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纹男却不想再听他们叙旧,再次示意他的属下出手。那个男保镖把云池踢下楼后刚好就站在云皑身边,当下直接甩过去一个嘴巴。打女人的招式总归跟打男人不太一样。
哈士奇见状很是激动,按沈青藤的个性,三巴掌打不出一个屁来,想报仇可难了去了,不如让别人动手。又怕沈青藤贱病犯了,上去阻拦,便赶紧扒着他裤子不让动。
云皑余光晃见巴掌,脸色一沉,轻飘飘抬头,把打来的一掌稳稳接在了手中。
“你——”
男保镖显然一愣,没想到这个瘦弱的身体中竟然藏着这么大的力量。云皑则反手一掼,扯着他的手臂把他翻倒在地上。
“赶紧把东西给我,你最好别让我生气!”
她一步一步向沈青藤逼近。
条纹男夹在她与沈青藤之间,云皑想要过去,必须要经过他。让这个目的不明的女人就这样靠近,条纹男不同意。
他也看出云皑的不同,不再让手去试,而是抽出腰间的镰刀,再次向着自己捅去。
速战速决!
云皑余光一闪,身形已然跃出,她不知道条纹男的异能,她只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当着敌人用刀捅自己,没见过!有问题!不让捅!
雪白的小手顿时握住了刀把,跟条纹男角力,同时不忘冷声对沈青藤道:“东西在哪?”
条纹男头上已见汗渍,他的力气竟然比不过她,刀子缓慢的被她控制,几乎脱手。他当机立断突然放手,退回到角落,然后抽出腰间的另一把刀。
云皑则看看抢来的镰刀,脸上显出一丝嫌弃,然后对着条纹男微笑一下,猛然把刀子向他甩出。条纹男闪躲不及,只能用手中的刀去接,双刀在空中碰撞,巨大的力道竟然震着条纹男手臂发麻,两把镰刀双双落地。
哈士奇狗眼一亮,“有戏!”
沈青藤一拍迷谷肩膀,迷谷马上会意,藤蔓滑出,把双刀卷住,抓了回来。条纹男见状,转身就走,一众属下直接扔下不管了。那群黑西服愣了了愣,也马上反应过来,跟在他后面逃下楼去。
沈青藤沉声道:“一个都不准走!”
直接从大洞中钻身而去,向着楼下追去。哈士奇、小吱也闪现出去,跟着痛打落水狗。秦子毫也想混水摸鱼,跟着出去,奸计却马上被迷谷识破,顿时被捆成粽子。
条纹男跃入舞池,吓走了那里的客人,引起一众女高音放情高歌。看到沈青藤穷追不舍,他从桌上拿出一支叉子,狠狠剜进了自己的左眼。
沈青藤左眼马上涌出大片鲜血,动作却丝毫不变,向着条纹男头肩上抓去。比他更快是闪现而来的哈士奇,一个狗爪——
正要打人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吱闪现出了差错,太靠前了!
狗爪顿时挥了个空,狗屁股倒是稳稳地怼在条纹男的大脸上。插在左眼里的叉子也被压进去一截,直达大脑,沈青藤只觉脑袋嗡地一声,视线“蒙太奇”起来。
他扶着桌子,捂着额头,尽力不让自己坐在地上。哈士奇马上发现了错误,赶紧把叉子揪了出来,见条纹男还要再取凶器,怒道:“耗子,盘他!”
小吱怒啾一声,闪到条纹男的头上,抓着他的黑毛,当作方向盘,开始了接连闪现。一会儿让他砸在香槟塔上,一会儿让他坐在吊灯上,反正一空也不得闲。舞会的其他人却让这个诡异的场景吓坏了,整个场面再次鸡飞狗跳。
哈士奇这会儿跑到沈青藤旁边,小爪摸脸,“道弟,莫得事情吧?”
显然很是心虚哇。
沈青藤摇摇头,脑袋清醒了一点,也就是明明恢复力惊人,若是带着二宝弟弟的身体来,此刻定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云皑一直站在二楼,俯视着下方,此时慢慢走下,语气一如往常般轻柔。
“闹也闹了,东西该给我了吧?”
