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姐弟风云 > 第十二章 攻占桑植 姐弟分别 2
    两天后,贺香姑率领三路民军1000多人,出其不意地向桑植县城发起了进攻。

    陈曲真派来的守城的官兵看到黑压压的民军向县城扑来,吓得魂飞胆战。他们知道如果顽抗下去,只会成为民军刀枪下的死鬼。结果连枪都没敢放,就在驻军营长肖善堂的带领下,惶恐地弃城而逃。县长马策见情况不妙,慌忙只身开溜。刚跑出城门,便被贺香姑认出,给了他一枪毙命。

    各界人士、人民群众涌上了街头,他们大开城门,热烈欢迎贺香姑带领着民军进城。顿时,桑植城内就像过节一样,锣鼓宣天,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十分热闹。一群由社会各界德高望重的老者组成的欢迎队伍来到了贺香姑面前。贺香姑见状,尊敬地单腿跪下身,向他们行了大礼。

    一位领头的老者连忙上前将贺香姑扶起,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呀!”

    贺香姑认真地:“尊老敬贤,理所应当!”

    老者:“你率部进城,驱逐赃官贼兵,实乃人民之救星,我们应该向你行大礼才对!”

    贺香姑:“各位前辈,这才是真的不敢当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行礼就不必了!”

    老者执拗地:“礼乃表我们的心意,万万不可免掉。”他说着,对身后的老人们高声喊:“行礼——”

    他身后的老人们,听到号令,双腿并拢恭恭敬敬向贺香姑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老者:“这礼是我们代表各行各业、各界人士,衷心表达对你们感激!”

    贺香姑:“我代表全体民军心领了。”她说着带领各路民军头领也向老人们还了一个90度的鞠躬礼。

    老者:“礼物不可分开,礼行过,物也得送!”他说着,从身后的人手里拿过一把长杆的大伞,双手托着,送到贺香姑面前。

    贺香姑:“这是什么?”

    老者:“这是我们赠予你的‘万民伞’。”

    一位强壮的小伙子走上前,把伞撑开,双手握着长杆为贺香姑打在了头顶上。

    贺香姑一看,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我这不成了戏里的观音菩萨了?”

    老者虔诚地:“你就是我们心目中的观音菩萨下凡呀!”

    贺香姑:“老人家,你们的心意,我贺香姑领了。可这伞……”

    老者没等她把“不能要”三个字说出来,忙拉着贺香姑的手说:“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伞,你望上看。”

    贺香姑抬头往伞布上看去,只见伞布上密密麻麻签满了人名。

    老者:“这把伞是我们特意定做的,上面自愿签名者乃是万人以上,就是准备用来送给我们的救星的。现在赠予你,它可代表着我们桑植几万民众的情呐!”老者说着,热泪滚落了下来。

    贺香姑深知这把“万民伞”代表着桑植人民的心意,凝聚着父老乡亲、各界人士对她的爱戴,感动地:“老伯,我收下,我收下!”

    老者:“伞赠救星,非你莫属呀!”

    贺香姑:“老伯过奖了。贺龙才是我们的救星。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会代表桑植的父老乡亲和各界的朋友,把这把代表我们大家心意的‘万民伞’赠送给他。大家说好不好?”

    “好——”群众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敬仰贺龙,感激他曾为桑植民众所做的贡献。大家兴奋地欢呼起来:“贺龙要回来了——大救星要来喽——”

    没过两天,贺龙骑着高头大马,率领着部队,雄纠纠气昂昂地顺利开进了桑植县城。城内万民空巷,群众敲锣打鼓夹道欢迎。各行各业各界联手组织了盛大隆重的欢迎仪式。学生们上台为贺龙献花,各行各业各界的代表上台致欢迎词,桑植县几个民军首领当即表态要带人参加贺龙的队伍,许多青壮年踊跃报名参军。最后,贺香姑代表桑植的父老乡亲和各行各业各界的人士,把“万民伞”赠给了贺龙,欢迎仪式达到了高潮。

    欢迎仪式结束后,贺香姑和伍子苗来到了师部。一进门,贺龙就对贺香姑赞不绝口:“大姐,你干得好!干得好哇!”

