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何邦平是真的喝多了，这些年都没喝多过，除非是在装多。此时这种喝多并不是借酒浇愁，也不是想麻醉自己，而是忽然感觉无所谓了，终于可以放轻松了，不用在乎什么了，所以才会喝得多了起来。
“虽然你很不堪，但我很难过地不得不承认，我也好不到哪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说区别呢，就是我不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上床，但你会，这目的那目的，也或许就只为了数量。”
“我不是那种人。”
“你是。见一个爱一个。情种。”
“行。不和你争了。那我爱你，你爱我吗？”
“呵呵，总有人说爱我。你是不是常会对人说爱她呢？”
“爱你的人可真多，让我加个塞行吗？”
“那你教教我什么是爱，这个我真不知道。”
“比如……我喜欢看你懒洋洋的样子，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看你疲惫不堪的样子，看你大大咧咧的样子，还有你爱理不理的样子，傻了巴机的样子，撒泼打赖胡搅蛮缠，很认真地把一件事搞得一塌糊涂等等的样子，还有就是我总想抱一抱你，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我明白了，爱就是喜欢这个人的缺点和不堪。”
“还真有这么点意思。”
“扯蛋，什么是爱？爱是年轻时一起犯傻，老的时候还一起犯傻。可你们都太聪明了，没人和我一起犯傻，我老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用怕，因为你有儿子，我什么都没有，死了埋哪都不知道。”
“那就跟我吧，死了我埋你，等我死了咱俩埋一起，我陪你犯傻到底。”
“说的好听，你埋哪不是你说了算，是你儿子说的算，到时就把你和他妈并骨了……”
“咱不说这个了行吗？现实得让人毛骨悚然。”
阿美把刚倒下的一大杯啤酒全喝下去了。
何邦平也跟着喝下一大杯。
“何邦平，我想走了，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你喝多了。”
何邦平看着阿美，阿美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何邦平，眼神让人很难捉摸。
“你又要去哪？”
何邦平忽然很怕阿美离开，因为他永远不确定阿美心里在想着什么。
“阿美，你总在离开，有时我都绝望地感觉你不能回来时，你就会叭叽一下回来了，让我暗地里喜出望外。阿美，你爱跑就出去跑，记得回来就行。今天借点酒精就直说了，我是真爱上你了，脑子里总想你，可是……别真的离开行吗？回来，偶尔一起喝两杯，就算几天不和我说话我都觉得踏实。”
何邦平又想起宋玉霞对自己说过的相似的话。
“那你娶我啊，女人怕老，我想现在生个孩子。”
“你是说真的？我可当真，忽然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那我们就一起离开，生娃，过最普通的日子，你能受得了吗？。”
“好啊。过最平凡的生活。”
“我不能保证给你荣华富贵，但我能保证为你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有一碗水先仅你喝，有一个馒头先让你吃饱。”
阿美又喝了一大口啤酒，何邦平没喝，激动地看着阿美，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出几分认真来。
何邦平没看出什么来，坦诚地说：“我不开玩笑，我现在总想离开这里，放弃一切，可我不知道该去哪，因为没人和我一起走，你要是和我一起走，我就有方向了。”
“我说我们像，你还不承认，我也是这样想的啊。”阿美也忽然来了兴致一样。
“我真娶你。”
“我没开玩笑，也真嫁你。”
“再生个儿子！”
“再生个儿子！哈哈，再生个。”
“没办法，你已经知道了，只能是‘再’了。”
“那要是女儿呢？”
“儿子最好，女儿我也认了。”
“你不喜欢女儿吗？”
“如果是女儿，我就和我儿子一起保护你娘俩。要是儿子，我们爷仨就一起保护你。只是我怕要是女儿的话，她会像你一样可哪乱跑。”
“那你不怕儿子以后像你似的是个情种啊。”
“有情总比无情好。”
“跟谁都有情不如无情好。”
“还是有情好。”
“无情好。”
“好好，无情好，以后都听你的，你喜欢无情就无情。”
“得对我有情。”
“我保证一辈子只对你有情。”
“然后和别人躺在床上想着我？”
“不要这样，我真的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听你这么说我忽然很难受，心像刀扎了一下试的，以后别再用这种刀一样的话伤我了。你敢和我试一下吗？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试一下，不行再离。”
“不！不离，永远都不离，想都别想，你要落我手里，那就别想逃出我的魔爪，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咱就可这下半生霍霍了。”
“我听说啊，这执子之手不是讲的爱情，是讲战友的。”
“你别和我打岔，到底刚才说的算数不。”
俩人喝到很晚，也喝了很多，真的是很多，吐没吐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
何邦平接王勇电话时天已经大亮了，他说昨晚喝多了要晚去公司。这时他看到床的另一边躺着阿美，俩人在一张床上一丝不挂，何邦平伸手去够阿美，可手还没触到阿美，就又睡着了。
何邦平再醒来时是中午，他看着躺在一边望着自己的阿美，又打电话给王勇，说头痛得很，要是没事可能不去了。
何邦平爱怜地抚摸着半睡半醒的阿美，就像抚摸着终于到手的期盼已久的猎物。
“昨晚我有点模糊，但我还能记得起，我会负责的，你也必须得让我负责，咱可都不带玩儿赖的。”何邦平兴奋地看着阿美。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要和我生孩子。”阿美坐起来直望着何邦平。
“我当然认帐了！我还记得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去过最普通的生活，一直到老。”
阿美忽然用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情的眼神看着何邦平。
“没后悔？真的娶我？”
“你不想跑了？”
“你娶我，我就不跑了。”
“那你的梦呢？”
“梦就做着呗，因为我现在想当妈妈，我想演一部我是女主角的电影，男主角就选你，不等了，也不等导演了，我自己来导。”
“现在？”
“现在。”
“幸福来得太快太猛了，我怎么感觉是在戏里呢。”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阿美的人了，以后谁要欺负你，和你勾三搭四地，就提我阿美的名。”
“那我们从现在起就开始这段感情吧。”
何邦平伸手拉过坐在那里的阿美，狂热地吻着她，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手，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你就是我的老婆，不让你再跑了，你要一心一意地做我的老婆。给我生孩子，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今生今世只为我，就连生气发脾气也得只对我一个……。”
阿美幸福地喘息着，答应着。
何邦平不时地轻咬着那滑腻的肌肤，恨不能吃下去一样。
“以后就让我来爱你、养你、宠你、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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