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四十七分时晓炎想,或许许丽和常龙已经回家了。正在回家的路上。
或者许丽还在等零点五十二分的那趟车。
或者许丽此时正在不远处的某个黑暗角落里看过来,如果是这样,晓炎决定摆个姿势,也可以借此向许丽传递一些自己也不知道该表达点什么的信息。
他倒满了一杯酒做一饮而尽状。
他推开酒瓶和酒杯,两手抱着一条腿的膝盖在椅子上晃,还不时地东张西望显得无所谓。
左手托腮沉思。
右手托腮发呆。
耷拉下双手和头一身疲惫。
还有想和摆摊的老板愤怒地大吵。
直到最后晓炎感觉已无法摆正自己。
“长这么大我怎么就没大半夜的接过谁呢!她不会出事吧?一个人在偌大的广场上孤苦伶仃地。”晓炎望着火车站灯光惨淡的广场自语。
晓炎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像在等一场戏,可又不知什么时候开演,周围的每一个人对此都没兴趣,他们都在忙着去什么地方,或者根本就无事可做,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等,只有他一个人是观众,不过也有可能戏早已经上演了,甚至已经接近尾声,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晓炎拿起手机来想给谁打个电话聊聊天,他很想有个人说说话。好像不这样就无法等到下一个时刻。
“……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快一点了很晚吗?我实在睡不着,对,我是躺在床上,睡不着就想起你来。谢什么,其实我常想起你,只是今天特别想你才打给你。我还那样。那个开出租车的对你还那么好吗?什么?怎么不是他了?啊?噢,那算了吧,以后再联系吧。”
“……怎么这么不够朋友,随便说点什么喂喂你敢撂我电话!看明天我收拾你。”
“我不查号我只想问一下你现在几点了,什么,打多少?噢。谢谢你了。等一下,对不起我想再问一下,明天能下雨吗?噢,这也有咨询电话啊,我还真不知道,真的谢谢你。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吗?是这样啊,真遗憾,那好吧,再见。”
“……是我,我,晓炎。忘了?怎么能呢?我不是有麻烦或向你借钱的。那也不认识?可我们上过床的。对,想起来了吧?不,不是,我是晓炎。那算了吧,不过我们真上过床。没什么事,只是想起我们上过床的。算了吧。睡吧。祝你好梦。”
“……你才有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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