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精神寄托。”
“精神寄托？”
“嗯。有一点很重要，精神寄托的重要程度必须远大于你对游戏氪金的喜爱。”
听绫歌这么一说，方如月思考起了这个方案的可能性。
可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她依旧找不到能够成为她精神寄托的人或物。
双手的食指不断相互触碰着，她小声道：“对……对不起，我发现……我发现我的精神寄托都是二次元的纸片人。也正是因为他们，我才没法忍住往游戏里氪金。两位前辈一定没有女朋友吧？那种给女朋友买买买，看她不断换上新衣服的喜悦感前辈是不会懂的。”
“……”膝盖突然中了一箭。
“你说的给女朋友买新衣服……是指为游戏角色买皮肤？”苏城疑惑道。
“是的。”
想到了游戏中的某个角色，方如月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驱逐妹妹简直就是世界上的瑰宝！”疑似被痴汉附身，她的笑容愈来愈猥琐，“游戏就是好啊，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欣赏可爱的驱逐妹妹。那宛若白瓷一般的肌肤，飘逸柔顺的长发，就像是下凡的天使一样。那种美好的存在，当然是要各种衣服（皮肤）都来一套了。”
驱逐妹妹？
眉头一挑，绫歌想起了她玩的那款游戏。
方如月说的不会正是她那一个吧？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绫歌发出了一声“卧擦”。
“你是变太吗？”
下意识地打开电话，绫歌摁下了“110”，就差按下拨打键了。
“对……对不起，一不小心就失态了。”
羞红了脸，方如月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埋进沙发。
“按理说一个皮肤应该不会超过120吧？你找了不止一份兼职，就算当期的皮肤全都要也不可能过的那么拮据啊。”绫歌提出了她的疑惑。
“嗯，因为玩了不止一款游戏……”
“氪金大头是另一款没有保底的抽卡游戏。”
“明明知道我这种非酋死都不可能出货，但还是忍不住。”
“每次告诉自己，再氪一单就好，一单就好，下一单一定会出货的。”
“但是现实总是喜欢打我的脸，我越想要就越抽不出来。”
“每次沉船我只能安慰自己，应该是我准备的‘嫁妆’不够多，或者我喜欢的那个角色还没做好出来见我的准备，依旧在卡池里梳妆打扮。等她准备好了，一定会跟我回迦的……”
方如月这一事例很好地阐述了一句话。
点一下，玩一年，钱包没有一分钱。
见气氛逐渐凝固，方如月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不是我非，是游戏针对我。”
“……”
绫歌一度怀疑，眼前这个少女是不是玩游戏完魔怔了。
把氪金的钱当做是求娶纸片人的嫁妆，她也是头一回见。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理了一下思绪，苏城终于对上了方如月的脑电波，“一堆数据而已，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若是哪天游戏关服了，你冲的钱不都打水漂了吗？”
“我……我知道，但我还是忍不住，氪金这种东西也是会上瘾的。我现在一直在祈祷，要是我玩的游戏能够关服或者倒闭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到游戏上了。”
随着方如月这一句话说完，气氛再一次僵掉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抿着双唇没有说话。
绫歌也很是头疼，方如月氪金的恶习是她从小就存在的，想要改变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暗暗催动体内的魔力，她的指尖浮现了一道电流。
犹豫了半晌，绫歌又将魔力收了回去。
若不是怕电死人，她都想用电击帮方如月戒“氪金瘾”了。
没有什么是电击解决不了的，有就是电流强度不够大。
灵光一闪，绫歌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方如月，你有喜欢的人吗？”
绫歌这话一出口，苏城不留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脸颊通红，方如月别扭地低下了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问起这个了？”
“若是有一个喜欢的人，你愿意为了他而改变吗？”
纠结了十来秒，方如月点了点头，“大抵是愿意的吧。”
“这不就好了。去找一个喜欢的人，为了他，你一定能改掉氪金的坏习惯。每个人都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呈现出最好的一面，等你去研究护肤衣服养生之类的，就没有心思氪金了。再不济，包养一个小白脸也好啊，比你氪金养纸片人强太多了。”
一开始，苏城还很认同绫歌的话。
可听到她最后一句危险的发言，他的脸倏地沉了下来。
感情姐姐还存在过那种念头？
不行，这种苗头必须掐灭！
“喜欢的人吗……”
方如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打工时遇到的那对姐妹花。
那位妹妹真的……真的超级可爱，就像是降临人间的天使一样。
更关键的是，她还是一个姐控，这个萌属性直戳方如月的心窝。
想着想着，她的脸颊逐渐发烫，笑容也愈发的古怪了。
绫歌：这家伙不会又在想什么变太的事情吧？
戳了戳方如月的脸颊，她问道：“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谢谢前辈的提议，我回去后会认真考虑的！”
当然，这得是在她能够再次遇见那对姐妹花的前提下。
方如月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若是缘分让她们再次相遇，她不介意为了那个小天使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到时候有了真人模特，她还需要纸片人换衣服给她看？还需要筹备嫁妆“娶”纸片人回迦？
……
送走方如月，绫歌瘫倒在了沙发上。
“真是叫人意外，没想到方如月那丫头表面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背地里却存在着那样可怕的小心思。尤其她喊驱逐妹妹时的笑容，变太的叫人不寒而栗。”
“姐姐不用在意，像她那样的人只是少数。”
“说起来，今天新交的朋友就是她。苏城，你说巧不巧？”
“是挺巧的。平时相处的时候姐姐可以监督她一下，叫她少在游戏里氪金。”
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苏城整理起了信箱中的请求信。
看到某一张沾着血迹的信纸，他整理的手一滞，“居然会有魔术世家的人向我求助，她似乎也是从那里偷渡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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