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翰飞脑中迅速模拟了多种可能,始终想不明白基友是怎么知道杀人凶手临走时说的话。
无比吃惊的看着陆正义:“你、你怎么知道他临走时和我说了‘后会有期’?”
陆正义脸上露出了略带鄙视的笑容:“翰飞啊,要不说你快跟不上潮流了,多番居酒屋现在是网红餐馆,到了饭点儿,你连座位都找不到。”
说完,他毫不客气的掰下一根香蕉吃起来,看来是送早餐起太早了饿了,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不光店红了,连店里的寿司师傅,甚至是店伙计都是网红。”
庾翰飞渐渐有些明白了:“那你认识他?”
“认识啊。他叫李彦季,我不光和他认识,还是一个游戏同好群的网友。”说罢陆正义翻出聊天截图昂着头拿给他看。
庾翰飞迫切的像知道答案,扶着床挣扎的想坐起来:“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为什么。”
陆正义若有所思的扶着下巴:“到现在我还是始终无法把李彦季和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联系到一起,发生这件事,我也很意外……”
“别绕弯子了,他说这话,说明随时有可能来杀我。快讲重点。”庾翰飞一想到这个和自己有关的杀人犯不知去向,心急如焚,直接打断了陆正义的辩解,想要最直接的答案。
“你别急啊,我一步一步的讲。他其实就是中二青年,他认为每一位客人都是他的挚友,以后终归要见面的。其他餐馆的临别送行语都是欢迎下次光临,他偏不,追求个性的对每一位客人说‘后会有期’。有种作为个性网红的执着追求。”讲完这些,陆正义继续翻找吃的。
庾翰飞表情轻松了一些,端起米粥若有所思的说:“原来他是不分场合对所有客人都这么说”
突然,他似乎又发现了疑点:“哎?不对啊,我和钟桥告别要出店的时候,他说的可不是‘后会有期’啊。让我想想啊。”
“他说感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庾翰飞发现了新的疑点,有些激动的说。
“二号床,庾翰飞,今天的液体输完了吗?”一个护士推门进来打断他两的谈话。
“刚才就输完了。”庾翰飞对于护士打断他的思路有些不爽。
护士确认了输液清单要出门,一拍脑门回头说道:“差点忘了,前几天有警察过来找过你,那时候你还没脱离危险,没见成你。刚才两个警察又来了,说是要和你谈一谈,让我询问你身体状况。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门外没走。”
“警察?正好,我正要和他们反映一些情况,赶快让他们进来。”
……
面对两名刑警,庾翰飞从钟若晴的病情讲起,将案件过程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经过二个小时的详谈,两名刑警已经基本了解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询问工作接近尾声,年龄稍大的刑警收起记录本安慰他:“同志,感谢你的配合工作,我们一定会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你这段时间好好养病,有什么新线索可以联系我们。”
“一定会的,你们慢走。”庾翰飞半躺在床上与两名刑警一一握手送别。
“警察同志。”庾翰飞突然叫住了将要出门的刑警,“你们见过犯罪嫌疑人人格突变的案例吗?”
“啊?”两位刑警面面相觑。
庾翰飞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没、没什么,我有线索会联系你们。”
……
几天过去,庾翰飞的伤口已经康复了八成,已经可以独自在住院部的花园进行恢复性的遛弯。
陆正义则由于前段时间请假太多,这几天正在被老板压迫的疯狂补工作,探望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夏天快要过去了,清晨的气温已经有些微凉。花园里的各色花卉迎来了它们一年中的最后一波绽放,一株株竞相争艳,花瓣上挂着昨夜里的露珠,水润的像是十七八岁的姑娘。
凉亭里坐着两位刚锻炼完的老夫妻,看穿戴像是附近的居民。一名中年妇女推着轮椅,载着年迈的老人从花园碎石板路上经过,略微的颠簸引起老人挑剔的不满。
气氛一片祥和,庾翰飞的心情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坐在花坛边的石凳上,试探性的伸了个懒腰,胸前的伤口已经无恙。
然而,急救站的救护车刺耳鸣笛不合时宜的打破这幅宁静画面。庾翰飞意兴阑珊的起身,琢磨着差不多该出院了,外面还有一堆麻烦等着他解决,目前还是无福消受这份慵懒。
刚进住院部大门,就遇到了管理病房的护士,“你是二号床的吧,大夫在病房等你。”
……
病房内。
“庾翰飞……是吧?这几天身体状况怎么样了?”医生拿着病历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还行,伤口恢复的比想象中要快。”庾翰飞如实回答。
医生一边快速书写一边说道:“你昨天的体检报告我看过了,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回家休养了。”
庾翰飞斜眼瞟道病房外,只见几个拎着行李的病人家属探头探脑的张望,他顿时明白这是床位不够了。
公共医疗资源紧张,自己已无大碍,不如就当做好事,让出床位吧。庾翰飞心里自我安慰。“大夫,我觉得治疗的差不多了,出院吧。”
“那好,你办理出院手续吧,发现身体有异样,尽快回医院治疗。”
“只怕到时候住不到床位吧?”庾翰飞调侃道。
大夫似乎被说中软肋,红着脸不好意思看他:“你自己决定,我只是建议,不强迫你。”
……
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庾翰飞就办完了出院手续。
“来,我来,你尽量别出力。”此时,陆正义正在把庾翰飞的行李抢过来放进后备箱。
庾翰飞看着眼前的这辆新车:“才几天不见,又换车了啊。”
“嘿嘿,今年接了几个大活儿,手头宽裕。这不是为了来接你出院,上周刚提的车。”
面对基友,庾翰飞也不多寒暄,拾起中控台上的墨镜,一点不见外的给自己戴上,意气风发的指挥道:“出发!社区街道办!”