    贺香姑以为贺龙是说安顿家属子女的事情,谦虚地:“常娃,我都听说了,你们打了那么多恶仗,硬是把部队的精锐保存了下来,还得到了发展壮大,现在又荣归故里。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照顾了一些无处可去的家属子女,最后把他们都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送回到亲人身边……”

    贺龙:“照顾家属子女也不容易呀!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些,我说的是,你们想到了联合各路民军,大胆起兵占领桑植县城,让部队顺利进驻,干得好哇!”

    贺香姑:“想到就干。你也知道,这是大姐的脾气!”

    贺龙:“干革命不能婆婆妈妈的,就是要敢想敢干。这对我启发很大,说明民军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视的呀!”

    贺香姑:“常娃,你看,我这安置和保护家属子女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该归队了?”

    贺龙:“大姐,我正想就此事征求你的意见呢?”

    贺香姑:“怎么?”

    贺龙:“大姐,部队在这里不会住多久,很快就会开拔。我想问问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下来发展地方武装?”

    贺香姑:“你知道,大姐一向都听你的,你定吧!”

    贺龙:“我想让你留下来。虽然我们奉广州国民政府之命又开始了第二次北伐,但是,在刚成立广州国民政府时,由于内部矛盾重重,把消灭北京政府的大好时机错过了。这次北伐又将如何呢?能说内部矛盾全都解决了吗?能说可以团结一心去跟拥护北京政府的军阀们决战了吗?这次的北伐又能持续多久呢?是虚张声势,还是会半途而废,我不得而知,总感到心里不踏实。”

    贺香姑:“你的意思是……?”

    贺龙:“依靠军阀去打军阀,依靠土豪劣坤去打土豪劣坤,打来打去,都是为了个人利益,穷苦人永远也翻不了身。只有建立我们穷苦人自己的武装,才能目标一致,把压在我们头上的反动政府、军阀、土豪劣坤统统消灭掉,穷苦人才能有好日子过。”

    贺香姑:“这个道理大姐懂,我就留下来!”

    贺龙:“留下来把我们穷苦人自己的队伍发展壮大起来,还叫你们原先的名字——农民自卫军,尽快建立我们农民的武装割据。等将来形势发展了,全国农民的武装割据连成了一片,那国家不就掌握在我们农民的手中了吗?!”

    贺香姑:“常娃,你的想法太好了,很切合实际。我留下后就按你说的办!”

    贺龙:“大姐,现在我这个师的人马不少,已可以再新编6个团了。你可以动员一些桑植籍的士兵留下,我再给你们留下一些武器弹药,搞出一支象样的队伍来。”

    在一旁一直未插话的伍子苗听说贺香姑要留下来不走了,要牵头建立一支地方武装,要求着:“师长,批准我跟大姐留下吧?!”

    贺龙:“也好。老伍懂军事,留下来可助大姐一臂之力。”

    贺香姑心里明白,伍子苗想留下来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她留下,龚莲香肯定不会离开她,也会留下。他是想跟龚莲香在一起,这也是人之常情。她笑着说:“老伍留下来,我当然欢迎。他本来就是我们农民自卫军的教头嘛!”

    伍子苗不好意思而又沾沾自喜地笑起来。他想留下来不随部队去北伐,除贺香姑想到的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贺龙的部队里军纪太严,他太受约束,没有一点自由。再说,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得到提拔和重用。留在农民自卫军里,虽不如正规军神气,但他好歹也算是个首领,无拘无束,十分自在。当然这只是他自己心知肚明的事,是不能说出口的。他嘴里表着态:“我一定会当好大姐的助手!”

