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剑行的叔叔是不是明剑派的第一人呢？虽然他说的是明剑派而不是古家，但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资格代表明剑派。再说我们也不知道古家和明剑派的关系。这个不确定，你刚才的推理又不可靠了。”
“本来就只是猜测，谈不上可靠不可靠。这个结盟明剑派是真心还是假意我们只能搁置了。首先，他只是要我们传话，至于成还是不成，我们会给古武门带来什么影响，他们是不会希望我们考虑这么多的。因为要么我们想不到什么，要么只会识破他们的用心，而对他们的怀疑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除掉的。其次，他们甚至不会关心我们有没有按他们的要求去做，虽然古剑行命令我们的语气不容置疑。他们不希望我们知道的，其实是我们最应该知道的。但这种不希望对于他们来说依然是不重要的。也就是说，在古剑行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们的目的也就已经达到了，不管结果是在什么时候显现出来。这就是我的结论。他们并不是觉得他们这么做不重要，而是觉得我们怎么做不重要。”
“真啰嗦，我又不是笨蛋，有必要说那么详细吗。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不管古剑行说了什么，不管接下来我们怎么做，他们都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你这想法也太跳跃了。这想法不仅匪夷所思，也很难实现啊。”
“我们不能只停留在结盟这件事上，也许他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派古剑行来找我们这一行为本身。我感觉到，现在似乎有人在看着我们。”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周围哪里有人。”
“也许不是人。”
“不是人是鬼？你这直觉可靠吗。”
“可靠的就不叫直觉而应该叫判断了。”
“我怎么没有任何感觉，我对力量的感知能力不比你差多少啊，而且我还用了秘术。”
“如果古剑行不想让我们发现他的存在，你能够发现吗？”
“我当然不行，难道你行？”
“我也不行，但我现在感觉到的并不是力量，这是第六感，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一种能力，时灵时不灵。”
“又卖弄了。你身上怎么尽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唉，让我这样的少侠来当配角，真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我们还是先约法三章吧，这种对我们下一步的决定没有帮助的事情还是别提了。你总不希望以后回想起来发现后来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这时候一个突如其来无中生有的感觉吧。”
“好，言归正传。还是先梳理一下吧，我们说得都太乱了。古剑行的叔叔让古剑行来和我们说明剑派有和古武门结盟的想法。出于什么目的我们还不清楚，但这个目的应该是存在的。”
“我赞成目的存在，但你刚才说明剑派任何决定都不会是不理智的，在这里理智意思是凡事从利益出发？未免有些武断了。”
“嗯，如果不能确定目的具体是什么，目的的性质就很重要了。除了利益，还能是什么？”
“一是他们不一定能代表明剑派，既然明剑派这个整体内部存在裂痕，所谓的利益不一定是对应于明剑派，而是对应于五门中的一门。所以可能并不是利益而是损失。二是决定就算没有用，也可能出于其他非功利的目的。比如一些偶然因素或者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产生的影响，很容易把局面变得很复杂，以为只是出于利益就太绝对了。我们现在的猜测，已经和预测差不多了，根本无法得出有用的结论。预测永远是最难的一件事情，就像天气预报也只是局限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从来没有谁说明年的某月某日是晴天还是雨天。”
“你的意思是，我们别想这么多咯？刚才我也说他们并不希望我们质疑，最好是马上就动身去把这件事给办了。但我觉得完全不想的话我们太被动了。也许我们得不出结论，但至少可以尽可能多地把可能性列出来，这样到真正的结果出来时我们不至于一片茫然。这也算是我们对下一步的准备嘛。”
“服了你。你这样想累不累啊。我想，你之前也说了，打听他们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只要有了参考的事件，我想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们不是打算去泺岨镇吗？从这里去不去得了？”
