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道:“大帅,你先回青州去休息,攻打齐州的事就交给我和晁天王去办,我们一定把齐州给你拿下来!”
晁盖与吴用听说鲁智深病了,急忙从前面赶过来,他们了解了事情后,吴用道:“大帅,你先回去,攻打齐州的事情就交给晁天王和方贤弟去办,小生在旁筹划,协助他们,你放心养病。”
鲁智深一想,这样也好,于是鲁智深将攻打齐州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便由武松就领着一百个兵士,保护着鲁智深回青州去了。
就在鲁智深准备回青州的时候,在青州城洪载的住所内,洪载、宋江、李应、柴进四人正在秘密的商议着一个代号为“翻白”的政变计划。当宋江听闻鲁智深病重,生命垂危,而众将与军马都在去攻打齐州的路上,他们决定利用这次机会,一举将鲁智深擒获,献给朝廷,依此来博取朝廷对他的信任。宋江料定,鲁智深一死,方、晁二人必然争夺“天下义军兵马大元帅”的这个位置,弄不好,方、晁还会火并,那么,这个时候他再向朝廷请兵,来征讨“贼寇”,如果顺利,他可以逐个剿灭方、晁二人,那么,他为大宋朝的中兴就立下了举世无二的大功。可以这么说,鲁智深这次将童贯的十万大军击溃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帮助了宋江,只有当朝廷无法剿灭鲁智深这伙“贼寇”的时候,宋江的这一举动才能赢取天子的欢心。
洪载中午喝了许多酒,他挺着个大肚子靠在一张太师椅上,一面剃着牙齿,一面恨恨的说道:“个*,竟然搞均田,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抢吗?这些个地主的心思我是最知道的,他们能够有今天的家业那也是辛辛苦苦,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来的,他凭什么把他们的财产分给那些穷人。”
柴进道:“洪兄所言有理,这些个绅士财主也耕读传家的读书人,人家辛辛苦苦寒窗苦读,金榜提名后才得来的土地,他凭什么拿去分给别人?如何能够做这种慷他人之慨,去煽动一些穷鬼去抢夺百姓的辛苦所得呢?你这么做同神棍何异?与强盗何异?”
李应一脸不屑的样子道:“这个鲁智深就是个做贼的骨头!”
宋江一直没有做声,一个人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步,他问道:“你们手下有多少亲信?”
洪载道:“老子底下还有一百五十多人。”
柴进道:“我有一百人。”
“我有二百人。”
宋江没有说话,他粗略的一估算,加上自己手上的人,一共有六百人,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他还是想奋力一搏,但他最担心的是那个武松,万一那个武松背着鲁智深杀出了他们的包围,那不仅前功尽弃,而且天地虽大,也再无他宋江的容身之地了。
忽然,宋江想起了两个人。柴进现在在军中的职务就是专门负责接待各方来的好汉,于是宋江问柴进道:“大官人,那两个新来投效的好汉叫什么名字?”
柴进道:“一个叫插翅虎雷横,一个叫美髯公朱仝。”
“哦,是他们!,好,带我去见见这二位英雄,我们能否一举擒获逆贼,能否为朝廷立下不世大功,那就全指望他们二位了!”
在整个与官军的过程中,宋江都被鲁智深带在身边,但是鲁智深却不让他参加任何决议,目的很简单,这是为了控制他,怕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向官军投降,将义军的情况报告给了童贯;第二,之所以不让他参加决议就是为了遏制他在义军内部的威望。可是当宋江与家属先回到青州后,他一得到鲁智深身染重兵的时候,便与洪载、柴进等人准备发动这场政变。
鲁智深患病,最着急的当然是方百花,她衣不解带的陪在鲁智深的身旁,不曾离开半步。她看着鲁智深苍白的面孔,紧闭的双眼,几次偷偷的落泪,她时而用她那纤瘦的双手温柔的抚摩着鲁智深发热的脸旁,时而又用细嫩的脸颊去贴着去在鲁智深的胸口,她希望鲁智深能突然醒来,亲吻自己的嘴唇,可是,现在鲁智深的生命却好象在风中摇摆不定的油灯的火光,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鲁智深虽然病得三魂悠悠,七魄荡荡,但迷迷糊糊中,仅存的微弱的意识在告诉他,方百花就在自己的身边,他微微的动了动手指,想去摸方百花,可是现在他一点力气也没有。
过了七八天,鲁智深突然醒了过来,方百花高兴的热泪盈眶,一下子扑到鲁智深怀里,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了起来。鲁智深抱着方百花,亲吻了一下她的嘴唇,道:“二哥在这里吗?”