    贺香姑:“常娃,人的问题,我就不留太多了,以免影响部队的建制。就把我带到洪家关的那个排留下就行了,个别人愿意回部队,就只换换个别人。人,我可以再招。你出去比我难,更需要人呐!”

    贺龙:“那好。就按你的意见办吧!”

    贺香姑:“走了后,要常给大姐捎信来。免得大姐挂念!”

    贺龙:“大姐,我会的……一定会的……”

    贺龙和贺香姑这次谈话后没有几天,贺龙就接到命令,率领部队开拔,离开了湘西。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贺香姑带着人马重回云景寨已有半年多了。她除了带领大家抓紧军事训练外,还时常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击,消灭了几股小的团防队,拔除了几个盐局税卡,杀掉了几个罪大恶极的土豪劣坤,人民群众无不拍手称快。由于贺香姑说话以理服人,行动总是身先士卒,更是受到自卫军众兄弟的拥护和爱戴。大家都亲切地称她为香大姐,把她当成每个人真正的大姐。自卫军的人数也由最初上山的80余人发展到800多人,各种枪600多支。在桑植、湘西及毗邻的湖北鹤峰、五峰一带有了不小的威名。

    夕阳西下,万山沉寂。微风掠过山岭,树梢摇动,尤如不尽的万顷波涛、由远而近,拍打着山崖突岩,使人心旷神怡。

    贺香姑一人走出山寨,登上一处突兀的巨石,向北方眺望望。山朦胧、雾朦胧,她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心却随着绿波向远方伸延,怀念她的战友,牵挂她的弟弟。

    龚莲香走了过来,她也跳上巨石:“大姐,在看什么呢?除了山和树,什么都没有呀?”

    贺香姑:“大姐是用心在看……”

    龚莲香:“又想贺师长了吧?”

    贺香姑:“是啊。这一分手又是大半年了,他们现在到了哪儿呢?进军顺利吗?”

    龚莲香:“贺师长有勇有谋,这会儿,可能都打到武汉了。”

    贺香姑:“你这个鬼精的丫头,知道大姐的心思,净拣好听的说。那好,就让常娃他们借你的吉言吧!”

    龚莲香:“肯定会是这样!”

    贺香姑拉着龚莲香的手在巨石上坐下:“好了,先不想他们了。说说你的事吧!”

    龚莲香:“我的什么事呀?”

    贺香姑:“就是和伍子苗的事呀!”

    龚莲香故作不懂:“我和他怎么啦?”

    贺香姑:“我早就看出来了,老伍对你有意。”

    龚莲香:“那是他一厢情愿!”

    贺香姑:“以前呢,你还小,大姐也就不提此事。现在你长成个大姑娘了,人成熟了,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找个男人成个家了。”

    龚莲香:“我才不想哩!”

    贺香姑:“是嫌老伍不好?他年龄虽然比你大一点,可年龄大一些的男人知道痛女人。再说他长相也不算差。”

    龚莲香:“才不是哩!我不想嫁人,一辈子都不想嫁人!”

    贺香姑:“那是为什么呢?”

    龚莲香:“我要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伺候你,保护你。”

    贺香姑:“尽说傻话。只有开不了花的树,没有一辈子不嫁的女。在这云景寨里,伍子苗算是个不错的男人了。”

    龚莲香:“可我总觉得……”

    贺香姑:“怎么?”

    龚莲香:“我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好像有些轻浮,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习气,就像没成熟的山果子,有点酸……”

    贺香姑:“亏你想得出来。也许是他太想你了!对你呀,太热情、太好了!”她笑了。

    龚莲香:“他要是能像谷大哥那样实在就好了。”

    贺香姑有些伤感:“提起你谷大哥,我真觉得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们谷家。刚结婚时,我们赶骡子走南闯北,是我不想要孩子。后来,我们一起入伍,随军队到了澧州。觉得安定了下来,就怀上了孩子,没想到他却走了……结果孩子也没了……”

    龚莲香:“大姐,都怪我,不该提起谷大哥,让你伤心了。”

    贺香姑:“没什么,都过去几年了……你谷大哥确实是个好男人,他只能在我心里了……”

    龚莲香:“大姐,你不想再找个男人了吗?”

