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木亭花戏 > 第二十九章 临危救驾
    入耳都是厮杀喊打,噼里啪啦的刀剑相撞之声,但是木亭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这帮人的目的很奇怪,都出来袭驾了,为什么龙辇边上也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好像并不急着对着目标。

    但是无论怎么样,首先还是要保证龙辇里皇上和贵妃的安全,一个飞身过去,站在了龙辇边上,哪知是自己想错了,之前或许只是许多虎威军拦在了龙辇之外,那些人进不来,而这一刻数不清的人径直往自己这边冲来,目标直对龙辇。之前村里那个老头率众冲在前面,看到木亭,脸色有些诡异,好像是觉得这小子怎么逃了出来,掏出一杆手杖,横竖变幻,打倒了几个护驾的军士,其他的人也和守在一边的军士厮打起来,老头凑了个空,扑了出去,用手杖撑地一跃,人跳向空中,然后一个回身向龙辇飞来。

    木亭手握惟古,站在原地,全身运气,青铜宝剑蹭的闪出光芒。他将惟古置于胸前,老头的手杖正好袭来,力道之大超过了木亭的想象,咚的一声,木亭虽挡住一击,人却直直的往后退去,赶紧用后脚撑地,地面一条印记划出好远,撞在那龙辇之上,一下子感觉五脏六腑都晕七八素,晃了晃脑袋,喊了声痛,赶忙站直了身子,使出稚子剑法,就在一旁接着老头的手杖拼了起来。

    风卷残云,薄尘纷飞,两人打的难舍难分,老头不知使的是什么功夫,一杆手杖,左出右击,敲山漂水,好不轻松,木亭虽然年轻,毕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又要护住要害,身上屡屡被手杖敲到,这一敲就好像铁钉入骨,震的那一片的肉骨都似碎了一般,着实疼的不行,几个回合下来,上衣都被内力击打的碎出一块一块,所露之处,都能看到一丝丝的青紫之色。

    气喘吁吁之际,那老头其实也未占得多少便宜,右手和胸口都被惟古划过几次,也是血肉模糊。两人又打斗了一刻,木亭不敢走远,就一直待在龙辇附近,看到有敌人靠近,还要回过头来和军士一起去解决,也要防止老头的偷袭,正累的不行,一把飘香洒金的扇子却飞了过来,旋转之处,两三敌人的脖子都多出一道血印,眼睛一瞪,倒在地上。扇子又回旋过去,落入一人手上,正是男装的苏子兮,她跳进人堆,几个曲线来到木亭身边,一身的血污,也是战了许久,对木亭说道:“这些人绝不是一般的匪徒,只是很奇怪,这老头好像没有使出全力。”

    木亭心想你这是玩我呢?这还没有使出全力,我都被他搞成这样了,询问不及,苏子兮已经和老头拼招起来,她那丹莹扇像极了暗器,在手里来回旋转,一会又飞向身前,犹如回旋镖一般来回在老头的前后飞舞,她自己却运转内力,在丹莹扇的掩护下,犹如飞燕一般穿梭在老头的四周,老头一边要躲丹莹扇,一边要防备身旁的苏子兮,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下一刻,木亭就理解了苏子兮跟他所说的话,只见那老头见腹背都受攻击,一般的防备也费力,就不再去挡,而是将手杖从中扒开,变成了两把寒光凛凛的长刀,左右手各持一把,往前一挥,那柄飞旋的扇子就这么被挑在了刀尖上,停住了动作,啪嗒一下落在地上。

    苏子兮的动作也被另一柄刀拦在身前,速度之快,竟然是找不到袭击的空隙。老头看她攻破不得,用刀一横,正划过苏子兮的左臂,她左臂受伤,赶紧后翻过去,一手拿起地上的扇子,对木亭吼道:“你在看戏呢?”木亭这才反应过来,举剑往前,哪知苏子兮拉住他小声说道:“你看到了,这老头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即使我使出全力,也是解决不得,你别愣着,去护龙辇。”说完又打开了扇子冲了过去,这次她拼出全力,力求能拖住老头。

    木亭知道自己上去也是没什么用处,龙辇旁的虎威军士虽然勇猛,但是敌人好像永远杀不尽,地上倒一片,又再来一片,时间一久,龙辇旁的军士慢慢都被打散,实在危险。权衡利弊,也管不得苏子兮与那老头,调到马车前面,一个个击退前来的敌人,可不知怎的,他一上来,对方都不管后面的军士了,一股脑的冲了过来,人太多了,根本杀不过来,木亭心想这么下去,即使老头不在,其他的人也够他喝一壶。

    幸好那群人都冲过来,后方渐渐轻松,子桑暖得空举剑回到这里,也没和木亭说话,兀自拦住冲来的敌人。木亭站在马车之前,突然听到龙辇里传来一个气势威严的声音:“驾龙辇出去。”木亭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虽然这声音自己不熟悉,但龙辇里的男声,只能是皇上,看来皇上的意思是想让他将龙辇驾离这是非之地。

    子桑暖和外围的众军士过来慢慢拖住了一些敌人,木亭回了声是,就将马车前死去的两匹马的缰绳斩断,坐在车前,挥剑斩了几个想要上来的人,喊了声驾,晃动马绳,就要出去。哪知这些马都吓傻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晃动,并不听令,木亭没法,取出身上的小刃,狠心一下插进前方马的屁股上,那马大叫一声,往前冲去,其余几匹马也被这马带着往前冲,还有不少人站在龙辇前想要阻挡,却抵不过四马的力量,都被撞飞。

