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涛做了一个止住的手势,说:“林总,您别给我倒了,我今天喝得不少了。实打实地说,自打我出逃两年多以来,我今天是头一次这么的高兴,这么的放松!”
“是,今天我们难得谈得这么投机。您别着急,慢慢讲后面的故事。”林园春微笑着看着老刘,眼神里透出一种对人无限信任的目光。
“我是穷人出身,受苦受累我都经历过,那不算啥,关键是那提心吊胆,真是让人受不了。”
“是,这事摊在谁头上,谁都会为难。那您先在哪儿落得脚?”
“我先是去了沈阳,但是只在一远亲家躲了几天,他们就不敢留我了。”
林园春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刘敬涛的旁边。“他们怎么发现的问题呢?”
“他们看我从不用手机有些不正常,我跟他们说手机坏了。于是有一天晚上,他们趁我出去散步时,将我包里那总是关着的手机开机了。结果,您是可想而知的。这下警方发的多条短信,全收了进来。他们一看内容,可吓坏了。我这个经济在逃犯的身份一暴露,谁还敢接待我呀?”
“哎呦,这回又得现考虑去哪儿。”
“可不嘛。当天晚上我睡不着觉,琢磨第二天一早我去哪儿?想来想去,我最后决定去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如果是我,那就去人最多的地方,人越多越安全。”林园春话语诚恳,仿佛自己身临其境。
“林总,您说得对,我第一个就想到了北京。可是到了北京之后我找谁呢?而且我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虽说我那远亲给了点补充,但北京啥都贵呀!后来我去了昌平的南口镇,那有我一个多年未见的棋友。那是二十年前,他出差到我们长春,我们通过下棋认识的。他喜欢交朋友,我们当时互相留过地址。可那写着地址的纸条,早就不知到哪去了。我只是记得他叫王杰,和那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英雄的名字一样,他是在那赫赫有名的铁道部直属的南口大厂上班。”
“那个工厂很多北京人都知道,从前太有名了,很多中央大领导都去过,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时毛爷爷亲自抓的点儿。”
“对,那个工厂具有悠久的历史,不过现在那厂子已一分为二,其中一个还成为了上市公司。”
“没错,它属于大蓝筹中国中车的一个子公司。”
“我坐了一个小时的绿皮市郊火车来到了南口,但结果很让我失望。工厂人事科的人详细地查找档案后告诉我,那个王杰十年前就调回北京城里工作了,而且他们提供不了任何联系方式。”
“哎呀,真可惜。那怎么办?”林园春焦急地看着他。
“呵呵,没承想,我还在那儿待了好几天。南口是一个很不错的城镇,它是平原与山区交界的地方,那里的自然风光很美。当时是夏天,天气很不错。那几天,我白天上山玩儿,晚上在火车站候车室睡觉。可我身上的饭钱,已经越来越少,您说这让我如何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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