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在乌子虚的软迫下,只得与乌子虚一路同道。
第一日,楚歌坐的是马车,夜里乌子虚又给他换了一辆三狼车。
第二日,乌子虚给楚歌换了一辆六虎车,夜里又给他走上九鹤车。如此舟车劳顿了,两天两夜。
终于,楚歌在第三天响午到达了一座叫做乌戈的山下,山间草木繁茂,乌鸟纷飞。
楚歌走出九鹤车,放眼望去,这乌戈山周边全是山。一山紧扣一山,山外还有山,群山,削岩绝壁,云雾缭绕,如同仙境。
在群山之顶,一道九色彩虹环山忽隐忽现,在艳阳的照射下,绚丽夺目,仿佛给群山戴上了一顶九色皇冠。
“好美呀,这里就是彩云之南么?好似人间仙境呀。”楚歌望着九色彩虹,满心欢喜。
“走吧,上山去。”乌子虚看着彩云之景,不为所动,早已司空见惯。
乌子虚说完,黑白云旗一招,吹了个口哨。两只乌色大鸟自乌戈山上,飞鸣而来。
楚歌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大鸟,就被乌子虚携着飞上乌色大鸟之背,当即大鸟展翅向山上高飞而去。另一只乌鸟驮着姜曼紧随其后。
“这是什么鸟?”楚歌站在鸟背上,俯瞰着群山,异常好奇地问着乌子虚。
“这是我乌戈一脉的乌戈圣鸟。”乌子虚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微闭起了双目,不再言语。
“那…..你们……”楚歌还想再问些问题,但看到乌子虚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只得闭上了嘴。
不多时,乌戈鸟驮着楚歌来到了山上的乌戈殿中。乌戈殿前有两个乌氏子弟一看到乌子虚便跑过来行礼。
“乌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其他三脉的人在殿内等你多时了。”两名乌氏子弟毕恭毕敬地道。
“且不理他们,老祖何在?”乌子虚厉声喝道。
“在乌戈后山。”一名乌氏子弟迅速答着。
“我先去见老祖,姜姐,你带楚歌先去照会其他三脉的人。”乌子虚吩咐着姜曼,说完,就自己往后山去了。
姜曼见状,带着楚歌往乌戈殿走了进去。姜曼满脸笑意地对楚歌嘘寒问暖:“小兄弟,这一路来让你受苦了。我这子虚弟弟有没有跟你说了此番请你前来,所为何事呀?”
“他不曾说,只是说要给我一场造化。”楚歌看着姜曼,轻声回道。对于姜曼,楚歌倒不反感。
姜曼闻言,拍了拍楚歌的肩膀,轻笑出声:“哎呀呀,我这子虚弟弟就这样子,喜欢我行我素,你莫要怪罪于他。此次请你来所为何事,且听姐姐给你说道说道。”
“我等乃祝融氏后人,祝融氏共有十三脉,我那子虚弟弟乃第一脉,乌戈一脉。姐姐我是第九脉,扶乩一脉。”姜曼领着楚歌一边往乌戈殿内走去,一边给出歌介绍着祝融十三脉。
……
…….
听着姜曼的解述,楚歌对祝融十三脉以及不周诅咒开始有所了解。
楚歌走进乌戈殿,双目远眺,只见乌戈殿内有三名服饰各异的青年人前后而立。
一青年人一身红衣,脸色黝黑,虎背熊腰。手执天火游龙枪,腰间别有一赤火葫芦。
一青年人脸色清白,身材清瘦,书生打扮,左手执勾魂火镰,右手拿一炼魂火幡。
一青年人脸色阴沉,一头白发,却是一个矮子。手拿噬心龟弓,背有一龟壳,龟壳上有十三支射心龟箭。
“这是祝融第十三脉龟卜一脉的断舍离,善占卜之术,好使弓箭。”姜曼指着背着龟壳的白发矮子向楚歌介绍着。
姜曼话语刚完,又指着手拿炼魂幡的书生打扮者,笑道:“这是祝融第六脉相柳一脉的柳玄黄,善魂魄之术,好使火镰。”
楚歌朝两人稽首行礼,轻道:“有礼。”
“这是……”姜曼刚欲介绍身边的红衣男子,那青年汉子却率先开口。
“我乃祝融第三脉吞海一脉的葛覃,精通符箓之术,好…好斗。谁要是让我不开心了,我就一火枪把他的心脏挖出来,下酒吃。”葛覃扬了扬手中手中的火枪,拿起腰间的火葫芦喝了一口酒,大声说道。
楚歌看了眼葛覃,也行了一礼。心道:“这倒是一爽朗心急之人。”
“你便是那乌子虚找来的解咒者吧,那乌子虚何处去了?”吞海一脉的葛覃打量着楚歌,又拿起了手中的火葫芦喝起酒来,语气中似有些怨气。
楚歌见状,苦笑一下,也不敢有什么作为。
“呵呵,葛三哥真会说笑,谁人敢让葛三哥您不开心呀,那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嘛。”姜曼看着正在喝酒的葛覃,目露和光,轻笑出声。
“哼,谁人?那乌子虚便敢,请我们来此地,我们都来了三天了,自己却不见人影。要不是为了半滴黄泉长生水,我才不受这鸟气。”葛覃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的火葫芦,神情愤怒不已。
“对对对,我也替葛三哥不值。到时候得到长生水,得叫子虚多给了葛三哥半滴,不,多给一滴才是。”相柳一脉的柳玄黄添了添手中的火镰,阴笑着,似在为葛覃打抱不平。
“对对,我也为葛三哥不值。葛三哥德高往重,为此事出力甚多。事成之后才拿半滴长生水,要我说该拿三滴才是。”龟卜一脉的矮子断舍离,扭动着背上的龟壳,附和着柳玄黄的话语。
葛覃闻得两人之言,有些得意:“你们当真这样认为?”