    贺香姑:“鬼丫头,这哪是你该问的?!大姐这辈子也算嫁过人了,而且是一个好男人,今后就不会再想了。倒是你,该考虑考虑嫁人了,别留下个终身遗憾!”

    龚莲香:“那,我听大姐的……不过,我想再等等……”

    贺香姑:“要等多久?”

    龚莲香:“等到贺师长他们凯旋归来!”

    贺香姑:“那为什么?”

    龚莲香:“一方面,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二方面,我还想让贺师长为我们主持婚礼哩!”

    贺香姑:“我不行吗?”

    龚莲香:“大姐,我早就把你当成我娘家的人了!”

    贺香姑笑起来。

    两人正开心地说笑着,伍子苗领着贺满姑走了过来。

    贺满姑看到她们坐在高高的岩石上,有些抱怨地:“大姐,看你,山还没有爬够呀?!天都快黑了,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让我好找!”

    贺香姑:“你大姐就是个爬山的命,一天不爬,脚板都痒!”

    大家都被逗笑了起来。

    贺香姑:“满姑,没有事你是不会上山来的。快说,这次来云景寨有什么事?”

    贺满姑:“大姐,看你说的?!下次我再上山,可就真的不走了!”

    贺香姑:“那好哇!大姐欢迎你!”

    贺满姑:“这次来,我还真的有事。常娃让人捎信来了,他们现在到了武汉,让你去一趟哩!”

    龚莲香拍手叫起来:“大姐,我刚才说准了吧!他们真进了武汉!”

    贺香姑:“真是个精丫头,应了你的吉言了。他到了武汉好哇!”

    大家都笑起来。

    贺香姑:“我明天就出发,到武汉看常娃去!另外,我还想再搞一些枪支弹药回来。现在我们自卫军的人多了,总不能让一部分人拿着大刀、长矛、棍棒去打仗吧?!”

    伍子苗:“枪弹我们确实很需要,要不,我跟大姐一起去?”

    贺香姑:“不用了。我离开后,山寨还得由你和莲香一起负责看守。抓紧练兵,千万不要轻易下山。”

    伍子苗和龚莲香同时回答:“是!”

    贺满姑:“大姐,我想跟你一起去,我想常娃了!”

    贺香姑:“你这个妹子,想常娃是一方面,更想到大武汉去开开眼界吧?!”

    贺满姑:“我的心思大姐怎么一下就猜到了?”

    贺香姑:“知妹莫若姐嘛!”

    贺满姑:“你同意吗?”

    贺香姑:“那好,你就跟我一起去。我们路上做个伴。”

    贺满姑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我要去大武汉了……”

    贺香姑跳下巨石,拉了一把贺满姑:“我们先走了。”她又对伍子苗和龚莲香说,“时间还早,你们再聊聊!”她说完,悄悄给伍子苗使了个眼色,并轻声对他说:“莲香可是个好姑娘,她松口了!”

    伍子苗感激地:“谢谢大姐……”

    贺香姑离开了云景寨后,伍子苗自认为自已理所当然就是大当家的了,神气了许多。他白天指挥着自卫队军的弟兄们操练,可一到晚上,就感到寂寞难忍,不免想入非非。他知道平日里都是贺香姑和龚莲香住在一个屋里,现在贺香姑走了,屋里就只剩下龚莲香一个人。一天晚上,他壮了壮胆子,来到龚莲香宿舍门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龚莲香正要就寝,听到有人敲门,问:“是谁呀?”

    伍子苗在门外回答:“是我。”

    龚莲香把门打开,伍子苗钻了进来,又回手将门栓上。

    龚莲香忙问:“伍大哥,有什么事吗?”