沈青藤回头看着她,冷声道:“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为什么不通过正规的渠道?”
有钱人什么买不到,偏偏要去杀人!
云皑的温柔笑容终于沉了下来,“你怎么又问一遍?说了非他不可的。等等……你不是沈医师!可这张脸……你能变脸是不是?你是胡竞?!”
“胡竞已经死了!”沈青藤喝道:“你不清楚吗?还得要我提醒一次?”
“已经死了……”云皑面容渐渐苍白,“他是死了的,那你又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猛得摇起头来,“我不在乎你是谁!只要你把东西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她表情狰狞起来,犹如困兽,犹如溺女。残忍手段之下掩盖着的却是无助与迷惘,是她对生的渴望。
她不想死啊……
她想活!
但任何人的生命不能建立在牺牲别人之上。
谁也不比谁活得高贵。
沈青藤决不原谅。
他冷冷看了她最后一眼,既然肾脏的移植非沈青藤的不可,那么她就不会再害别人。
“迷谷!”他轻喝一声。
迷谷早就从二楼的窗户中爬出,从外墙上挪到了一楼待命。沈青藤一声令下,他便在窗外化成了一道滑梯。
沈青藤当下跳了出去,一滑到底。哈士奇跟着滑下去,小吱也带着条纹男滚着下去了。云皑跑急忙过去看,楼下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她抓头大叫,梳得整齐可爱的公主头顿时被她扯成了鸡窝。云池终于推开人群赶了过来,心疼道:“小妹你别激动,放松,万事有哥在。”
“那你还不派人到下面去抓!”
云池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另一边,沈青藤带着众人回到六花街。哈士奇汪汪大叫,“快来口水,可把狗气死了!”
看众人不懂狗话,又让迷谷重复了一遍。
满院的小伙这就开始倒腾,最后还是卓浩提着水壶过来,倒了一杯先递给了沈青藤,然后下巴指指被包成粽子的秦子毫,“可以啊,才几天就抓着他了。”
沈青藤嗯了一声,接过水杯放在哈士奇嘴边。他还在想云皑的事,此女行事这么毒辣,不该就这么放任不管。至于怎么解决,他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警察估计是不管,只有他亲自去处理了。
哈士奇喝好了,瞅瞅秦子毫跟条纹男,开口道:“现在怎么招啊?”
最好能送到警方那里领奖金,又怕这两孙子说出点什么不利于沈青藤的事来,那可就是给自己挖坑了。
沈青藤却正在想云皑的事,终于下定决心,沉声道:“当下之计,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哈士奇顿时瞪大了双眼,“这么狠?”
沈青藤奇怪地看了它一眼,“不这么狠,对得起受害的人?天道难容!”
哈士奇嗯嗯两声,好像头一次认识了沈青藤一样,然后转头示意迷谷把秦子毫跟条纹男拉走,摇头道:“厚葬吧!”
迷谷把人拉到柴房,脸上才露出为难,见哈士奇也跟进来,便道:“斋主是什么意思?”
“其人之道啊!”
迷谷还是不懂。
“蠢!就是人彘的意思呗!”
“啊!”
迷谷作为一棵善良的小草,还真有点下不去手,好在家里还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鱼旋分分钟被请出山。
了解情况后她笑脸盈盈,“既想杀人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果然是沈大圣人的作派。”
然后手起刀落,把叱咤风云多年的秦爷斩成了人彘。至于条纹男,倒是有点棘手,鱼旋退到十米开外,用菜刀飞斩,也做了一个人彘。
因为没有专业放人的铁桶,两人便被凑合凑合,塞进了菜缸,跟后厨的两缸咸菜摆了一起,气氛极是融洽。哈士奇看得十分感动,小爪擦擦眼角,颇有第一次送儿子上学发现已经跟同学打成一片的欣慰。
卓浩全程靠在门口围观,见秦子毫脸色灰白,似乎快不行了,便把沈青藤送他的粉红液体倒进缸里,两彘马上恢复了血色,小脸红润又有光泽,一副大枣吃多了的幸福女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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