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重逢,致歉于前言开端,以表疚愧之意,】
吱……”暮傲天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名女子踱步的走近了他,而他却不知一切的发生。或许也因为他的酒醉,她才敢真正的走进他的身旁,很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触碰到她做梦时才会牵到得手。
这次她在暮傲天面前忍住了泪水,她害怕自己的哭泣会被他察觉。她在他的身旁待了很久,久到她以忘记了他们之间的隔膜。她把头轻贴在了他得腹部,她傻傻的想记住他的呼吸,她为自己的举动笑了,不过此时的笑容,只有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才会明白她的内心。
“喔……喔”公鸡的啼鸣声,惊醒了留恋在暮傲天怀中的她,让她意识到了他的离开。她起身为他收拾着包裹,将自己从父母房屋内窃来的玉佩,偷偷的放在了最底层,她想自己的行为会蒙蔽过他匆匆的步伐。
那个含泪的双目与她的身体退出了房间,为暮傲天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暮傲天起床的一刻,一个小的包裹与游离剑以整齐的摆放在床头之上,不用明言,暮傲天也知是她所为。暮傲天将一封离别的书信替代了原有的位子,转身望了望这熟悉的房屋,轻思了片刻,便走出了房门。
暮傲天只知自己只带走了她的那份柔情,却忽略了昨夜那份温暖的守候,也许是老天有意的安排,让他的离开不会去背负更多的负担。
“吱……”雯儿的房门,在不经意间被人轻轻的推开了。“暮大哥,你……路上小心”轻声的嘱咐之后,随之是静静的掩门而入,不时的从门内传来几声压制过的低吟泪声。
“前辈,暮傲天告辞了。你全家的救命之恩,在下永会铭记于心。雯儿姑娘,保重”离别永远是最为伤感的,此时亦然。暮傲天并未入门,只是在院落内朗声的述说着,因为他不愿再去面对那双隐藏着太多言语的双眸,他怕自己会在她已经破碎的内心再次增添一道裂痕。他选择了默默的离开,当做自己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在她的记忆中,渐渐的脚步声以消失在院落的周围。
轻贴着房门的她,含泪的摇着头,她寻找着自己可以让他停下脚步的理由,她放弃了自己找到的理由,或许自己的理由也正是他离开的答案。
“暮大哥,保重”雯儿推开房门拼命的向着暮傲天消失的方向喊叫着,声音伴着泪水的哽咽,徘徊在山野之间,久久的回荡着。老天将她的言语一声声的带向暮傲天更近的距离,最后被一座大山折的答案“保重……”成为了老天代暮傲天送还给她的问候。
“梦断回肠路,轻鸣悲折曲。月清明镜人,无戴凤花冠。”
暮傲天由于对夫人的挂念,不由得使脚步加快,疾驰的向山庄方向行去,也正是由于心中的那份牵挂,他才会忽略了那声大山带出的问候。
回到山庄时,暮傲天看着大门上垂下的“暮遗山庄”门匾,与狼藉的地面,让他已经猜到了自己行为的代价。
暮傲天轻轻的推开了大门,庄内已是更加的慌乱不堪,到处都是秋风荡起的落叶,就连滑过暮傲天鼻尖的气流,都带着嘲笑着他的苦涩。这一切的场景告诉他,在自己离开之时昔日繁华的暮遗山庄以毁于一旦。
“柔儿,柔儿……”暮傲天慌乱的寻找着妻子的下落,庄内房门被无情的一脚脚踢开了……
“老爷,你回来了。”一个带着泪腔的年迈声音从呆立的暮傲天身后传来。
“你还留下来干什么,这里已没有你可留恋的了”暮傲天背身对着老者,生硬的回答着。
“老爷,我原本以是无家可归之人,是老爷你收留了我。让我掌管着庄内的事务,这份大德,我岂会忘记”老者深深的施着礼,说着自己由衷的实言与感激。
“哈哈……,无家可归……”此时的言语或许也是暮傲天对于自己的回答。
“老爷,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山庄会变成这样,”老者询问着暮傲天时,脑海也已回到了当日的景象
“十天前,自称是为武林除害的倾城派掌门于连城,带着众多的武林人士,来到庄内,逼夫人说出暮傲天的下落。但暮傲天音信全无,所有人都不知他去了哪里。仍存不甘的于连城,竟下令收庄,毫无结果的众人便又是拿又是抢的将山庄洗劫一空……”何管家不时得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回忆着当时那场突如其来的浩劫。
