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听得乌家老祖要见自己,心生疑惑,也不知这乌戈老祖找自己何事。
遂向乌子虚问了下乌戈后山的位置,径自去了。
楚歌走入乌戈后山,此时正好是晌午,本该艳阳高照才对。
可这乌戈后山却无有一丝阳光,乌树遮天,乌云蔽日,极其反常。
“呜呜。”
一阵狂风刮来,吹得楚歌身旁的乌树沙沙作响,声音窸窸窣窣,在这乌云满天的山上,有些阴森恐怖。
“呵欠。”
“什么鬼地方,这乌戈一脉的老祖住的地方阴气咋这般重。”
楚歌打了一个喷嚏,肩膀不住地抖动,脑袋一缩,心下惊疑不已。
“呜呜,沙沙。”
“轰轰。”
又一阵狂风从楚歌北面吹来,狂风大作时,浓雾迷漫,连着后山的大地也跟着抖动起来。
狂风所到之处,大地冒着丝丝的乌寒之气。
一道半山高的阴影从天而降,瞬间阴影就遮住了半个乌戈后山。在阴影的上空,一只乌戈巨鸟缓缓而落。
在巨鸟的掩挡下,楚歌面前百丈内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巨鸟周身散着乌寒之气,风一吹,寒气竟开始结冰。
寒气渗人,风也开始变冷了。
“呵欠,呵欠,呵欠。”
楚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借着周边的冰光反射,楚歌慢慢看清身前了的乌戈巨鸟。
“莫非这就是乌戈一族的老祖?乌戈老祖竟是一只巨鸟。”楚歌看着周身冰片隐隐的乌戈巨鸟,心下又惊又疑。
“轰轰。”
乌戈巨鸟扇动双翼,红色的眼睛扫视四方。一阵狂风自乌戈巨鸟体内发出,把周身的冰片搅得稀巴烂碎。
“让小友受惊了,我因受伤太重只得以本体相见。我便是乌戈一族的老祖乌吉,字…..字,字号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乌戈巨鸟口吐人言,浑身冒着寒气,似有些虚弱。
“没想到这巨鸟真是乌家老祖,想不到堂堂的乌家老祖竟然这般虚弱,那身上环绕的乌寒之气,分明就是死气。”楚歌看着乌吉,心下感叹不已。
楚歌心下虽是这般想,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拱手向乌吉行了一礼:“乌前辈有礼了,却不知前辈叫小辈前来,有何事?”
乌吉听到楚歌的话,脸色也些变了:“此番请小友前来,乃有一事相求。”
乌吉说完,红色的眼睛开始变得暗淡,周身的死气飘散开来,寒气逼人。
在死气的影响下,这后山的半片大地都结了一层薄冰,连楚歌的脚下也开始有冰层弥漫开来。
“这,前辈这般状态,以我小小的修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楚歌摇着头,以为乌吉想让自己为他化解身上的死气,甚是不解。
“哈哈,我乃将死之人,在这乌戈山中苟延残喘至今,早就对生死看淡,只是穷尽一生也无法解除我族人身上的不周死咒。心中略有遗憾。”乌吉大笑出声,有些洒脱,又有些不甘。
乌吉笑完,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可是天道是公平的,在我弥留之际,上天给我乌戈一族送来了子虚。子虚乃我族千年难遇的天才,或许,只有他能解开乌族的死咒。”
乌吉说完,挥动双翼,把身边的冰层拍散。可刚拍散,身上的死气不断,不刻,又有身上寒气结成乌黑的冰层,煞是吓人。
“竟如此,前辈应当高兴才是,何必如此悲伤?”楚歌摸了摸头,轻声道。
“高兴?我高兴不起来呀。我乌戈一族这些年出了好些个天才,可越天赋异禀越短命。我那子虚更甚,如若不出变故,他…他只有五十岁的阳寿。”
乌吉说到这里神色大变,眼神昏暗,有些迟暮,唉叹连连。
“怎么?那乌子虚竟只有五十岁的寿命。”楚歌眉目一挑,有些不信。
“是呀,所以此次去取黄泉长生水,我们乌戈一族势在必得,只求能延长子虚的寿命,多给子虚些时日,好让他破解我族的死咒。”
乌吉说完,从嘴里吐出一红色珠子,红珠耀目,周围烈火炎炎,中间犹如有只赤红的太阳。
乌吉看了眼,不甚留恋,把它送到了楚歌面前。
“这…这是…”楚歌拿着红色珠子,很是好奇。
“这是祝融火魂珠,乃我乌戈一族的圣物,此去黄泉路,凶险万分,此物或能保你一命。”乌吉吞出红珠后,似乎变得更加虚弱,有气无力地说道。
