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记得好像现在最大的船,就是你们的封舟吧!船长十五丈,宽二丈六尺!前后竖以五掩大桅,主帆高七丈二尺,宽六尺五寸!载员上千人!这可是现如今世界上最大的船了!现在在谁手里?”陈明突然想到了琉球的封舟,十五丈可就是五十米了!五十米是个什么概念?一个全力奔跑的成年人,都得花七秒以上的时间才能跑完!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木质帆船的极限了!
“公子明鉴!这封舟乃是大明皇帝册封新任琉球国主的时候,册封使臣所乘坐的船只!故而得名封舟!因其太过巨大,根本不便操作!历史上曾出现过主帆被海风刮断的事例!而且封舟因其不能安装橹、桨,故而在无风时只能靠桨船牵引着走!不过这封舟确实现如今停靠在我们琉球!因为其保养甚是繁琐且开销甚大,崇祯皇帝在几年前就将封舟发给我们自己保养,我们每年都得花费大量的银钱!”思达说到最后只得苦笑。
“船呢?我怎么没看见!”陈明问道。
“因其太过巨大,而平常又不能使用,所以我们便单独开辟了一处港口,用以停靠封舟!”思达回答道。
“太好了!有了这艘封舟,我们的运力至少增大了两成!可是这些船只该怎么具体分配,才能将运力最大化呢?你们谁算学学得好?”陈明这个学渣一考虑数学问题,脑袋就生锈了,只得将这个问题抛出来,集思广益。
御阶下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把目光盯在了高福身上,论学识,在场众人还真比不过这个主业是大夫的高福!并不是高福学识有多高,而是众人在这方面太渣了。
“看我干什么!这个算术问题很复杂的!我们首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迁徙!其次,航线和时日,因为海上风向与气候的原因,也不能估算准确!其三,还不知道中途的这两个中继点的存纳能力是多少,最后还有怎么分配船只,才能最大化的提升运力,等等一系列的算术问题!我也只能理出个大概,你叫我算,你杀了我吧!中土历来就不注重算术一项,这些历来都是西洋番士的拿手绝活!我看陈公子还真得招揽两个西洋番士才行!”高福将这些算术问题稍微理了一理,好让大家明白这其中的难点。
西洋传教士……按照我的计划,不能和他们接触早了,否则的话,会有泄密之危!况且自己还准备坑一手西方人呢!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的秘密,说不定还会有意料之外的祸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西洋番士与我们异文异种,我不考虑!”陈明只得用上种族歧视这个大杀器,打住了这个话题。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齐齐看向陈明,把这个问题还给他。
陈明抠着脑袋,想了半天,“此事容后再议!”
陈明此时只恨上数学课的时候,没专心听讲,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头痛不已!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秃鹫军的建立!可能二娘、苏大海、高福你们还不知道我的这个计划,我现在就详细的给你们讲一遍……”陈明详细的和他们讲了一刻钟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我的打算是征招琉球国内的壮丁,进行严苛的军事训练,最后收纳为秃鹫军的一员!琉球的人,我用着放心!当然中土的热血义士也是可用之才!但难就难在把关上!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的话,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现如今我决定将把关琉球勇士的权力交给尚静!把关中土义勇之士的权力交给夏秋风!你们可有意见!”
“谢公子抬爱!夏某定当竭尽全力为公子甄选人才!”
“公子英明!”
“公子英明!”
众人都没有意见。
“接下来我要去东番岛一趟,去看看岛上荒地开发情况,风兄你重伤未愈,你就不用跟着我跑了,安心在这里养伤吧!”
夏秋风此刻看了看靠在椅子上的拐杖,叹道:“公子!夏某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万事小心啊!”
陈明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心。
“对了!现如今琉球乱象已定,百废待兴!我决定颁布一道招贤令!诚求各行各业的英才!同时也将秃鹫军的招募令一并挂出去!还有!我要开办一座医学院!我想聘请高兄为山长!”
“招贤令!我琉球英贤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思达大声叫好。
“这……公子!高某一身医术乃是私授!公子也知道高某乃家师又可翁之劣徒,如今家师尚在,高某怎敢私传我之一脉医术!还请公子容许高某书信告之家师,由家师定夺是否将我们这一脉医术散发出去!”高福有些为难道。
中国古代医术传承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师徒授受,家传也属于这一类,这一类医术传承,讲究法不传六耳,许多秘术并不著述于书籍之中,而是师徒之间口头传授。这类传承,极易轶失秘技,但一旦有一鳞半爪流传下来,那必然是极其宝贵的医术秘法。就像吴又可呕心沥血写出来的《瘟疫论》一样,如若吴又可不愿意将此书刊印出来,那么这种医术,就只有他这一脉的大夫会使!
第二种则是官学了,中国古代医学院校教育,始于两晋隋唐时期,刘宋元嘉二十年(公元443年),太医令秦承祖奏请置医学以广教授。明清时期,医学早已普及开来,万历八年,全国大部分州、府、县均已设立了医学。这种医学,就是学的孔夫子的那套,有教无类,教的学生多,但难以与那些有师徒传承和家学传承的大夫比较。不过胜在量大,平时看个什么头疼脑热、生疮害病的也就足够了!再说了,天资聪慧的人才,不论私传公学,总是会脱颖而出,成为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的!
“不用写书信了!我正好打算把你派回家去,你先待在家里,将吴老爷子的治温疫的本事给学会了,再回来我这开办学院!我允许你在学院里传播这关于温疫的新理论!顺便帮我捎一封书信给吴老爷子,好几个月不见,怪是想念他的!”
“喏!跟随公子出来几个月了,还有些想家了!”高福欣喜不已。
“静静!这新出的招贤令与秃鹫军的招募令,就由你代办吧!有什么不懂的就多问问岳父,这些事,岳父比我清楚的多!”陈明见正事都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打趣道。
“呸!我父王还不是你岳父呢!别叫得那么早!万一我又不喜欢你了呢!”尚静羞红脸颊,反击道。
“公子!打住!我们这全是光棍!不要伤害我们啊!”夏秋风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
下库里很久没传出过爽朗笑声了。
……
交代完一应事物,陈明就带着祁二娘和苏大海,乘船往西南方向的东番岛驶去。
陈明本打算是将祁二娘与苏大海发回北方,叫他们主持建设南斗寨与清风寨,可一来陈明与他们接触时间还太少,现在就放回去,陈明还是觉得不放心。
二来祁二娘风姿魅人,陈明也舍不得她离开自己,快三十岁的熟妇,与二十郎当岁的热血青年,每晚那可真是天雷勾动地火,相当热闹。而且此次去东番岛,也有向族兄陈勤炫耀自己得了一个绝色美人的意思。
至于留下苏大海,纯粹是他拍马屁拍的陈明浑身舒坦,这和苏大海待久了,还真舍不得放他走!
在大海上行驶了两日半的时间,陈明终于到来了东番岛最北端的鸡笼港,此刻的鸡笼港已经初具规模,至少停靠海船的木桥都已建设了几条了,岸上也建了十几栋木屋,总算是有些文明气息了。
在问过了港中管事的陈氏宗族的族兄之后,陈明驾着船,绕过东番岛最北端,往后世台北市的原址驶去,又花了半日的时间,终于来到了淡水河边,此刻河边也已修建起了建议港口,木屋也起了十几栋,再在这里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陈明顺流而上,终于是在淡水河中游的分岔河口看见了陈勤。
此刻已是傍晚,陈勤此时正在分叉河口的三角洲处插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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