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呆在黑夜中,被无情的黑暗吞噬,触摸着从山下吹来的暖风,望着满天繁星,邢坤迷失了自我,就像漂流在无边无际的海洋的一叶扁舟一样分不清方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走啊走!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总之前方是路而已,是一条没有人走过的小道,密密麻麻的小草,不知名的野花,数不清的树使得这里的一切变得那么的神秘和变幻莫测。邢坤累了,停了下来,此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有恐惧害怕,也没有伤心难过,好像一切都很平静,他像一片刚从树上落了下来的树叶,再没有了前进的动力和营养,只是疲倦了,好想静静地坐下来休息。
摇摆的树枝吸引住了邢坤的目光,随着微风的吹动,树枝也慢慢的动了起来,轻轻地,有规律的摇摆,随着风的方向不停的改变着姿势,邢坤渐渐的看得入迷了,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树枝的摆动,从没有发现树枝也那么的柔美。这时,他忽然联想到了石壁上的文字:万物本无力,只是有所托而已!鱼借水力,花草借土力,雨借云力······
而人呢!是借万物力!
邢坤用心体会着,不断的比划着树枝的摆动,心内产生了一股暖流一直流向四肢,再慢慢的返回来,然后再流出去,如此不断地反复着······
大概过了俩三个时辰,邢坤体内的那股暖流才慢慢消失了,邢坤停下来疑惑的看看树枝,再看看自己的双臂,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悸动,好像自己的身体泡在温泉中那般妙不可言舒适,又好像清风拂过脸庞那样沏人心脾······
邢坤自己也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内劲增加了,因为这来的过于突然了,而且这种感觉非常微妙。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发现自己的身手变得灵敏了一些,其实内劲低的时候很容易发现,因为这时候会发现力量在不断的增长,变得非常的有力,但当内劲达到一定程度后,它不会只单单改变力量,它会使人的身体变得更为灵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发现。
其实,江湖上把内劲划分为六级,一级内劲是力量比普通人大了一倍而已,其它也没有多大变化,顶多也是比普通人多能挨几下打;二级内劲就有所不同了,因为达到这种程度后不仅使内劲增大了,而且速度变得更快了,身手变得敏捷了许多,邢坤此时便应达到二级内劲了吧!所以他的身手变得灵敏了;任逸诗是三级内劲,也可以算得上半个高手,如果加上她手中的青丝剑的话,她也应该称得上江湖有名的人物了,达到三级内劲的标志便是来去自如,可以飞檐走壁,其实在江湖中能够飞檐走壁的人多也不多,但少也不少,因为真正的江湖中,最多的便是三级内劲的武者了。
夜深了,邢坤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躲了起来,山中的野兽太多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它们的早餐。天荡山绵延千里,层峦叠嶂,各种不知名的树、花、草,千奇百怪的禽兽使得这里的夜晚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邢坤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看着洞外明亮的月亮和点点繁星他的内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楚、难受,时光匆匆,三年就像一场梦,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邢坤自己明白,想起不久之后他又会回到从前,他的心里倒是多了一分坦然,只是不能和邢府的老祖宗、他的义父义母、邢绍、邢月、李先生、任逸诗、张牛还有其他的人道别,使他非常的伤心难过,在他的生命中至少还有这些人熟悉自己,至少这些人还能使邢坤感到亲切。
伤是离别愁似恨,
卧榻寒洞无眠夜;
遥看天边常青松,
孤单成影水自流。
清晨,阳光洒在洞前的小草上,一缕缕生命的气息在洞内穿梭,蝴蝶成群结队的在草丛中飞舞,不远处传来花斑鹿的嘶鸣声,这时邢坤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美丽,幽静的山谷中,这山谷不是很深,也只有几千米长,值得让人赞叹的是山谷中有许多野果,邢坤肚子早已空空如也,闻着那些香气袭人的野果,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是一顿狼吞虎咽,这些野果在这山谷中开花结果,然后在自然凋落,过一年,再开花结果,然后再凋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来没有人摘过它们,也没有人尝过它们的滋味,它们的样子虽然怪异,但是味道却非常甜美、醉人,甚至有些特别。其实,这些野果有自己的名字,闻起来香的是香果;吃起来感到有些迷醉的是酒果,它是一药材,一种非常珍贵的药材,药师经常拿它来补气养身;还有许多让人叫不起名字的果实,总之,它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美食。