    木亭一直驾马,不敢停下,一手牵马绳,一手拿着松镖子,有人来追,就直射出去,也不管位置,只要拖延他们,刚刚守在龙辇旁边的众军士,也听到了皇上的话,看木亭驾马出去,都作了肉身之墙,挡在车后,拼死拦住想要追击的人。

    不知驾了多久,只听的后面的打斗之声越来越小,渐渐的消失了,耳边只能听到疾驰的蹄声和车轮飞速的磨地声。那些马本来就多少受了些伤,大惊之下才跑出去这么远,慢慢的都停了下来,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任凭木亭驱赶,再也不动了。木亭只好下了马来,跪地对里面说到:“皇上,贵妃娘娘,这马实在是动不了了。”

    龙辇前帘一开,一人走了出来,圆润的脸庞,高高的额头,浓眉如墨,帝王之相显在脸上,两眼所看之处,气势冲天,逼的木亭不敢直视。皇帝走下车来,先让木亭起身,伸展了筋骨,说道:“此地纤陌纵横,虫鸣如乐,安然之相,虽比不上宫里的华贵,倒是另一番逍遥。”木亭低着头,心想皇上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反倒在这夸起了乡村田野。

    皇帝兀自感受了一番乡野之境,才对木亭道:“朕先前未见过你。”木亭赶紧回道:“草民……不,臣……微臣……”他也是第一次见皇上,不知怎么称呼自己,竟绕了起来,皇上哈哈一笑说道:“你随意称呼就好。”木亭已经额头冒汗,之前的打斗也不曾害怕,这时对面之人的气势却压的自己紧张万分,脑中整理了一下才道:“卑职是上月才入的宣金卫,杨大人让我这次一直在驾前探查周边。”

    “原来是老师招来的人,难怪年轻有为。”说着坐在了辇前,同时又招呼木亭过来坐,木亭连连呼不敢,仍然站在那里,皇帝也不多说其他,悠闲的坐着,好像心里一丝着急担心都没有。木亭怕人追来,问道:“皇上,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再有人来袭,恐怕不甚安全,龙辇现在用不了,还望皇上和娘娘能下车来,与卑职一起先往前走着,找一处安全的地方等人过来。”

    皇帝摆摆手,说道:“既已至此,就安天命,你看这四周所见,也无可藏身之处,何不保存体力等待来人,朕相信你能保住朕和贵妃。”木亭心中想骂,这皇帝怎么性子如此之慢,自己的武功也一般,那群人只一个老头就搞不定了,虽说确实看上去找不到躲的地方,但试试总没关系,怎么就这么放弃在此。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也不敢说出来,只好说:“可是……”但看皇帝仍然摆手,也就不敢多说下去,可皇上贵妃都在这里,也不敢独自往四围去看情况,只好手握宝剑,站在旁边警戒。

    可不好的总是会来到,才过一会,只听一阵衣衫摩擦之声,先前那老头竟独自一人飞在了龙辇顶上,木亭大叫不好,怎么苏子兮没有拦住他吗,怎么让他追了过来。老头衣衫破烂无几,露出暗黄色的肌肤,两柄刀抓在手上,说道:“想不到居然让你们溜出这么远。”

    木亭赶紧让皇上躲进龙辇,可那老头双刀一挥,将龙辇前后分离开来,皇上跌落在地,那车身也蹦的一下向前倾去。木亭想上前去扶皇帝,老头一刀过来,木亭没办法,只好先侧身躲过,再转身回来,挡在皇帝面前,老头刀锋一转,却向车身砍去,皇帝大呼一声:“爱妃!”木亭只好再冲过去,拦住老头,用剑挡住那一砍,只觉得虎口发麻,差点抓不住惟古,可形势紧急,只能咬紧牙关,以剑拼挡,脚上发力,踢老头下盘,老头灵巧一躲,以左手刀身作支撑,悬在空中,右手刀又砍了下来,木亭想用手去挡,忽然才明白过来自己左手没有兵器,要是去接,怕是左手不保,赶紧缩了回来,想侧身去躲,可这一瞬间老头的刀已经劈了下来,正砍在了木亭的左肩上,木亭肩膀一痛,赶忙用左手抓住刀背,不让他再劈深,但使不出太大的力气,老头诡异一笑,竟然将刀拔出,使劲一脚踢在木亭身上,木亭远远飞了出去。

    老头也不去管他了,走到皇帝面前,向瘫坐在地上的皇帝举着刀,可皇帝面无表情,也不闭眼,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淡然如水,竟然没有一丝慌乱。木亭可不行,他心里着急万分,虽然身上感觉已经散架了,还是硬挺着站了起来。老头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来看,见木亭还能站起来,隐隐有些惊讶,左手蓄力将刀直直扔了过来,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若是路人看见,只能瞧着一道光影。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木亭有观蝶行迹的本事,能看到一个亮点朝自己飞来,用尽全身力气,举起惟古,直直的向前一顶,一阵绚丽火花伴着刺耳的声音,惟古的剑头正抵住了那刀头。

    老头看木亭武功一般,却想不到他内力如此之高,竟然能用剑挡住自己这致命的一刀,不禁在心中赞叹一声,而木亭这一档已然用尽了全力,挡住那刀,剑从手中脱离,刀剑俱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他实在撑不住,倒在地上。

    隐隐有些困意,眼皮再张不开,此时此刻他只想沉沉睡去,虽然知道皇上和贵妃危险在即,但实在是动弹不得了。半睡半醒之间,只先听到马停声,接着是刀剑相撞之声,衣物摩擦之声,还有阵阵的虫鸣鸟叫,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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