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逍用力捏小姑娘的脸,这会儿见了人,他终于接受这不是一场梦。
宁玉被惊醒,疼的差点掉下泪。
看那红红的眼圈,游逍改捏作揉,假装欺负人的不是自己。
“在这里干什么?都成红眼熊猫了。”
游逍拍拍小姑娘脑袋,要把人拉起来,一拉没成功。
“以后少吃点,都胖了。”
宁玉收回根须,努力仰头用下巴看他。
“才没胖!不吃饭长不高的!”
她利索爬起来,捡起呼呼大睡的白隐曜,调头跑了。
游逍站在原地,活动四肢,总觉得有地方不对。
“小丫头修为怎么一下子涨了那么多?”
游逍僵在原地,昨天他还见宁玉不过窥气,这时候看已经是辩机后期了。
“俞山峰那位到底给她吃了什么天材地宝?”
游逍恍恍惚惚去找自家师父,就见游不周正对着名册发愁。
“怎么了?”
游不周道:“好些弟子在鬼谷受的伤还没好,门派大比人手不太够。”
游逍凑过去看了眼,就见上面只有九阙峰和天河峰的几个人。
游殊童左持戈文良是他熟悉的,剩下还有几个矮子里拔将军的。
“一点小伤不碍事,和我走的那几个,也算上吧。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他参加丢面子,游逍真想自己上场。可其他门派都出的小弟子,他这个师叔辈分的上场,不太好。
游不周叹了口气道“不能掉以轻心。就算输了,也不能拿他们的命开玩笑。文凉山那里还没个结果,那些伤不是寻常鬼修造成的。”
游逍咧嘴:“不怕输师父还发愁什么?大不了输了。”
游不周这才转头,见这个大弟子神采飞扬,有些诧异。
“文凉山送新药过来了?”
蔫蔫的徒弟,焕发生机了。
“文凉山那群呆子能有什么管用的药。”游逍摆摆手,从师父手里抢过册子,指点江山似的加了几个名字。
“就我们两个峰上场可不行,沧云峰总归还是要有一两个的。还有无极峰,郑程暄那个滑头不在,人君妍也不错的。反正无极峰弟子少,没有和殊童同辈的。君妍又没上过场,咱们不说谁知道她是什么底细?”
游逍嘴快,手也快。歪歪扭扭几个名字,已经添了上去。
临了看着白纸黑字,他眯眼又加了个名字上去。
“宁玉。”
抖抖册子,他道:“齐活!”
游不周差点把这小子手给剁掉,有这样安排的?
“君妍妍被你师叔宝贝的不成样子,她能上?沧云峰有几个能行的?还有!宁玉怎么也算进去了?早说你练字,就是不愿意,这要是给掌门,简直是笑掉大牙!”
游逍挤眉弄眼,轻飘飘躲过师父的攻击。
“别啊,您是不知道,小丫头修为已经上去了,说不定多上几场,还能到聚海期呢。”
游不周才不信他的话,如果不是顾念旧伤,游逍一番吊打是免不了的。
游逍滑头惯了,怎么看不出自家师父正在暴怒的边缘,连忙把早上的事情说了。又扒开衣服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晚上时间,这伤好了个七七八八。要不是这样,出门时都能被小丫头给绊死。”
游不周盯着自家弟子几乎的皮囊,伸手扯了扯伤口,又在他身上划了一道口子,见是正常的血肉,表情郑重起来。
“是不是咱们也有什么老祖,看弟子兢兢业业,给的福利?”游逍话音落下,就被自家师父一巴掌糊在脸上。
“别人问你,就说掌门给的药起作用了。这些不要说出去。”
看自家师父的表情,游逍的花花肠子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都快打成死结了。
“弟子遵命。”他道。
“这名册我去拿给掌门他们商量,消息别泄出去。”
说完丢下弟子,游不周匆匆往天合殿去。
白曜看了名单,沉思良久,把沧云峰的人剔出去。最后看着君妍妍和宁玉的名字道:“君妍妍那里看二师弟愿不愿意。现在有比门派大比更重要的事情,无极峰出不出人没什么紧要。”
素白的手指停在宁玉名字上。
白曜道:“师弟觉得可以,那就让宁玉上吧。小孩子总归是要知道些天高地厚的。”
游不周把游逍的话说了一遍,对掌门道:“这丫头先前修炼艰难,前些日子又跌落境界。修行起来,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还是要问问俞山峰那位是如何管教的。”
白曜问:“游逍的伤怎样了?”
游不周皱眉道:“看着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有没有隐患。”
“恩……就这样吧,把场地什么的准备好。只要别在天合殿,怎么着都好。人就这样定下吧。宁玉的问题,我会找真人说。”
游不周出了天合殿,频频回望。对突然正经起来的掌门师兄,还是有些不习惯。
先去了一趟无极峰,得知二师兄莫无道对君妍妍上场没意见,这名单就真的定下来了。
而宁玉,虽然游逍将人算上去,掌门师兄也说问一问。但游不周对她上场,真的没报几分希望。
白曜一改常态,不再疲懒,传信给空山,将宁玉的事情说了。他也不忌讳,把游逍的伤一夜好转和宁玉的修为都说了。自己的猜测和游不周的想法,他的没吐露半分。
回信只有一个字。
可。
白曜哭笑不得,觉得这位真人性子越发冷淡。
却不知,空山已经动身将宁玉捉回俞山峰,史无前例的狠狠教训一顿。
“你修为跌落之事,我不问。就说这一次,别人不知你做了什么,我知道。我教导你的,全都忘了?”
冷着脸的空山吓得白隐曜逃离俞山峰,被提着领子的宁玉只能徒劳扑腾四肢。
“一夜之间辩机巅峰,半步筑基。今日不说明白,休怪我翻脸。”
本就是招人觊觎的体质,不藏着掖着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上赶着暴露。那个天河峰大弟子的伤如何好的,亲眼目睹宁玉步入修行的空山,不用想就知道。
宁玉窥气期时,将他的累年暗伤治愈大半。这次辩机期,怎么都会更强。
宁玉从没见过空山这幅模样,平日里他虽然冷冷淡淡,有时候很奇怪,可从来没有如此快速的说出这样一长串话。话音比屋后的冰泉都要冷人几分。
她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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