“多谢前辈,如此楚歌却之不恭了。”楚歌把火魂珠吞了下去,拿人的手短,楚歌拱手谢道。
楚歌吞下火魂珠,体内暖气升腾,浑身无比舒爽,那些寒气竟近身不得。
“你乃天命所受之人,此番去往黄泉路上,若子虚有什么危急之事,还往小友照看一二。”火魂珠离体后,乌吉神色开始有些萎靡,极其虚弱。
楚歌听到此处,心下疑惑:“那乌子虚修为那般高强。怎么会要我照看,他照看我还差不多。”
“小友莫生疑心,他日到了黄泉路上,小友便会知晓一切。”乌吉抬头望向天外,红眼发光,似早已看穿一切。
“咳咳。”
这时,乌吉吞出一口鲜血,身上的死气似乎不受控制了一般,在整个后山扩散开来。
顿时,地动山摇,浓雾弥漫,狂风大作,后山之中,结起了层层雾冰。
那乌吉周围更甚,半身都覆没在冰层之中。
“这,莫非此珠是前辈的保命魂珠,如若是这般,还请前辈收回此珠。”楚歌看到乌吉逐渐被冰层淹没,即刻明白了火魂珠乃乌吉的护命珠。心生不忍,想要归还。
“哈哈,死有何惧?想我乌吉,在上古之时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要靠着这火魂珠才能苟延残喘于之乌戈山上,不得踏出半步。”
“如若子虚真能破除我族的不周死咒,我死而无憾矣。代我转告子虚,即日起他便是我乌戈一族的族长。不管他如何去做,只要他能破除不周诅咒,他便是我乌戈一族的神。”
乌吉说完,往楚歌抛出一道乌戈族令。然后,巨翼一挥,似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把楚歌送出乌戈后山之外。
楚歌回头再看时,整座后山早已化作乌黑色的冰山,到处冰封一片,哪里还能看到乌吉的身影。
“前辈放心,你既把保命火魂珠交于我,我即使是拼尽全力也会帮你把黄泉长生水给带回来。”楚歌望着乌戈后山,暗下决心。
……..
……..
“唉,子虚选择了你来破我乌戈一族的不周死咒,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可奈何?”
乌戈后山中,被冰雪尘封的乌吉神色变幻不定,心下喃喃低语。
……
……
楚歌走出乌戈后山,原路返回,不多时,就回到乌戈殿内。
乌子虚一见楚歌归来,当即问道:“我族老族可有何交代?”
“你族老祖说,即日起命你为乌戈一族的族长,让你不惜一切代价,破除乌戈一族的不周死咒。”楚歌言毕,拿出了乌吉交给他的乌戈族令,递给了乌子虚。只口不提祝融火魂珠的事情。
乌子虚接过乌戈族令,看着乌戈后山的方向,正色道:“我乌子虚,定不辱使命。”
姜曼、柳玄黄、断舍离、葛覃等四人见乌子虚拿到了乌戈族令,齐声贺道:“恭喜子虚成为乌戈一族的新族长,只要能乌戈新族长能帮我等解除不周诅咒,我等必定唯乌戈新族长马首是瞻,助乌戈一族统一我祝融十三脉。”
楚歌见四人如此这般,也不甚动容,只轻声向乌子虚问道:“我们将怎么去往黄泉路,我答应了你族老祖,愿同你等一起去取黄泉长生水。”
楚歌此时,只想快些取回黄泉长生水,好快些离开,与乌子虚等人分道扬镳。
乌子虚轻轻一笑:“我欲从黄泉小生门去往黄泉路。”
“黄泉小生门?莫非这黄泉路也如藏经葬典那般留有大小生门?”楚歌眼珠微动,思索起来,以为黄泉路也留有大小生门。
“不然,黄泉路自古以来只留有死门,从未有生门之说。”乌子虚,目露精光,阴笑出声。
“那黄泉小生门何来?莫非……”楚歌心有疑惑,似想到了什么。
“哼,子虚乃我祝融氏千年难遇的天才,他自有秒法,能为这黄泉路另开一小生门。”吞海一脉的葛覃脱口而出,他本就是性急之人,哪里容得俩人在这耍嘴皮子。
果然如楚歌猜想一般,这乌子虚想要另辟捷径,自开黄泉生门。
“哦?却不知,乌兄准备如何自开生门?”楚歌双手一叉,饶有兴趣地看向乌子虚。
“结合天时、地利、人和。”乌子虚扫视着众人,眼睛里涣发着蓝光,似能洞破阴阳。
“何为天时?”楚歌摊了摊手,不动声色。
“天降血雨,就是天时。”乌子虚伸手指了指头顶,眯着眼睛,轻轻一笑。
“天降血雨?”
“轰隆。”
一声惊雷响彻天际,贯穿南域。
九道雷声毕,这彩云之南竟飘起漫天的血雨。血雨随风挥洒,似天悲鸣。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