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余忽然想起小的时候包平安曾说过一句话,“若是这世上只剩下你我二人和一个女子且只可选一人,你可千万别为了胯下的欢愉而选择女子。”
他还记得包平安说这话时,正揉着被他爹揍得肿成两个大的屁股,至于他爹为何会如此揍他,是因为他偷看寡妇洗澡,还被别人抓了个正着。
好在若璃不会这般刁蛮,他这般安慰自己时,好像全然忘记了,他与蔺若璃初次见面时曾被她骂作傻子。
回到那处宅院后,门内弟子正聚在院中,乌炑炎正站在众人前面训话,受有轻伤的湛清雨则坐在一旁,用他那终年不化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此次旱灾得以平息,全凭在座弟子戮力同心、舍生忘死,梁园虽好,实非久恋之乡,如今逃难之人也已陆续归乡,我等若再鸠占鹊巢,于理于情都有些说不过去,还请诸弟子临行前,将此处恢复原样,老夫替此地百姓谢过诸位!”乌炑炎说话此话,竟朝着众人深深的拜了一拜。
陈贤余远远的看了眼众人,除了与他同来的那十人外,其余人等尽皆受了轻重不等的伤势,最为惨烈的便是龙显灵,恐怕他的剑道一途,也会因此而坎坷一生。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与他一行的众人来到此处后,那绝情山庄之人就再也不曾偷袭过此地,是以他们虽名面上被称作援兵,但也只不过做了些善后的事。
半晌后,众弟子于院中集合,来此救死扶伤的悬壶斋弟子也在此列。
乌炑炎又与闻人雪好一番致谢后,这才吩咐众人启程。
飞抵苍山后,乌炑炎又吩咐陈贤余那一行人除了陈贤余和几位女弟子外,其余八人以赵炎武为首,护送悬壶斋弟子回门,让陈贤余颇为意外的是,那闻人雪自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不过他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万剑阁内,湛清雨与乌炑炎正在向白云生汇报此行的得失,陈贤余则站在一旁,昏昏欲睡。
“旱魃?夺魄?绝情山庄?”白云生小声的念着,低头沉思。
良久后,白云生抬起头,道:“夺魄所属乃是黄泉阁,虽与那绝情二组先后而至,但也不禁让人怀疑,更让我诧异的是,二位师弟说那决天明竟使出了血魔卫,据我所知,唯有魍魉鬼域之人通晓此招,个中缘由,不由得让人心中不安,若是这三派真如我心中所想一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恐怕所图非小。”
“师兄之言,倒让我想起一事,自那夺魄将旱魃掳走之后,那绝情山庄之人也就此销声匿迹,现在看来,二者应当事先便约定好了,先由绝情二人先打头阵,若是久攻不下,再由夺魄出面抢夺。”湛清雨捋了捋胡须道。
乌炑炎也微微颌首道:“说到那绝情二人,此行若不是因有陈贤余在,我与湛师弟恐怕凶多吉少。”
“我倒也不曾想到此子不仅修得初升之力,更是因祸得福成就火德之身,这傻小子倒还真是个有福之人。”湛清雨笑着看向频频“点头”的陈贤余,一脸慈爱。
白云生笑了笑道:“想必你二人还不知道,这小子之前去往海州,竟在路上捡了条具有狰之血脉的小兽,此兽如今便栖身于苍山密林之中,门中巡山弟子尽被其戏耍的苦不堪言。”
“湛师弟,我还记得此子当年便是先由你门下弟子发现,后来也是你将其带上山,如今你又不远千里为他寻药,既然如此,何不认他作为义子呢?这样一来,你也可得享天伦。”
乌炑炎的话让湛清雨二人都有些意外,湛清雨的回答也让乌炑炎不曾料到,“还是算了罢,你也知道,手持寒螭者,终生无子嗣,此话之前已有应证,实在是不想......”
湛清雨苦笑连连,神情很是落魄,与方才的谈笑风生,全然判若两人。
见自己竟无意间触碰了湛清雨往日的伤疤,乌炑炎连忙赔礼道:“是愚兄考虑不周,还请师弟务必不要放在心上!”
“对了,那位名叫龙显灵的弟子,现下如何了?”白云生十分熟稔的便将话题转了过来。
湛清雨顿时一脸钦佩道:“那位弟子也是个人物,虽说被人断其一臂,但却毫不气馁,记得他与老夫说,他欲练成举世无双的左手剑,楚师兄得知他此心愿后,也为其连连叫好。”
“对了,掌门师兄,师弟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乌师弟但说无妨。”
“此事是与那悬壶斋弟子闻人雪有关......”
“什么?!你是说这小子玷污了闻人雪的清白?”湛清雨一脸怒不可遏,刚想起身发作,却被乌炑炎拉住道:“师弟,此事没你想的那般复杂,只不过是光着身子抱着亲了一下,还谈不上污人清白吧。”
白云生的老脸上也有些不悦,“算了,此事终究是他的错,便依乌师弟之言,择一良辰吉日,由乌师弟上门说亲吧。”
乌炑炎指了指陈贤余,道:“不问问这小子的意见?”
湛清雨猛地一拍大腿,高声骂道:“问个屁,父母之言、媒妁之约,哪还轮得到他小子说不?况且他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难道还想擦干了屁股不认账不成?我这就下山,将此事告诉他爹。”
正与秋乏作着激烈抗争的陈贤余,被他方才那番铿锵的言语吓得抖了个激灵,一脸茫然的挠挠头道:“师叔,这是要下山找谁爹?”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清脆的剑鸣与一道冰冷的剑气。
被湛清雨一剑给哄了出来的陈贤余,使劲的扯了扯方才被剑气撕破的衣服,望着山下的秋色,几欲寻死。
陈贤余忽然间又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了,如今虽习得御剑之术,但无师尊的准允也不可下山,思来想去,也只有先回住处,择日再行下山了。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