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城王宫的地窖里,一个男人四肢被拷在木桩上等待审讯,他手脚的二十个指甲已经全部被拔掉,身上也被沾水的皮鞭打得皮开肉绽,他已经精神模糊,奄奄一息。
“泼醒他!”赛斯表情冷漠的向审讯官比了个手势,一盆刺骨的凉水泼在了男人的脸上。
“呃……”男人慢慢的抬起头,在艰难的两声咳嗽之后,他睁开眼睛斜视着赛斯。
侍卫搬来了一个木凳,赛斯坐在犯人的正前方打量着这个男人。
“说吧,是谁叫你来刺杀我的?”赛斯沙哑的声音有一种特别威严,他开门见山的说。
男人还在流淌着鲜血的嘴巴发出了冷冷的笑声:“呵呵……杀你,也需要别人指使吗?”
赛斯低着头,搓了搓手说:“就凭你一个普普通通侍卫?知道我的行程,绕开我的御林兵?没有内应……你觉得可能?”
男人昂着脑袋,被鲜血粘黏在一起的头发散乱在额头和两鬓,他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藐视,“内应?呵呵……我的内应就是每晚陪你睡觉的小娘们儿!我们夜夜销魂帮你分忧!哈哈……”
赛斯的表情依然淡漠,显然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他拿出自己的佩刀,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我们来说一些你感兴趣的话题吧!”赛斯吹了吹自己的手说:“安德丽娜,这个名字听着熟悉吗?”
男人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他的面部开始颤抖,身体也绷直了起来。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你把她怎么样了?”男人瞪大了血红的双眼,剧烈的晃动着锁链,完全不顾身上溢血的伤口。
赛斯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享受着让别人痛苦的乐趣,“我驻城的将士们总是对我说,军营里的日子太乏味了,我把她送去那里帮我的将士们解解闷!”
男人愤怒的冲向赛斯,却被锁链牢牢拷住,锁链之间的碰撞发出了震耳的声响,他一边挣脱一边呐喊:“你这个暴君!你不得好死!”
赛斯向侍卫摆了个手势,又一盆刺骨的凉水泼倒了男人的身上,冰冷的水再次侵染了他的全身,他这才似乎冷静了下来,男人发出了淡淡的冷笑,如同疯癫了一般。
许久,男人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到:“呵呵呵呵……这个国家被你这样的暴君统治,每一个人都不会幸免,呵呵……”
赛斯笑了笑说:“幸不幸免的反正你已经看不到了,你操那个心做什么?”
男人竖起了眉毛,瞪大了眼睛,“昏君!你要杀便杀!用不着在这里屈辱我!”
赛斯摇着头笑到:“死太便宜你了,你现在还有些用处,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我……”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男人打断了赛斯的话,“我只求一死!”
赛斯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不,你必须告诉我,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女儿卖到妓院里去。”他沙哑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的玩笑话。
“你!”男人的脸上突然布满了青筋,他的声音都已经颤抖,他咬着牙狠狠地说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啪”的一声巨响,沾水的皮鞭抽打在男人的身上,已是满身伤疤的他又多了一道血痕,他鼓着嘴,强忍住了疼痛,眼睛里充斥着愤怒。
“做鬼之后的事情就等你真的做鬼之后再说吧!”赛斯在审讯官的手里拿起审讯薄,快速的翻了几页,噘着嘴说:“啧啧啧,你还真是守口如瓶,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透露!”
他向前翻到犯人信息的那面,简单的看了几行说:“你叫霍德,16岁参军,19岁参加古堡守卫战,斩杀了46名森林猿,20岁晋升少尉,25岁参加北拓战争,弑君敢死队中唯一的幸存者,28岁……”
赛斯摇了摇头说:“可惜……可惜啊,你这大好的前途不要,却偏偏要当一个刺客,真是愚蠢至极。”赛斯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说:“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用斜视着目光撇了一眼赛斯说:“你是怕天下还有不认识你这个暴君的人吗?”
赛斯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眯着眼睛笑着说到:“呵呵呵,既然你知道我是暴君,为什么没有召集天下人,组建一只一往无前的军队,然后挥师南下,一起讨伐我这个暴君!为什么?你不仅没有这样做,相反你选择了一种最肮脏最无能的方式,当一个刺客来暗杀我?”
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气,他侧着脸看着壁炉里的火焰,没有说话。
“是不是非常后悔?”赛斯笑着说:“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咱们现在的位置也许就会对调一下,我才是阶下囚,你来审讯我!”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
“哈哈哈……”赛斯轻声笑到:“你也不用太过后悔,其实你知道你为何没有这样做!因为这世上,贪生怕死又愚蠢至极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不可能组成一只军队,更不可能会帮助你来打败我!”
赛斯笑着摇了摇头:“哎……可惜啊!我为什么就没有像你一样忠勇的将士呢?可以为我肝脑涂地!”
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
赛斯捋了捋男人额头上凌乱的头发说:“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的主子有没有勾结外邦?”
男人歪了一下头,躲开了赛斯的手,然后声音低沉的说:“我现在只求一死!”
赛斯拍了拍男人的脸,笑着说:“不急,你先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告诉我!”
说罢,赛斯转身离开了地窖。
审讯官立刻追了上去,问到:“陛下,是否需要下官帮您解决掉他?”
“不!”赛斯摆了摆手说:“让他活着!去找我的医官要一些伤药,下次见他我要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人!”
审讯官一脸茫然的问:“陛下,您这是何意?”
赛斯停下了脚步,对着他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如果我下次来到这里发现他死了,那就准备两口棺材,一口给他,一口留给你自己!”
“是……是……”审讯官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赛斯继续往前走,身旁的贴身侍从阿诺跟上了他的脚步,他也不解的问到:“陛下,这个死士显然什么也不会说了,您还留他的性命做什么?”
赛斯语气里有些无奈的说:“阿诺,放眼整个日落城,我们还能找到像他那样誓死忠于自己主公,又如此肖勇的将士吗?”
阿诺想了片刻,摇了摇头说:“恐怕不能……”
“所以,如果他可以忠于我,那岂不是得一良将!”赛斯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可是他是来刺杀您的,又怎么可能会忠于您呢?”阿诺皱着眉头问到。
赛斯轻声一笑,“我会有办法的,他的家眷都接到日落城了吗?”
阿诺点点头说:“都接到了,现在就在黄昏驿站!”
“接进王宫里来,好生伺候着。”赛斯说到。
“是!”阿诺回应到。
“另外,把消息散出去,对外就说我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除了驻城军队和御林兵,其他所有人都要知道这个消息!”赛斯说到。
“是……”
“所有驻军和御林兵都不得散播此消息,凡传此谣言者,立斩!”
“是!”
赛斯脚步变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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