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店后,文楚煜觉得有些困了,这么早睡觉他觉得有些奇怪,但眼皮渐渐合了起来,让他支撑不住了。
修行内功到一定境界,对睡眠的需求是比常人少许多的,当然陆梃晅是个特例。想来这应该是因为在书店的遭遇。
文楚煜睡下后,陆梃晅也躺下了。他其实不困,但只要他想,闭上眼睛后不久就能够很快入睡,简直像是能用意念控制机体分泌不会产生耐受的催眠药了,真应该让医生来研究研究,是不是基因突变了?
今天因祸得福,福是什么?文楚煜其实很好奇,但他今天更想知道的是原因,如果知道原因,结果会怎样应该就一目了然了。可现在原因不清楚,结果也忘了问。命运啊,阵法啊,让他的脑子一团糟,能想起来意就很不错了。虽然洛枫许已经让他没有陷入恐慌之中不能自拔,他现在对那书店还是很恐惧的,希望离得越远越好。
很奇怪,明明很困,脑子里还是出现了这些想法,似乎感觉到困的是一部分,另一部分还保持着清醒。
他现在的实力的确有所长进,但也不算很多,所谓的好处,说的应该是以后。
第二天,文楚煜醒来时,浑身神清气爽,真气运转流畅稳定,他这才真正确定洛枫许没有骗他们。一个晚上过去,增长的幅度相当于从前五六天的了。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以后呢?
“在须岐山我们的确没什么事做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等?太无聊了吧。”
“你不记得前几天的难受了?我们不化装一下再出去,很有可能又是之前的局面。到时候可没有人帮我们逃掉了。”
陆梃晅兴奋地说:“你假扮我的书童吧。我呢,就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浊世佳公子。”
“为什么不是你扮书童我扮公子?”
“气质!懂不懂,这个强求不来的。”
“你以为演古装剧啊,现在哪里还有书童,这样出去铁定被人围观。”
“谁说没有,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说法。现在有些年轻人想到荒域瞎逛,又没学过武功,身边都会有侍卫保镖什么的。现在当保镖可不容易,要能文能武,既能扛住土匪强盗野兽猛禽,又要心思玲珑能够解闷,这不是书童是什么。”
“从前的书童可不会什么武功,有另外的侍卫。你怎么合二为一了。”
“现在不是提倡人人平等嘛,书童这个称呼呢,就不能叫了,因为这算是仆人,合起来了,就只是雇佣关系,没有高下之分。”
“歪理一大堆。”
“说吧,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小气,又不是要你真的伺候我。”
“假的也不行。”
“嗯,书童不行,那就师徒?”
文楚煜没好气地说:“这个更不行。我师父或你师父都不可能答应的。”
“我师父的确有些小心眼。你别跟她说我说过她的坏话啊。不过吴先生心胸如此宽广,怎么会介意呢。”
“他不介意,我介意。”
“那就表兄弟咯。”
“这个可以有。但你有没有发现最重要的不是我和你的关系,而是我们的相貌。就算明说我们是同学是师兄弟又怎么样,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这个化装不是贴张人皮面具就好了的,如果不想好可能出现的状况,很容易就被人识破。”
“识破也不打紧啊,只要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之前出现过他们需要跟踪的人,就算知道我们化装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他们敢来揭我们的面具?动粗?我才不怕呢。”
“我也不怕,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你想如果你见到两个化装技术很糟糕的人,你难道会不好奇他们是谁?这样的话和没化装就没有区别了。我们的目的是打探消息,不是去惹事的。”文楚煜这时候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师兄对师弟说话时的语气。他们虽是同学,但文楚煜沉稳而他跳脱,隐隐有点像兄弟了。
“我知道。这样的话,最好是不改变身份的化装。问题是找谁帮我们化装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陆梃晅一脸不信。“你?谁没事会去学这种技术,难道你还对这很感兴趣?”
“很奇怪吗?”
“奇怪,非常奇怪。这跟你完全是两个体系两种风格啊。”
“唉,知音难觅啊。废话不多说。你等着。”文楚煜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文楚煜带着一大堆东西回来。
“我告诉你,人皮面具是最没有技术含量最下乘的方法。如果是行家比如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有没有戴面具。戴再怎么薄的面具,脸上的表情都不可能是自然的。”
“在这个穷山僻壤,想买人皮面具也没处买。”
“的确买不到,但我会做。把什么人皮面具给我忘了吧,今天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以假乱真!”说到化装,原本内敛的文楚煜也变得眉飞色舞。
“化装,最重要的是微调,改得恰到好处,就能变成一张最天然的大众脸。细节决定成败,除了细节还是细节。破绽可以有,但一定要相互抵消掉。”
“我最关心的是,能让我变得更帅一点吗。”
“这个,审美观因人而异,就算是符合主流的也太复杂了。”
“也就是说,不能够咯?你的技术,还需要更上一层楼啊。”
“学无止境!”文楚煜开始摆弄他买回的东西。
“对了,以后能不能变回去?”
“当然可以,要不然就不叫化装而应该叫整容了。”
文楚煜把各种材料按一定的比例混在了一起。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啊,会不会有毒。”
“放心,我难道会害你吗,待会我还要给自己弄呢。独门秘方!”
“不行,你先给你自己化装,我要看看效果。万一毁容怎么办。”
“啊呀,又不是不能改,你不满意我马上换行不。”
“你多久没做过这事了?”
“嗯,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你的手艺该有多生疏了,你先在皮球上操练操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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