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皇岛的少岛主也太不守时了吧,不是约好辰时一刻的嘛。”
包平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抱怨道。
“暂且等一等吧,兴许是什么事耽搁了罢。”陈贤余出言安慰道。
二人只好站在原地眺望着远方。
忽然不远处的天空出现一个黑点,由远及近。
随着二者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二人被眼前的庞然大物惊的长大了嘴巴。
“这也太他娘的有钱了吧......”包平安流着口水感叹道。
原来那黑点是一艘富丽堂皇的飞天宝船,巨大的船身遮天蔽日闪烁着五彩流光,船身通体皆由一种黄色的金属打造,各个部位都由一块海蓝色的宝石铆接在一起,船身两侧的栏杆皆由翠绿的宝玉雕凿而成。
船身上的阁楼奢华异常,雕栏画栋,飞阁流丹,阁楼四周各插一面红面黑底的锦旗,猎猎作响,由上而下书写着海皇岛三字。
出身平凡的陈贤余二人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此船的豪华远超二人想象。
船身虽巨大无比,但降落之时,却连地上的尘埃,都未曾吹起一颗,十分平稳。
船身落定,面对二人的一处栏杆由一身着黑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推开,缺口处伸出一道朱红色舷梯,一直延伸到地上,两队身着白色细纱的貌美女子款款而下,分列两旁,代众女子站定,一匹朱红色的毛毯从船身落下,一直铺展到陈贤余二人脚下。
一位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的少年从船身上走下,少年头戴乳白色玉冠,身着海蓝色金边云蟒袍,腰间绑着一条紫金色腰带,脚踏黑色长靴,靴顶各镶一块翠绿玉石。
陈贤余看了看身边的包平安,这小子现在哪还有昨日的意气风发,两只手局促不安的都不知往哪儿放。
待少年走到二人面前,船上下来一位白袍小厮收回毛毯,巨大的宝船便又缓缓地升上天空消失在云端。
少年看着面前的二人拱手说道:“想必二位就是苍冥高徒了,在下海无涯,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少年的语气十分温柔得体,让人如沐春风。
陈贤余也连忙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二人奉命接待少岛主,若有不周,还望少岛主海涵。”
一旁的包平安微笑着走上前,一把搂住海无涯的肩膀亲切的说道:“不知为何,我与海兄一见如故,好似我二人神交已久,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我二人有今世姻缘......”包平安竹筒倒豆子般,说着从说书人处学来的恭维之语,此时若有不知情的人看见二人,一定会误以为二人是久未谋面的故交挚友。
海无涯身躯一阵哆嗦,这小子不会有龙阳之好吧,想到此处赶紧从包平安的魔爪下挪开了身子。
陈贤余尴尬的踹了他一脚,小声说道:“别丢人了,收敛一点。”
包平安连忙干咳了两声,“海兄请,不知海兄家中可有姐妹未曾婚嫁......”
海无涯内心一阵无语,这还是正道魁首的苍冥弟子吗,我不会来错地了吧,所幸海公子大人有大量,也不深究他的口无遮拦,寒暄了几句便随着二人上了山。
正在洗扫长生梯的一位女弟子看见陈贤余身后的海无涯,突然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尖叫声响彻苍冥。
少女匆匆走到海无涯身前,见果然是海无涯本人无疑,整了整仪容,施施然道了一声万福,道:“昔日一别,如隔三秋,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海公子一面。”
说完还深情的剜了一眼海无涯,好似一位久居深阁的女子在责怪自己夜不归家的丈夫。
海无涯好似对此般场景早已熟稔,连忙躬身说道:“多谢姑娘厚爱,待海某处理完私事,再与姑娘叙旧。”
少女痴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粉帕,交予海无涯后便红着脸跑了,丝帕散发着阵阵体香,想必应是贴身之物。
海无涯尴尬的看着陈贤余二人连忙说道:“呵呵,让二位师兄见笑了。”
人比人气死人,陈贤余二人虽说来苍冥已三年有余,但还从未有女子主动与二人搭过话,想到此处二人都不禁叹了声气。
“无妨,无妨,还请少岛主随我等移步涤剑阁,想必湛师叔早已等候多时。”
三人来到涤剑阁前,见湛清雨正站在门前看着自己,连忙加快了脚步。
“弟子拜见湛长老。”陈包二人恭敬的问了声安。
“海皇岛海无涯拜见湛长老,数年不见,长老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海无涯高声唱了一个肥喏。
湛清雨满意的捋了捋胡须,笑道:“你这海猴子倒是比小时候懂礼了许多,说吧,来我苍冥所为何事,不会是专门来看我这老头子的吧。”
陈贤余二人还未见过湛清雨如此和声细语过,平日里见到他二人的不是劈头盖脸的教训,就是一番冷嘲热讽,不禁暗自揣测起了湛清雨与海皇岛之间有何交情。
“行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看着面前扭捏起来的海无涯,湛清雨笑骂道。
“那无涯就不绕圈子了,今日无涯前来,一来是为了探望长辈,二嘛......”海无涯抬了抬头,看了看湛清雨的脸色接着说道。
“二来便是为了能够拜入苍冥,修习剑道。”海无涯说完便一脸神往的看着湛清雨。
湛清雨沉吟了片刻,问道:“你海皇岛所修法门虽谈不上冠绝天下,但也玄妙十足,为何舍近求远,要入我苍冥?”
“湛长老你也知道的,晚辈早年便与家父不和,现如今更是势同水火,只要一见他,晚辈便无心修炼,只想离他远远的,便生出了出岛拜师学艺的念头,可那天衍宗与我海皇岛一向不对付,而灵兽谷气味太过难闻,悬壶斋又只收女弟子,伽蓝寺倒是可以,不过要是家父知晓我出家做了和尚,指不定得打上门去,思来想去也只有过来投靠湛长老了。”
原来这小子是离家出走,倒也真是一个奇人,陈贤余暗自想道。
湛清雨听了之后笑了笑,道:“此事我还需问过掌门师兄,才可定夺,你且先随他二人下去歇息。”
三人拜别了湛清雨后便径直朝着外院住处走去,路上陈贤余没忍住好奇心便随口问了问海无涯,为何这湛清雨对他如此和煦。
这才得知湛清雨的得意弟子秦川是海无涯的未来姐夫,包平安得知此事后连声大呼可惜,不过海无涯接下来的话却让连呼可惜的包平安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这小子还有个妹妹。
“大舅哥,你先请。”包平安一把拉过刚想抬脚进门的陈贤余,眯着眼笑道。
海无涯扶了扶额道:“包兄太过客气了,况且......。”
包平安也不等他说完,挥了挥手豪迈道:“无妨,无妨,早晚的事,我吃点亏先叫着。”
......海无涯内心一阵无语,心想怎么看都是我吃亏啊,你这小子除了体格魁梧外,便无一可取之处啊,好吧,今日算是我海某人遇到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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