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难道是弱水？这不是神话传说吗？”李成栋不解道。
“确实是神话传说，但是这条河真实存在，这条河远在关外极远的地方，所以你不知晓实属正常。”长寿和尚笑道。
李成栋原本是跟随李自成起义的泥腿子，见识不如朱聿键这个在史书上都以好读书著名的皇帝也是正常的，再加上黑水河远在关外极远之地，他不知晓确实很正常。
李成栋将信将疑道：“难道陈小子就是靠那条传说之中的弱水，将几千匹驴马运送出来的？”
“千真万确，黑水河每年秋冬季节都会封冻，只有每年的四月至十月，天气暖和且雨季涨潮的时期，才能通行，四年前，陈明带着从日本刚刚获得的情报，毅然决然的带着一支满载着蒙古族部落所缺乏的物资的船队，在一名精通操船的日本人的带领下，沿黑水河逆流而上，绕开关外女真族的领地，深入到蒙古族部落当中，与车臣汗硕垒结盟，并将买卖马匹的贸易定了下来，四年来已经交易了四次，今年等黑水河解冻，第五次交易，也会马上开始了。”长寿和尚笑道。
“那马呢？五千多匹马你们养在哪的，是东番岛吗？东番岛地处南方，北方苦寒之地来的马，肯定适应不了炎热气候，应该死了不少吧，陛下，我刚刚还听你说你们还买了配种的公马，那这几年在东番岛繁殖成功了吗？
陛下，不瞒你说，我李成栋不是草包，我这次打不过清兵主要就是没有骑兵，只要我配备了骑兵，能和满洲骑兵对峙，这场仗我都能赢，马匹对我相当重要，还请陛下，还有尚明王殿下，能将这五千多匹马交给我，让我组建骑兵，我一定能打败满清大兵，将满清赶出关外去！”为了马匹，强如李成栋这等枭雄，也得折腰。
“呵呵，惠国公何必如此客气，这么多马匹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啊！”长寿和尚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啊！”李成栋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忘我之下不顾君臣礼节，一把抓住长寿和尚的衣领，迭声追问道：“马呢？马在哪？太好了，五千多匹我全是给我的？”
“诶，诶，诶，惠国公莫激动，我喘不过气来了。”长寿和尚被李成栋抓住衣领，勒的脸色涨红，夏秋风想上前阻止，被在一旁看戏的陈明给阻止了。
“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成栋一时情难自禁，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责罚！”李成栋突然给长寿和尚跪了下来。
陈明在一旁满意的点点头，心道这李成栋看来是将隆武帝给担在了心上，虽说他是看在马匹的份上，才做出如此做派，但是只要他心里有了隆武帝这尊大佛，陈明就有把握说服他脱离永历皇帝了。
“诶，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惠国公一心为民，日夜苦思冥想，思考大破满清战阵的方法，自然也就对马匹很看重，突然知晓了这么一个消息，自然会高兴的昏了头，做了些出格只是，实属正常，我不会怪你的。”长寿和尚笑道，然后双手虚扶，将李成栋扶起。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那陛下，事不宜迟，还请陛下将马匹交给我，我在广东的局势并不乐观，我急需要回去坐镇，永历皇帝那边……”李成栋说到永历皇帝之时，声音戛然而止，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现在出现了两个皇帝，两个皇帝还都是合法的，且受大量士绅拥戴的皇帝，自己该怎么抉择？
而且这还不是简单的选皇帝，还有自己在广州的势力和所有家底，这些钱财都是小事，自己的家人和兄弟们还有许多忠心的属下，都在广州。
可是隆武帝这边的条件也不差，有两块海外的根据地，人口、粮食、兵员、兵器装备等等都不差，并且还有复社暗中支持，还有两支遍布天下的秘密军队，其中一支更是在长江流域等地根基深厚，自己要是选择隆武帝这边，便可以借助这只秘密军队，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大明的半壁江山给拿下来，这样的功劳，足以流传万世了！
这些还就罢了，隆武帝这一方竟然还有他最需要的马匹，数量还不少，五千多匹，这么多马匹组建成骑兵，足以左右一场大仗的局势了，满清这几年实力削弱的极为厉害，要不然他也不会反。
李成栋使劲抠着脑袋，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人怎么就不能有共主呢？
见到这个城府极深的李成栋纠结不已，陈明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李成栋，选吧，两个皇帝你只能选一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几点要补充一下，刚刚长寿和尚还没将我这一方的筹码全数说完，你可以先听听，可能你听过之后，就知道该怎么选了。”陈明终于开口了。
李成栋脸色一凝，道：“洗耳恭听。”
“第一个是关于马匹的，马匹的数量其实并不是五千五百匹，而是七千八百匹，可能今年数量会破万，毕竟今年还有一千五百匹会运送过去。
还有，这么多马，我的东番岛养不了，并且你说的没错，东番岛地处热带，实在太炎热了，不利于地处寒带的马匹繁殖，所以我便将马匹全数运送往东边几万里之外的异大陆去了，我在那里找了一块养马地。
异大陆文明程度不高，土著还处于蒙昧时期，那里人烟稀少，我找的那块养马地，东西长一百余里，南北长一千三百余里，广袤的平原，其间的土著只有不到两三百人，故而我便将这块养马地笑纳了，这块地的气候与环境和蒙古草原差不了多少，马匹能很快适应环境，并且繁衍生息，今后我的马匹会越来越多，直至填满这块广袤的平原，初步估计至少能有十万匹以上。
到时候，我给你的，可就不是区区五千匹了，我可以源源不断的供应你马匹，你可以吃无数场败仗，我都能让你东山再起，我只需要你赢一场，只要赢一场，满清这只纸老虎的猪尿脬就会被戳破，到时候，当满清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之后，就是咱们全面反攻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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