“夫人呢,夫人现在在何处”对于现在的场景暮傲天也已猜出了七、八,对于此时的暮傲天财务对他已经失去了意义。暮傲天并未回答老者的疑问,只是询问着夫人的下落。
“夫人……她……“面对何管家的迟疑,不由得使暮傲天的神经紧绷,露着不安的面容。“当时场面比较混乱,人们纷纷自顾逃命,所以谁也不曾留意夫人……”何管家不住的摇头叹息着,是乎是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懊悔不已。
暮傲天呆立于当场,看着这破碎散乱的山庄。“其他人呢……”
“走的走,散的散,他们把剩下的能拿走的都带走了。老爷,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此时的何管家更显的悲伤不已,何管家擦拭着泪水,责怪着自己的无用。
“我不怪他们”暮傲天依旧呆立的回答着。“你也走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暮傲天将身旁散落的座椅扶了起来,缓缓的坐了下去。
“老爷,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也别无他求,只是想着等老爷回来,在塑山庄往日的兴旺,了却我这余生的心愿,也就瞑目了。”何管家站在暮傲天的身侧,恭敬地诉说着自己的内心实言。
暮傲天苦涩的笑着自己,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了大门。
“老爷,我会将这里收拾的干干静静,等着老爷带着夫人与小少爷回来……”何管家泪眼纵横的喊向步伐涣散的暮傲天。
暮傲天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呆呆的沉默着。这里是他最为温馨的一切,现在以化为乌有,包括至亲的爱人,现也下落不明。究竟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第一次让这个从未认输的男人,体会着一无所有的感受。不过最后的那一句还未未出世的小少爷,让暮傲天意识到了自己该做些什么……
暮傲天走出山庄之后,也不知该去往何处,只能四处游荡,打探着夫人的下落。几日的找寻中,暮傲天从江湖口中得知,原来夫人是被一武功卓越之人救走。
“会是何人……”暮傲天疑惑着听来的传言,不断的猜测着。
不过江湖之上,对于暮傲天的追讨并不曾松懈。暮傲天也只能逼着众人视线,打探着夫人的下落,并非是暮傲天懦弱,只是不想再找惹那不必要的争斗。
“悦来客栈”以寻了数日的暮傲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这家酒楼行来。
“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呢”小二捋下肩上的碎布,利索的擦拭着暮傲天面前的桌子。
“快上些酒菜,我还要赶路呢”暮傲天将游离剑放于桌上,匆匆的催促着小二。
“好嘞,马上……。客官请稍等……。拿手菜四样”小二高声的向着后厨喊去,转身又去忙活着其他的客人。
“兄台,要赶往那里,何故如此匆匆”一个冷默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暮傲天的耳中。
“萧兄,别来无恙”只见还是那副冰冷的容貌,站在暮傲天身后。
“大哥……”萧卓紧紧的抱住了暮傲天,冰冷的容貌也稍作的缓和一些。“是萧卓连累了大哥,害的大哥竟会遭此境遇,我……”说着萧卓以单膝跪地,抱拳示敬与暮傲天。
此时萧卓的行为,引来了无数食桌之上的诧异眼神,一个个小声的嘀咕着,指手画脚的捂嘴掩笑着。不过一个冰冷眼神的射来,不由得使众人牙关紧闭,不敢做笑。众人纷纷从自己僵硬的表情中将手掌收了回来,装作茫然的看着桌上的酒菜,可又不敢伸手去夹,深怕会惹恼了那个不友善的目光主人,顿时场内陷入了静止的状态。使刚刚从后厨端菜出来的小二一阵好笑,险些将手中的酒菜打翻,小二收敛着自己的神情,向着厅内走来。小二的刚一踏步,众人便更加紧张的注视着他,不由得使小二高高抬起的腿脚,不知该放在那里,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
