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可用于御敌了？”
“这还只是最粗浅的功用，和其他功能相比，这倒不算什么了。这个阵法，我研究了一辈子，越研究越觉得它博大精深妙用无穷。我现在发现的，不过是它的冰山一角。”
“据我所知，阵法的用处不过是攻守和辅助修行这三个方面，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还有，所谓的有缘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说前辈，你一口气说完行不行啊，我们都知道了，这阵法很厉害厉害得超乎我们的想象，但一直没有说到点子上啊。”
陆梃晅这样抱怨他倒没有生气，山居寂寞，今日逮到这两个年轻人，怎么能不说个痛快？
“你别着急，多学学你，呃，你师兄对吧。你看到他这么久了，而且还应该比你更着急才是，有没有半点焦躁的样子？”
“师兄，差不多吧，我也搞不懂我师父怎么称呼吴先生的。他是他，我是我！人和人之间是不能比较的。我是没他那好耐性，可是我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一下子说到当年，离现在有多少年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着说着会不会又要扯回您的历史去了。您不也说了吗，这阵法很复杂根本说不明白，能不能说重点？”文人相轻，看来话多之人间也是如此。
“重点就是命中注定。”
安静了一会儿。“吓，您就用这玩意儿来打发我们？”
文楚煜倒没有直接否定这个说法。所谓命运再怎么无法论证，也并不是空无一物的概念，好歹是可以想想的。
洛枫许向他的椅子走去，背影有些佝偻。武学造诣再怎么深厚，他也不过是一个老人而已。
“何为有缘？机缘巧合可遇而不可求唯有天知，还是步步为营苦心谋划？这个阵法是那人建的，我想他一定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这不像是一件随意做的事情。我刚才的遭遇的确是巧合，不能说是什么注定。但如果那人要寻找的人不是绝世稀有，我想他也不会做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所以，说是注定也不是不可以。”文楚煜想了一下，他来到须岐山，是因为陆梃晅建议请秦汀闵帮忙，这的确是他最好的选择了，只是顺道，不会太麻烦别人。如果不是这样，文楚煜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别的理由来到这家书店，怎么能说是注定？
“貌似洛前辈不是这个意思啊。洛前辈！您到底什么意思？你们这样做是什么目的？”
“我想，你们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陆梃晅刚想对着没头没脑的话发作，被文楚煜拦住了。他们现在，已经太偏离来意了。
“洛前辈，不管我和这间书店多么有缘，我们现在都只不过是一头雾水。您如果方便的话，还请现在就为我们解答疑惑，不必等到以后。您是否知道，我们俩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荒域本身，就是一个阵法。你们对阵法的理解太局限了，其实，这本质上是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和固有空间的关系，决定了它的性质和作用。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了。你们为什么来，我不知道，但应该和目前的局势有关。太平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好好珍惜吧。唉，再提示你们一下，能参悟多少看个人了。我可以肯定，正因为你是有缘之人，至于为什么是我不能说，你注定会来到这里过这个坎，过得去，才有下一集的故事，过不去，也是命定之事。你们现在应该不会信，等你们经历的事情多了，十年二十年，就有可能信了而且信了就不会变了一直信到老到离开人世那一天，但其实所谓的命运并非无法更改。因为它的根本不在于此，而在于时间。它实际上不是限制，而只不过是具有可变性的影响因素的一种，完全可以排除掉。”
具有可变性的影响因素？给他这么一说，原本对命运还有些印象和理解的文楚煜完全迷糊了。可是，洛枫许又不像是在胡言乱语。
“命运，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根本不是东西啊。尽扯这些没用的。”
“洛前辈，魔教近期是否会往荒域派出行动队，这你知道吗？这对我们挺重要的。”
“魔教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也许能重振声威。他们怎么可能不试试？等过一两个星期，荒域不知道会变得多热闹呢。”
“他们会派谁呢？”
“你们，不该留在须岐山了。缩头乌龟，可不是年轻人的风格。”
他们当然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马上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出去乱闯。不过这里消息实在封闭，如果洛枫许不愿告诉他们情况，他们也只好离开了。
“一味逃避不可取，但不知所措地随波逐流同样浪费时间，对吧。”
“怎么会不知所措呢，走一步看一步，总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简单概括，就一个闯字，有股冲劲，结果就不会太坏。”
“前辈的教诲，我们记住了。我们叨扰的时间不短了，告辞。”
“朋友欢迎下次再来。”洛枫许仿佛一下子又从一个武林前辈变回了书店老板，守着这不赚钱的小书店过日子。
“看来我们猜的没错，荒域的事情魔教应该是感兴趣的。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唉，热闹是热闹了，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洛枫许说的那人，现在应该也不年轻了吧，我觉得他跟这些事情也有关系。是不是那个散布传言的人，正是那人呢？今天你在这个书店因祸得福，这说明你的确有什么特殊之处，跟某个秘密有关。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和江湖上传闻的那个秘密是不是同一回事。”
“如果是同一个人，更可能两个秘密都是瞎编的。”他越来越觉得他师父所说的“体质特殊”，就是解开这个秘密的关键之处，但他还是不敢告诉陆梃晅，虽然他目前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了。不对！还有柳妈。可她不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吗？
“洛前辈那段话实在太费解了，如果能理解的话，应该可以发现很多突破口了。”
“他啊，我怀疑他说的大多都是忽悠我们的，别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实在的，他说的话，十句里我有九句是不信的。真正关键的什么都不肯说，这个阵法仅仅对你的修行有好处？我觉得还有更多的影响。不过你别担心，他虽然闪烁其词，但应该还不会害你，吴先生不是他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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