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股清新淡雅的药香扑面而来,床上的陈贤余浑身赤条、不着片缕,周身涂满了一种青绿色的药膏,就连那胯下之处都泛着绿色,乌炑炎忽然间明白了那闻人雪方才为何一脸羞涩。
“你小子可真是福缘不浅,不仅因祸得福修得火德之身,更有美人服侍、明珠在侧!如此一来,老夫便也心安了。”
见他此刻仍未有醒转的迹象,乌炑炎索性就挪了张竹椅,于他床边坐下,闭目神游。
不知过了多久,陈贤余忽然间猛烈地喘起了粗气,有如溺水之人浮出水面一般。
乌炑炎赶紧睁开眼,见他双目之内尽是白仁,全无一点黑色,连忙御起灵气替他梳理体内气息,陈贤余的气息也因此渐趋平缓。
次日清晨,陈贤余依旧不曾醒来,乌炑炎有些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而出,想去找那闻人雪问个究竟。
来到悬壶斋弟子所居院落后,乌炑炎站在院中,朝着屋内连声大喊“庸医”,闻人雪赶忙闻声而出。
听他发完牢骚后,闻人雪的内心也不禁有些忐忑,虽说那陈贤余伤势颇重,但这续经生脉膏乃是专治此种伤势的不二灵药,就算是体内经脉尽断,用了此药后,也可在一夜之间痊愈,闻人雪越想越纳闷,难不成是其余药物因岁月年久失效了不成?
“闻师侄,你先去照应着,老夫还得回去看看湛清雨那老东西怎么样了。”乌炑炎吹胡子瞪眼丢下一句话后,便拂袖而去。
闻人雪是知道他这火爆脾气的,所以也不曾因他摆的这通脸色而心生怨言,回屋背上药箱后,闻人雪便匆匆赶去。
走到床边,将陈贤余浑身上下尽皆看了一遍后,闻人雪这才长出一口气,涂抹在他身上的药膏此刻已一滴不剩,尽数被他吸入体内,既然不是药的问题,那症结应当出在别处。
放下药箱后,闻人雪端起屋内的木盆,从院中打回一盆清水净手,初秋的井水冰凉刺骨,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将手中的井水擦干后,闻人雪伸出那双洁白如玉的纤手,放在陈贤余的额处,轻轻下压,见他此处的肤肉柔软如常人后,便将手往下挪了一寸。
也许是因为她手凉,又或许是因为陈贤余怕痒的缘故,她每按一下,陈贤余的身躯便会跟着颤抖一下,温和的体温和男子独有的阳刚之气,让她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闻人雪连忙摇了摇头,将脑中那些不合时宜的荒唐想法,一一驱除。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当她的双手触及陈贤余的小腹时,她的心脏仍会因此狂跳不已,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这人虽此刻正值昏迷,但那却依旧高高竖起,让她的视线不敢下移一分,她也不知昨日为他涂抹药膏之时,自己是如何做到那般心如止水的。
天人交战一番后,闻人雪挣扎着闭上双目,顺着陈贤余的小腹,徐徐往下摸去......
悬壶斋虽说只收女性弟子,但门内却是不禁止婚嫁的,闻人雪年幼之时总会听起回门省亲的师姐们谈论着男人的“本钱”,起初因她不同男女之事,也只听得云里雾里,情窦初开之后,她才明白师姐们昔年所谈论的“本钱”究竟为何物。
不得不说,陈贤余长相虽生的普通平凡,但“本钱”却是十分雄厚的,闻人雪竟不自觉的用手指比起了长短,羞得她连连拍了几下那调皮的左手。
又是那场醒不来的怪梦,但结局却与之前不同,陈贤余只觉眼前亮起一团耀眼的白光,将他双目刺得生疼,连连眨眼后,陈贤余于一片朦胧中,看见那抹窗前的白影。
“我不要你死!”陈贤余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飞身而起,有如下山猛虎一般朝那白影扑去,将其紧紧抱在怀中,深深吻下,这一吻,吻得惊天动地,但下场,却也让人觉得情理之中。
惝恍迷离的闻人雪只觉一具滚烫的身躯将她牢牢箍住,那人独有的和煦气息扑面而来,小腹处被那“本钱”顶得生疼,惊慌失措的她急忙将那人推开,反手便抽出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那人的脸上。
闻人雪下手很重,至少陈贤余是这么认为的,那记耳光虽将他打的眼冒金星,但也将他从那梦靥中拉了出来,陈贤余只觉胯下一凉,连忙用手捂住,一脸惊骇道:“姑娘,误会,这都是误会!”
然而闻人雪却不以为然,只见她银牙紧咬,颤颤的骂了声“下流胚”后,便摔门而去,留下陈贤余独自一人愣在原处,于秋蝉的悲鸣中凌乱。
落荒而逃的闻人雪与匆匆赶来的乌炑炎撞了个满怀,见她面色鲜红欲滴,而唇瓣处却苍白如雪,胸前衣袍也有些凌乱,乌炑炎赶紧将她扶起,一脸关切道:“闻师侄,你这是怎么了?”
见闻人雪目光躲闪、一言不发,乌炑炎心中立马咯噔一下,坏了,难不成那小子死了不成!
匆忙赶到院中后,见陈贤余此刻正赤条条的站在屋内,乌炑炎紧绷的心弦也为之一松,笑着打趣道:“你小子卖膘呢?”但细品之后,乌炑炎才发现大事不妙,急忙三步变两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道:“他娘的,你小子把闻师侄怎么了?”
“此事真如你所说一般,只是个误会?”
陈贤余见他一脸不信,边揉着耳朵一边冤枉道:“乌师叔,弟子若有半句假话,便叫弟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乌炑炎捋了捋颌下的胡须,一脸笑意道:“若此事真如你小子所言,只是误会一场,那倒也算不上是何了不得的事情,行了,此事你就别管了,自有老夫出面替你解释。”
“你小子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在老夫这儿显摆你的“本钱”?”
陈贤余被他那有如剑锋般冷冽的目光,看得胯下一凉,连忙赧然一笑,于屋内翻找了半天,却只找到几条染血的破布,好在在那乾坤囊内,倒是找到了几身海无涯为他准备的衣物,这才得以出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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