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啸穷途 > 第一百零八章 玄清派的消息
    见薛南幼竟还未死,这大汉连忙将他抱起,往山上奔去。

    半山腰上,一座木屋建在一片稍微平坦的平地上。

    房门轻掩,大汉一脚踹开,连忙将薛南幼抱到床上。

    一摸他额头,却似温泉中石头一般滚烫,竟发起了高烧。

    “哎,真不知道你的命是好还是坏,佛母水莲和蝎子的剧毒还未将你毒死,又发起了高烧。”

    嘴里虽然喃喃说着,却又匆匆忙忙地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再进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鲜绿色的药草。

    时间紧迫,大汉没有丝毫耽搁,立即将药草熬成汤,给薛南幼灌了下去。

    待薛南幼躺下,他又马不停蹄地跑到山下,挑上来一桶冰凉的活水,随后将粗葛布沾湿,放到薛南幼的额头上。

    这一番忙碌,让这大汉出了一身的汗水,瘫软地坐在屋外的石凳上,盯着已然熟睡过去的薛南幼,苦笑道:“我还好懂点儿医术,不然你这条命只怕现在早已归西。”

    一天后。

    薛南幼只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的眼皮很重,重地几乎睁开不开眼睛。

    就在他不断努力地睁开眼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回荡起一阵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声音。

    “孩子,我的好孩子,娘好想起你。”

    “弟弟,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

    这声音低沉,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真是说不出的诡谲可怖!

    薛南幼只觉得脚底生起一股寒意,他突然睁开眼,竟自床上坐了起来。

    “啊!”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正不断地涌出黄豆般地汗珠,而他的后背竟也被汗水浸湿。

    他好容易清醒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极其陌生的地方。

    “你终于醒了。”大汉听到屋里传来叫声,立马跑进屋里,如释重负地说道。

    薛南幼见进来这人浓眉大眼,脸色憨态,并无一丝恶意,知道是这人救得自己的命,忙拱手说道:“多谢壮士的救命之恩,敢问壮士大名,也好叫薛某知道恩人是谁。”

    大汉忙摆摆手,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什么尊姓大名,别人都叫我石头,只不过是一个帮人放牧的粗人罢了,倒是薛公子这言谈举止颇为温雅,不像这里的人,难道是从南陵国那边过来的?”

    薛南幼点点头,苦笑道:“在下出来正是找一个地方,只是中途迷了路,而水又喝光了,这才一时不察,误吃了那毒物。要不是石头兄正巧路过。救我一命,只怕这次就埋没在这黄沙下了。话说回来,这鬼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何毒性如此剧烈,我吃下不过刹那,身子立时就倒下去。”

    石头露出白亮的牙齿,笑着说道:“说来薛公子还真是命大,你吃下去的毒物名叫佛母水莲,这儿的人都叫它“毒美人”,看它样子虽然漂亮,却是这片戈壁上极有名的毒物,只需要一瓣嫩叶,就足以毒死一头牛。薛公子从未来过这儿,自然是不清楚这东西的厉害。”

    薛南幼听罢,不由失生大惊道:“既然如此,我为何……为何……”

    石头寻思片刻,说道:“我也想不通。不过我在扶起你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你身下藏着的毒蝎,那蝎子跑逃走的时候猛蛰了下你的胳膊。这样看来,难道这蝎子的毒竟能解“毒美人”的毒?”

    薛南幼抬起微微有些发酸胳膊,那绣花针一般大小的伤口虽然已结疤,可一看那周围残留着的黑色脓血却还是不由地让人触目惊心。

    他摇摇头,微笑道:“不管怎么样,还好我活了下来。只要……”说话间,他已掀开被子走了下来,不过刚一沾地,却觉得浑身上下像棉花一般轻飘飘的,使不上半点儿劲儿。他迈开步子,一步还未踏实,竟踉跄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幸好一旁的石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才没有让他狼狈摔下去。

    薛南幼目露感激,随即长叹一声,苦笑道:“这毒着实厉害,我这浑身上下竟似没有一点儿劲。”

    石头将他扶到床沿坐好,道:“大病初愈,本就是这样,薛公子修养两天身体就好了。我回来的时候,从那边的集市中带了些野味回来,正巧给你补补身子。”

    薛南幼自己也粗通一些医理,知道自己现在虽然脉象还有些混乱,可命却已经保住了,想必再运功疗伤几日,身子就能恢复过来,这倒也不必担忧。

    石头随口又问道:“薛公子方才说找一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能让薛公子这般不远千里地来这儿?”

