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红楼之香菱外传 > 第92章 考红书
    何国宗只觉着诡异,那戴进贤也算是个厉害人物了,但也只是把他们洋鬼子那套玩的溜,眼前这个却是把咱们老祖宗的东西都学去了,盈不足术,《九章算术》上可不就是这么写的吗?还有啊,这个乡野小女人居然会弯弯曲曲的蝌蚪文,还很精通的样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二人难到换了瓤子,被是鬼上身了吧?

    那高老爷听了将友人的话却很欣喜,为着他称呼香菱“菱姑娘”而不是“娘子”。要说见到香菱有孕在身,他是不可能再把她纳为妃子的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心理,自己没有得到的,也不愿别人得到。

    “解的还算不错,你通过了。明日即可去到钦天监报到,只说找何国宗,自然有人接待。”何国宗见皇上对这洋人也是赞赏有加,赶紧出言招揽。

    “多谢先生抬爱,蒋某此间尚有一些事情未了,一时还抽身不得。”

    什么?西洋传教士还有不愿意到钦天监的?何国宗也是傻了。

    “蒋先生要在这里修一座水塔,建成后想用水就可以自己流出来了……”蒋友人还是太耿直了,香菱赶紧给解释清楚,这蒋友人以后还是要到朝廷那里混的,可不能把大老板给得罪了,其实蒋友人还不知道现在面前站着的就是想砍人脑袋就砍人脑袋的皇帝吧?只能说建水塔了,总不能说是建厕所?

    又让蒋友人带领大家去看水塔,风车,待得回转来,焦大已经把红薯烤好,掸拭干净,用托盘托着送入了厅堂。乾隆但见白瓷盘上摆了几个软塌塌,灰扑扑的物件儿,这卖相可不咋地啊。

    香菱便让榛儿把红薯分别用盘子盛了,给大家每人一个。又特意帮乾隆把红薯用银刀轻轻划一道缝,把红薯一分为二掰开,露出金黄软糯的瓤来。甜丝丝,香喷喷的红薯特有香甜味扑鼻而来。

    乾隆只觉得那味儿直钻到心肺里去了,勾动着肠胃,满心只要吃到嘴里去。再看那软软糯糯的,烤的似乎流了油,结了蜜,热气腾腾的薯肉,哪里还能忍的住?

    也不顾热乎乎的上不去手,便挖一勺送入口中。幸好,焦大烤好已经在一旁清理晾置了一些时间,虽然有些烫还是可以下嘴了。不过,乾隆嘴歪眼斜不停地做着鬼脸,这皇家的庄严是绷不住了。

    既然皇上自己吃开了,大家也都开动吧。何国宗还想着伺候皇上来着,但是如此美味,好比是美人儿,当然要自己享用,岂容外人插手?乾隆便摆手让他一边自便去。

    何国宗见皇上吃得开心,想那自然是难得的山珍海味,既然自己也有一盘,当然要尝尝鲜了,便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稍顷乾隆便把自己的红薯消灭光了,似乎还不过瘾,抬头看看,大家都吃的欢,并没有多余的添加。忽然觉得好笑,自己身为九五之尊,御膳房的大师傅每日挖空心思变换花样要让自己多吃一口,现在竟然会为了一只烤红薯而馋涎欲滴,果然是隔锅的饭香些吗?

    一时诗兴大发,吟诗一首:

    软玉融金堆凝脂,

    勾魂夺魄惹相思。

    闻香莫笑饕餮客,

    一薯在手乐滋滋。

    “先生睿思契妙,造化生心,才情直追微之乐天。小女子斗胆请先生留赠墨宝,就把这首《烤红薯》赐给我吧?”

    乾隆皇帝是中国历史上写诗最多的人,已经是前不见古人,相信也会后无来者了,一生作了四万多首,一人抵得上一部《全唐诗》。如果他知道后世其诗作与品位都沦为笑柄,被称为烂诗的典范,还会如此热衷于舞文弄墨吗?

