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迷糊了吧?哪有人?”
哈士奇站起来抖抖毛,踩着明明的大脸走了过来。
沈青藤摇摇头,要是有人,他也不至于吓一跳,就怕不是人……
哈士奇却说他想得太多,有这工夫不如去做饭。沈青藤左右看看,确实没人,便进了厨房。明明这时候也起来了,闹着找爸爸给洗脸。
哈士奇顿时烦得不行,“停停,咱们停停行不?别吵你爸,他干活呢!”
然后带着上院里的大缸边,涮了把手巾,往明明脸上一掼,让倒霉孩子自己倒腾去。
同一时刻,小巷门口,四个丐帮头子鼠头鼠脑,正在开会。
“你突然跑出来干什么?”
“就是的。商量好的‘邂逅’也没用上。不是我偏见,看不上女同志啊,可妹子你个行动力确实差了点……”
“赶紧回去,按计划行事。”
刘响和吴能一人一句。小笙则脸色红红,不发一声。刘咚站了一会儿,见状无奈开口,“都少说两句。小笙还是孩子呢。”
正在讨论的刘响吴能两人一静。
仔细算算,小笙也就十来岁,实打实的未成年。放在一般家庭,正是饱受宠爱的年纪,每天背着书包,无忧无虑地上着中学。
可小笙呢,已经被迫琢磨着怎么“因为爱情”了。
惨……太惨了……
在小笙悲惨的境遇下,逼迫她的刽子手更是分外可恶。要是小笙有心,一个举报电话,刘响吴能两人第二天就能在“法制进行时”里光荣出镜。
小笙听到了刘咚的维护,却是脸色骤变,吼了出来:“谁是孩子?!有我这样的孩子吗?”
她一梗脖子,虽然不是故意,但成年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已经完全展现了出来。她早就从不中用的孩童身躯中脱胎了,现在,她已经是自己主人。
刘响吴能偷偷松了口气,就算小笙去举报,警察叔叔也不会相信了,心里顿时一点压力也没了,又催着小笙去使美人计。
小笙脸色从青到白,从白到黑。刚刚沈青藤明明就是要打人,若不是她跑得快,搞不好已经中招。既然是四个人出的主意,凭什么她一个承担风险?应该轮换着来才对。
刘响眉头一皱,“我们是男人。”
男人怎么“因为爱情”?
小笙抱臂冷笑。
男人怎么就不能“因为爱情”了?
刘响见状,细想之下脸色渐渐难看。
现在的世道已经大不一样了,男人走夜路也要多穿几个裤衩了。没办法,人民吃得太饱,思想境界正在慢慢向欧美赶超。
既然如此,那……哪个先去?
吴能后退一步:“别算我啊,我是侏儒!”
以前别人触之即死的身体缺陷,此时竟也不痛不痒的说了出来,面上还带着一丝得意,似乎占了多大的便宜。
刘响冷冷看着,心道垃圾。
刘咚这时也开口,语气不无担忧,“这……不好吧?万一弄巧成拙。再一个——”他抬了抬自己的假臂,“我是残疾,配不上他。”
刘响顿时默然。
前半句还说得挺好,后半句怎么就不是人话了呢?
咱们可是从小一起吃着破烂长大的亲兄弟!
……
院里,正在盛碗的沈青藤背后一冷。按他的经验,准没有好事。赶紧把饭菜放下,不打算吃了,直接走人。哈士奇见状咬了个馒头,跟着他回了小单间。沈青藤打开了六花街,明明先进,哈士奇再进,他则断后。
求风城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风光,沈旻的店铺也开了,有了刘鹄儿子——刘老爷子的帮助,生意那是蒸蒸日上,分店都开了好几家了。
因为量足,所以价低,其他店铺巧克力按克买卖,咱们按斤。
这卖东西就怕比,沈旻的定价虽低,也不是普通人想吃就吃的。但跟旁边的高价一比,众人就觉得占了便宜,再穷也得来点。毕竟有句话,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不肯当王八蛋的众城民开始抢购,生怕错过了难得一回的大减价,在沈旻店里花钱渐渐开始风靡。
沈青藤在店前站了一会儿,见大家挺忙,没工夫理他,便直接回了瑞春楼。
院里沈奥正领着剩下的沈家人在练武,只见沈奥飞起一脚,凌空一个团身转体360度,然后踢在了一块半人高的实心巨石上。巨石先是从中脚的地方裂开一条细缝,然后渐渐扩散延伸至整个石体,只听“彭”地一声,突然炸裂。
沈家众伙已经看呆了。
“奥哥,你竟然真的练出来了!”
“神了!”
“那本书真能练?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我也以为……这么多天了,根本练不出来。”
“看看阿奥!这石头做不得假。”
“看来是咱们方法不对。”
“要不就是不够努力。”
沈奥拍拍手,示意大家看过来,然后朗声道:“大家别心意,有诀窍的。只要找到了感觉,你们也可以的。”
众人眼睛亮了。
沈奥这才练多久啊,就到这种地步了,要是练了十年八年的,直接一拳超人了吧?
顿时受到了激励,为了早日成为超人,个个开始认真练习。
沈青藤站在门口观看了全程,默默抽搐着嘴角。哈士奇也摇头,“这小伙子不地道啊。”
明明是沈青藤给传的功,跟个人努力有个屁关系。没沈青藤,沈奥这时候还哭着“我想打篮球”呢。刚不用哭了,这就开始忽悠别人了。自己练?练出大天来也没用,多害人。
沈奥这时候也瞧见了他,大脸一红,走了过来,“沈哥……”
显然很是羞愧。
然后就是甩锅。
“不是我要这样说,是小旻哥。”
沈青藤没表示信与不信,只道:“你少学他。”
沈旻能力是有的,就是品格有点瑕疵。在精英人士身上,这就叫清醒理智,加分项。在普通人身上就变成了又蠢又坏,一辈子出不了头。
想到沈旻做事风格,沈青藤还想再说两句,沈旻就从西厢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沈公子回来了!”
亲热又不失尊敬,一副家主归来的喜庆模样。虽然嘴上没说其他,马屁却已拍得山响。可惜遇上了沈青藤,根本不吃这套,打量他一会儿,见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似乎可以经受住语言的摧残了,便要开口。
说好让你把东西送回沈老那里,怎么能偷拿人家秘籍呢?你被沈老打的这事本来是咱们有理,现在也没了。幸亏沈青藤当时没来得及找上门去,不然多打脸?
沈旻仿佛预知到了危险,先一步道:“沈公子,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沈青藤已经看穿了套路,“你不要打岔,我要说……”
就在这时,沈旻的屋里又钻出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上身穿着白色的大褂背心,下面穿着深蓝色大裤衩,脚上蹬着双塑料拖鞋,手里还端着碗汤面往嘴里呼噜着。见到沈青藤,便放下筷子,从兜里掏出瓣新蒜咬了一口,边嚼边若有所思道:“这位公子好生眼熟。观你面相,命中与我似是有过一番纠缠。莫不是我失散多年的长子?”
为人淡定的沈青藤此时不禁露出惊愕,“你是……”
沈旻也在盯着这人看,“他就是您带回来的那个老头。”
沈青藤的后半句终于也吐了出来。
“有司?!竟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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