    薛南幼沉吟片刻,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此行的目的是寻找一个叫玄清派的门派。”

    他以为石头听到这儿,还会接着问下去,可石头听罢却并没有追问,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薛南幼见石头这有些异常的模样,问道:“石头兄难道知道这地方?”

    他心里虽有些希冀,可却知道玄清派宗门隐秘,就连九州盟这般大的势力也搜寻不到一点儿消息,自己哪儿有这般好运,一来就能得知得了玄清派的下落。

    他这一问,不过是随口问出,可石头迟疑了下,竟点了点头。

    薛南幼神色微楞,随即忙问道:“石头兄当真知道玄清派的下落。”

    石头想了一下,却又摇了摇头。

    薛南幼这下当真是被石头弄得有些糊涂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又是要摇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石头兄快别卖关子了,我到玄清派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石头兄若是知道,还请不吝赐教!”

    石头终于说话了,只听他犹豫着说道:“其实我也是听部落的贵少爷无意中说起,玄什么派正在物色入门弟子,当时隔得有些远,所以也未听太清楚,所以我也不敢肯定,他提到的是不是你口中的玄清派。”

    “招弟子,据公孙前辈说玄清派是一个隐世大派,怎么会来出世四处招揽什么弟子。”薛南幼迟疑道。

    他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如今既然没有头绪,去那儿看看又有何妨。于是打定主意,问道:“那你可听清楚那是在什么地方?”

    石头点点头,道:“对于地方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在赫连山的棠溪谷。”

    “棠溪谷。”薛南幼默念了一遍,又道:“石头兄可知道这棠溪谷的位置?”

    石头摇摇头,道:“赫连山山谷众多,我也不知哪处叫这棠溪谷。”

    “这样啊?”薛南幼有些失望地说道。

    石头安慰道:“至少你已知道在赫连山,总有些头绪了。”

    薛南幼听罢,神情立刻振奋起来,只见他展颜笑道:“你说得没错,我至少已经知道玄清派在赫连山,何况既然玄清派的人出来物色弟子,我说不定还有机会碰见他们。”

    他的脸上虽然有笑容,可眼神中偶尔露出的一丝思索,却显示他并没有自己说的那般轻松。

    因为他心头还萦绕着很多的疑问,他自白凌潇被那神秘的黑衣人抓走后,他一直忙着寻找玄清派的下落,来不及细想这些关节。如今既然空闲下来,这些疑惑又像泉水一样从脑袋里钻了出来。

    到底是谁将那块不惧烈火的丝帛藏在那曜变天目当中?那个掳走白凌潇的黑衣人又是怎么知道曜变天目的秘密,他又为何要将这秘密告诉自己。

    难道那黑衣人就是烧制这曜变天目的人?

    不知怎么的,薛南幼总觉得这一系列的疑问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阴谋,他虽然猜不出这阴谋是什么,可按照这种暗中谋划的手段来看,背后的人图谋的必然不小,或许到了北地高楼之约的那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

    一想到这儿,他的脑袋不禁又昏沉起来。

    石头见薛南幼低头冥思,便轻轻退了出去。

    简陋的屋子里又只剩下薛南幼一人。

    “眼下要紧的事还是尽快调理好身体,其它的事既然想不通,那就留到以后去想。”

    薛南幼收回心神,便立刻盘起腿,开始运功调息起内息。

    他气沉丹田,原本想将真气灌入丹田之中,好让真气顺着周身经络,将所中的佛母水莲之毒和蝎毒一起逼出体外,再借此理顺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想来不过两天,身体就可康复。

    哪知,他刚聚起一点儿真气汇入丹田之中,丹田却如火炉一般炙热难当,却没有一丝真气灌入到奇经八脉之中,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薛南幼将集聚而起的真气散去,那股难耐的炙热很快消散下去。

    他随后再次运起真气,没想到还是和方才这样,丹田又剧烈的疼痛起来。

    他不行这个邪,散去又聚,聚了又散,这般来来回回折腾了半个时辰,除了满头大汗,身体却还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劲力。

    他脸色不断变化,狠狠地咬着牙,怒道:“我就不信冲不出去。”

    说完,闭目又运起真气。果然,剧烈的疼痛又自丹田中传了过来,他忍不住龇起牙,却依旧在忍耐。于是继续运气,真气源源不断地调入丹田,他只觉得丹田快要炸裂,可真气还是逡巡在丹田内,一点儿灌入经脉的迹象也没有。

    噗嗤。

    薛南幼一口鲜血吐了出去。真气顿时没了引导,竟在他体内四处乱闯。

    这一番调息,没想到不仅没有让他好起来,却反而更加加重了他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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