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苗在小吃店一直捱到天完全大黑,月亮都升了起来,还是不见谷高如的影子。他有些急了,起了身,准备绕到县政府的后面去翻墙入院。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谷高如和几名醉醉醺醺的军官勾肩搭背地从县政府院子里走了出来,摇摇晃晃地向城里走去。他看机会终于来了,好生喜欢,走出小吃店悄悄跟上他们,尾随其后寻找下手的机会。
谷高如和几个军官没走多久进了一家妓院,他也装成嫖客跟着走了进去。妓院的老鸨只顾接待前面几位“贵客”了,没把他这个“土包子”放在眼里。这也让他有了充分的时间,看清了谷高如挑了一个年纪较小的搂着上了楼,走进的是哪个房间,也顺便把妓院内搂上搂下都观察了一番。
老鸨把“贵客”们安排好后,才领着几个年龄大一些的来到了伍子苗面前,客气而又不好意思地:“哟,让这位爷久等了……你看,我特地为你带来了几位姑娘,你相中哪一个,就赶紧和她进屋里去暖和暖和吧!别在这里傻站着了,外面怪冷的……”
伍子苗心里好笑,他虽然不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但此次毕竟是为报仇而来的。他故作贪色地试探:“老子相中刚才那几个细姑了,今晚就吃个‘二道菜’,在这里等着了!”
老鸨有些为难地:“这位爷,今晚不行呀!那几位老总都是包了夜的。等她们起身,恐怕要到明天了。你既然来了,今晚的良宵岂能错过……”她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几个容貌平平的唉,你就将就一晚上,在这些矮子里拔个将军,和她进屋去上床吧!这女人嘛,熄了灯还不都一样!”
伍子苗何尝不想。杨玉姑虽然貌美如花,可就是没让他上过一次床。他几次都猴急地把杨玉姑抱住,她反而推开她,认真地说:“伍大哥,我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既然答应了你,还是等到结婚那一天吧!我一定会把整个身子都给你的!”他也只好作罢。他不想让杨玉姑对自己产生反感,因而离开。他一直在耐心地忍耐着,等待着。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何况他已经有几年没挨过女人的身子了,虽然面前的这几个那一个也比不上杨玉姑漂亮,可是毕竟能解了近渴。除了内心和外表外,女人嘛,还确实像老鸨说的,熄了灯还不都是一个样。他下意地摸了摸衣兜,那里只有几个铜板,这远远是不够的,只能暂且憋着。反正侦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报仇要紧。他假装生气地:“算了,算了!几个歪瓜裂枣的,老子看不上!明晚再来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妓院的大门。
老鸨见实在挽留不住,在他身后提醒地:“这位爷,明天一定要早点来呀——我把头牌姑娘给你留着——”
伍子苗没有理睬她,走出妓院后,围着妓院前前后后地转了几圈,认准了谷高如进的房间,选好了上房的地方。然后找了个暗处,眯着眼打了一会儿盹。等他一小觉醒来,天上已经布满了星星。他估计已是下半夜了,便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蹑手蹑脚地往妓院后墙摸去。找准了谷高如所在的那个房间,灵巧地爬上楼,从窗口翻了进去。
屋里的谷高如和睡得太死,没有查觉到有人进来。伍子苗走到桌边,摸到了火柴,把油灯点燃,看清了床上的狗男女。那女的仰躺着,谷高如趴卧在她的身旁,一只手还搭在的身上。他抽出杀猪刀轻轻走过去,正要举刀剌向谷高如。那也许是受到了灯光的刺激,突然醒来,见有一个陌生男人握着尖刀站在面前,惊吓地张嘴要喊。
伍子苗“蹭”地一下跳上床,一只手将她的嘴给捂住。也许是他太心急,动作太快,这一下捂的太重、太紧、太突然,那个一口气没有上来,脸色刹白地憋昏了过去。谷高如听到动静就去摸枕头下的手枪,伍子苗往他后脖梗上就是重重一刀背将他打晕,把手枪拿出来插在自己腰带上。见两人都被制伏,不再动弹,伍子苗放下心来,反而不着急了。他扯下他们身上的被子,把里面的棉絮掏出,用杀猪刀把被套割成一根根的布条,并用这些布条把谷高如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然后又用碎布将他的嘴紧紧地堵上,最后用力一拽,把他拖甩到了地板上。他这才喘了口气,想休息片刻后,一刀痛痛快快地割下谷高如的脑袋,带回去让贺香姑和大家看看,让全营地的人都知道,他伍子苗立了大功,有在戒备森严的县城中取回仇人首级的能耐。