邢坤躺在草丛中,这些果实使他都不愿意离开了,看着一片狼藉的果树,邢坤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些许的愧疚之情,他看着天边的白云飘来飘去,想起自己,是啊!自己正不是那白云吗?无依无靠,今天被风吹过来,明日再被风刮过去没有定所。
这时他忽然迷糊了起来,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吧!邢坤走到果树下,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歇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夕阳已经开始落山了,邢坤双眼一睁,只觉得浑身上下神气气爽,望着落山的夕阳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
他摘了些野果放入怀中,对着果树拜了拜,道:“君子受恩必报,它会到这里来再次拜谢你们!”说完以后转身离开了,坚定的向山谷的另一边走去。
山谷之外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邢坤沿着树林前进,走了大约几里,忽然眼前变得开阔了,树林也变得矮小了许多,一条大道呈现在眼前,邢坤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小道,可是那里再能找见,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邢坤暗道:不好,如果以后再想回去也找不到路了。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谁让这树林又深又长呢!况且如果好找的话,那些野果也不会留给他自己了,邢坤只好摇摇头离开了。
夜幕再一次降临了,邢坤在这条小道上走了好久也没有走到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还没有感到累,一般人要是走那么久早就趴下了,就算邢坤会武功但他也会累呀!
邢坤回想着之前的点点滴滴,脑中浮现出了那些形状怪异的野果,自从吃了那些野果后,邢坤变得更加的精神了。原来,那香果样子长得像个耳朵一般,不仅能使人的耳目聪慧,还有补血提气的功效,这世间万物真是各有所长啊!
忽然,邢坤耳中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邢坤暗道:难道有人路过?他们却是去哪呢?过了一会儿,只见后方有俩匹马向他奔驰而来,马匹坐着俩位彪形大汉,一位满脸胡须,另一位则带点儿书气;又听见有马车“咕噜噜”的声音,邢坤定睛一看原来有俩辆马车也向这边驶来。
这时,那位满脸胡须的大汉对邢坤道:“这位小哥是要去哪呢?眼看天就要黑了,你怎么不骑匹马呢?”
邢坤听了后,脸红道:“沿着这道走,我还不会骑马。”
那位带点书气的大汉打量着邢坤,见邢坤风神郎秀,旷迈不群,心中有些诧异,暗想道:他应该是哪位府上的少爷。原来邢坤吃完野果后,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给人一种沉静的感觉,这时又多了些开朗。
“我们是去梁州的夹河,如果同道的话就与我们同行吧!”带点书气的大汉说道。
“李哥说的对,你一个人也挺孤独的有个伴儿也好,再说这年头外面一点也不安全。”满脸胡须的大汉附和道。
这俩人也是益州人士,那个带点儿书气的叫李泽明,满脸胡须的叫王宝,他们俩家想举家搬往梁州,因为李哥有位亲戚在梁州做生意,想找点人手过来帮忙,毕竟还是老乡让人放心。
后面一辆马车上是他俩的妻儿,另外一辆马车放着些行李,王宝下马让赶车的停下后,打扫了马车,让邢坤暂时坐在那辆马车里。
这时,夜已经深了,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前方的两位大哥不知道聊着什么,邢坤掀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不知道想着些什么,“咕噜噜,咕噜噜”马车不停地前进着,邢坤打起精神注视后方,好像要把那里的一切强行的记在脑中。不知何时再能回到那里,虽然那里没有邢坤真正的亲人,但是那里人的教育了邢坤,养育了邢坤,使邢坤的面貌焕然一新。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住了。邢坤转过头来看着前方,一座城墙,两扇大门,大门有个匾,上面刻着“临汾”,大门紧紧地锁着,李泽明与王宝正敲着大门······。
“临汾?不知这临汾又是什么地方?”邢坤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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