“那是自然。”相柳一脉的柳玄黄,直截了当地说道。
“是是。”龟卜一脉的矮子断舍离继续附和。
“竟如此,等下那乌子虚来了,我便向他发难,且叫他好看。”吞海一脉的葛覃扬着手中的火枪,目露凶光,哈哈大笑。
言罢,葛覃喝了一口大酒,却不吞下,把酒喷向半空,拿着手中的火枪向空中一戳。
当即,空中的酒水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逼人,化作一火龙在空中飞舞。
“轰隆。”
一声轻响,一道云旗八卦阵自殿外飞来,把半空中的火龙围作一团。不出一刻就把火龙化为灰烬。
“是谁说要我好看呀?”
话语未毕,一道背负长剑的乌衣身影应声而落,不是乌子虚,又是何人。
“子虚哥,是他,是葛覃,他说此番我等计划夺取黄泉长生水,他的功劳最高,倘若事成,他才只得半滴长生水,他说你分配不公,要叫你好看。”相柳一脉的柳玄黄指着身旁的葛覃,阴阴笑着,向乌子虚告起状来。
“子虚哥,他还说你,不过是一缩头乌龟,只会躲起来,不敢见人。倘若你敢出现,他便拿手中的火枪,生灼你魂。”柳玄黄说到此处,神情悲悯,声泪俱下。
“对对对,子虚哥,葛覃这个小人,贪得无厌。他不但说你是缩头乌龟,还说要你给他三滴长生水,不给他的话就要你好看。”矮子断舍离扭动着背上的龟壳,附和着柳玄黄的话,开始落井下石。
矮子断舍离一边愤怒地控诉着葛覃,一边竟流下了动情的眼泪,叫起苦来:“子虚哥,我们见葛覃这般忘恩负义,指责起他来,说你乃是我祝融一氏的枭雄,所作皆是壮举。不曾想,他….他….”
“不曾想他竟发动酒火术,要残杀我等为你鸣不平的同根之脉。子虚哥,你要为我等作主呀。”矮子断舍离说着,竟抱起了乌子虚的大腿,哇哇大苦起来。
乌子虚见状,哈哈一笑,脸上阴晴不定:“好,那我便为你等作主,惩处这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逊的葛覃。”
言罢,乌子虚双手一招,空中的云旗八卦阵化作一道青光,冲向葛覃。即刻又化为一云旗八卦阵,八卦阵青光四射,把葛覃围作一团。
“葛覃,你不是善符箓之术吗?你不是好斗吗?今日,我便给你一次机会,与我斗上一场。”乌子虚有些发恨,从乾坤袋中拿出一道青色符箓,往云旗八卦阵中一抛。
一只青色的乌戈鸟从符箓中飞出,青鸟仰天长啸,向着阵中的葛覃喷出三道火龙。
三条火龙怒气腾腾,栩栩如生,口吐青火,翻身舞爪,向葛覃怒冲而去。
葛覃此时愤怒不已,瞪着柳玄黄与断舍离。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真打起来也不是乌子虚的对手,遂骂起了柳玄黄与断舍离的祖宗十八代。
葛覃想了想,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不就是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吗?想到这,葛覃不再骂娘了,也不反抗,竟自朝向乌子虚跪了下去。
“我怎么敢跟子虚您动手呢?谁不知道您是乌戈一脉千年难遇的奇才,与您动手,我不是自寻死路嘛。”葛覃放下了手中的火葫芦与火枪,一把唾沫一把泪地说着。
“我冤呐,我比窦娥还冤,都是他们两个怂恿我的,他们两个才是罪魁祸首呀。”葛覃指着柳玄黄与矮子断舍离,也开始告起状来。
楚歌看到这三人这般作为,扑哧一笑,心道:“这祝融十三脉的人反复无常,难以抓摸。这三人更是性情古怪,似活宝一般,五时花,六时雨的。与他们比起来,我倒觉得这乌子虚是个正常之人。”
“好了啦,这葛三哥不过是抱怨了一下,你们何必要这般戏弄他。”姜曼看着这三人个个哭哭啼啼的,也觉得好笑,打着圆场。
乌子虚闻言,也笑出声来。双手一招,把黑白云旗招了回来。对着楚歌说道:“我家老祖找你有事,在后山等你。”
“哦?你家老祖找我?”楚歌眉毛一挑,脸色微变,似有些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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