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煜心里一阵烦躁，难道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也要骗自己吗？也许自己太过较真，其实在他看来前天也是前几天？
文楚煜不敢把陆梃晅现在的状况告诉他，但怎么引到陆梃晅的师父去呢？“他们要找的人不在拱樾城，是我让晚晴放出这个假消息的。我本来想把拱樾城这坛子水搅浑，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离开了。刘老您觉得荒域现在的局势是怎么样的？”
“我一个江湖郎中懂什么。浑水摸鱼？谁是你小子要钓的大鱼？”
“要说您是江湖郎中，您就是江湖郎中的祖师爷吧。”苏晚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提陆梃晅，不过她是聪明人，知道这时候不该多嘴。
“江湖浪潮涌动，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不辜负这大好年华。大鱼嘛，一个盟主的位置我是垂涎已久了。”文楚煜的话，似乎和他的为人极不相符，也让苏晚晴感到有一些意外。这个曾经与世无争，而现在所做的也只是为了朋友的书呆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狂妄的话来？
刘须荆对此倒十分欣赏。这个文楚煜可以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第一次见，是他十岁时第一次被吴肃清带到古武峰来行拜师之礼。后来，几乎每一年都会相见。有几年他一年变一个样，可自己总能够在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有志气！很好啊。虽然这个盟主暂时还不太可能出现，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第一任武林盟主！”
“师兄你先当上掌门吧！”她的语气里有几分鼓励，也有几分戏谑。虽然文楚煜这样说，但这终究只是一个实现的可能性近乎为零的梦想。除非各大门派突然有了共同的敌人，而且这敌人还非常强大，以至于不联合不把所有力量高度集中所有人都没有活路。
这可能吗？其他国家不过是一盘散沙，对华国不会有什么威胁。来自天外的敌人？外星人的存在已近乎被否定掉了。上个世纪，外星人存在的概率用各种办法计算出来，结果是可观的。但后来的天文学发现使这个概率变得越来越低。随着观测数据的增多，人类视线所及之处没有发现任何智慧生命的痕迹。
有一种解释是对方的文明远比地球文明先进，所以我们发现不了他们，而他们却能把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但对此人类不必采取什么措施，老老实实发现科技才是真的，既然发现不了对方，我们所能采取的隐蔽办法就是极其可笑的。
层级低的文明，躲不开层级高的文明的探测，是现在的主流观点。就算放弃一切电磁波通讯，不向外太空发射任何人造卫星，也不可能藏得住。因为，人类已经具备了这种能力。能威胁到人类的，探测能力不可能比人类还差，因为攻击距离是小于探测距离的。
“说不定梃晅的想法更野呢，您别说我好高骛远就好了。”
“梃晅？唉，其实我的确不怎么看得懂他。很多时候他表现得没什么异常，可就在这些平常之处，经常有一些让人忽略，后来才发现作用极大的关键点，真不知道他那脑袋是怎么长的。”
“是不是他师父教的啊？”
“雨月古板得很，她可没有梃晅那样古灵精怪。”
“雨月姨现在在荒域吗？我好久没见她了。”
“我也大半年没见她喽。她现在研究应该进入紧要关头了，等过了这阵你再去找她吧。”
获知刘雨月的消息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
古武峰的清晨常常起雾，这一日更是漫天皆是，十米之外就完全看不清楚了，直到吃过午饭后才消散完毕。
“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师兄不是挺自信的嘛，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昨天只不过是为了引出梃晅来，听起来有些生硬吧？”
“有点儿。不过我觉得半真半假，这个想法恐怕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吧？”
“有些门派一见面就要打起来，怎么可能统合得起来？不过我觉得现在这种局面不可能持久，终究会出现一个稳定有力的政权的。”
“为什么呢？”
“三国开篇就提到了，分久必合。从政府失势，各门派崛起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台前待的太久的，也该退到幕后了。”
“你是说秦洛派这种的会没落？”
“虽然掌有实权的很有可能还继续拥有实权，但我觉得秦洛派不可能存在得太久了。”
文楚煜对秦洛派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而古剑行那副众生如草芥的嘴脸也让人作呕。但这不是他说这样的话的唯一原因。这些人把持江湖太多年了，会有人、也该有人取而代之。至于自己会不会是后起之秀的一份子，他还没有这样的奢望，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应当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人，参与到以后的历史中去。
苏晚晴心里，应该在笑自己随意指点江山吧。按照研究者的说法，目前这个阶段会持续至少百年。而不是文楚煜语气中似乎不出十年整个国家就会大变样的感觉。
苏晚晴并没有对文楚煜的话不以为然。她多少知道文楚煜的为人，如果没有根据的话，他会强调说这是假设或是猜想。他不是说自己很少关注新鲜事吗？
文楚煜的确不怎么关注新闻报道，但他还有一个身份——历史爱好者。早知道，现在发生的很多事情，原因要去从前找。对于天下这么大的棋局，因果链条无数，真真假假混在历史云烟，任何敢于发表预言的人都会被视为神棍。但历史有其呼吸脉搏，稍作诊断不是不可能，许多事情其实有迹可循。
最近的事情印证了他不少想法。且不说那个所谓的“秘密”，各个门派也动作不断。
他不太懂经济，但只要眼没瞎就能看得到，很多门派是在作死，迟早会出事。而最应该维护秩序的明剑派，自己就是最横行霸道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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