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你把此话一说,那周伯通的武功,将如同大坝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顷刻晋升武林顶尖高手之列,老爹是绝对压不住他了。
最关键的是,咱们都学不会啊,黄杉觉得只要能解决“一心二用”的问题,那这个功夫用处可就大了,将来桃花岛广收门徒,再量产分心合击的高手……
……
黄药师离岛已经半月有余,岛上一切都是井井有条,黄杉依然是每日苦练,可黄蓉却担心起父亲的安危来。最近这丫头似乎转了性,总是牵挂起父亲,黄杉笑她娇气,老爹才离了几天而已,不过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这次黄药师受丐帮之邀,踏足中原,恐怕是有极其重要之事,否则也不会走得那么匆忙。而且,这次的事情,据说和某位朝廷命官有关联,果真如此的话,必然牵扯甚广,老爹说两个月就回来,怕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真正要多久,估计还无法确定。
丐帮、朝廷……会有什么事呢?
黄杉想了想,如今天下局势有变,持续了几十年的宋金对峙之局,恐怕要被打破了。在北方的大草原上,蒙古势力迅速崛起,铁木真用他超凡的手段将蒙古各部整合了起来,终成一方强权,其军队之战斗力,可不是金国能对付得了的。
算了算日子,距离铁木真自封“成吉思汗”应该没有几天了,紧跟着到来的,便是金国的末日。
对于大宋来讲,这是一个战略机遇。每当局势被打破的时候,机遇都会跟着到来,就看你能否把握得住。不过这一次,真正能决定局势走向的,却不是大宋,而是金国。
当金国与蒙古真正开始了军事对峙的时候,大宋内部是有“助金抗蒙”的声音的,虽然大宋与金国有着血海深仇,但因为当年的“联金抗辽”,导致丢了半壁江山,还有靖康之变这种奇耻大辱,最终却害的是自己,所以对于蒙古军队这样的残暴之众,很多人都有了“唇亡齿寒”之虑,最好就是不让他们进入中原,因此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支持“助金抗蒙”,条件是金国必须免去岁币。
然而金国皇帝完颜珣的行为却叫人大跌眼镜,他不但不与大宋结盟,也不愿免除此前的岁币,居然还在输给蒙古之后,派遣大军南下,攻打大宋,美其名曰“取偿于宋”,意思是,我在蒙古人身上丢掉的损失,要从宋国身上补偿回来……然后就被大宋打得全军覆没,也直接促成了宋蒙联盟。
“呵呵,完颜康这个白痴……”黄杉自言自语的笑道。
那老爹去中原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会不会与这些有关?
“你知不知道爹爹去中原做什么了?”不知不觉,黄蓉已来到一旁。
黄杉笑道:“丐帮的洪老帮主,与爹爹是故交,这次请他去吃饭喝酒,叙叙旧什么的……这位洪老前辈可是一位美食家,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见多识广得很。你厨艺这么好,以后遇上了他,给他做几个拿手小菜,他一高兴,说不定就把帮主之位传给你了。”
黄蓉白了一眼:“你诳得了我么?吃顿饭就要两个月?再说我才不做什么叫花子,又脏又臭的。”
“几十万人听你号令,脏点臭点怎么了……”
黄蓉笑道:“还是你去做吧!到时候你跪在大街上讨饭,我正好路过,你说两句好话给我听,我一开心,就扔几个铜板给你做赏钱,顺便踢你两脚。”
黄杉顿时恍然大悟,道:“说不定爹爹是给你相亲去了!”
“给我相什么亲?”黄蓉吓得一惊。
黄杉笑道:“你都十五啦,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而且你看,现如今武林中英杰辈出,青年才俊数不胜数,爹爹的眼光没得说,肯定会给你挑一个最好的。”
“我才不要,我自己会选。”黄蓉满不在乎。
黄杉正色道:“胡说,没这个道理。婚姻大事,必须按照父母的意思办,没你说话的份,让你嫁谁你就嫁谁,啰嗦什么!”
黄蓉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他说道:“黄杉,你再敢跟我胡扯,我让你一辈子都睡不安稳,你信不信?”
“我信。”黄杉道:“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倒说出来听听啊。”
黄蓉叹了口气,沉吟片刻,道:“找一个不是很聪明的人,就算木讷一些也无妨,只要真心对我好就行。”
“你开什么玩笑,木讷一些的,你要找个傻子吗,不怕闷死?”
黄蓉点头:“那又怎么样?咱们家全是聪明人,只缺傻子,我就要找个傻子,谁傻我就嫁谁。”
“你想造反啊!”黄杉知道她是在故意气他,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黄蓉笑得更开心了,道:“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看看啊——你和爹爹都还算英俊吧,那我就找个相貌一般的;爹爹聪明绝顶,你呢也凑合,我就找个头脑木讷的;爹爹武功盖世,你将来估计也不差,我就找个武功平庸的;爹爹桀骜不驯,你更是目中无人,我就找个老实谦卑的。”
“我拍死你!”黄杉暴跳如雷。
“哈哈哈哈……”黄蓉笑得前仰后合,仿佛报了大仇一样。
黄杉气极反笑,嘲讽道:“真是爹的好女儿啊!”
黄蓉不理他,反而掰着手指数道:“相貌一般、头脑木讷、武功平庸、老实谦卑————我的如意郎君,到底是谁呢?”
“这个人叫郭……”
“谁?”
“这种人满大街都是!”
……
又过了三天,趁黄杉练功的时候,黄蓉留书一封,乘坐一艘大船离岛了。
当这艘船回来的时候,船上只有几名哑仆,黄杉问过他们才知道,黄蓉一下船,便北上进入中原了。
“唉……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黄杉长叹一声,每个人终究都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却强求不得,既然如此发展,那也该到了我东邪之子进入江湖的时候了。临走之前,黄杉去母亲墓前拜了拜,又去见了周伯通一面。
“老顽童,我走之后,你可不许在岛上胡闹。”
周伯通道:“老顽童何时胡闹过?唉,去吧去吧,要不是等着黄老邪,我怎么也要跟着你一起去玩玩,在这里实在闷得无聊,记得每天让人给我送饭就行啦,老顽童便暂且替你们做一回护岛大神吧。”
黄杉笑道:“那多谢了……待我寻到了九阴下卷,定然给你带回来,完成重阳真人的遗愿。”
周伯通一怔,叹了口气,面上没有了童真之气,却有一丝感激之色一闪而过。
“不过我肯定要事先抄一份给自己的。”说完不等周伯通回答,黄杉便离开了石洞,朝海边走去。
良久之后,洞中响起了周伯通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