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邦平靠在床头喝着水，王欣也靠在床头整理头发，地上散乱地扔着俩人的衣服。
激情过后的冷静让俩人都有种没有继续缠绵的必要，甚至看对方的眼睛都觉得多余。
何邦平感觉就这样坐靠在那里也太好，而立马走人也不好，就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王欣露在外面的胳膊，王欣的头别向另一边看着一个玩偶小熊，一只胳膊让何邦平抚摸着，另一只手来回摆弄着那只玩偶小熊。
“关于那一晚上，那天，一只大蛾子飞到你屋里那晚，你还记得吗？我听到好几个版本。”何邦平说。
“我不记得了。”王欣回答。
“哈，为什么每个版本都不一样呢？”
“一样与不一样有意义吗？”
“每个人都有杜撰的本领，并且会加上自己希望或是认为应该的情节。都是无聊人的好奇吧。”
“不管哪个版本，几个月后我们还是躺在了一张床上。”
“是啊，有些事就是这样，觉得有些意思的事，后来忽然觉得根本一点意思都没有。”
“就像一个女人，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当有一天她成了一个后，就会发现自己当初的努力是多么的可笑。”
“以前我就觉得你是个可怕的女人，现在我知道了，你真的很可怕。”
“是赞美还是讽刺？”
“是佩服！你不应该在这个小破屋里生活，以你的容貌、智慧和冷静，你应该是个驾驭男人的高手。完全可以玩男人于股掌之间。我不明白你的生活为什么会不比别人强很多，或许这仅是我眼睛能看到的假象。”
“我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呢？”
“让我猜一猜，如果你真如我所见没有发达起来，那你没有发达起来的原因，一个可能是因为你的这种高智商没有放到改变生活上，还有个原因可能是因为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没发现我是聪明的。不过你这样说，我想我应该好好想想自己了，说不定我真有这种潜力呢！”
“有种女人，我是说有种女人，也许包括你，也许不包括。
在男人方面，她们的选择，本能地会选择条件优越的一个，而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或是比如有才华什么的那个，仅是此时此刻条件最好的那个。
可这又是本能的选择，就像雌性动物本能地会选择对后代更有利的雄性动物交配一样。
女人的这种选择，当然已经超过的动物性的本能选择，因为条件好的更有利于自己，当然，之后会更有利于后代，因为这个社会要有更好的条件才更有利于后代的成长。
女人总是本能地做出这种选择，而如果她们是有意识的、主动的选择，并以此作为自己发展的阶梯，那就是件可怕的事了，这就需要女人发现宝玉或是发现可能的宝玉所具有的独到眼光了，”
“你是说当初我在王勇和你之间做选择题时，我选择了管事的，而不是你。”
“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以事论事，不过我不想辩解，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再说了，如果你当初选择了我，还真就错了。”
“如果当初我选你，你会要我吗？那时你已经被那个周薇弄得神魂颠倒的。”
“这个话题说起来复杂了，都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世间哪个真的对和错。”
“其实也许不是我选择的问题，而是你和王勇选择的问题呢。哈……”
“女人喜欢去选择还是被选择呢？”
“男人喜欢去选择还是被选择呢？”
聊着聊着，何邦平忽然感觉，本来喝酒时的那个王欣就和以前那个王欣有所不同，而此时这个王欣又是一个全新的女人。
他抚摸着的感觉像抚摸着一个新的女人，他去吻她，她也回吻着，两人暂时停止了交谈，俩人内心又燃起了的焰火，又一次更热烈更激情更全然不顾地抱在一起……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王欣抱着无力地趴在自己身上的何邦平喘着粗气。“你要娶我的。”
何邦平翻过身来仰面躺在床上没有说话。
“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王欣坐起来。
“我怕啥，大不了明天带身份证去民证局。”
“吓死你。”
“谁怕谁。”
“我还不干呢，我得考虑一下你刚才说的，认真地去骗个钻石王老五。”
“不知哪个家伙要倒霉了。”
“放心吧，肯定不是你。”
“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王勇和你分手时是不是说他家里有老婆和孩子。”
“怎么了？”
“其实他没有。他没结过婚。”
“你呢？”
“我是个单身爸爸。”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何邦平没说话。拿过水来喝了一口。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王欣淡淡地说。
“听你口气我开始后悔了，不该说，只是忽然想让你知道真相，把你当朋友。”
“你出卖朋友。你出卖朋友是怕我缠上你，因为你知道我会接下来问你，这样你就会顺势告诉我，你是单身爸爸。或者说，你怕我缠上你，想告诉我你是单身爸爸，可又不甘心我瞧不起你，就又告诉我王勇为了和我分手骗了我，这样你就用王勇的卑鄙显示出了你的坦诚。”
王欣摆弄着水瓶平静地说。
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得令人发怵。
最后还是王欣打破了沉默。
“你是断定了我和王勇分手，并且今晚的事我没机会，也不会对他讲的，然后就是时间将抹去了一切。你的话又有多少是真话？”
“也许你说的对，也许……”
“是本能就说明你更卑鄙。本性就是卑鄙的。就像那句话，又想当又想立牌坊。”
何邦又喝了口水，感到有些冷，不自觉去看了看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给你个安慰。”
何邦平没有说话，只想着要快点离开。
“我告诉你个秘密，当初为什么选了王勇，而不是你，尽管当时你有可能会拒绝我。那是因为，王勇告诉我你离了婚还有个男孩。他早就出卖了你。”
王欣躺下来，背对着何邦平。
“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王欣像是自语。“你就是个情种，见一个爱一个，只要有机会就不放过，你就张着网在那等着，逮着啥吃啥，不像王勇撑着个网可哪去捕。你事后吧，又一副受伤的样子，忧郁的眼神，还别说，这眼神真能骗到一些女孩，哈哈，其实你极其自私，从不伤自己，就像大扑棱蛾子飞到我屋里那天……算了，说起来也挺没劲。”
停了一下，王欣又说。
“讨厌的飞蛾！盲目而丑陋，但一样有追求，有梦想，也有舞蹈。”
何邦平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屋子里静得掉到地上根针都能听到。
何邦平忽然想，王欣讲这些，甚至是今天所发生的，会不会都是她——故意的？
何邦平后背发凉。
“我睡了。走时别忘帮我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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