此时的二人,也不理会众人诧异的行为。暮傲天急忙将萧卓扶起,以缓减此时的不妥。“贤弟,严重了。我来只是为了打探夫人的下落。不曾想与你再此相遇”
“萧卓,正是因此事前来寻找大哥的。大哥请放心,兄嫂已被我安置在一处很安全的地方”听到了暮傲天心中所忧,萧卓急忙告知着夫人的下落。
“快带我去……”暮傲天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萧卓。
“客官你的酒菜上齐了,本店的女儿红可是百年的佳酿,不知客官是否要品尝一下……”小二在最不适宜的时候,说着让众人不安的话语,使众人稍作缓和的内心在一次收紧。
“大哥,你我已有些时日未曾相见,何不再叙前世之缘,痛饮几杯”萧卓的言语,永远是那么的冷漠,就算面对此时的救命恩人也一样。萧卓不苟言笑的指着自己的心脏之处,但内心却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感激。
“好,为了江湖上早已逝去的萧卓,我们痛饮几杯”暮傲天看着眼前这个重生的萧卓,庆幸着自己的代价也许是值得的。“小二,多上些好酒好菜,我们要畅饮一番。哈哈……”暮傲天朗声的笑作着,现心事也以落定,不由得喜上心头,大声的吩咐着小二。
众人见二人以言谈甚欢,不由得使紧绷得内心稍稍的放松了些。各自吃食着自己桌上的酒菜,不过眼睛却不曾离开过桌面以外的范围。但萧卓冷酷的举止与言谈,还是让众人有些不安与胆怯,有几人还未吃食几口,就匆匆的催促着小二结账,连余钱都不愿找回,就匆匆的离开了。有此先例,其他食客也都纷纷效仿逃出了酒店,不多时店内以空空无人了。
小二摸着自己的后脑,看着硕大的店内,只剩下他们三人。顿时感到不解,不过掂着手中的银两,还是让他笑着收拾着桌上那些几乎未曾动过的酒菜。
两人便借此机会,痛饮了起来。箫卓讲述了自己被卢天耀医好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山庄,刚好遇到倾城派掌门于连城带着众多武林人士,来逼问夫人暮傲天的下落,箫卓只能躲在木梁之上以观静变。不曾想那于连城竟下令搜庄,明为找寻暮傲天,其实暗地里却是来掠夺暮傲天的财产,当时庄内乱作了一片,箫卓只能以黑布掩面,乘乱救走了夫人,将其安置在一处农家院落之内。后又遣回山庄,来打探暮傲天的下落。正巧遇到了何管家,告知了暮傲天已经离开,所以才沿路打听周围的客栈,不曾想在此会与暮傲天重逢。
暮傲天对自己的遭遇,也无过多的与箫卓讲述,只是说自己路上有事,耽搁了行程。
暮傲天不言,箫卓也只,卢天耀能医治自己,背后的原因,不用明言。“箫卓敬大哥再生之恩,让萧某得以自由之身”
“贤弟,严重了,来喝酒。”“干”“干”
酒过数巡,两个豪爽之人也带着七、八分的醉意,离开了酒楼。箫卓带着暮傲天向着夫人落脚之处行去。
暮傲天看到夫人的一刻,夫人正挺着已有身孕的身子,帮着院落主人采摘着果菜,神情中没有一丝的失落。只是不断望向远处的眼神,透露着更多的是对丈夫的企盼,期盼着暮傲天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柔儿……”暮傲天向着站定在远处呆望的夫人喊去。
听到这声期盼已久的喊声,夫人转过身子望着暮傲天,泪水又以染满了夫人整个脸颊。“傲天……”
两人紧紧的拥在了一起。暮傲天轻手擦拭夫人的泪水。“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了。”
“恩……“夫人使劲的点着头。
院落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身旁围着一对儿女的嬉戏声,真是让人羡慕不已。众人站在身侧,也不插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过两个孩童的言语笑声还是将这一暧昧的场景打破。暮傲天与夫人相望的笑看着眼前的孩童,夫人更是不带一丝怪怨的制止着夫妇二人的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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