甚至吃到吐出来的地步,姐姐担心,过后换成了姐夫执掌大厨。
杜筱节俭惯了,见不得别人浪费食物,在看见星痕把她爱的料理吐掉后,心痛的很。
蛋蛋啊,我对不起你!
如果说他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那张朴素的相貌,与他的才能相比可说是毫不起眼。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姐夫堪称完人,哪还有缺点。
星痕临睡前又补了一句。
人是完人,性格却难以捉摸。
夏蔺修等人在太学院待了有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他们认识了很多“前辈”。太学院的名声在外,不知详情的皆以为内部的学员很多,事实上,除去欧阳慕禹三人不算,太学院最多不超过五十人。
闲闲的日子一晃而过,夏蔺修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消退,他找到高舒华向他询问:“高习院,我们来此已有半月,这半个月整日无所事事,请问何时才能结束,给我们正式的考验?”
高舒华眉眼挑挑,他身后的南寅即刻心领神会。
“夏公子怕是不知晓我们太学院的规矩吧!”
“此话何意?”
“是指,你想的再好,没有天祭师的命令,只能每天待在太学院消磨时间,并且不允许外出。”
是他神经绷太紧,导致听力下降,所以才听不懂南寅的话,否则作何解释。
“意思是,安啦,这里有吃有喝绝对饿不死你,你学学那些前辈,他们亦是那样过来的,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
“可是,有关于天祭师的继承问题……”
“那更不用说,天祭师想起来就会往太学院跑跑,忘了你也别执念太深,他老人家事务繁多,简直分身乏力,我们要谅解他。”
夏蔺修深表怀疑:“高习院,这样真的可以吗?”
高舒华不愧为老干部,面对他人的质疑,一脸严肃的告诉他,“可以,谁让他是老大。”虽然也是个麻烦。
咦咦,他好像听到了某些不应该听到的。
“天祭师是何等神圣的存在,岂能是你这种小辈随意见到。”高舒华朝夏蔺修挥挥手,“不过也无需担心,他近期内必将到访太学院,届时有你发挥实力的空间,好好努力吧,孩子。”
希望你最后不要被真相压垮。
高舒华给夏蔺修留下意味深长的话语后,和南寅离开了。
“师傅,今年会很热闹吗?”
“一定。”
“太好了,往年总是有一部分候选者因为天祭师发布的任务太过艰巨而放弃了继续往前,真是令人可惜。”
“南寅!”
“是,师傅。”青年脆声回应。
“说可惜时,为何露出了看好戏的成分,看来你的修行还不够,罚你把《三思》抄写一百遍,以儆效尤。”
“是,师傅~
一模一样的回答,青年语气中更多了一丝无奈。师傅说的没错,的确是自己火候修炼不到家,再瞧眼前的师傅,别看他是个严肃的中年男子,其实师徒俩的性格一样,只是前者懂得修饰自己,而后者明显气力不足。要改!
某一天,在没有给与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天祭师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了太学院,他的目标很明确,直奔欧阳慕禹所在的院落。
杜筱常夸自己很平凡,既不会文亦不会武,会的仅仅是享受生活。她吩咐欧阳慕禹搬出一张小榻放置在内院,在舒适的环境中她静静地睡了,没错,这些日子她总是离不开最佳搭档——床。懒懒的,她就是不想动。
她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得了绝症,若不然,她也不会像只小懒猪,每天懒懒散散过活。之后,欧阳慕禹很确定的告诉她,她没有生病,身体很健康。
骗鬼,哪有人得了懒病还说健康的,唬谁!但又由于她相信欧阳慕禹不会骗她,索性随波逐流,任凭事件自由发展,想睡就睡,反正有人会伺候她。糟了,她会不会是因为被欧阳慕禹娇养惯了,才导致懒惰成性,可是不应该啊,带着点点猜测,杜筱很快进入梦乡。
在她入睡后,一位白发老人消无声息进入院落,欧阳慕禹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把星痕遣去泡茶隔开两人相见的机会。只因,时机未到。
“乖孙,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孙媳妇,会不会太嫩了点。”老人仔细观察熟睡中的杜筱,大胆评论自己看到的事实。
“爷爷,她只比我小几岁。”
“啊,原来是吃了秘药,难怪,返老还童,也不得是说小姑娘了,看不出啊,看不出。”老人摸着下巴的白色胡须,发出一阵感慨。
欧阳慕禹习惯了老人的思维方向,知道他在想什么。
“您想错了,她是比我现在的年龄小上几岁,双华已满的成熟女子。”
“慕禹,爷爷年纪大了,视力却亦如年轻时一样,榻上的明显是个小姑娘,哪来的成熟女子。你能告诉我美艳感何在?”
若不是因为老人是他亲戚,欧阳慕禹早就使招暗算对方,谁让他侮辱自己美丽的娘子。
“那你是不承认她了,抱歉,我们明天就走。”
“誒,等等,我还没说完,我们几年才见一次面,你就没有半点留恋之情。”
老人以袖遮面,向欧阳慕禹发射勾魂媚眼,可惜效果不佳,被欧阳慕禹残忍拒绝。
“爷爷,若没记错,我可是每年都会在固定时间给你讲述我的近况,那难道还不足矣!”
老人放弃玩笑,眉眼间多了几分正气。
“我知道,但是关于这丫头的事情你可没说,还有,她到底要睡到几时,我可是偷跑出来的,被发现就惨了。”他说完左顾右盼,就怕人发现他的踪迹。
欧阳慕禹轻抚杜筱细腻的脸庞,温柔的说道:“她很有趣,你会喜欢她的。”
老人撇撇嘴,他这把年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半个月后,你再来,我告诉你她的有趣之处。”替她拂去面上凌乱的发丝,欧阳慕禹推算着日期。
“还要半个月,我这一把老骨头等不起啊!”
“她现在身子不允许,需要好好静养,半月后,你会看到一个有活力的她,并且向你展示她的有趣之处,爷爷,记得到时把你的收藏品拿出来,我赌你输。”
“小子,你爷爷就那么点小爱好,也要和我抢。”重点是,他每次都输,还有何意义而言。但为了面子,他拼了。
当星痕回到前院,老人已经离开。
熟睡中的杜筱梦到了一只小黄鸡在她耳边叽叽喳,把她吵得睡不安稳,尔后有蚂蚁爬上了她的脸。
讨厌的蚂蚁,走开。
她最近总梦到蚂蚁的骚扰,难道是有什么不吉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