方百花噘着小嘴道:“怎么一醒来就提起你的二哥,你就一点也不......”鲁智深知道她说什么,他微笑道:“乖,有很重要的事,这次没他,咱们谁可能过不了这一关。”
“什么事啊?”
“别问了,你去把二哥叫来就知道了。”
方百花觉得鲁智深有些怪,于是唤来了一个亲兵,要那个亲兵去叫武松。鲁智深道:“花花,你自己去叫,今天这事关系到你我,以及几万将士的性命,你去叫才妥当。”
方百花没想到鲁智深一醒来,就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问道:“夫君,你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康复啊?”
鲁智深呼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笑道:“你看我好了吗?”
“你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乖,听话,快去把二哥叫来。”
方百花见鲁智深这么坚决,没有办法,只好出门叫武松去了。
方百花引着武松进了鲁智深的卧室的时候日已西沉,夜幕缓落,方百花点燃了油灯,昏暗的房内立时亮了许多。武松一见鲁智深醒了,高兴的笑道:“兄弟,你醒了?”
鲁智深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见一阵杂乱的奔跑声。片刻,只见一队人马在几个人的带领下冲进了鲁智深的住所,来到了鲁智深的卧室。鲁智深借着灯光看的清楚,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及时雨宋江与洪载,小旋风柴进与扑天雕紧随在他们的背后。
整个房间一下子被宋江的手下的火把照得透亮。宋江死死盯着鲁智深道:“鲁智深,你知罪吗?”
突然十几个人冲进了房内,这使方百花与武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鲁智深十分的平静,他望床架上一靠,微笑道:“我不明白宋江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罪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宋江冷笑一声,正要说话,洪载插话道:“你夺人妻子,难道不是罪吗?”
鲁智深明白洪载的意思,笑道:“我夺谁的妻子了?”鲁智深说到这里,忽然变色,死死的盯着洪载,高声喊道:“你姓洪的给老子说个明白,我夺谁的妻子了!”接着鲁智深又冷笑一声:“怕是你洪载求爱不成,心存冤念,于是就和这个宋江勾结到一起发动叛乱吧?我说得对吗?”
洪载被鲁智深说中了心思,心中大怒,提着砍刀便向坐在床上的鲁智深砍去。方百花对洪载是十分了解的,她早料到了洪载一旦恼羞成怒,必然会下杀手,亏得她眼疾手快,一个飞腿,踢在了洪载的手腕上,将洪载手中的刀踢落。这时,只见两人冲屋外冲进来,一个个子稍矮,挺着一柄扑刀,一个身材较高,长着一把漂亮的胡须,舞着一条长枪,直取方百花。
武松见了,拾起一条板凳就向那矮个子打去,那矮个子将扑刀一撇,把板凳砍的粉碎。鲁智深看的清楚,这两人一个是插翅虎雷横,一个是美髯公朱仝。
武松见板凳被砍碎,他惟恐方百花有失,一把将方百花拉到一旁,避开了雷、朱二人的攻击。
宋江见自己占了上风,道:“雷、朱二英雄且慢动手。”雷横、朱仝听了这话,各挺武器站在一旁。宋江一脸阴笑的走近鲁智深道:“鲁智深,你打家劫舍,戕害良民,你知罪吗?”
鲁智深冷笑一声,道:“我听你这口气,怎么觉得你想官府中人啊!”
宋江道:“我也不瞒你说,我宋江今日将你擒拿后,便要率领众家兄弟归顺朝廷,日后也好在边庭杀领着兄弟们一刀一枪的博个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鲁智深问道:“听你这话,你已经和朝廷挂上钩了?”
宋江道:“我等众好汉的一片报效朝廷的诚心,天子自然会知道的。”
“哦,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已经和那个昏君狼狈为奸了呢,原来还没有,只是你宋江在这个一相情愿啊,呵呵,怕就怕婊子送上门去,嫖客还嫌你脏,那你不是妄作小人了吗?”
宋江听了鲁智深这话,气得火冒三丈,大叫一声:“来人,给我把这个祸国殃民的贼寇拿下!”
洪载刚才被打,正有气没处出,他提着扑刀便向鲁智深砍去,很显然,他不是要擒拿鲁智深,而是要将鲁智深至于死地。方百花见洪载要杀自己的丈夫,大吃一惊,飞身向鲁智深身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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