    乾隆最爱元稹和白居易,每每把他们的诗当作学习的榜样。香菱现在也是投其所好,先把马屁奉上,弄一副当今皇上的御笔作为护身符,在这皇权大过天的封建社会那是相当要紧的。

    这话正拍到乾隆的点子上,飘飘然满心欢喜,自然一口应承了下来。香菱赶紧让榛儿收拾案几,准备笔墨纸砚。

    榛儿心想“菱姑娘的字,被村民捧为宝贝,现在却对这个人推崇备至,请人家留下字来,那一定是好的不得了了。”于是就大大地准备了一张,把蒋友人用来画图的整副雪浪纸,满铺在条案之上。

    “你这是要我给你写个匾额啊?”乾隆笑道,好在其生平最爱题字留念,提笔一挥而就,及到落款却踌躇起来,这该什么署名呢?

    “不如就署“十全”吧?先生文治武功,福禄寿俱全,乃是古今中外第一完美无缺之人。”

    原本香菱想说“十全老人”的,但是此时乾隆正当而立之年,风流倜傥,神采奕奕,如何能和老人扯上关系?

    乾隆想想也是,对十全这两个字越想越喜欢,便如香菱所言落款,退后一步,和大家一起观看,等着接受香菱的赞美。因为乾隆自幼接受的汉族传统文化的熏陶,最爱文艺青年那些调调,大概除了写诗,书法应该是其最得意也最喜欢炫耀的了。

    “圆润秀发,婉转飘逸,已得赵体真传,想后世当有雪松,十全并立了。”

    “太过谬赞了。”书法乾隆最爱赵孟頫,从小就学赵体,但是后世却称其书法为“胖昏鸭”,这评价可不能算高。

    但是,就算乾隆有自知之明,也架不住周围佞臣们的阿谀奉承啊,让他对自己的书法也很是自信,曾自称是赵孟頫的隔代传人。

    至于实际水平咋样?呵呵,只能呵呵了。

    乾隆正扭捏着谦虚,猛然抬眼看到堂前挂的《燃藜图》,分明就是董其昌所画!再看两旁的对联,其字秀雅空灵,风华飘逸,是董其昌真迹无疑了。乾隆把玩的古董字画颇多,鉴赏的水平还是有的。

    面对集古法大成的大家,自己的字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这是董香光的真迹?”

    “乡野之人哪知道什么真假?若是真迹倒给糟蹋了,“宝剑赠烈士”,既然能入先生的法眼,就献给先生吧。”

    要说前世易遥也仅是一个中学生,哪知道什么古董字画的真假?甚至对董其昌也不甚了了。她前面之所以能夸夸其谈,那是对乾隆比较了解,谁叫后世满屏满眼的都是乾隆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呢?

    这字画原来是董其昌的,既然乾隆都如此在意,那肯定是真的了。难怪宝玉一见了这画掉头就走呢?字画虽好,但是董其昌的为人?啧啧,且不说为官时的圆滑世故,单就其对女性的摧0残凌0辱,宝玉怎肯在有其字画的房间睡觉?

    道不同不相为谋,所谓不共戴天是也。这是三观不同啊!

    《燃藜图》被皇上看上了,还是尽早献出去,怀璧其罪的故事不要太多。这也是帮贾珍做好事了,以后遭难的时候,或许可以凭借这幅画在皇帝那里讨些情面。

    这古董字画又是乾隆一大爱好,董其昌更是得其祖父康熙盛赞“天资迥异,丰神独绝”的大书法家大画家,见香菱愿意进献,怎不欢喜?

    只是此字画乃是稀世珍物,依这女子的言谈法度又怎会不知?故意挂在此处想是早就有意要敬献给我吧?如此刻意为之,怕是有所求了?

    不过乾隆贵为天子,各种珍玩异宝见的不要太多,想这女子所求不过荣华富贵,亦或一官半职,对乾隆来说都是小小不言之事,因此也不为意,摆手示意何国宗收下。

    榛儿和蒋友人把乾隆的字移到一旁晾干,又上前把字画揭下来,收拾好包起来给那个胖子拿着。不想字画后面又有一张纸片儿飘了下来,刚好落在何国宗脚边。何国宗伸手拣起,反复看了,又递给乾隆。

    “这又是什么意思?”乾隆把那张纸掷到桌上问道。

    香菱平时只在东厢居住,这正屋只有蒋友人的卧室兼工作室,蒋平时起居坐卧,以及写写画画都在这里。香菱也不知道那纸片上有些啥东西,内心忐忑,望着那君臣二人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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