“你还想着去泺岨镇？早都走过头了。”
“我不知道啊。”
“那你还走得那么自信，刚才经过分叉口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有犹豫啊。我还以为你决定好去哪里了。所以就只是跟着你。”
“啊？什么时候有经过路口。”
“经过好几个路口了！真不该让你来带路，我说你走得这么快干什么，现在怎么办，我们都没想好去哪里呢。”
“刚才只顾着沿大路走，就没注意遇到路口了。”
“你不是有直觉吗，路上的情况觉不出来？”
“顾着远处，就顾不得近处了。其他方向的路都是通往哪里的，你清楚吗？”
“我们原本打算去泺岨镇，现在被你带错路，是不可能去了。如果不去泺岨镇我们原本还可以去落语镇或者宁亓镇，现在离我们最近的镇子是固夕镇。”
“行啊，你不仅是包打听，还是活地图。我们今晚就去固夕镇吧，明天去哪里可以慢慢想的。有两个星期，不需要我们每天都赶路，甚至我们兜兜圈子也可以。虽然荒域里古武门的人不多，但我有联系到他们的办法，不用费力去找。只要我们这两天想好，就误不了事。不用像你刚才说的现在就要做决定了。”
“还不是瞎想。我走前边，虽然接下来没有岔路了，我还是怀疑你会把我带进山里面去。”
“这里的路的确太窄了。按理说矿山周围应该交通便利才对。”
“他们采的矿又不打这边走，何必多此一举呢。去明域可是在那边那个方向。你继续瞎想吧，明剑派在你想象中是什么样子的？”
“说它存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可说它不存在却又更加不符合实际，那五门的关系不是用盟友能说得通的，在大的事情上同进同退，在很多方面彼此纠葛，最关键的是有些事情对分开的五门无论哪一门都没有直接的好处，但如果五门作为一个整体的话却又是具有长远的战略意义。我想，不会有哪门的门主愿意牺牲本门来成全其他人吧，如果他们上头没有更高一层的存在，哪一门的心胸会如此宽广？也不能说真的宽广了，是不得不为。”
“我问你的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不是问你存不存在！我这样问，自然是假定存在了，答非所问。”
“不知从哪来，也不知要到哪去。很神秘，而且底蕴深厚。他们当年同时宣布成立，那时候的关系要比现在紧密多了，却也有意削弱明剑派存在的事实。难道是因为怕树大招风？我怀疑政府当年是被蒙在鼓里的，要不然怎么会任由它发展到今天这样？可是现在呢，为什么还是不肯把这个招牌打出去？难道古剑行找我们，正是他们走到明处的第一步？可这样还是神神秘秘的，我们就算宣称明剑派和古武门结盟了，人们还是不知道明剑派和五门的关系。”
“这样把自己神秘化，太不光明正大了，和那种鬼鬼祟祟的邪教有什么区别。”
“但五门给人的感觉和明剑派不一样，又是挺正统、挺主流的，对魔教的打压五门都是重要的角色，民众都以为他们遵纪守法，殊不知他们和黑帮其实是铁哥们，大哥别笑话二哥。这所谓的名门正派，只不过比那些黑帮组织更懂得包装自己罢了。但这骗术实在太神奇了，这么多年了口碑还是这么好，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正经商人，对竞争对手只会采用商业手段。实际上呢，明域一半的犯罪活动都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一半？没那么夸张吧。”
“他们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的不少了。商业需要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也许他们觉得他们的清洗手段正是为了维护社会的稳定吧。”
“政府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吧，长此以往，政府以后就真的成个空架子，连一般民众的非武者事务也管不了了。而且他们逃税漏税也非常猖狂，没有钱，政府很多事情根本办不成。”
“这个矛盾不是谁退一步就能够消除的，如果现在就爆发内战我也不会感到奇怪。”
“不过这两方在国际事务和针对魔教这两件事情上倒是高度统一。”
“如果最根本的国策都无法统一的话，用不着别国打进来，自己就要打个不可开交了。”
“武者和民众的关系不是都挺好的吗，难道说这两方势力代表不了他们各自给自己标榜的人群。”
“现在明摆着的是明剑派欺人太甚，一步步蚕食传统的政权。要说不能代表，应该是明剑派更加名不副实些。那几大家族，代表不了数万的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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