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森林寂静无声,只有白羽鸟在林中扑闪着翅膀,它们的习性很奇怪,生来似乎就是为了在天空中翱翔,俯视着大地万物,不吃不喝几年都没事,然后静静的落到最终的归宿上面——它可以是某棵苍老的树,也可以是个顽皮的孩子。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此时,一只白羽鸟就停靠在一棵树上,它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想在这里停靠着休息一下,可是它还没停靠稳,天空中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白羽鸟迅速辨认出了这是他的族人在天空中飞翔,恐惧的大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这位倒霉的家伙很不幸的被他的族人发现了,也许是被它的叫声引起注意的。它们迅速俯身向它冲了过来,那只白羽鸟极力的扑闪着翅膀,想逃脱它族人的追捕,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做似乎变成了一种徒劳的挣扎,它怎么也飞不起来,每扑扇一下,都似乎感觉体力在迅速的流逝着。它只能无力的依靠在树上,看着死神的降临。
它的族人飞到它的身边,它们并没有直接杀死它,反倒是用尖嘴去啄食它身上的肉,那只可怜的白羽鸟被啄得遍体鳞伤,不停地哀嚎着,响声响彻了整片森林。
一个年老的看似是族长的白羽鸟飞到了它的身边,“咔”一声,咬下了它的头颅,并把它厌恶地吐到了地上,其他白羽鸟则一拥而上,疯狂的啄食着族人的血肉。
白羽鸟族长是想让这个倒霉的家伙明白,你不随波逐流,等待你的就是死亡!
旁边的一个看似十三多岁的男孩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他感觉自己也像那只鸟一样,只因为没有遵守规定,没有跟着现在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说的好听一点,他的思想走在太前端了,人们根本接受不了。
他无力的倒在地上,从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他什么也没吃过,只是毫无目的地走着,他看起来好像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那个面色苍白,无力的倒在树叶从中的男孩,就是卫兹南。
他至今仍清楚地记着,当牧师发现那本日记时的恐怖神情,他把它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惊恐的看向自己,并质问这本在他看来是受诅咒的不祥之物是从那里来的。
而他,却只是逼近了嘴巴,什么也不说,他不想出卖那个好心借给自己日记的商贩,他知道牧师会干什么,他会把举报给政府,他会遭到刑法,而他自己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当牧师将日记打到他脸上的时候,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牧师怔了一怔,他没有料到那个百般顺服他的孩子却会在这个最重要的事情上反对自己,他反复的走来走去,口中一直在念叨着什么,他并没有听到,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渐渐薄弱起来,一切事物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只听见不停的嗡嗡声,四处都在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从牧师口中,从收音机里,从留声带里,一切事物似乎都开始从他的头脑中渐渐消失……
“毒药···”他的口中不知觉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然后是牧师疑惑又有点得意的眼神,一切事物都不见了,一片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在他的意识中,一直在徘徊着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不过早的看见他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片枯黄的树叶上,手变得冰凉,整个身体都变得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当他用尽全身气力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时候,却看见了白羽鸟残杀族人的情景。
第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那睡眼蒙眬的脸上,此时,太阳刚刚从烟雾弥漫的山谷中缓缓升起,灿烂的光芒照向大地,一切事物都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卫兹南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整个房间似乎都和树融为一体了,板凳是木制的,桌子是木制的,床也是木制的,连挂在窗户上的窗帘也是由一条一条的树藤所组成的,让人一眼看上去,以为是走到了人猿泰山的树屋。
他把一只手倚在床上,另一只手努力的使自己爬起来,他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不过身体里面像是少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感觉轻了好多,感觉比以前要好多了。
“别爬起来。”一个低沉而又苍老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了过来,卫兹南疑惑地看向四周,发现只有那扇显得古朴,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的木质门微微动了动,不过幅度很小,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那扇门缓缓打开了,估计是开门的人很小心,只发出了一点的轻微声响。
走进来的是一个驼背的披着斗篷的人,他脸上戴着一副明显的怪异的面具,但从他那已经花白的头发不难看出他是一位差不多身子都已经在泥土里的老人。他的手显得苍白而又枯瘦,紧紧的握着一个木头做的手杖,一个晶莹剔透的紫色宝石镶嵌在木杖的顶端,看起来似乎和它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的格格不入。他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的苍老,可是却不颓唐,给人一种精神饱满的感觉。
他走到摆放在一边的书架旁,那儿摆放着几瓶大小不一的玻璃容器,都分别盛着一些白色、紫色、绿色的液体,看起来似乎黏糊糊的,卫兹南疑惑的看着他又从书架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一个小小装着鲜红液体的瓶子,然后打开瓶盖,谨慎的倒进每一个瓶子里,每次只倒一小滴,但令人惊奇的是,那小小的脆弱的红色“花朵”并没有其他“庞然大物”所同化,相反,它迅速地在瓶底里扩散开来,反而把其他液体给吞噬了。
那位奇装异服的老人拿起其中一瓶液体端到卫兹南床前,几乎是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把它喝下去,你才会好。”
“你是谁?”卫兹南刚刚一直在看着老人的举动,直到现在才提出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老人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是笑了笑,然后提起他的一只手臂,说:“你中的是寒毒,不出三天内整个身体就会变得僵硬,像一具尸体一样,不过你的思想依旧还活着。我现在已经帮你把毒气暂时缓解住了,只不过要完全好还需要喝下特制的解药。”
“寒毒是什么?”卫兹南抛开了之前的问题,他反复咀嚼着这个新鲜词汇,似乎有点熟悉,但却毫无头绪。
“法术的一种。”老人回答道,他现在正在把其他的瓶瓶罐罐收拾好。接着,他又看了他一眼,“我劝你快点喝,否则可能就没效果了。”
在生死关头,卫兹南只好服从他的命令。他试探性的闻了闻,发现一股奇异的清香正从里面飘散开来,他的戒心消除了一半,捧起它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后,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胸中一下子变得好清凉。他感觉有点昏昏沉沉,很想睡觉的样子。他躺了下来,同时又看了一眼即将走出去的老人,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救我?”
老人转过了头,冰冷的面具下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说道:“卫兹南,我到底是谁对你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尽管你刚刚提了这个问题。此时此刻,我想你真正所在乎的,是我的所有举动,我到底在干什么,果然呐,那位老教士没少教你。”他在卫兹南惊奇的目光下缓缓地走了出去。他那疲惫的身躯也许再也支撑不了了,他倒了下去,没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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