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接下来就看你等四人的了”乌子虚睁开双眼,看着漫天的血雨对着姜曼四人说道。
“你且看好便是,只要找出地利,以我等五脉齐聚的人和之力,一定能开出黄泉小生门。”姜曼、柳玄黄、断舍离、葛覃齐声回道。
《封神异志》载:上古之时,一日,惊蛰未到,春先九雷,雷声毕,而后南方绵绵血雨不断。雨下十日,地惊现一血虹,血虹由地而出,挂于半天,其时,雨大如珍珠。
又十日,雨势渐小,雨细如丝,血虹忽隐忽现。又十日,雨忽停忽下,时大时小。而后血云遮天,南域天地皆血红一片,不见天日。
血雨共下一月有余,后血虹化作十三滴黑血,飞天而去。
……
……
楚歌脑海里重现着读过的《封神异志》这本古书,与现在的天降血雨刚好相符。
“据古书所载,此种景象,每一千年会重现一次。”楚歌望着乌殿外的血雨,试着解答眼前的天降异象。
“子虚,竟然天时已现,地利又在何处?”吞海一脉的葛覃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问着乌子虚,他是个急性子,有什么事都要搞搞清楚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血雨下到第十日后,雨势会变大,雨大如珍珠之时,大地会串出一道血虹,血虹从哪里来,那里便是地利,即可开出生门。”乌子虚看着葛覃,解释着。
“所以眼下我们只有等,等到十天之后,血虹现世之日,便是我等前去黄泉取水之时。”乌子虚扫视着众人,眼神坚定,势在必得。
……
……
过了四日,惊蛰已到,没有丝毫雷声。
血雨仍下个不停,空气中到处都充满了血腥的气味。
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乌戈一族的‘立族长’大典产生丝毫的影响,乌戈一脉的族人得到了乌戈老祖乌吉的族令后,拥立了乌子虚成为了乌戈一脉的新族长。
故此,这几日乌戈一脉的人忙得不可开交,不亦乐乎。
但,楚歌对乌戈一脉的人事并不感兴趣,天天在乌戈山的山上看着漫天的血雨纷飞,只盼着时间能快点过去。
又三日,血雨越下越大,不分昼夜,血雨铺天盖地,没完没了。
初时,雨大先如露珠,其色暗红。
继而,雨大如黄豆,其色鲜红。
七日的血雨日夜不断,这乌戈山上到处血红一片,血雨染红了整个乌戈大地。
楚歌闻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有些反胃。这时楚歌想起了姜曼,听说她那里有百年檀香,可以冲淡空气中的血腥味。
楚歌往姜曼的住所走去,发现姜曼的房门并未关闭,遂敲了下半开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楚歌刚进去就闻到阵阵的檀香,看见姜曼房中推满了稻草人和纸扎的纸人。吞海一脉的葛覃也在姜曼房中,两人正在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姜曼在给稻草人穿着衫裙,把一个个稻草人打扮成黄花闺女的模样。葛覃正在扎着纸人,扎完后,又给每个扎完的纸人涂着各种颜色。
此时是仲春时节,也不知姜曼从哪里弄来的稻草人。
“你们在做什么?”楚歌看着两个人这般忙碌,有些好奇地问道。
“编阴人,画鬼物。”葛覃回了一句,头也不抬一下,继续鼓捣着手里的纸人。
“心羽兄弟来了,快,快坐。我们在为开黄泉生门作准备呢。十日后你便知道了,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祝融十三脉的厉害。”葛覃看到楚歌来找自己,笑面相迎,给楚歌搬来了一张木凳。
姜曼安排楚歌坐下后,又问道:“不知道心羽弟弟来找姐姐有什么事呀?”