    伍子苗按耐不住欲火,一把将龚莲香搂进怀里:“我……我……我太想你了……”

    龚莲香生气地想挣脱开他:“伍大哥,你有什么事,就好好说嘛……不要这样……”

    伍子苗壮起胆子:“我……今晚……想……想陪陪你……”

    龚莲香明白了他的意图,用力将他推开:“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等到贺师长回来才成亲!结婚前你不能胡来!”

    伍子苗乞求地:“反正你都已经答应嫁给我了,还让我等那么久……我实在……”

    贺莲香有些动怒了:“你要强迫我,我就马上收回承诺,不嫁给你了!”

    伍子苗害怕龚莲香动了真格的,忙赔着不是:“莲香,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跟你聊聊天……”

    龚莲香不高兴地:“我们不是天天见面吗?还看个什么?真是要和我聊天,那就明天再聊吧!累了一天,我要睡觉了!”

    伍子苗无奈地:“好……你歇着吧……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龚莲香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伍子苗明白这是龚莲香下了逐客令,只好口中欠意地说着:“那……你就早点歇着吧……好好休息……我走了……明天见……”他说完,便灰溜溜地走出了门去。

    大概这天正逢十五或是十六,外面的月光很亮,照得地面如同白昼。伍子苗看到有月亮照明,山路好走。心想回屋里去反正也是睡不着,现在山寨也没有人会管他,还不如索性下山去找个地方消遣一下,明天天亮之前赶回来就是了。于是,他假装查岗走出了山寨,在月光下急步往山下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山脚下的一个小镇。此时已是半夜三更,家家都已经是闭门锁户,哪还有什么开门的餐馆让他吃喝?!他正感到扫兴,想回去算了,一抬头却看到一处高宅大院。虽然它不比土豪劣坤的豪宅那样恢宏,确也能显示出这个宅子的主人是个有钱人,至少是个地主。管他的呢!既然下山了,这一趟就不能白来,总得捞点什么回去才是!想到这里,他大胆地向大宅院走去。

    伍子苗虽是早年参加过军阀的队伍,算半个兵痞,但也从小就练过武功,尤其是以轻功见长。他曾以这点本事在兵荒马乱、灾祸重重的年代,昼伏夜出,出入于官宦豪门家中,窍取一些值钱的东西,换取吃喝,保证了自己的生存。所以眼前并不算太高的院墙,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不在话下。他借着院墙旁的一颗大树,三下两下攀上了墙顶,然后又像野猫子一样轻巧地跳进了院子。

    他在院子里蹲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见并没有人值夜,便大着胆子走到正房,用匕首刀尖轻轻拨开门栓,推门闪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大堂屋,伍子苗借着窗外的月光在堂屋里摸了摸,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时,旁边耳房里传出来的打鼾声吸引了他。他见耳房与堂屋之间只有一道布帘相隔,轻轻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他进到耳房看到,这是一间卧室,靠墙的大床上,一对男女睡得正香,丝毫没有查觉到他的进来。他心里明白了,这幢大宅院的主人顶多是个土地主,不会有看家护院的家丁,也丝毫没有任何防范。他的胆子大了起来,干脆划着了火柴,把烛台上的几支腊烛全都点燃,让卧室里亮堂起来。

    50来岁、干瘦的老地主被亮光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只见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快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听到一个低沉带着威胁的声音:“不许声张!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睡在老地主身边的地主婆睁开眼睛,她一看有个男人拿刀顶着老地主的脖子,吓得用被子捂住了头。

    老地主全身筛糠似地哆嗦着,喃喃地央求:“好……好汉……手……手下留情……别……别杀我……要什么……我都给你……”

    伍子苗厉声地:“快起来,给老子拿钱去!”

    老地主胆怯地问:“好……好汉……要……要多少?”

    伍子苗见碰到个软蛋,心里直喜,嘴上却恶狠狠地:“少罗嗦!这还用问吗?有多少就拿多少来!”

