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和尚摇头笑道：“错了，秃鹫内外两军，真正从琉球和东番岛征召的男丁其实很少，至多不过三四千人罢了，这些人都集中在内军，内军前年开始扩招，几乎都用的是从当年受到过秃鹫内军帮助过的百姓里的身世干净的男丁。
而朔清先生领导的秃鹫外军，更是全无琉球和东番岛两地的男丁担任秃鹫，秃鹫外军的两万在册人员，都是在长江流域和珠江流域征召的有志抗清的义士。
除了秃鹫内外两军之外，复社也与咱们合作，朔清先生的秃鹫外军之所以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从不到千人，发展到两万人的规模，复社出了很大的力。”
李成栋脸色猛变，他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复社成员虽然都是名动一方的名士，或者富甲一方的士绅，但是这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除了几位名动天下的复社钜子之外，没有谁能将这群能量极大但是组织松散的士绅指挥的动！”
“惠国公，陈子龙还记得吗？两年前在江南轰动一时的吴胜兆反清案的幕后主谋，复社钜子、东南文坛盟主陈子龙陈大樽先生。”长寿和尚笑道。
“记得，怎么？……啊！当年他被太湖义军的残存力量给救走了，这两年一直都没有音讯，大家都以为大樽先生悄无声息的死在某个角落了，难道……大樽先生也是这个陈小子救的？”李成栋大惊失色。
“没错，大樽先生确实是陈明救的，吴胜兆反清案，几乎所有涉案的士绅，都被陈明给救走了，不但如此，当初其实还有谢尧文通海案，谢尧文通海案被吴胜兆给压下，吴胜兆反清失败之后，谢尧文通海案也是陈明暗中销毁证据的，两案几十名士绅包括大樽先生，都被陈明说动，接着以这些士绅的带动下，继而整个心向大明的复社成员，全体一致决定对陈明的势力进行大规模援助。
而他们援助的大头，便是朔清先生的秃鹫外军！”长寿和尚笑道。
此刻李成栋终于开始正视陈明所拥有的势力了，光凭一个琉球国和东番岛，只能说是一股很可观的势力，但是想要独挑大梁，那绝对不够格，但是有了大半个复社的支持，陈明的力量就不可轻视了，虽说还不足以稳赢过满清，但如果能将这股力量整合起来，那么也会给满清的统治造成极大的威胁！
李成栋心思电转，正准备开口和陈明谈合作事宜，长寿和尚又开口了。
“惠国公稍等片刻，我话还没说完，这只是陈明的势力的一部分罢了，还有一小部分，我还没说完，除了琉球国和东番岛还有秃鹫内外两军之外，陈明和日本人的关系匪浅，他每年都能从日本人那里几万两甚至上十万两白银不等，而这些钱，你知道他用到哪里去了吗？”长寿和尚卖了个关子。
“哪里去了？我想无非就是购买粮食和兵器铠甲上了吧。”李成栋信口说道，以他的城府心计，自然知道隆武帝朱聿键既然会卖关子，多半又是那个陈小子不按常理出牌，除了一招奇招罢了，可是招数再奇，顶多也就是用赚来的银子，来雇佣日本的军队罢了，这雇佣来的军队，费钱不说，而且只能用来凑数和打打顺风仗，要是局势稍稍有点劣势，别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对于这个陈小子，李成栋还是颇为欣赏的，但也仅仅是欣赏而已，这个年轻人，有头脑，布局布的深远，运气和家世也都足够好，他现在可以算是成了气候了，算作一方霸主也没问题，但是想让他折服，还差得远。
“惠国公果然是枭雄人物，一下就猜对了一半，不错，每年咱们从日本赚来的银子，有三成左右，全数换成了粮食和兵器铠甲与其他战备物资，但是另外的那七成，则是用于支付每年在蒙古部落手里买的两千匹驴马上了。那一年是隆武元年，到今年为止，已经在蒙古族部落手里买了近八千匹驴马了，如若光算马匹，那也有五千五百匹以上，而且这些并不是无法繁衍的马群，而是有公马，可以正常繁衍的马群！”长寿和尚说起这一点，他的情绪也有些激动，毕竟陈明的这一招，给他的震撼太大了，马对他们来说，是起着决定性作用的。
李成栋闻言果然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再次从凳子上惊起，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消息是在太震撼了，五千多匹马，那可是五千人的骑兵啊，对于马匹的渴望，没有人比他李成栋更深了，他这一次北伐，打不过清军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野战的时候，没有兵种可以有效克制满清的骑兵，如果他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不，只需要一千人的骑兵，他李成栋就有把握打赢前几天的在信丰城外的那一仗！
五千骑兵！我如果能得到这五千骑兵，不说能收服大明全境，但至少能打下南京，收服半壁江山了！李成栋心里狂喊，他一定要得到这五千骑兵！
“陈小……殿下，我李成栋粗人一个，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见谅。殿下天纵之才，竟然能从蒙古……买马……不对啊，陈小子，你怎么可能从蒙古买到那么多的马！你买到了也不可能运送出来！就算你父亲是清廷大佬，也不可能每年将两千匹浩浩荡荡的驴马运送出来，满清现在将京畿地区和黄河流域控制的死死的，你是怎么将这么多马匹运送出来的？难道你是在吹牛？”李成栋刚开始本来想恭维陈明一番，想打好关系，然后能从陈明这里搞到一些马匹，好让他能组建一支骑兵，可话说到中途，他一下子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然后气急败坏的质问道。
陈明微微一笑，今天的主角是长寿和尚，陈明不想喧宾夺主，于是他伸手指了指长寿和尚，示意李成栋听长寿和尚的解释。
“呵呵，惠国公对于关外了解的太少，所以有此疑问，实属正常，其实当初在陈明给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也质疑过……惠国公可知道黑水吗？”长寿和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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