床上的的被子被扯掉了,那的赤身裸体完全晾在了床上。伍子苗现在有了空,眼光定在了她的身上。妈的!刚才只顾“干活”了,这才有功夫仔细地看她一眼,没想到这个小还真不赖。她年龄很小,好像只有十四五岁,脸蛋光洁稚嫩,胴体柔滑白暂,还不醒人事。也许她就是老鸨说的这个妓院的头牌,真是比让他挑的那几个老娘们强上一百倍!他心里暗暗想着,体内的欲火猛烈地燃烧起来,全身的血都在涌动,经脉在膨胀,已无法再按耐住自己雄性的冲动。妈的。既然进了妓院,就不能白来。不玩白不玩,又不用花钱,还神不知鬼不觉,玩痛快了再走也不迟。他色胆包天地把纪律、危险、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迅速脱掉衣服,跳到床上,扑向那个白光溜溜的小尤物,又是搂,又是抱,又是摸,又是吻,把憋了很久的欲火统统发泄了出来。
伍子苗尽情地、美美地享受了一番女色后,心满意足地吐了一口气,下了床重新把衣服穿好,把手枪别回腰上。这一玩,也让他改变了主意,他不想就这样一刀把谷高如给捅死了,他要让他今后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享受而又无能为力。他要好好地折磨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谁要她杀害了与自己相爱的女人呢?!何况,夜深人静,神仙都不知道他进了这里,他有得是时间。
他感到歇好后,单腿跪下,紧压住地板上的谷高如的身子,用锋利的杀猪刀,把他的脚筋、手筋一根根挑断,把他的生殖器割掉,边干边低声咒骂,最后又用刀尖在他的脸上、身上划开了无数个深深的大口子。
谷高如喊又喊不出来,痛的在地上扭动。伍子苗干完了要干的事后,站起身仍不解气地用脚不停地踢着他,小声骂着他。
床上的那个小刚才被伍子苗搬压折腾,翻云覆雨,堵在胸口的那团气吐了出来,慢慢地苏醒。他睁开想,看到进屋来的那个陌生男人,正握着带血的杀猪刀,用脚踢着地板上被捆死的谷高如。谷高如光着的身上全是血,不停地翻滚,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样。她受到了强烈地惊吓与刺激,恐惧地、发了疯似的,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爬起来,跳下床,飞快地跑向房门,拉开门边往外跑,边大声尖叫:“妈妈呀——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这突如其来的叫喊一下子把伍子苗惊呆了,他慌乱不已,想跑上去抓小已经来不急了,情急之中,哪顾得考虑自己是在虎穴之中,恼怒地骂着:“臭!”拔出腰上谷高如的手枪就向那个小打去。
枪声响了,小背部中弹,倒在了门口,再也没有叫了。可这枪声却惊醒了同谷高如一起来妓院的几名军官,他们拿起枪跑了出来。这枪声还惊动了妓院里的嫖客,他们顾不得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这枪声也惊动了街道上巡逻的士兵和城里的团丁,他们很快跑了过来,把妓院团团包围住。
伍子苗知道大事不妙,只好硬着头皮向冲上楼来的士兵和团丁开枪射击。冲在前面的一名士兵和一名团丁被伍子苗打死,敌人退到了妓院外,暂停了进攻。
听到枪声,邬副官带着警卫连匆匆赶来支援,他问明了情况后,向妓院里喊:“喂——请问楼上的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
伍子苗逞强地:“老子是红军游击大队的副司令!你能怎样?”
邬副官一听大喜,想找还找不到他们呢,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用强硬的语气命令着:“快放下武器!马上投降!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伍子苗自持有功夫,手中还有枪,满不在乎地:“做你妈的狗屁美梦去吧!老子伍子苗是决不会投降的!”
邬副官一听来人报出了姓名,确信被围困住的就是红军游击大队的副司令伍子苗了。他对这个伍子苗多少还是了解一些,他曾经是陈曲真巡防军里一个基层的武术教官,后来打了长官犯了事,害怕追究,才跑掉的。对这样的人,很有可能可以招降纳叛,有利用的价值。他马上派了一个排长去向陈曲真报告,又吩咐士兵们和团丁们不许向他开枪,一定要抓活的,还让团丁们赶紧找来了几张大鱼网,在屋后、房上、房下支起来。因为他听说游击大队有个会轻功,能飞檐走壁的副司令。看他如此大胆,敢深夜独身闯入妓院找谷高如寻仇,想必就是他了。他知道陈曲真肯定是想要这个活口,他一定要活捉他,迫使他屈顺,从而了解到游击大队的驻地,剿灭他们,除掉陈总司令的心头大患,自己也能立个头功。只要能活捉到伍子苗,士兵和团丁的命算什么?!他命令士兵和团丁不停地往妓院的楼上冲,用他们的身体消耗伍子苗手枪里的子弹。
士兵和团丁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往楼上冲,伍子苗不停地射击。手枪中的子弹本来就少,很快就打完了。他扔掉空枪,退到窗口,准备跳窗脱身。可是,正准备往下跳,却看到楼下有不少士兵和团丁在把守,只好改变了主意,后退了几步,然后纵身抓牢窗楣,一个鹞子翻身蹿上了屋顶。他很自信自己的一身轻功,只要到了屋顶,就能从这个楼再跳到别的楼去逃走。他刚准备向屋脊上跑去,万万没想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他整个儿罩在了里面。几个团丁扑了上来,搂的搂、抱的抱,把他摁倒在屋顶上。