    老地主赶紧穿上了衣裤下了床,就在老地主掀开被子起身的一瞬间,伍子苗看到了一条女人白胖胖的大腿和半个柔滑的身子。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全身就像着了火似的。这不正是自己每天夜间辗转复辙想要的吗?碰巧撞上的美事,岂能放过?!搂草打了个兔子——捎带着了!他心里怀着淫念,故作正经、凶狠地对站在面前的老地主说:“放聪明点,快去把家里的钱都拿来,换你们两人的性命!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老地主胆战心惊地:“是……别杀我们……我去拿……”他欲走。

    伍子苗:“慢着!给老子记住了,拿了钱就在门外侯着,不叫你不许进来!告诉你,别跟老子耍滑头。我们的人就在外面。你要不老实,杀了你们全家,再把屋子点了!快去!”他推了老地主一把,连蒙带吓地把老地主往卧室外赶。

    地主婆一听老地主要出去,顾不得光着的身子,扯下被子,伸出手臂,呼叫着;“当家的……别走呀……我怕……”

    老地主犹豫地停住了步子。伍子苗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还不快去!要钱还是要命?”

    老地主:“要命……”他害怕地走了出去。

    伍子苗看老地主走了出去,一把掀开被子,仔细地看了看光着蜷曲身子的地主婆。她跟龚莲香简直无法相比,已有40来岁,长相非常一般,大园脸扁平腊黄,头发干枯蓬乱,全身肥肉松弛,屁股大的像个磨盘。只是皮肤倒挺白,油光发亮,格外的喜人。唉,管她好不好看呢,好歹是个女人,也许这又是一种滋味。伍子苗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到了嘴边的肉,岂能不吃?还管是肥还是瘦?!他嘴里边说着;“乖乖……别怕……你只要依了我,我就不会杀你……嘿嘿……老子可比你的男人年轻……保证比老家伙强……会让你好好快活一回……”边快速褪尽衣裤跳上床,把地主婆卷曲的身子扒开放平。

    地主婆装模作样地反抗了几下,“呜呜”地哼了几声,最后伸开圆滚的胳膊把伍子苗紧紧地抱住,伍子苗就势压在了她的身上。他很久没有玩过女人了,瞬间就把内火泻了出来,正欲起身,没想到地主婆比他骚劲还大,似乎没有得到满足,紧抱住他不放,矫揉造作地疯狂吻他。他去过妓院,知道女人的劲上来了,很难退下去,这是地主婆想让他再来一次。他也不着急了,心想既然干了,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好好玩她一回,免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他有恃无恐地躺下来休息,地主婆肉乎乎的双手在他身上乱摸,地主婆湿乎乎的嘴唇在他脸上乱亲,也感到休息的差不多了,体内的火又窜了上来,于是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将地主婆压在了身下,开始了新一轮的疾风骤雨。

    这次完了事后,地主婆也不抱住他了,光溜溜地瘫软在床上。伍子苗感到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简直是对他无法得到龚莲香的一种补偿。他心满意足地下了床把衣裤穿好,正欲出去。地主婆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床沿,伸出手来扯住了他的衣襟,表示着难分难舍。他正想把她的手指掰开,一眼看到了那只白胖的手腕上带着一支晶莹翠绿的玉石手镯。他暗自一笑,左手抓住她的胳膊,右手将那只手镯捋了下来,往衣兜里一放,掀开门帘走出卧室。

    卧室外,老地主拿着一个小布包正站在堂屋里等着,伍子苗从他手中拿过小布包掂了掂,大概里面也只有二三拾个大洋,他不满地:“怎么?就这么点?”

    老地主惶恐地:“家……家里……就……就只有这些……”

    伍子苗怕耽误时间,没有再逼。何况已经白白享受了一个艳福,已经占了一个大便宜,还得到了一个玉镯。他故作慈悲地:“好了,就这些算了!看你还算老实,这次就饶了你们!”说完,他打开房门大步走出了堂屋,在院子里小跑了几步,一个大跳蹿上院墙翻了出去,趁着还有月光,快速往山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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