“好嘞!”陆正义轻踩油门,驶出医院。
……
在社区街道办办理完手续后,二人又驱车来到了市精神病院。
今天的庾翰飞不同以往,身着黑色长款针织开衫,内搭蓝色衬衫,穿黑色束脚运动裤,配一双白色板鞋,一身便装走向住院部。
“小庾,这就上班了啊?”
“恢复的挺好吧,一会儿不忙了来我们科室聊聊啊。”
虽然今天不是来上班的,但一路上还是有几个零星的熟人打着招呼。
平时都是穿着长款医用白衣,所有的时尚元素都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制服下,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时尚魅力,居然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这里,庾翰飞有点小失望。
转眼到了精神科,周护士长见了他,难以掩饰心中的惊讶:“小庾,这么严重的伤,你多休养几天!怎么能着急的上班呢?”
转而有些神秘兮兮的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上面下文件了,要提高医护人员的薪酬标准。小庾你运气真好,一上班就要涨工资了!”
庾翰飞想起之前看到“人生”app中的更新信息:下次更新中,修复部分用户仍然可见到ufo的错误特效,并将对以下职业进行调整,医生——提高每月薪水发放;保镖——再其原有的寿命上,降低其一年寿命,“护主”技能的发动成功率增加10%。
心中有些疑惑:这个app是什么来头,有点厉害啊!
但面对同事的关心,庾翰飞心里也是暖暖的,感动的说道:“谢谢周姐关心,我的休假可能还要延长几天,我今天来不是上班的。”
面对众人疑惑的表情,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是来接401病房的钟若晴出院的。”
眼看郑主任疑惑更甚,不等他开口,庾翰飞就抢先解释:“钟若晴的父亲钟桥已经死于命案,我去社区查了档案,目前她已经没有其他可以联络上的亲属了。”
接着继续解释道:“根据国家相关法律规定,存在无亲属的情况时,监护人可以由朋友自愿担任。刚才我去了趟社区,手续我都已经办理好了。”
郑主任面对这棘手的问题,还是保持了一贯的严谨态度:“她病情虽然有所好转,但是你算是她朋友么?”
“我们去病房确认下就行了。”庾翰飞说罢,自信满满的带着一众医护人员推门走进401病房。
病床前的钟若晴状态比起之前明显好了一些,虽然只是目光呆滞的转头看着进门的众人,起码对外界变化有了反应。
在庾翰飞向周护士长的托付格外照料下,钟若晴比起之前,状态已经大有改观,虽然头发有些凌乱,但是衣着整洁,面部气色也有所好转。
“周姐工作真是认真到位,我代她谢谢你了。”看到钟若晴有所好转,庾翰飞由衷的感谢。
周护士长不经夸,随便一夸,马上笑得像朵花一样:“哪里哪里,职责所在,应该的嘛。”
说笑完了,庾翰飞决定先办理正事,俯下身看着钟若晴悄声说道:“情况特殊,以后给你慢慢讲,目前的情况就是,我签字就可以带你出院。”
庾翰飞看了看周围众人接着问道:“现在需要你确认两点,如果你不同意就摇一摇头。第一,你愿不愿意出院?第二,你同不同意我以朋友的身份当你的监护人?”
话音刚落,只见钟若晴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
众目睽睽之下,庾翰飞竟然被这一幕看呆,愣在当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咳!咳!”郑主任眼见场面陷入尴尬,不得不发声打破沉默,“好,已经确认了,小庾你带病人收拾下办理出院手续吧。”
不明就里的护士小张有些不满的和领导理论:“不是,这病人什么也没说啊,万一是她现在病情所迫还不能摇头呢,怎么就能确定庾大夫就是她朋友”
周护士长一把拉住噘着嘴的小张出门:“你还年轻着呢,以后就明白了!”
临出门还不忘叮嘱:“小庾啊,你照顾好她啊,不要乱喂牛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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