邬副官见活捉了游击大队的副司令伍子苗非常高兴,立即命令团丁们把伍子苗从屋顶上吊下来,让警卫连押去设在县政府里的临时司令部,自己则走进妓院,上了楼,准备进谷高如嫖宿的那个房间去查看一下。走到门口,他看到了那个一丝不挂、已命殒气绝的小躺在地上。他从她的尸体上跨过走进屋里,看到两名士兵正在割断捆在谷高如身上的布条。他的四肢筋络已全被挑断,满脸、满身是血地任士兵摆布。他让士兵把他口中的布团取出,拿床单把谷高如裹上,把他背走。
取出了口中布团的谷高如,被一名士兵背在了背上,他四肢瘫软,口中痛苦地大哭小叫:“邬副官……邬大哥……救救我……救救我呀……我不想死呀……”
邬副官没有理睬他,厌恶地摆了摆手,让士兵赶快把他弄走。自己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内的窗户框、床铺上、还有那个被子弹打死的小似乎明白了刚才在这屋里发生的一切。他暗自笑了,人有七情六欲,也难免呐!伍子苗害了自己,这个倒霉的小帮了他们的大忙了。谷高如算个什么东西,用他换了一个活着的游击大队副司令太划算了!他没好气地用手拨开哭喊着涌进屋里来的老鸨和们,下了楼梯,走出妓院,快步向县政府走去。
陈曲真听说这一趟到鹤峰,赶巧活捉了游击大队的副司令伍子苗,欣喜若狂,如获至宝,仿佛拿到了一把能打开消灭游击大队之门的钥匙。他听了邬副官的报告后,考虑出了一个招降的办法,做了一番精心的安排后,叫人把伍子苗押到自己的临时司令部里来。他要连夜亲自提审他,跟他过招,把他降服,让他老老实实地为自己所用。只要做到了,还愁游击大队不被消灭?!
黑风按陈曲真的要求,领着几个团丁,把还裹在大网中的伍子苗抬到了临时司令部里。
陈曲真一看把伍子苗抬了进来,假惺惺地命令着:“快,快把网解开,怎么能让一个副司令受这样的委屈?!”
黑风不耐烦地:“还解开干俅?!直接抬到野地里,让老子把他‘做’了算了!”
陈渠真假装生气地:“这怎么行?!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哪能说杀就杀了呢?我是湘鄂西剿共总司令,我说了算。我是竭力要保这位大英雄的!”
黑风不再说话,团丁们割断了网绳,让伍子苗站了起来。邬副官和黑风怕伍子苗会跑掉,不放心地让手下人端着枪把伍子苗围住。
陈曲真摆了摆手,让士兵们和团丁们退下,十分客气地走上前:“来,请伍英雄入坐!快,快上茶来!”
勤务兵端上茶水放在了茶几上,伍子苗看也没看,只是用眼光扫视着四周。
陈曲真知道他有逃跑的企图,嘲弄地:“伍英雄,坐下吧!别看了……不管什么飞天高手,到了我这里要想再出去可就难了……不过,我陈某人向来是重人材、惜英雄的。只要我们能谈好了,精诚合作,我决不会为难你的,自然会放你走……”
伍子苗正视陈曲真:“你就是陈曲真吧?我伍子苗今天落在了你们的手里,就没打算活!要杀要剐请便!反正老子今天把仇报了,还杀了你们那么多人,有人陪葬了,够本了!”
为了活捉这个死了那么多手下,黑风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到伍子苗这么一说,正如火上浇油,气不打一处来。他从腰上抽出随身携带的牛耳尖刀冲了上去:“妈的。你还嘴硬?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他说着,握刀就往伍子苗身上捅去。
伍子苗下意识地一个闪让,虽然没让尖刀捅到,但还是吓得一哆嗦,冒出一身冷汗。
邬副官赶紧上前把黑风抱住,并拖到了一边,小声对他说:“黑兄,快快息怒,现在杀他还不是时候。留着他会对我们有用,陈总司令自有安排!”
黑风这才安静下来。
看到眼前这惊险的一幕,起初陈曲真还真有些生气,后观察到伍子苗的表情,反倒在心里乐了。黑风的举动,正好给了伍子苗一个下马威,一个提醒。但他还是佯装动怒地训斥着黑风:“黑局长,你也太莽撞了!你听说过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句话吗?伍副司令是一员难得的将才,是我们拿多少手下人的性命也换不来的!还不赶快向伍副司令道个欠!”
黑风已明白了留下伍子苗的用意,也就不再有气,顺水推舟地向伍子苗抱了抱拳,说了声:“小弟莽撞,伍副司令见谅了!”
伍子苗头一偏,没有理他。
陈曲真在这之前,已听邬副官介绍了伍子苗的经历,以及在妓院里看到的情况,早想好了劝降的办法,心中有数,不着急地走到伍子苗面前,假惺惺地:“哎哟……真是好身手,你一点没事,倒把我吓了一跳,生怕伤着你了……据我所知,能躲过黑堂主一刀的目前还没有什么人……看来,你真是大名鼎鼎的伍子苗了呀!久闻大名,钦佩、钦佩……今天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太难为伍英雄了,真有些过意不去……我陈曲真向来是惜才如命,我怎么会轻易舍得杀你剐你呢?也更不会为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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