楚歌轻轻一笑:“近日这血雨绵绵,乌戈山上血腥味过于刺鼻,听闻姜曼姐这里有百年檀香可以遮盖空气中的血腥味,遂来姐姐这里讨要一些。”
“就等小事也要劳烦你的大驾呀,来来来,拿去,莫要跟姐姐客气。”姜曼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小瓶递给楚歌,柳眉轻扬,满脸笑意。
楚歌接过小瓶,见两人还在忙碌不停,也不敢多打犹,向姜曼道了一声谢,就回自己的住所了。
楚歌点燃一支百年檀香,香雾缭绕,檀香弥漫,溢满整个房间。香气脾人,令楚歌心旷神怡。
……
又一日,雨大仍如黄豆,北面有微风始来,血雨向南飘散。远远望去,彩云之南有些山中,形成了条条血河,血河急流如血龙在山间怒吼。
又一日,北风开始变大,乌戈南山被血雨侵噬而去,脱了一层又一层的血山。
第十日,北风大作,雨大如珍珠,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彩云之南。
刷的一声,一道血虹自彩云之南串地而出,血虹挂于群山之间。
此时,楚歌等人骑着乌戈鸟在乌戈山顶上望着这道耀眼的血虹,叹为观止。
“可曾看清那血虹从何处串出?”乌子虚看着空中的血虹,厉声喝道。
“在彩云之南的孤竹山方向。跟着我便行。”姜曼轻笑一声,眼中满是自信。
说完,姜曼从乾坤袋中拿出两个穿着衣服的稻草人,用手中的乩笔往稻草人的眉心一点,一划,为稻草人画上了五官。随后又在稻草人身上写了一个令字。
“令起,阴人问路。”姜曼凝神闭目,一声轻喝。
随即,稻草人像活了一般,变成了稻草阴人,扭动四肢,向着乌戈山之南飞去。
“跟上,别跟丢了哦。”姜曼率先驾着乌戈鸟跟着稻草阴人飞去。
柳玄黄、断舍离、葛覃紧随其后,楚歌被乌子虚挟着,在最后。
六人人飞了一个时辰后,跟着稻草阴人在一处四面皆是竹林的山上停了下来。此时的孤竹山已被血雨淹没了大半,形成了一条大大的血河。根本没有地方给他们落脚。
“看你的了。葛三哥。”姜曼看着跟随而来的五人,对着葛覃说道。
“没问题,看我的纸鬼铺桥。”葛覃从乾坤袋中拿出准备好的纸扎人,抛向了孤竹山的半空中。
“命疾,纸鬼铺桥。”葛覃拿起手中的火枪,往空中写了一个大大的疾字。
葛覃拿起火葫芦,喝了一口酒,随后往空中的纸人一喷。
纸人也似活了一般,化为纸鬼,相拥成一团,在孤竹山血河的上面搭成了一座纸桥,纸桥直通到空中的血虹。
却也奇怪,如珍珠般大的血雨倾盆而下,那纸桥也一动不动,坚如磐石。
然后葛覃拿出手中的火葫芦往纸桥上一放,火葫芦不断转着圆圈,火葫芦竟在吸着半空中的血虹之光。
“怪不得三日前,两个人忙碌个不停,原来这阴人鬼物有这般用处。”楚歌跟随众人从乌戈鸟上跳下纸桥中,心下自语。
“姜曼姐,快找出那血虹串出之地,按我说的方法自开生门,迟则恐有生变。”乌子虚站在桥上,对着姜曼大声喝道。
“好”姜曼应了一声,赶紧从乾坤袋中抛出九九八十一个稻草人,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木头刻成的阴人,用手中的乩笔沾满朱砂水,在木头阴人的眉心一点,在木头阴人的身上画上‘扶乩’两个大字。
随后,姜曼又拿起手中的乩笔往自己的眉心一点,在自己的身上画上‘扶乩’两个大字。
“扶乩之术,扶乩定位。”
姜曼轻喝一声,拿起手中的木头阴人往空中一抛,木头身上的扶乩二字焕发金光,脱体而出,向着血河的中间直冲而下。
“生门可以开在血河的中间。”乌子虚看着流个不停血河中间的那道金光,有些激动。
“己身作笔,以命画门。”姜曼把木头阴人打入自己体内,从乾坤袋中拿出一支冥香,点燃插在头顶。
然后,姜曼口晗乩笔,双目紧闭,双脚跪地。
这时空中的八十一个稻草阴人向姜曼飞了过来,吸着姜顶的香气,然后围着姜曼旋转了起来。
“轰轰”
待姜曼头顶的冥香燃尽时,姜曼头顶燃起了熊熊烈火,跟着周身也开始火焰连连。
姜曼仍是闭着双眼,双腿跪地,一动不动,烈火似乎对姜曼没有丝毫影响。
血雨如珍珠,仍落个不停,在血雨的淋盖下,姜曼头上的火不曾被淋灭,反而越烧越大。不过一瞬间就把八十一个稻草人燃成了灰烬。
“咳咳”
姜曼口晗乩笔,吐出一口鲜血,汗如雨下。吐出的血混合着稻草人的灰烬,落在姜曼腿前。
姜曼口晗乩笔,仍是紧闭双眼,口中的乩笔沾着血灰,在纸桥上画了起来。
姜曼头部左右摆动,画出一门后,浑身开始颤抖,似有些支撑不住。
“这是扶乩密术,以己身化阴,以命画物。”柳玄黄看着似在拼命的姜曼,有些吃惊。
“是呀,这次姜曼至少得减去十年寿命,也不知道子虚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断舍离眉头紧皱,接着柳玄黄的话语。
“十年?我看不止,起码二十年的寿命。”柳玄黄摇着头,轻叹一声。
柳玄黄话语刚完,只见姜曼,脸色变得煞白,七孔竟开始流血,七孔的血液滴落乩笔处。
姜曼口中乩笔沾着七孔滴落的血液,在刚画下的门里,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生字。
随后乩笔往纸桥画的门上一插,姜曼站起身来,双脚抖动,有些站立不住。
姜曼把口中乩一甩,甩向了血河的中间金点处。笔动门动,乩笔带着纸门,往血河中飞去。
“砰”
一声惊响,乩笔带着纸门,镶嵌入血河的地底深处。
“扶乩之术,无中生有。”
姜曼睁开双眼,把木头阴人从体内拿出,向木头阴人喷出一口鲜血,用鲜血在木头阴人身上写下了个大大的生字。
姜曼闭上双眼,把木头阴人拍向血河中的纸门,随后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木头阴人刚飞到纸门前中,就化为一红光融入纸门之中。
随即纸门慢慢变大凝实,不过十息,纸门就变成了一道实化的漆黑之门。
门后黄沙遍地,绵延流淌,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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